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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潼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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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監秦可玉甲冑在身,看著四周壯麗的山河景象,只覺得胸中一陣惆悵滿懷。

“山河美景如斯,可可惜,國事多艱哪!”口中感嘆一聲,秦可玉就感覺頭腦子一陣發脹。

前些日子大興燃起的烽火他也已經見到,這讓他甚是驚訝,乃至於到了目瞪口呆的地步。這裡可是慶豐路,這裡可是國朝腹地,究竟是哪裡來的兇狠亂軍竟然是殺到了這裡。

甚至,在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抱著一絲可笑的希望,他還希望這只是一次誤報,可是他的心中卻也是明白,抱假訊究竟是多麼嚴重的事情。那可是要丟腦袋的事情,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殷鑑在前,他們又如何不明白這烽火究竟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仍舊不願意去相信,這是一個真正的事實。畢竟,慶豐路除了當年太祖爺一戰而定潼關那一戰以外,關中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戰事了,可是如今,這戰火又起,誰願意去相信呀!

更何況,自古以外攻打關中的道路除了攻克潼關以外,就只有順著雲外草原南下榆林,而後東向攻克長安,再打潼關。可是如今,潼關尚在大趙手中,西邊更無戰事興起。這敵軍究竟是從哪裡,才能來到關中。

思慮良久,秦可玉只得出了一個答案,那就是那一幫賊軍是飛過來的。可是,可能嗎?又不是那些個仙人羽士,能夠朝濟北海墓蒼梧,飛,開玩笑呢!

……

本來呢?這些也只是火燒眉毛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自打東京城的詔令下來之後,秦可玉就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大興真的陷落了。至於爲什麼,從正是加急的詔令就可以看的出來,詔令上只是讓自己緊守潼關,分毫沒有提及讓自己領兵西出,去解大興之圍。

其中究竟蘊含了什麼意義,像他這般在官場上混跡了多年的老鳥不會看不出來。那就是,政事堂的諸公已經認定,大興已經徹底陷落了,所以,纔會就這樣輕輕的放下,否則的哈,下達的詔令就該是讓他率領大軍前去支援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出於兩種方面的考量,先讓自己緊守潼關,然後在令永興軍路等幾路的都監率領大軍前往征討。而自己的潼關作爲天下四鎮之一,重要異常,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絕對不會出動其中的大軍。

仔細想來,後面的可能性其實還要更大上一些,畢竟,比起大興一座陪都的陷落,潼關的重要性在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其中的其實要更加的大一些。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想要顧全所有,纔會做出了這等的辦法。

……

想著這些事情,秦可玉宛若白璧的面容就變得有些鬱悶。良久,秦可玉狠狠的甩了甩頭,將這些個思緒盡數拋諸腦海之外。畢竟,這些事情離他還是太遠。要知道,他只是一個武將而已,對於大趙的文臣來說,武將只需要會打仗就行了。除此之外,他們不需要什麼別的意志。

而考慮這些個軍國大事,也要等他成爲樞密副使。也就是說,只要他一天還不是樞密副使,這等的軍國大事離他就遙不可及。不過,依他的履歷來看,樞密副使這個位子對於他而言多半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位子了。所以說,參與到這等大政之中的機會,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曾存在過。

頗爲惆悵的突出了一口氣,秦可玉看著遠方逐漸升起的太陽,在陽光之下,一切都開始從沉睡之中醒來。包括危險,也一樣是如此!邁步在城樓之上轉著,秦可玉視察著眼前所能夠看到一切。

城樓之下,也已經興建了一個又一個嶄新的寨堡,這將成爲他們最大的防禦屏障。空守一座枯城,對於一個將領來說,乃是一件相當愚蠢的事情。畢竟,沒有什麼的士氣可以長久的旺盛不衰。

