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信向大家介紹：“這是梁仁, 之后會全權負責此次事件的調查，望各位同事盡力協助。”

副總開口了，大家自然捧場。

一陣寒暄后, 陳德信離開了。

梁仁和楊易進了他的辦公室。

路過喬子非身邊時, 他沖她眨了眨眼, 輕聲道：“回去跟你解釋。”

趙彤和張媛媛都認出了她是上次那人, 她們湊到喬子非身邊：“喬喬, 那不是你認識的嗎？”

喬子非也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是誰啊？”

喬子非：“梁仁？”說實話，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該說他是誰了。

“他和陳副總什么關系啊？”

“為什么陳副總讓他來調查這個事情？”

“……”

接連幾個問題丟來，喬子非正想著事情, 也不是很有耐心。

“我剛回公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如果你們想知道, 可以等他出來了去問他。”

趙彤和張媛媛對視了一眼, 默默退開了。

十幾分鐘后，梁仁出來。

礙于身份原因, 他沒有來找喬子非。

而是帶著陳深一起去了保安室。

坐電梯下去的路上，他問：“趙彤這人怎么樣？”

陳深也有問題問他：“表哥，你和總監在里面談了什么啊？”

兩人同時開口。

梁仁只掃了陳深一眼，他就看了看天看了看地，然后開始老實回答。

“沒什么接觸, 沒法評價。不過辦公室她最活躍, 喜歡找各個人聊天。”

“沒了？”

陳深又想了想：“她是從產品組調過來的, 以前跟著金組長。”

“為什么調組？”

“我從來不打聽這些八卦的。”

“什么都沒聽到過？”

陳深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有什么矛盾？還是她認為宣傳部是楊總監親自帶的, 更有前途？”

“前者還是后者？”

“都有吧。”陳深道, “表哥，你如果想知道, 可以問問張媛媛。她跟趙彤比較熟，應該更清楚。”

“嗯。”

到了保安室，梁仁讓負責人將出報價表前后三天的監控錄像都調了出來，他拿出U盤拷貝了一份。

上去之后，在眾人視線聚焦中，他先叫了喬子非去會議室。

一進去，喬子非便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梁仁笑著：“先前一直沒跟你說，陳副總是我二叔。”

“二叔？”喬子非明白過來，“董事長是你父親？”

“嗯。”

“那你怎么姓梁？”

“我跟我媽姓的。”梁仁解釋道，“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嚇壞了我爸。我爸為了讓我記得，特意讓我跟著我媽姓，還從小當故事給我講。”

喬子非由衷感嘆：“你爸爸很愛你的媽媽。”

“嗯。”梁仁笑著道，“陳家的男人都很專一。我爸是，我二叔是。我和我堂弟也會是。”

聽到這話，不知為何，喬子非覺得自己臉有些發燙。

明明，跟自己沒有關系。

她轉開話題：“關于調查，我能幫到什么？”

梁仁笑：“雖然已經問過你了，但沒過公司，所以等下我會讓調查小組的人進來，你如實說下情況就好。”

“嗯好。”

見她答應，梁仁讓門外的人進來。

一陣后，喬子非將該回答的問題回答了。

梁仁道：“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你可以先出現。”

“好。”

出去之前，喬子非回頭看了眼，認真的梁仁，和平時很不一樣。

一會，張媛媛被叫了進去。

之后，接二連三的，市場部的人員都被叫進去問過話了。

午飯時候，趙彤和張媛媛說起問話的事情。

喬子非默默吃著，沒有主動說什么，只在趙彤問她時候才答兩句。

“喬喬。”

“嗯？”

“你知道那人和副總是什么關系了嗎？”

喬子非想了想，覺得不該由自己說，便搖了搖頭。

下午，梁仁和調查組的人一起，查看監控錄像。

同時，他讓秦然去調查齊楚和大成的關系。

而楊易，作為此次投標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不便參與調查。

喬子非在公司也沒事干，微信上跟梁仁打過招呼后，離開回了家。

她到家不消一陣，顧旖旎來了。

她詫異：“你不上班嗎？”

顧旖旎翻了個白眼：“上啊。但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沒告訴我。”

“你怎么知道了？”

“梁仁告訴我的啊。”

“……”

顧旖旎開始埋怨她：“他都知道了，我卻不知道。喬子非，你還有沒有點當朋友的自覺。”

喬子非呵呵笑：“這兩天忙，忘記了。”

“所以你特意請假過來陪我？”

