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不沾染因果,又能跳脫纔出去,他們自然願意。
至少他們不用受到魔神的束縛,吳道子看了一眼葉霖,緩緩道。
但倘若他們執(zhí)迷不悟呢?葉霖反問道。
不會,斷斷不會,你以爲他們這些年好過嗎?鎮(zhèn)壓魔神使得他們產(chǎn)生了因果關(guān)係,倘若他們繼續(xù)插手,那麼永遠也無法跳脫因果循環(huán)。
葉霖點了點頭,肅然道:"但任誰都不會讓自己的勢力被別人滅掉,兩人插手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他的心中已經(jīng)想到了最壞打算。"
此時他的掌心之中,一縷仙氣浮現(xiàn)出來,看到這縷仙氣,葉霖深深的呼了口氣。
他的體內(nèi),種子已經(jīng)長成參天大樹,對於這一縷仙氣,他拿出手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三封手札緩緩的漂浮在虛空中。
看到葉霖掌心中的一縷仙氣,以及那多出的一封手札,吳道子沉聲道:“你是想以這手札……”
恩,葉霖重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葉霖的神情,吳道子神情微微一怔,旋即開口道:“看來他們想要拿到這一縷仙氣,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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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拿不拿下來,我並不關(guān)心,畢竟你們?nèi)嗽缫呀?jīng)是三洲四島巔峰的存在,但我所關(guān)心的卻是中天的未來……
吳道子深深的點了點頭,旋即淡淡的開口道:“你能夠這樣做,證明在不知不覺中,中天已經(jīng)在你心中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也許吧,這也是感謝你這兩百年來對我的幫助,至少,我救了我想要救的人,你也完成了你想要完成的目標,不是嗎?
吳道子輕撫鬍鬚,淡然一笑:道:“我可沒有你說的那般奸詐狡猾,我只是爲了給自己爭一線生機,就像現(xiàn)在的你,不也是在走我的老路。”
葉霖愕然,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都是你教的。”
兩人說話間,葉霖的掌中,一縷縷的劍氣以及他的大道統(tǒng)統(tǒng)的融入了那三封無字手札上。
旋即,他封好手札,將黑道人喚了過來,開口道:“你親自跑一趟,務(wù)必將這兩封手札交到太玄靈尊和金甲燭龍王的手中。”
黑道人聽了葉霖的話,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看向葉霖的手掌中,疑惑道:“那這一封呢?”
這一封……這一封也轉(zhuǎn)交給金甲燭龍王。
兩封手札都轉(zhuǎn)交給金甲燭龍王嗎?黑道人疑惑道。
恩,這第一封是轉(zhuǎn)交給他本人,這第二封乃是讓他代爲轉(zhuǎn)交給三洲四島的修士。
你想幹嘛,黑道人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葉霖。
沒什麼,只是想會一會三洲四島頂尖的青年才俊。
黑道人齜牙咧嘴,哈哈大笑道:“主人這一封手札使出,只怕三洲四島的青年才俊沒有幾個能夠接下來。”
吳道子點了點頭,道:“這樣雖然有些以大欺小,但以你如今的修爲,卻並不算過分,也是符合規(guī)矩。”
葉霖點了點頭,開口道:“告訴金甲燭龍王,倘若有人能夠破了我的手札, 我定然親自拜會一下三洲四島的青年才俊。”
黑道人淡然一笑,手持手札而去。
吳道子自然明白葉霖的手中爲何多出一封手札,這前兩封手札中所孕育著仙氣,是爲了告訴金甲燭龍王和太玄靈尊,不插手三洲四島的戰(zhàn)爭,可在仙道上助他們一臂之力。
倘若插手,那就如同這白紙一樣,一切空白。
這其中既有拉攏之意,又有做好最壞打算。
而這第三封手札,乃是爲了交給三洲四島的青年,這封手札可謂是攻心,三洲四島的未來與中天的未來形成的關(guān)係必定是對立。
但這對立,終究比拼的不是老一輩,而是新的力量。
葉霖以道臺境修爲,將自己對於大道的見解統(tǒng)統(tǒng)融入手札中,這封手札中既包含著他對劍道上獨特的見解,也包含著他在返璞歸真境界上兩百年的感悟。
可以說,這一招用的極爲高明,倘若有人能破除葉霖的這封手札,那麼,未來無論是中天還是三洲四島的爭鬥必將陷入持久戰(zhàn),因爲能夠破除手札上的劍道,便足以證三洲四島的青年並不差。
青年一輩不差,便足以證明三洲四島的氣運並沒有衰退到極致,那麼葉霖輕易之間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必定會損失慘重。
同樣的,能夠接下葉霖的這道手札的青年,必定能夠從手札中參悟出更多的大道。
那麼在未來不久的將來,此人必定會成爲一名真正的強者。
倘若沒人能夠接下他的手扎,那麼葉霖便會立刻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而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三洲四島與中天必定會完成新的整合,這是一個必然的趨勢,沒有人可以改變。
葉霖的這番舉動,必定會招致三洲四島的青年更加發(fā)奮圖強。
當然,他這麼做,也是爲了中天。
現(xiàn)在的中天,雖然日漸強大,但日後呢?
