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自天竺傳到中原之後,究竟經(jīng)歷了多少的變化世人已經(jīng)無法看清。不過有一點卻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佛教在中原的近千年中,已經(jīng)變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諸多高僧大德窮盡畢生心力鑽研佛理,就如同儒家所說我注六經(jīng),六經(jīng)注我一般。佛經(jīng)早就已經(jīng)被衆(zhòng)多的大和尚們變成了不知道什麼樣,尤其是在佛門之中最堪稱悖逆的禪宗出現(xiàn)之後,這佛門就算是釋迦重生,只怕也找不出多少過去的痕跡。
甚至,佛門禪宗之中,還有一脈修行僧生平就沒有進(jìn)過佛寺,拜過佛祖。當(dāng)然,按照他們的話來說就是,草偶石像,z哪裡是真佛?
在這麼一個大趨勢之下,衆(zhòng)多的佛宗分支即便是想要保持自己的純正,也是實在不可能!
所以,當(dāng)李信說出要加封活佛一事的時候。這一幫大和尚沒有一個生氣的,相反他們真的心動了。活佛的尊榮暫且不提,只要有著這一個名頭,傳教的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的順利。
永信和尚的事情他們看在了眼裡,雖然嘴上不忿,但是心裡面卻是相當(dāng)?shù)泥脩?yīng)。畢竟,永信和尚算個什麼東西呀!一個小小的知客僧,在以前的時候,永信和尚哪裡會放在他們的眼裡。
可是,現(xiàn)在人家混上了一身紫袈裟不說,還有了法師的名號,真是簡直了!
一幫大和尚心生五蘊,七情上臉。關(guān)於他們心裡想的什麼,外人實在是不清楚,但是守衛(wèi)在宮禁外的衛(wèi)士卻是看見,這些個大師走的時候都是急匆匆的,就好像是前面有什麼至寶一般。
凌風(fēng)閣內(nèi),一個穿著華服的女子從後面繞出,看著李信一臉的壞笑,不禁是埋怨道:“陛下,你看看你都做些什麼?”
“哦?!我做了些什麼?”
李信故作無辜的反問道。
看著李信臉上那一副憊懶的姿態(tài),徐皇后不禁是微微搖頭,沒好氣道:“你還裝?!人家大師一個個苦心修持,不知道多少年才修出來一個禪心,可是今天你卻是給他們破了一個乾淨(jìng)!”
李信驚奇道:“佛偈有云: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切莫惹塵埃。這是他佛家先賢所說的話語,如今他們莫非還能不認(rèn)了不成?更何況,他們自己的佛心不過關(guān),怪我嘍?“
看著李信一推二五六,做出了一副我好無辜的樣子。即便是以著徐昭的智慧,也不由得搖頭苦笑。她知道李信是在耍賴,但是確實,李信從來都沒有主動干涉。只是靜靜地給出了兩個選擇,還有兩個選擇各帶來了什麼後果。
可是……
徐昭搖了搖頭,卻是不打算再和李信爭執(zhí)這個事情。畢竟,李信的口才怎麼樣,她自己可是清楚的很。無論是從正面說還是從反面說都能說出來一番理來,當(dāng)然,這個技能在李信自己的口中則是‘你身爲(wèi)一個政客若是還不會顛倒黑白,那還活著作甚’。
想到了這裡,徐昭上前兩步,坐在了李信的身旁。開口道:“羅將軍和柴將軍回京的日子就快到了,陛下打算怎麼辦?”
李信揉了揉腦袋,有些頭痛道:“如果說只有柴嘉一人打仗的話,柴嘉所作所爲(wèi)還算不得什麼?畢竟,只是殺了十萬人而已,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可是,俗話說得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柴嘉的所作所爲(wèi)固然算不上錯,但是和羅老將軍比起來,就實在是嫩了不少。畢竟,雲(yún)中那邊可是給朝中諸司多出來了十萬人的奴隸,而他柴嘉卻是丟了十萬個勞力。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太嫩了一些呀!”
