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柏川擦了擦嘴角處的鮮血,而後緩緩的走下擂臺。
葉霖若有所思的看著凌柏川的背影,他吶吶自語道:“看似不爭,卻似在爭,只不過凌柏川所爭與我所爭並不一樣。”
我所爭的並不是第四代新秀弟子的頭銜,更不是南庭的榮譽,而是爲自己爭一口氣,爲老師爭一口氣。
而凌柏川所爭的卻是不爭對錯,只爭道理。
場下,衆人卻是因葉霖一戰,而歡聲雀躍,但葉霖心裡卻明白,還有兩場惡戰等著他。
祖庭的弟子,無論是君塵風還是公子欽,他們的實力都不比凌柏川差。
不過,這兩場戰鬥,比拼的決然不是表面的實力,更爲重要的是底牌和絕招,只有在適當的時候使出絕招或者底牌才能出奇制勝。
當然,就如同葉霖所想的一樣,無論是凌柏川、亦或者是公子欽和君塵風,至少到目前爲止,他們都沒有暴露底牌。
葉霖的雙目看向那不遠處的擂臺,卻發現公子欽赫然落在地面上。
而君塵風也不好受,兩人硬拼一記,相互受傷。
不過公子欽率先被逼出擂臺,故而輸了一籌。
葉霖心中一凜,淡淡的看著兩人,祖庭中的第四代弟子果然很強,這兩人的修爲不在凌柏川之下。
只看了一眼那虛空中打鬥留下的痕跡,葉霖便已經知曉,接下來的兩場戰鬥必定是一場惡戰。
很快,在初陽的宣佈下,葉霖和君塵風進入決賽,而公子欽和凌柏川爭取第三名。
由於衆人或多或少的負傷,這場決賽推遲了半晝功夫,待到衆人恢復了體力,方纔進行決賽。
不過即使他們恢復了氣力,但之前所留下的傷,卻不是輕易可以恢復。
首先進行第一場的便是凌柏川和公子欽,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猶豫,見面便是出手。
他們心中都明白,他們的勝負決定了最終新秀弟子爭奪的天平傾向誰。
公子欽和君塵風雖然不合,但終究是祖庭弟子,就像凌柏川與葉霖是南庭弟子一樣。
新秀弟子事關祖庭和南庭的榮譽,自然馬虎不得。
一旦他們兩人中的一人取勝,便可以晉級決賽,那麼就有可能出現葉霖和凌柏川共同消耗君塵風,反之則是公子欽和君塵風消耗葉霖或者凌柏川其中一人。
而一旦決戰開始,他們想要休息,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凌柏川之前方纔對著葉霖開口道:“他能打趴公子欽,而南庭的榮譽則是交給葉霖去爭奪。”
他的話,說的很明白,那就是公子欽進不了決賽,而他會贏下這一場。
但他贏下這一場,並不是爲了自己爭奪決賽資格,而是替葉霖贏下一場公平的決賽。
果然,場上兩人大打出手,尤其是凌柏川,仿若換了個人一樣,他的氣息比與葉霖交手的時候還要恐怖。
感受著那股深沉如水的氣息,葉霖眉頭大皺,不僅是他,就連不遠處的君塵風看到這一幕,也是瞳孔微縮。
他對付公子欽自覺有些艱難,但此刻,凌柏川這種不要命的拼法,卻使得公子欽氣勢一落千長。
這場戰鬥異常的慘烈,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公子欽的肉身被凌柏川打爆八次,而凌柏川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肉身也被打爆七次。
最終,他血肉淋漓的站在擂臺之上,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葉霖,淡然一笑,仿若是他實現了對葉霖的承諾一樣。
初陽淡淡的看了一眼兩人,開口道:“南庭凌柏川獲勝!”
