葉霖心念微動,將瑯琊旗扛在身上,迎著風煞向峽谷深處走去。
有了瑯琊旗,他的壓力減輕不少。
峽谷深處,除了無盡的風煞外,還有一具具白骨,葉霖看到此處,心中震顫不已。
這些白骨,怕是之前來到此處的武者,他們的修爲也是極高,能夠走到峽谷深處。
但他們仍舊無法抵禦風煞,最終耗盡元氣,死在此處。
這些武者,沒有憑藉瑯琊旗走到這一步,也算實力強橫,不過,他們終究沒有打到峽谷內部,卻是可惜。
葉霖暗暗運轉體內天地元氣,扛著瑯琊旗,抵禦風煞,大步走入峽谷內部。
峽谷內部,屍骨遍野,這裡的屍骨,是大型的妖獸屍骨,葉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把斷劍上。
這是一把鏽跡斑斑的斷劍,劍身佈滿零星的暗紋,筆直地插在地面上,斷劍上有著古樸的勒令封印,這些勒令似是某種禁咒一般,禁咒著斷劍的大部分的能量。
葉霖尚未靠近這把斷劍,僅僅目光瞥了一眼,便覺氣血翻騰,他急忙收回心神,不再去看這把斷劍。
這把劍,竟然能夠影響人的心境,一般人只怕駕馭不了這把斷劍,若非沒有這些禁咒勒令封住它的力量,只怕我便會被活活震死,葉霖心中一凜。
他的眼眸之中閃著光芒。
不知我以不捨酒道是否能夠嘗試收取……
他當即運轉體內元氣,將丹田內酒道雛形中一絲不捨酒道抽取出來,他以不捨酒道入境,似夢非夢,他的身體驀然間變得虛無,朝著那把斷劍所在的位置走去。
越是靠近斷劍,葉霖便感覺壓力越來越大,尤其是斷劍所釋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能,使他心神混亂不安。
他摒棄心中雜念,穩守心靈明臺。
他以不捨酒道的似夢非夢入手去抓取斷劍,亦是非常危險。
若是斷劍劍氣入侵,將他的心神攪亂,葉霖必然會被劍氣侵蝕肉身。
他的不捨酒道,如同一道細流,流轉在他的雙掌之間,這絲紋理雖然極小,但極爲詭異。
他已經接過這把劍。
此刻,斷劍驀地釋放出一道劍氣,葉霖的雙掌間泌出汗來,元氣運轉在雙掌間才堪堪抵擋住這道劍氣。
他的面色蒼白,氣血翻騰。
成敗在此一舉。
葉霖呼了口氣,運轉天地元氣,將那絲不捨酒道道紋急速地纏繞在斷劍之上。
“起來!”
葉霖爆喝一聲,雙手好似有著萬鈞之力,頃刻間,便已抓住斷劍劍柄。
轉瞬之間,斷劍劍身內一陣轟鳴,隨即而來便是怒龍般的怪異能量涌入葉霖的體內,這是劍中所化的青芒,專襲人的靈魂。
這股怪異能量入侵到葉霖的靈魂深處,葉霖頓覺身體寒冷如雪,這虛幻的身子頓時被凍成一層霜,他的心不由一顫。
“好冷!”
葉霖雙目閃過一絲異芒,頓時加大不捨酒道的控制。
剎那間,斷劍的那絲能量瞬間便已經侵入葉霖的靈魂深處。
這絲能量如同吸收了無窮盡的怨氣,形成的怨念,吞噬葉霖的靈魂,又如同雷電一般,專襲心神,葉霖頓感身體一陣麻木。
他的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若是任憑這股力量入侵他的體內,直搗靈魂深處,只怕他會失去意識,死在此地。
一股求生的慾望油然而生。
他大喝一聲,不捨酒道!
那絲不捨酒道的紋理,快速地纏繞在劍柄上,這絲紋理,將劍柄纏住,將斷劍多餘的威能統統攪碎。
葉霖一心兩用,不捨酒道不斷破壞劍上釋放的能量,同時他以心神抵禦那股怪異青芒能量。
此消彼長,葉霖漸漸佔據上風。
就在那絲怪異的能量無法威脅他的靈魂時,葉霖又是急喝一聲。
瞬間,便將這把劍拔出來,只是電石火花的瞬間,這把斷劍發出一陣嗡鳴,劍身雖斷,但一股股殺戮之氣立剎爆發出來。
葉霖雙目變得血紅,手握斷劍,如同睥睨天下的暴君一般,那股氣息,讓人感到壓抑不安。
他的瞳孔忽又變黑,忽又變紅,面上也是露出一絲痛苦神色。
他咬了咬嘴脣,勉強使自己保持一分清醒。
哇的一聲,他噴出一口鮮血,卻是氣血攻心,差點守不住心神。
只不過他的血不經意間滴入到斷劍上,這斷劍,原本就是鏽跡斑斑,極爲鈍,但葉霖口中的鮮血滴入劍身時,一股流光閃過,斷劍,竟然將這絲鮮血吸收得一乾二淨,極爲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原本還有殺戮氣息的劍身,陡然間變得黯淡,似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斷劍,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葉霖眉頭緊皺,仔細打量著這把毫無光澤的斷劍,心中疑惑不已。
難不成是我的鮮血使這把斷劍出現了這種變化,葉霖心中猜測一番,不過他也不確信是否如此,他對這把斷劍並不瞭解。
他很是仔細地觀看斷劍,斷劍劍柄與劍身處刻有“流光”二字。
單是這把斷劍,便有如此的威力,這把劍在沒有斷的時候威力該是何等的強大。
只是,以我如今的實力,卻根本無法祭起流光劍,葉霖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心念微動,將流光斷劍收入芥子袋內。
