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知道這把刀叫什麼,澤羅的那隻手漂浮起來,不斷的在葉霖的身邊晃悠著。
什麼,葉霖下意識的問道。
什麼,你懂得,澤羅的聲音在葉霖的耳邊響起。
什麼和什麼,葉霖皺了皺眉頭,疑惑不解。
問問題,你要什麼,我要那個什麼,規矩不能忘了啊!
葉霖老臉一黑,倒吸了口涼氣,前輩,我現在都快要死了,哪裡還有氣血和精氣神供你。
那就等你氣血和精神養足了以後,我才告訴你。
葉霖眼珠轉動,道:“不如這樣,我先欠著,前輩告訴我,等我氣血足了,然後在加倍還給前輩。”
小本經營,概不賒賬,況且你這小子,鬼精的很,我信不過你,那隻手回到斷劍流光內,黑氣漸收,消散不見。
前輩……葉霖再次呼喚,卻發現那把斷劍依舊插在地面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此刻,蒼穹處,一隻巨眼若隱若現,巨眼之後,男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冷冷的看著遠離此地的三人,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刀的角度、刀的力度、道法以及秘法的配合都不會存在問題,這一切他都已經計算好,不會出現差錯。
但他那醞釀已久的攻擊,卻最終沒能要了葉霖的性命,只是重創了他。
問題出在哪裡,男子眼中露出不甘之色。
這一次,他活過來,日後想要殺他,便更加困難,男子的目光落在那把煞刀上,嘆了口氣。
他的頭腦出奇的冷靜,他很少出手,出手必定不會露痕跡,即使葉霖等三人受了重傷,他也沒有暴露自己。
此時葉霖和吳道子折回中天,而太玄靈尊則是與兩人辭別,畢竟他並不屬於中天。
畫聖也沒有挽留他,是因爲他知道,太玄靈尊的尊嚴 絕對不允許他投靠中天勢力。
師兄,一路保重,你如今心結已經打開,只怕早晚要踏破虛空,吳道子目光迥然的看著太玄靈尊。
內子之死,的確讓我沉淪一段時間,而今,我已經放下一切,師弟,告辭!
兩人寒暄幾句,相互辭別。
太玄靈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虛空中,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與巨眼男子不足數十里。
是你出手的吧!太玄靈尊不鹹不淡的開口道。
那巨眼男子心神微顫,有些驚訝的看著太玄靈尊,他沒有回答太玄靈尊的問題,而是驚訝道:“你是如何尋找到我的。”
別人或許很難,但我有我的法子。
靈尊果真不簡單,男子輕哼一聲,道:“那你爲何沒有拆穿我。”
拆穿你,太玄靈尊淡然一笑,道:“爲何要拆穿你。”
靈尊出手幫助中天,便是與魔神作對,已經站在我對立面。
太玄靈尊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巨眼,道:“那魔神陷入困境中,你不也沒有出手援助嗎?”
那是因爲以我的實力,自忖不能以一抵三,否則定然出手救助。
你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太玄靈尊笑呵呵道。
那靈尊打算如何處置我,巨眼背後,男子不經意的問道。
還沒有想好,不過你倘若救活了內子,我與你之間便沒有因果關係,很多事情,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倘若不能,或者你是純粹的忽悠我,你是知道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太玄靈尊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這麼說,倘若我履行承諾,靈尊還算是我的盟友,男子不鹹不淡道。
盟友,這個詞用在現在已經不適宜,畢竟三洲四島已經改朝換代。
其次,你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就像你與魔神一樣,魔神沒有價值,你便輕易間拋棄了他。
我之所以釋放出魔神,也只是爲了讓你救活內子。
而今,該做的,我已經做到。
你承諾於我,理當做到,倘若不能,你應該知道這段因果關係,將會極深。
巨眼背後,男子聽著太玄靈尊的話,眼眸飛速轉動,他自然明白太玄靈尊的話語間帶著強烈的威脅之意。
他也在權衡利弊,他與太玄靈尊本就是相互利用關係,但兩人並未結怨,倘若因一女子結怨於太玄靈尊,只怕三人聯手,他更加沒有勝算。
罷了,不可因一人而因小失大,男子的心中已然有了打算,當即正色道:“靈尊今日既然不與我爲難,還請承諾於我,日後我與他二人交惡,靈尊不許插手。”
只要你能救活內子,我可以承諾此事,日後你與中天交惡,我決然不會插手。
男子聽後心中微定,當即點了點頭,巨眼張開,閉合了一次,而後一具名女子的身體飄飄然的落到他太玄靈尊的身前。
那美言婦人神情有些恍惚的打量著面前的老頭,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太玄靈尊心神一顫,當即展顏道:“雲兒,你不認得我了。”
一聽雲兒二字,那美豔婦人神情驚疑,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老者,有些吃驚道:“你是玄!”