聽到這句話後,凌柏川的身子栽倒在地,這場戰鬥,他竭盡所能,體內靈力近乎枯竭。
很快南庭以及祖庭的弟子紛紛將兩人擡了下去,他們所受的傷實在是太重。
最終,南庭凌柏川的決賽採用了棄權,而葉霖和君塵風則是成了奪冠的焦點。
擂臺之上,兩人衣炔翩翩。
葉霖和君塵風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急著動手。
爲了第四代新秀弟子爭奪你們可真夠拼的,君塵風笑著開口道。
你們祖庭的弟子不也如此嗎?葉霖反問道。
不錯,公子欽就沒有凌柏川識趣,他想要爭奪冠軍,所以對我下了狠手,不像你們南庭的凌柏川,爲了保全你,竟然甘心捨棄新秀弟子的稱號。
凌師兄看的開,所以他只爭理,不爭對錯,葉霖緩緩道。
好一個只爭理,不爭對錯,不過毋容置疑,你的消耗比我們都低,看來你也是早有預謀。
不過,任何的陰謀陽謀,一切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你說對不對呢?君塵風瞇著眼睛,看向葉霖。
葉霖點了點頭,沉聲道:“言之有理,這話也是我要對你說的。”
君塵風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殺機,他的氣息猛然間提升。
葉霖也是輕喝一聲,不在藏拙,一時間,他的氣息也在快速的提升。
在兩人的頭頂上,紛紛浮現出兩座天宮。
與葉霖浩然正氣的天宮相比,君塵風的那座天宮則要陰暗很多。
在天宮之下,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他的天宮仿若身處幽都,充滿戾氣。
一名帶著鐵面具的青年緩緩的從那宮殿中走出來。
鐵面具下,一幅冷然而又漠視一切的面孔浮現。
在這青年的男子的手中,猛然間出現一把玉鎖。
這把玉鎖很是怪異,其上業火不斷灼燒,無論這業火怎麼灼燒玉鎖,似乎都無法將這玉鎖燒斷。
葉霖心念一動,身子與天宮中那帝皇的身軀融爲一體。
一身黃袍已經被葉霖脫掉,扔在天宮之中。
他腰間的玉帶,以及那紫金靴子,也都統統扔在天宮中。
場上諸多的弟子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葉霖動作有些滑稽。
早知道穿黃袍這麼麻煩,當初凝成這具帝皇的時候,就應該穿著素衣,葉霖不由嘀咕道:“這帝皇身上的袍子,紫金靴、以及那沉甸甸的玉帶在交戰之中,都是累贅。”
很快,一襲素衣的葉霖出現在虛空中。
那鐵面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霖,冷冷道:“不知禮的東西。”
葉霖口中發出一聲冷笑,道:“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就不要用禮去說服對方。”
他的手中驀然間出現權杖,在靈力的注入下,權杖的力量呈幾何的增加。
看著這根權杖,鐵面男子面色微變,開口道:“這就是將凌柏川打的吐血的那根權杖。”
正是,難不成你也想試試,葉霖冷笑不止。
試試又有何妨,君塵風叱吒一聲,他的身影猛然間與鐵面男子融合,他身後的天宮也在此刻消失不見。
即使我不借用天宮的力量,也能與你抗衡,君塵風的聲音在葉霖的耳邊響起。
這一刻,兩人的身影猛然間在虛空中交手。
君塵風精神煥發,神采奕奕,他手中的玉鎖也在這一刻拋向空中,那吧玉鎖仿若掙脫了什麼一樣,緩緩打開。
隨著那玉鎖緩緩的打開,君塵風的氣勢連連暴漲,竟然蓋過葉霖。
竟還有這種奇怪的東西,葉霖心中一凜,感受著那龐大的氣息,他的面色微沉。
“轟轟!”
不及過多的思考,兩人之間劇烈的碰撞在一起。
葉霖的權杖朝著君塵風橫掃而去,而君塵風的手中,卻並無他物,他徒手應付權杖的力量。
“砰砰!”
兩人的身影錯開,葉霖有些吃驚的看著不遠處的君塵風,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好氣力,竟然能夠徒手接下我的權杖,葉霖皺了皺眉頭,看向君塵風。
你也不差,你的權杖雖然只是給我撓了撓癢癢,不過你比我遇到的那些大號螻蟻還要強一些。
誰是螻蟻,這還不一定,葉霖針鋒相對的開口道。
那就戰吧!
鐵面男子身影猛然間穿梭,朝著葉霖轟去。
葉霖面色不變,口中爆喝一聲,五江之水!
他的頭頂之上,微觀構造下,五江之水噴涌而出,不斷的朝著襲來的鐵面男子倒灌而去。
“紫氣東來!”
鐵面男子也是不甘示弱,陡然間,他的周身紫氣瀰漫,又有霞光隱約的出現在體表上,在他的體表上,形成一道道的紫色氣體。
葉霖的五江之水雖然倒灌而來,卻根本無法突破紫氣,直襲君塵風本尊。
看到這一幕,葉霖面色微變,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指尖的劍十三猛然間轟響君塵風。
那鐵面男子看了一眼十三道劍氣,不由冷哼一聲。
“落風影!”
君塵風輕喝一聲吼,他的身影竟然在虛空中有些錯亂。
而葉霖的劍十三,雖然刺破了虛空,卻一道也沒有刺中君塵風。
葉霖打量著君塵風的身影,不由吃驚道:“好快的速度。”
看來,我只能採用仿造的空間神藏,葉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色。
他的腦海中,三道仙骼奧妙的靈光閃動,而後一座天宮朝著君塵風籠罩而去。
借用天宮力量,你便以爲能夠戰勝我,君塵風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是天宮嗎?你試試看,葉霖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君塵風。
君塵風聽後,疑惑的朝著四周打量,不由驚駭欲絕。
在這裡,他的神識竟然無法延伸到更廣闊的空間。
這是神識隔絕嗎?君塵風有些時間的開口道。
葉霖搖了搖頭,當即沉聲道:“仿造的空間神藏。”
一聽空間神藏四個大字,君塵風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