所以中天的生靈,需要一個磨礪石,這個磨礪石便是三洲四島,三洲四島的青年,會不斷的鞭撻中天繼續(xù)前進。
你很聰明,看了黑道人已經(jīng)退出去,吳道子緩緩的開口道。
我這也是未雨綢繆,葉霖凝重道。
以這一招釜底抽薪來看,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真正的強大,做事不論手段,重要的是能夠達成自己心中的目標。
太過執(zhí)拗或者太過猶豫,反而遇事不成,吳道子緩緩道。
身在其位,吳道子自然明白,統(tǒng)治中天是多麼一件辛苦的事情。
有些事情,並非他不做,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畢竟就像葉霖所說的,中天的變革,勢在必行,中天的未來,是由中天的青年做主,而不是他們這些統(tǒng)治者。
什麼時候有空,我們?nèi)プ飷褐嫉牡叵驴匆豢矗~霖緩緩的開口道。
吳道子一聽葉霖的話,臉色微微一怔,怔然道:“你都知道了……”
這兩百年,我可並沒有白活,在加上看到封印的魔神實力大減,便已經(jīng)有了論斷,你們所爭的,便是魔神的鮮血。
不錯,自從封印了魔神後,我們?nèi)吮阆朕k法稀釋魔神的血液,我們也有研究過,魔神爲何能夠如此強大,這和他的血脈不無關(guān)係。
因爲他是先天魔神,天地所孕育出來的,吳道子凝重道。
但你們沒有考慮,吸收了魔神的鮮血,你們會被同化,成爲另外一尊魔神,葉霖遲疑道。
這個自然有考慮,所以,纔有了罪惡之都的殺戮,以殺戮中的殺氣怨念,不斷的將魔神的鮮血改變形態(tài)。
果然如此,葉霖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釋然。
這一切本來都很順利,只是走出了你,我纔想到另外一種方法,甚至是消滅魔神,吳道子緩緩道。
能夠想到這一系列的計劃,並且實施下去,可見吳道子也是耗盡了一生,只爲做成這件事情。
明面上,他從來不插手三洲四島的事務(wù),但暗地裡,他控制了三洲四島的所有商業(yè)。
同時,他也挑唆了三洲四島之間的矛盾,使金甲燭龍王和太玄靈尊之間的矛盾更加的深。
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保護脆弱的中天。
最終通過葉霖穿越到兩百年前這場機遇,將自己等人與魔神的因果關(guān)係切斷。
甚至是將原本三洲四島的氣運強行奪到中天上。
這一場場的交鋒,看似吳道子什麼都沒做,實際上,他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由此可見,無論是在心機上,還是在手段上,吳道子都遠遠超過金甲燭龍王和太玄靈尊。
葉霖跟隨吳道子,無論是修爲上,還是心性上,自然也都受到他的浸染。
當然,這種影響,使得葉霖在看待問題上,更加的獨特。
他的思考,以及所行的事,甚至比吳道子更加的周全。
關(guān)於魔神的事情,我們還是要與金甲燭龍王和太玄靈尊一起行事,吳道子面帶凝重之色。
魔神的血脈到現(xiàn)在依舊很強嗎?葉霖疑惑道。
當初我們?nèi)顺槿∷难}之時,也差點遭到反噬。
這些年雖然我們之間立場或者理念完全不同,但在對待魔神血脈一事上,始終保持一致,那就是封印的血脈輕易動不得。
倘若要動,也需要三人一同行動。
葉霖聽著吳道子的話,點了點頭,道:“我沒有想到即使兩百年過去,他的血脈竟然還如此之強。”
畢竟是魔神的氣血,自然非同小可。
當然,你真正要做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日後你的壓力,將會比我們?nèi)硕家獜姟?
一旦金甲燭龍王和太玄靈尊完全將體內(nèi)的真元轉(zhuǎn)化成仙氣,勢必解封魔神的頭顱和他的身軀。
到那時候,他們二人便會飛昇而去,而你將直接面臨強大的魔神。
葉霖神情凝重,深呼口氣,前路漫漫,但他能夠感覺到,這條路並不好走。
在幾百年前,吳道子至少還有兩位師兄共同出手。
但幾百年後的今日,葉霖卻不得不自己一人出手,抵擋魔神。
魔神的強大,葉霖見識過的,他與被封印的魔神軀體交手,還被傷了。
而這魔神軀體,僅僅是被太玄靈尊封印的一具肉身。
他的頭顱,他的血脈,還沒有復(fù)甦。
一旦復(fù)甦,魔神將比葉霖在仙遺戰(zhàn)場上看到的還要恐怖百倍。
面對魔神這樣空前的敵人,沒有人能夠輕而擊敗他,葉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