恩,是我,太玄靈尊的情緒異常激動,他當即一個箭步的來到美婦人的面前,將女子擁入懷抱。
恭喜靈尊,與妻子團聚,我已經履行承諾,不過現在的她只是個凡人之軀,凡人有生死,生老病死也是在所難免,太玄靈尊的腦海中,男子沉聲道。
太玄靈尊點了點頭,道:“你可以離開了!”
男子深深的呼了口氣,點了點頭,當即警惕的飛離此地。
此時,在中天內部。
衆人紛紛調息,這場戰爭,他們以七十萬生靈的代價換取了中天的太平。
可以說是慘勝,但終究,中天統一了三洲四島,中天的未來也必定是一場盛世。
經過數年的修生養性,中天的強者也已經恢復元氣。
在這數年裡,畫聖吳道子飛昇而去,當然,葉霖爲了畫聖飛昇,也是出了不少力,甚至是硬扛了兩大監使的攻擊。
除了畫聖飛昇,中天宮廷中,最爲熱鬧的要屬帝后娘娘,帝后娘娘於中天十九年,誕生下小王子,取名葉天。
這個小傢伙,在帝后娘娘的腹中呆了整整三年,方纔出世。
他的出世,正是中天盛世,被稱爲中天紀。
這一年,葉霖頗爲繁忙,幾乎沒有任何的修煉時間。
平日裡,他都是陪著帝后娘娘和帝妃古靈兒。
他也將自己的一應事務統統推給了寧致遠與許真君。
兩人治理天下的能力,是葉霖所不及的。
閒暇之餘,葉霖便會攜著妻兒四處遊山玩水,偶有時間,也會體察民間疾苦。
古靈兒的體貼,倒也讓葉霖漸漸感動,不知不覺中,兩人如同親人一樣,產生依賴。
葉可兒對於修煉倒是並不感興趣,起初時,跟著古靈兒做一些刺繡的活兒,看著葉霖行醫救人,小姑娘倒也蠢蠢欲動,儼然一幅小醫童的模樣。
一家五口人,在幾年裡,遊遍了中天的大好河山,貼近自然,感悟生活,這便是現在的葉霖。
不知不覺中,一晃便是數十載,葉霖的修爲也接近於飛昇,他想要壓制體內的大道力量,只是隨著這種壓制不斷持續,他越來越能感應到他的劫難將會降臨。
在渡劫之前,他也要爲中天的未來出一把力,他的目光凝視蒼穹,淡然一笑,道:“十幾年過去了,還是要了結這段因果關係。”
他似是對著蒼穹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你決定好了,腦海中,流光斷劍上,一顆大腦袋和一隻手不斷的晃悠著。
已經決定了,倘若我飛昇之後,只怕沒這種機會,葉霖鄭重道。
那可是快要凝成九煞的九煞刀,澤羅小心的提醒道。
走吧,葉霖沒有說話,而是朝著中天的的東宣島飛去。
他仿若故地重遊一樣,一遍遍的看著東宣島上的一切,這裡有他曾經的回憶。
葉霖的步伐不快,但決然不慢,很快他來到東宣島的某處涯前。
涯前的茅草屋內,一名青年的身軀微微一顫,他的神情怪異的打量著外面。
故人前來拜訪,主人家怎麼也不出來迎一迎,葉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茅草屋內。
青年的臉上帶著一絲錯愕之色,當即打開草屋,走了出來。
兩人目光交錯在一起,旋即又各自分開。
葉霖,青年眼睛微微瞇著,看向葉霖。
面前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忉利天。
你應該稱呼我爲中天大帝,而我該稱呼你爲忉利天還是持刀人呢?葉霖的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忉利天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葉霖,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比誰都明白,你佈置了這麼久,不就是爲了明日能夠凝出九煞刀嗎?
忉利天的神情微微錯愕,他的臉色突兀的變得陰沉無比,冷冷道:“你是如何得知九煞刀!”
九煞刀,凝成天下至煞,便是神兵利器,無往不催,不過可惜的是,今日還是八煞,過了今日纔算是九煞,葉霖淡然道。
忉利天點了點頭,道:“不錯,凝成九煞刀,你決然不是我的對手。”
不過我想知道的是,我佈局這麼久,步步小心翼翼,根本不曾露出馬腳,你是如何知曉這一切是我所爲。
忉利天無論是資質還是其過目不忘的本領,都堪稱萬中無一。
這樣的人,在三洲四島上曾經是一顆耀眼的青年才俊,無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