儘管秦可玉不認爲突入到蜀地之中的亂軍有可能打到潼關,但是他還是堅持這麼做了。因爲他是一個相當謹慎的人,而對於一個謹慎的人來說,固然很難取到極大地勝面。但是同樣,在面對強敵的時候,謹慎的人也很難吃到大虧。

不過,這也是他的官職一直都是升的不溫不火的原因,他的朋友曾說過,他的性子不適合做一個武將,因爲武將這等大起大落的職業實在是不適合由他來擔任。他的話,更適合去做一個文官。不過話又說了回來,若是當初做的了文官的話,他也不會投筆從戎了。

不知道是沒有天賦,還是什麼別的什麼,大趙的科舉他一連考了兩三次,可是還沒有見著個結果。索性,就將手中的書本拋在了一邊,來到了軍中。如今這一晃,可就是十幾年過去了!

……

“末將見過都監!”

一聲話語響起,秦可玉猛然擡頭,就看了一個面容冷肅的英武青年站在自己的面前行禮。看著那熟悉至極的輪廓,秦可玉臉上倒是浮起了一抹驚喜,“行義侄兒,你怎麼會在這潼關!”

眼前的這個英武青年名字叫做僕行義,乃是利州路都監僕固恩的兒子,將門出身才華比其他的父親也是差不了多少。在大趙年輕一代的武將之中,倒也是勉強算得領軍人物。只是,他爲什麼會來這裡,他不是在北疆駐防嗎?

僕行義向著秦可玉行了一禮,而後輕聲道:“叔父,小侄從北疆剛回來,就來了潼關報道,只不過那個時候父親喪期未滿,不能夠來在這裡。如今,吾父喪期已滿,自然也就是來到這裡報道了。”

聽著僕行義的話語,秦可玉心中卻是不自覺的一嘆。僕行義的父親僕固恩的事情,他多少也是聽過一點,只不過,他身爲武將沒有多少說話的餘地就是了。

想著,秦可玉輕聲開口:“死者長已矣,生者當如斯。我等將臣能夠老於病榻,安享晚年的又有幾人。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或許便是我等最好的宿命!”

僕行義臉上掛起了一抹哀傷,低語道:“是啊!若能夠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確實便是我等最幸運也是最好的宿命。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殺人者,人恆殺之!我又哪裡會不會白呢?我早就明白了!”

說出的話語雖然是釋然的,可是透出的卻是一股濃到化不開的哀意。

秦可玉輕輕的拍了拍僕行義的肩膀,卻是不再多言。他明白像是這種事情,勸是基本上沒有用的。只有靠著漫長的歲月,纔可以將這一切沖淡,然後消散無形。

……

日頭漸漸升起,火紅的太陽升在天空,灼燒著無垠浩瀚的大地。

一支黑色的軍隊從遠方顯現,而後以著一種極其快速的速度來到了秦可玉面前,看著眼前如同一團黑墨的軍隊,秦可玉的眼中浮起了一絲微微的凝重,同時也放下了一絲擔憂。

終於來了!

對於眼前這支軍隊,秦可玉不知道該做什麼評價纔好,但是他所得到那些個關於眼前這支軍隊的情報卻是已經告訴他,這支軍隊不容輕侮!玉古川之戰,簡州之戰,眼前這支軍隊可是以著大趙的一衆將相的作爲墊腳石而崛起的。

兩人經略使,一人宣撫使,四個都鈐轄。如今這份本就是彪炳至極的功績冊上又將添上幾個名字,這可是讓人憤怒至極呀!大趙打不過北魏,這是事實,他們認。因爲大趙的兩次舉國北伐全部都是被人給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頓。所以,他們被打服了!所以,如今的大趙一聽到北魏的事情,他們的骨頭就開始發軟。

但是,那是在北魏已經徹徹底底的亮過肌肉的前提之下,而眼前的李信又算是什麼。螻蟻,亦或者是強壯一點的螻蟻?雖然說得有些誇張,但是在他們的眼中,李信就是這麼一個角色。

而李信所謂的進攻,在他們的眼中自然也就是和小兒家的玩鬧一樣。雖然心煩,但是卻沒有傷到他的真正實力。就好像是螻蟻一般,他固然殺不了你,但是卻能夠讓你難受一下,而對於這等的情況又該怎麼做的呢?