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番,這些體型巨大的妖獸雖然已死,但是他們的骨頭極爲堅硬,倒是適合煉製凡器,想必也是不錯。
葉霖想到這裡,便是立刻動手,將那幾具大的屍骨細分一下,妖獸的頭骨以及骨架統統收入芥子袋內,他將此地能夠搬走的骨頭統統收走。
肥水不流外人田,葉霖是雁過拔毛,一根不留。
這桿瑯琊旗,也是一件好寶,只可惜,此地風煞極多,不然可以好好祭煉一番,威能必然很強。
就在他思索間,這片空間驀然間快速坍塌。
葉霖當即扛著瑯琊旗,朝著後方退去,沿著原路返回。
不消一會,他的身子驀地消失在這片空間裡,出現時,卻已經在大殿的後院中。
後院的花園中,葉霖掃視了一眼不遠處小片的靈田,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這靈田,平常並不容易遇見,乃是沉重的息土才能夠孕育出,單單是這靈田的價值,便不可多得,因爲它能夠種植一些靈草、靈根。
他當即心念一動,便將這靈田收入芥子袋內,芥子袋內,千米空間,已經被這靈田快要撐滿,那些靈草靈根在田間緩緩地生長著。
造化,這也是我的一番造化,葉霖感慨道。
他的目光瞥向前方,在亭閣樓宇內的一尊大佛像旁邊,赫然有著幾顆菩提珠,這菩提珠也是好東西,修煉時能夠起到安穩心神,防止走火入魔的功效。
就在葉霖正準備收取這幾顆菩提珠時。
哼,收了一片片靈田!
你還打算收這幾顆菩提珠嗎?
一聲冷哼傳出,元宗聖元公子發出一聲冷哼。
小子,識相的把靈田交出來,聖元公子尚未說完,只見孔雀門孔笙朝著葉霖喝道。
原來是聖元公子和孔笙,葉霖笑瞇瞇地打量兩人。
這些體悟碑文的人似乎已經醒來。
他大步向前,大手朝著那佛像的菩提珠握去。
臭小子,給我住手!
葉霖不顧兩人呵斥,袖口一張,便將幾顆菩提珠收入袖袍之間,身影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兩人面色發青的看著葉霖,葉霖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竟然把這等寶物收入袖袍間,這不是明白的打他們的臉嗎?
這時衆人也都紛紛的趕過來……
小子,你若是此時把靈田和菩提珠子交出來,我尚且可以不殺你,聖元公子冷冷的看著葉霖道。
他體悟碑文後,修爲有所精進,說話間,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頓時釋放出來。
聖元公子說笑了,你有見過吃到嘴裡的東西還吐出來的嗎?
若是我吃了再吐出來,豈不是讓公子吃我剩下的東西嗎?葉霖冷笑不止。
你找死,聖元公子落在葉霖的前方,目光死死地盯著葉霖,他已然動了殺機。
孔笙也落在葉霖的左邊,將葉霖圍住。
葉霖瞥了一眼兩人,絲毫不在意。
一旁的葉秦風看到此處,卻是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當即硬著頭皮,站到葉霖身邊,他乾乾的咳嗽一聲,兩位,可否給我個面子,切莫動手。
聖元公子冷冷看了一眼葉秦風,冷然道:“葉秦風你之前壞我好事,幫助小王爺允寒,我看在普智大師的面上,沒有與你計較?!?
你以爲,我當真不敢殺了你嗎?
小子,交出靈田和菩提珠,不然讓你死無葬生之地,梅氏三鬼也是冷冷地看了葉霖。
靈田和菩提珠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尤其是靈田,能夠種植靈根靈草,得到靈田,便相當於可以種植無數的靈丹妙藥,豈不讓人動心。
梅氏三鬼,莫要太過囂張,若是你們出手,我便出手,小王爺允寒看了一眼葉霖,又看了一眼梅氏三鬼,淡淡地開口道。
琴棋書畫和合歡宗兩男兩女,以及普智普惠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看著場上,琴棋書畫和合歡宗兩男兩女卻準備坐山觀虎鬥,等到兩波人馬打起來,再伺機行動。
而普智普惠沒有說什麼,因爲他們無法勸阻衆人不出手,況且之前他已經勸過,若是再勸前勸阻,他便會樹敵於人,所以自然不再言語。
這是聖元公子以及孔笙與他們之間的糾葛,若是加上其他人,並不適合,若是你們三人強行向葉霖出手,那就休怪我出手,小王爺允寒冷然道。
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葉霖,當即笑著點了點頭,葉兄,收了便收了,若是有人以多欺少,那我允寒也不是吃素的,他的聲音極大,場上所有人都聽得清晰。
他這話既是對葉霖說,給葉霖壯膽,也是對場上衆人說。
想要動手,那就得掂量掂量。
衆人心中一凜,要說這場上最讓人頭痛的便是小王爺允寒的那隻玄龜,防禦無比驚人,若是他一心護短,只怕沒人能夠破開那隻玄龜的防禦,這玄龜的防禦衆人之前也是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