“你說呢。”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的。”

“跳進了別人挖好的坑里，這還叫沒什么啊。”見她要說話，顧旖旎搶先接著道，“別說沒事。喬子非，我們穿一條裙子長大的。你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冤枉了。”

喬子非哭笑不得：“真沒事。我討厭的只是被在意的人冤枉。這次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我根本不在意。”

顧旖旎一想也是。

“算了，反正我都請假了。我們出去逛街吧。”

喬子非想著也沒事干，應了下來。

提著大包小包回來，喬子非正好遇見梁仁。

“怎么樣了？”話出口她又覺得不妥。

現在梁仁負責這件事，她該保持距離。

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梁仁道：“如果是你做的，那自然該保持距離。既然不是，有什么必要。”

“但我現在是嫌疑人啊。”

“我知道不是你，所以你也不算嫌疑人。”

喬子非嘟囔：“你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不是我啊。”

梁仁笑著問：“吃飯沒有？”

“吃過了。”和旖旎逛完街后，她們在商場吃了牛扒。吃完后，顧旖旎將她送到了樓下。

“吃的什么？”

“牛扒。”

梁仁抬起手看了眼時間，頓了兩秒道：“那一個小時后帶你去吃夜宵？”

“啊？”

“牛扒的量，我估計你一個小時后就該餓了。”

喬子非：“……”她的食量是有多大。

事實證明，她的食量雖然不大，但也不小。

一個半小時后，喬子非的肚子開始抗議。

其實半個小時前她就有種自己什么也沒吃過的錯覺，但想到梁仁進屋前那帶著笑意的臉，決定怎么也要撐下去。

可惜，只多撐了半個小時。

最后，兩個人坐在了燒烤攤的小桌前。

菜是喬子非點的。

老板烤好后端上來時，梁仁笑了笑。

喬子非怒道：“我是考慮到你沒吃晚飯。”

梁仁道：“對不起，我忘了說，我晚飯吃得少，免得長肚子。”

喬子非決定扳回一局，道：“也是。男人一到中年就開始長肚子，是該注意了。”

梁仁也不惱，道：“趁熱吃吧。”

一頓夜宵，喬子非吃得撐了。

放下一次性筷子時，沒忍住打了個飽嗝。

額……

“我們走回去吧。”梁仁道，“消食。”

喬子非：“……”

果然，不惱是因為還有后招。

回去路上，梁仁跟她說起了調查的情況。

監控顯示，喬子非拿到報價書那天，沒人在她的位置上停留過。

也就是說，沒有人拿到報價書。

而與市場部的人談話后，梁仁發現，如喬子非所說，比其他人來，趙彤更在意這件事情的進展。

梁仁笑著道：“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喬子非：“怎么可能！我這么好相處的人！”

“如你所說，她的得失心很重。”

喬子非嗯了聲：“無論什么事情，她總是第一個去打探。而且之前我和李馨越的事情，她也是格外關注，表面上看來是為我打抱不平，但我覺得挑撥的成分更大。而且不是針對李馨越，而是更針對我。得知楊易調我去商務組時，她說會有很多人眼紅，可我能感覺到，她說這話時的狀態不對。”

“不對很正常。”

“怎么說？”

“趙彤之前是產品組的，因為和金組長不和，申請了調組。最初是想調到銷售組的，但聽聞楊易會在宣傳組調人成立商務組，便選擇來了這邊。張媛媛說，趙彤不止一次說過，她覺得自己是進商務組的不二人選。”

“結果你和李馨越出現了。”

喬子非不解：“所以呢？”

“公司宣傳資料和數據的事情，趙彤一看就知道是楊易布置的考核作業。做得好不好，可能成為進組的標準。”

“這個是每個新人都有的考核啊。”

“她沒有通過考核。”梁仁道，“沒過考核不代表沒希望。反正之后進來的人也沒有通過考核，只要不出現足夠勝任的人，她都有機會。”

“張媛媛跟你說的？”

“嗯。”

喬子非嘆了口氣。

職場，即使是平日看起來關系再好的人，內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梁仁揉了揉她的頭：“正常，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喬子非詫異地看向他。

“怎么了？”

“我朋友也說過這句話，在我因為被同學舉報而傷心的時候。我問他，是不是涉及到利益，人都會這樣？大學時候因為獎學金，工作以后因為升職加薪。他那時跟我說，問心無愧就好。”

梁仁默了一陣，問道：“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