答案很簡單,那就是一腳踩過去!

……

所以,在面對李信的如此進攻的時候,秦可玉在心中的一抹震驚之後,旋即升起的便是憤怒。發自內心的憤怒,自己的尊嚴被打擊過的憤怒。一個本該不能反抗自己的人,突然將刀鋒指向了自己。在如今的大多數的趙人心中,就是充滿著這麼一股情緒。

就好像是後世那些聽到了“白色獨立”的紅人一樣,本來就是歸屬於我們的一部分,居然還敢分裂。亦或者,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跟別人走了,而且還對著自己對抗。雖然形容的有些微妙的出入,但是就是這麼一種感覺。

李信看著眼前的潼關,神色之中滿是震撼與滿意。這纔是潼關,這纔是潼關當有的樣子。只是遠遠的站著,就可以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歷史底蘊撲面而來。彷彿可以切身感應到,發生在這裡一樁樁戰事一般,那股樸素之中帶著滄桑的感覺,簡直就是讓人迷醉。

他曾經來過潼關,只不過不是這裡。而是另一個地方,但是那個時候的潼關卻是已經變得荒廢,雖然說有著一個古典景區的名頭,但是其中處處的景色,卻是隻是翻新所做。看上去還是雕樑畫棟,但是根本就沒有來自於歷史深處的那一抹厚重與滄桑!

或許,對於自己來說,能夠到這裡,乃是自己平生最幸運的事情。

……

黑色的軍陣如同海潮,在城樓下的寨堡前排列完畢。黑色的旗幡招展,帶著一絲絲凜然之氣。

秦可玉看著眼前的軍陣,感受著那一股幾乎是迎面而來的殺氣。一股危險之感瞬間從他的心間升起,他知道,這一場不好打了。數千人的軍隊行走之間宛如一體,又有如此的凜然之氣。可見,這絕對是一支精銳!

不,或者說,僅憑著令行禁止這一點,眼前的這一支軍隊就已經可以稱作是精銳之軍了。

煙塵散去,秦可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軍隊,似乎是想要從中找到些許的弱點,爲日後的反克做上些許的努力。可是,任秦可玉努力許久,也沒有從中感受到明顯的弱點。五千將士就好像是傀儡一般,沒有任何的意志,只是冰冷的奉行著他人的命令。

“大膽,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的僭越!”

未等秦可玉感慨完畢,就聽著後面有一道憤怒的話語聲響起。聽著這個熟悉至極的聲音,秦可玉幾乎是立刻就已經知道了身後之人是誰。潼關通判,孫玨。

作爲太宗淳化初年間的進士,孫玨今年已經是出仕的第十年,性格古板,甚至有些刻薄,不過也有著他的一個優點,那就是這個人對於他的主君,也就是當今聖上,非常的忠誠。

只是,話又說回來了,通判一職的設立,本來就是監督地方的權力實施。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他就是套在地方文武官員之中鏈子,所有說,根本沒有地方官員回和通判有過多深的交情。尤其是,這個通判還打算實施自己的權力的情況下。

對於秦可玉來說,他和孫玨相見也就只有區區兩次,這一次見面使他們兩人第三次的見面。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眼前的這一次纔是他們第一次相見,因爲只有這一次兩人才有過第一次的交流,而且談的還都是公事。

這要是擱在後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後世的時候每天都要辛苦的學習各種綱領性文件,並且瞭解其中的精神蘊意以及美好期望。對於同僚之間的認識自然是熟悉至極,不像是現在,有人爲官一任之後,居然還有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而且,僭越是什麼?”對於孫玨的憤怒,秦可玉很是好奇。