徐昭狹長的眼眸微瞇,而後低語道:“陛下是打算罰他嘍!”
“罰?”李信瞇著眼睛,卻是搖頭道:“他柴嘉有功,罰自然是不能罰的。不過,敲打一下卻是應(yīng)該的。這小子在外面野的時間長了,心裡邊只怕是有些狂傲了!所以,輕輕敲打敲打還是必須的。”
徐昭點點頭,然後不再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口道:“女學(xué)的生員馬上就要畢業(yè)了,過兩天就是結(jié)業(yè)儀式,你去不去?”
“女學(xué)?”
“我去那裡幹什麼?雖然說我的身份比較那啥,但是去那裡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要是出了什麼糟心事,可不知道該怎麼煩了!而且,這兩天關(guān)於迎接大將凱旋的典禮還要我操心,即便是我想去,恐怕是也沒時間。畢竟,將軍爲(wèi)君解戰(zhàn)袍的樣子,我還是得做出來的。”
李信搖著頭,一臉的不願意。他李信本來就不是勤快人,能夠偷懶的事情就絕對不上心。當(dāng)然,這個按照他的話來說叫做“王與士大夫治天下”。
當(dāng)初李信就說了一句,場子我給你們拉開了,你們要是辦不好,就別怪我不給面子。在李信設(shè)立的內(nèi)閣之中,最首先的一條職能便是問責(zé)州縣,是以,儘管李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但是整個大夏還在有序的進(jìn)行著職能。
徐昭的眉毛微挑,而後卻是道:“陛下確定不去?”
“不去!怎麼了?莫非我還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嗎?”
李信一臉好奇。
徐昭的臉上掛起了一抹有意思的笑意,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賣了個關(guān)子道:“前些日子,飛凰大家寫了一首詩,在女學(xué)的一衆(zhòng)女兒家裡面可是狠出了一把風(fēng)頭。”
悠悠的話語讓李信心頭一觸,卻是有了一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別人不清楚,他自己做老公的還不清楚嗎?自家的夫人才華橫溢,也看了不少的詩書,但是吧,就是在寫詩上面沒有什麼才華。雖然說不是寫不出來,但是就算是寫出來了,裡面也沒有靈氣。用詞算是考究,語句也算對仗,但是也就是這樣了!所以,這寫詩上面一直都是徐昭裡面的一塊痛。
如今徐昭舊事重提,想來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想到了這裡,李信果斷開口道:“會寫詩又算不得什麼,你家相公我也不會寫詩,不也是照樣打下來了一個帝國。夫人固然不會寫詩,但是夫人理政、智計、大略皆不是俗人能比。所以夫人根本不需要無需爲(wèi)此傷心,畢竟,這人總有缺點所在!“
“你說你不會寫詩?!”
徐皇后斜睨著眼睛。
“當(dāng)然不會!”
“哼哼”徐皇后不屑冷笑,而後徑直念道:“北國風(fēng)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nèi)外,唯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徐皇后臉上帶笑,風(fēng)威赫赫。
李信齜牙咧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閒著沒事裝什麼大半蒜,這下子搬石頭砸到自己腳了吧!
半晌才弱弱道:那是抄的。
“抄的?!”
徐昭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李信的說法。不過聽他的語氣,卻絕對不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放的開。畢竟,女人這種東西大都的時候非常大度,可是若是小氣起來的話同樣也會小氣的嚇人。
毫無疑問,徐皇后如今的小心眼又犯了。
放過了這一個問題,徐皇后的眼中浮現(xiàn)了一抹別樣的顏色,低聲道:“你知道飛凰妹妹寫的那一首詩是什麼?”
“什麼?”
李信一臉好奇,他現(xiàn)在無比想轉(zhuǎn)開話題。所以,他跳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