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是科考的日子。
考場外,葉霖看了一眼姬元秋,道:“姬兄,此番祝你能成功。”
姬元秋看了一眼葉霖,笑道:“多謝少陽。”
皇城貢院內,姬元秋經過層層的搜檢,方纔進入考場中心,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來皇城貢院內考試,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擔憂之色,只是淡淡一笑。
也許經歷多了,直面很多事的時候都能從容不迫。
葉霖目送姬元秋後,然後去了貢院外的酒樓等待著他。
畢竟皇城貢院還是有很多規矩的,最重要的一條便是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皇城貢院內,監察使看著一名名文弱書生,開口道:“諸位學子,這一年是大陳二九年,爲了選出棟樑之才,這一次的考試,陛下格外的重視,要求選出的人必須可用。”
所以這一次,我們相對應的增加了嚴厲的搜查工作,在進行考試之前,爲了確保沒人作弊,我們仍需要進行最後的搜查及確認。
爲避免夾藏,還請諸位學子多多配合。
現在進行點名,點一個搜查一個,監察使正色道。
諸多的學子,有的臉上則是露出一絲釋然之色,有的則是面帶陰沉之色。
趙武……
到,一名學子聽到點名,當即站了出來,喊了一聲。
搜一個,方能進去一個。
監察使淡淡的開口道。
一名修士當即要求那名叫趙武的解發、袒衣、連他的靴子也不放過,最讓人尷尬的則是搜的全身寸縷不剩。
其他的學子看到這一幕,不由的羞澀的低下頭顱。
就這樣,在這最後一道的搜查下,這些學子紛紛的進入了相對應的座位。
拿起手中的紙筆,姬元秋看了一眼這空白的紙和磨好的墨,不由的感慨萬千。
他專注了看了一眼紙上的題目要求,而後緩緩的用筆在紙上寫下文章。
胸有韜略,筆有才華,姬元秋這次的信心根本便在於此。
且不說姬元秋考試進行的如何,就在葉霖和黑道人在酒樓內喝酒的時候。
一道熟悉的人影從酒樓外走了進來。
青年男子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眼,赫然發現坐在角落裡的葉霖。
他的嘴角處不由的帶著一絲淺笑,緩緩的走到葉霖的身旁。
葉霖擡頭,看了一眼青年。
這第一眼,他尚且疑惑,可這掃視了兩眼後,他的神情微微動容。
葉兄弟,幾個月未見,你可好瀟灑,寧致遠對著葉霖輕輕一笑。
寧兄,葉霖同樣喊了出來。
寧兄請坐,葉霖雖然愣了半響,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寧致遠也不客氣,當即坐了起來。
喝酒,還是喝茶?葉霖不由的問道。
寧致遠翻了翻白眼,調侃道:“有見過來酒樓裡喝茶的嗎?”
葉霖也不尷尬,輕聲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我可沒找你,我是送人過來考試的。
葉霖略顯驚訝的看了一眼寧致遠。
別這種眼神看著我,讓人很不舒服。
喝酒!!!
葉霖悶悶的說了一句,他替寧致遠倒滿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葉兄何不介紹一下這位兄弟……寧致遠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黑道人。
自家兄弟,葉霖慨然一笑。
寧致遠將有些驚訝的眼神收了回來,以他的眼裡,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卻能夠從黑道人身上嗅出妖獸的氣息。
顯然,這黑道人就是一隻妖獸,但葉霖沒有多說,他也不便多問。
葉兄怎麼也進入皇城來,可有想在這朝中爲官的打算,寧致遠不由的問道。
朝中爲官,葉霖一聽,不由啞然一笑,而後連連搖頭,道:“功名利祿對於我而言,只不過是過眼煙雲,況且我性格過於閒散,只適合閒雲野鶴的日子,受不得朝中的規矩。”
寧致遠見葉霖如此說,不由的微微一嘆。
寧兄怎麼啦!
葉霖看到寧致遠的模樣,不由的疑惑道。
沒什麼,只是感慨這世態炎涼,寧致遠緩緩的提起酒杯,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
寧兄若是有什麼心事,可一吐而過,不必遮遮掩掩。
沒什麼,喝酒吧!寧致遠當即又自斟自飲了一杯酒。
葉霖見他如此,點了點頭,也喝起了酒。
酒過半盞,突兀的自酒店外走出一名老者。
老者匆匆的朝著酒樓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了寧致遠的時候,不由的開口道:“致遠,你怎麼還有閒工夫在這裡喝酒。”
劍爺爺,你有什麼事嗎?