001 少將軍047 雷霆(一)09 分074 嚇呆了僕行義053 無題037 大爭095 西風緊(二)039 大爭(三)054 昨夜星落如雨(三)075 先跑了再說129 玉斧分疆論和議((三)050 雷霆(末)094 西風緊(一)013 方外054 昨夜星落如雨(三)075 先跑了再說016 心思075 先跑了再說097 千騎萬騎西南行 (八)046 沒有方向077 西行045 忠臣061 棺材051 銀瓶乍破025 硝煙021 詭異044 北風吹雁雪紛紛(四)014 宣威023 無題004 刑律024 鬥049 心亂020 利齒053 摧雄城(二)079 因爲無題071 潑喜(三)051 銀瓶乍破023 裝055 昨夜星落如雨(四)060 雲南宣撫司036 無題047 孤雁036 無題039 暇談127 玉斧分疆論和議(一)014 宣威013 分流013 干戈(二)070 三郎026 論耍流氓的具體方式(下)039 正題005 炸雷080 當以和風化春雨025 商054 變局067 有條不紊的威脅084 風波010 和平067 烽煙四面起胡塵(六)088 懾服013 方外032 河湟(一)101 飲罷瓊漿揮玉斧(一)039 大爭(三)052 昨夜星落如雨(一)033 河湟(二)072 春耕048 開皇八年030 說客(一)009 甲衣011 見聞002 將軍百戰踏雪歸(二)081 初戰051 誰知道069 世情013 長安095 千騎萬騎西南行 (六)070 突如其來的變臉(二)135 爲王(下)097 千騎萬騎西南行 (八)013 方外089 問策026 扶不扶027 不要臉099 硝煙(三)023 變革044 亂與序075 好好聊聊055 這是帝國045 神主042 北風吹雁雪紛紛 (二)009 規矩005 無題 如題057 奇怪的世界053 裡亭016 心思024 惹不起082 劫氣020 選擇039 攻陷(一)
001 少將軍047 雷霆(一)09 分074 嚇呆了僕行義053 無題037 大爭095 西風緊(二)039 大爭(三)054 昨夜星落如雨(三)075 先跑了再說129 玉斧分疆論和議((三)050 雷霆(末)094 西風緊(一)013 方外054 昨夜星落如雨(三)075 先跑了再說016 心思075 先跑了再說097 千騎萬騎西南行 (八)046 沒有方向077 西行045 忠臣061 棺材051 銀瓶乍破025 硝煙021 詭異044 北風吹雁雪紛紛(四)014 宣威023 無題004 刑律024 鬥049 心亂020 利齒053 摧雄城(二)079 因爲無題071 潑喜(三)051 銀瓶乍破023 裝055 昨夜星落如雨(四)060 雲南宣撫司036 無題047 孤雁036 無題039 暇談127 玉斧分疆論和議(一)014 宣威013 分流013 干戈(二)070 三郎026 論耍流氓的具體方式(下)039 正題005 炸雷080 當以和風化春雨025 商054 變局067 有條不紊的威脅084 風波010 和平067 烽煙四面起胡塵(六)088 懾服013 方外032 河湟(一)101 飲罷瓊漿揮玉斧(一)039 大爭(三)052 昨夜星落如雨(一)033 河湟(二)072 春耕048 開皇八年030 說客(一)009 甲衣011 見聞002 將軍百戰踏雪歸(二)081 初戰051 誰知道069 世情013 長安095 千騎萬騎西南行 (六)070 突如其來的變臉(二)135 爲王(下)097 千騎萬騎西南行 (八)013 方外089 問策026 扶不扶027 不要臉099 硝煙(三)023 變革044 亂與序075 好好聊聊055 這是帝國045 神主042 北風吹雁雪紛紛 (二)009 規矩005 無題 如題057 奇怪的世界053 裡亭016 心思024 惹不起082 劫氣020 選擇039 攻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