寧致遠看向劍昀不由的問道。
劍昀看了一眼葉霖和黑道人,而後正色道:“家裡出了事情,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寧致遠見到劍昀如此凝重之色,當即知道事情不妙,起身對著葉霖開口道:“葉兄,就此別過。”
葉霖點了點頭,目送匆匆行走的兩人。
主人,這青年和老者你認識,一旁的黑道人看向葉霖。
寧致遠,是我在角鬥場內認識的,但這老者……葉霖有些遲疑道。
這老頭怎麼啦,黑道人繼續追問道。
這老人可不簡單,他的氣息全然內斂,收放自如,只怕是已經達到黑老天和雲騰那般強者的境界。
黑道人略顯震驚的看著葉霖,吃驚道:“那可是道臺境巔峰。”
葉霖的眼中帶著複雜之色,點了點頭,算是吧!
那可是遙望不可及的境界,黑道人感嘆道。
與這個相比,我更加疑惑。
疑惑什麼?黑道人繼續問道。
葉霖沒有說話,道:“繼續喝酒吧!”
可在他的心中卻產生了一個疑問,那就是寧致遠究竟是何身份,在他的身邊,怎麼會有道臺境這樣的強者。
這一刻,他明白,那個在角鬥場一起暢談的青年,並不像表面看山去那麼簡單。
他的身份,一直是一個謎。
有意思,在這罪惡之都待得越久,反而越激不起葉霖的殺戮之心。
他的嘴角處帶著一絲淺笑,這裡也許只有勾心鬥角的相爭,可謂是殺人不流血的地方。
又過了半日功夫,葉霖方纔等到姬元秋。
考完了,葉霖有些懶散的倚靠在酒樓的一角。
自然考完了,姬元秋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顯然心情大好。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等你,葉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姬元秋。
這個不難,葉兄喜歡喝酒,而且酒量還不小,這裡是整個考場周圍最好的酒樓,你不來這裡,難道還想去逛……
葉霖尷尬一笑,道:“知我者元秋也!”
葉兄,這次考完後,無論是否高中,我心中已無遺憾,這皇城中有許多值得一觀的地方,不知葉兄可有興趣。
葉霖點了點頭,笑道:“那就走一遭吧!”
好地方自然能夠吸引人。
三人起身離開酒樓,朝著外面緩緩走去。
姬兄這是要帶我去哪裡,葉霖看到姬元秋出了酒樓,便一路向西走去。
葉兄,在這皇城西邊臨近山崖峭壁間,有一處臨河涯,哪裡可有不少好東西,姬元秋朝著葉霖神秘一笑道。
這是什麼樣的涯,葉霖疑惑的看了一眼姬元秋。
名曰吾生也有涯,以有涯隨無涯,是以吾生涯,姬元秋解釋道。
這涯葉兄肯定沒有聽說過,凡是皇城內的高手,一旦成爲一名道臺境強者,便會在吾生涯上留下痕跡。
這些強者或以掌印、或以劍痕、或以功法,總之必定會在涯上留下一些高強的功法以供後人參觀。
臨涯而模,這種難得的學習機會,葉兄可不要錯過,姬元秋提醒道。
葉霖點了點頭,眼眸中帶著一絲神采和嚮往,對於道臺境修士留下的感悟,他還是十分感興趣的,雖然他的境界不過元神期,但若是能夠從中看出幾分道理,那麼與他的修煉而言,自然有極大的裨益。
不過,葉兄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吾生涯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去的。
難不成還有什麼條件不成,葉霖疑惑道。
正是,我以學子的身份去前去學習,自然不成問題,但我只有貢院的文書證明,且這證明,只能證明我是學子,而葉兄和這位兄弟的那份我卻沒有。
不過,外人想要進入吾生涯,卻要繳納高額的骨晶。
葉霖的嘴角處露出一絲笑容,只是繳納一些錢財而已,錢財本就於我而言乃是身外之物。
葉兄可要注意點,切莫得罪他人。
葉霖點了點頭,喝了口酒。
三人一路向西。
約莫走了一日的功夫,三人便已經臨近吾生涯的崖邊。
在這裡,來來往往不少的修士已經朝著涯邊靠去。
這些修士從金丹期到元神期,甚至府臺境的修士也有不少。
這麼多人,黑道人一看如此多的修士,不由的面色一沉。
人自然很多,光是皇城內的修士便有不少,他們都是來觀看這些道臺境修士留下的痕跡,希望藉此能夠突破修爲。
葉霖默認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修士的修爲和感悟的意境有著極大的關係,倘若感悟到了,修煉自然能夠水到渠成。
可一旦感悟不足,那麼便會陷入瓶頸,修爲便會止步不前。
況且這些修士一旦達到元神期後,往後每一個境界的要求將會越來越高,有人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夠達到府臺境,甚至道臺境,更不要說那傳說中的玄虛境的存在。
突破府臺境,度過返璞歸真,便已經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那渺茫的玄虛境。
所以,整個三洲四島加起來,玄虛境強者也不過兩位數,很少超過三位數。
這也變相的說明了,境界的突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若是有了前人的經驗,並且流傳下去,這種感悟,若是能夠感悟出幾分,突破的概率便會增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