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夏母當天就回了c縣,是由梁上君的司機阿誠送回去的。
夏純真的住進了司翰宇的家,盡管司翰宇說有給她買好衣服和日用品,但她還是堅持帶去了幾件自己以前的衣服。
司翰宇不僅給她配了司機,還配了兩名保鏢。
美其名曰保護她,實則就是監(jiān)視,因為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在她身邊。
晚上司翰宇逼著夏純回他家去見他父親,和他的后母——夏純的親生母親。
豪華賓利緩緩駛進司家大宅時已是驀色深沉,大宅內燈火輝煌,只一眼,便可知這是一幢極其豪華的別墅。
“純純,我知道你不想見趙嵐,一會兒見到她,你可以無視。”
司翰宇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微微彎腰,寬厚的大掌向她伸去,夏純抬頭,清眸望進他噙著笑意的深暗鷹眸里,卻并不把手放進他掌心,起身,下車。
走進客廳,一眼便看見坐在高級沙發(fā)里的司成耀和趙嵐,他們對面坐著司筱箐。
“大哥,姐,你們回來啦。”
司筱箐很熱情的迎上去,夏純臉色微變了變,司翰宇淡然糾正她的稱呼:
“別再喊姐,以后喊純純嫂子。”
司筱箐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后又笑著改口:
“嫂子!”
司翰宇勾唇一笑,鷹眸不著痕跡地投向坐在他父親身邊的趙嵐,見她臉色明顯一變,他唇邊的笑意加深一分,攬著夏純走到沙發(fā)前,向她介紹:
“純純,這是我爸爸,爸爸,這是夏純。”
他話音微頓,才又說:
“這是我阿姨,純純,你是認識的。”
趙嵐臉色有些發(fā)白,笑容很牽強,司成耀倒是沒有太多喜悅,也沒有表現(xiàn)出反對,面上笑容客套。
這頓飯夏純吃得很尷尬,她甚至都沒有伸筷子。
司翰宇不僅體貼,還對她的喜好很了解,夾的菜不僅是她喜愛的,還是適合孕婦吃的。
當趙嵐討好的把一只大閘蟹夾給夏純時,被司翰宇擋在半路:
“阿姨,純純有我照顧,不用麻煩你。”
趙嵐臉上閃過尷尬,用復雜的眼神看向夏純,夏純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
飯后,司翰宇被他父親叫上樓,去書房說事,客廳里,趙嵐和司筱箐陪著夏純。
在那怪異而尷尬的氣氛里,趙嵐支走了司筱箐,內疚而關心地說:
“純純,你放心,我會試著勸說翰宇的父親,不讓翰宇勉強你嫁進司家的。”
夏純起身,淡漠地說:
“我先上個洗個間。”
“純……”
趙嵐一臉內疚的看著她,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間門口,她臉上的內疚之色才被另一種表情替代。
“媽,你剛才干嘛說阻止夏純和我大哥的婚事啊?”
司筱箐從廚房端來水果,不悅的質問趙嵐。
“筱箐,你姐愛的人是君子,她怎么能和你大哥結婚呢,你也不許再去醫(yī)院,不許打你君子哥哥的主意。”
趙嵐斥責,今天司筱箐是瞞著她去醫(yī)院的,她回來后,她才知曉。
她知道,司翰宇這是報復她。
所以把她拋棄的女兒娶回家……
“媽,我大哥都同意我和君子哥哥在一起了,你干嘛還反對啊,現(xiàn)在夏純已經拋棄君子哥哥了,這是我最好的機會。”
趙嵐臉色一變,嚴肅地說:
“筱箐,我不許再去找梁上君,你要是再去,我就把你送進醫(yī)院,梁上君現(xiàn)在雖暈迷,但他只要醒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真以為你有機會……”
“我當然有機會,媽,我什么都可以聽你的,但這次不行,我一定要嫁給君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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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浩和付敏欣舉行婚禮這天,司翰宇和夏純也舉行婚禮。
短短幾天時間,對有的人而言不過眨眼,但對夏純而言,卻是一種煎熬,許甜甜每天打電話向她報告梁上君的情形。
她雖然沒有再去看過他,但她的心,心心念念著他。
其實每天的情況都是一樣,一周過去了,他還沒醒來。
她和司翰宇的婚禮在酒店里舉行。
化妝室里,她安靜的坐在鏡子前,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涂抹,心緒不知飛到了哪里。
陪在一旁的許甜甜一臉難過,幾次欲止,嘴角嚅動,終究什么也說不出來。
該勸的話這幾日都說了成千上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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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醫(yī)院icu重癥監(jiān)護室里,梁上浩一身正裝,分明俊美挺拔,卻在自己大好日子這天愁眉不展,焦急而難過的看著已經睡了一周的兄長,揚起手中的報紙說:
“大哥,純純和司翰宇今天就結婚了,你真要任由姓司的把她搶走嗎,你起來看看,今天的頭版頭條,看看她為別的男人披上婚紗的樣子。”
lj集團和翰宇集團皆是a市的大企業(yè),而梁上君不僅之lj集團的ceo,更是頭自版頭條上的主角之一。
他的妻子在他昏迷時另嫁他人,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這幾天,記者每天都堵在梁家門口,公司門口,甚至醫(yī)院門口。
問他們對夏純棄夫另嫁有何看法。
只是令那些記者失望的是梁家對此并沒有斥責夏純,反而幫她說話。
今天的頭版頭條,是關于司翰宇和夏純婚禮的。
“哥,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純純是為了救你才答應司翰宇那個混蛋的要求,哥,你要是一直睡著不醒,對得起純純做出的犧牲嗎?”
“難道你要看著她為姓司的生了孩子你才醒過來嗎?”
“你再不醒來,我也不認你這個哥了,這些報紙你自己留著看吧。”
梁上浩說了一大堆,終是心火上來,惱怒的將報紙往梁上君手里一塞,把他的手指彎曲,讓他抓著報紙,又恨恨地說了句“你再不醒來,就一輩子不用醒來了。”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梁上君被他強勢彎曲的手指不僅沒有松開,反而微微一緊。
梁上浩眼睛驀地睜大,定定地看著他手掌,驚愕地叫:
“哥,你聽見了是嗎,你快醒來,快點醒來啊。”
他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哽咽,彎腰一把抓住他的手,連帶報紙一起抓住,眼睛卻看向他英俊的臉龐。
掌心里的手指微動了動,這一次,他清晰的感受到了。
他的心驀地一顫,欣喜地叫道:
“哥,你現(xiàn)在醒來,我們立即去阻止純純。你快點醒過來。”
在梁上浩看來,只有他哥梁上君能阻止純純,阻止司翰宇的強搶行為。
若是過了今天,純純真的成了司翰宇的妻子,那他哥和純純之間的緣份就真的沒了。
他松開了抓著他的手,視線他的手和臉之間打轉,他的手指分明動了動的,可也僅于此,又不動了。
“哥,你不是愛純純嗎,你為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你就甘心她嫁給別人,還是你的仇人嗎?”
梁上浩很想扯掉他身上的儀器,很想把他搖醒過來。
他眼眶濕了,緊緊地抿了抿唇,當他真的要行動,想要把他從病*上拉起來時,梁上君濃密的睫毛又顫了顫,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激動的看著他濃密的睫毛,看著它再次顫了顫……
“哥,哥,你真的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在他欣喜若狂的聲音里,沉睡了一周的梁上君真的睜開了眼,卷曲濃密的睫毛閃動,深邃幽亮的雙眸重新睜開,抓著報紙的手緩緩地,艱難地揚起,與此同時,他的眼珠也往報紙的方向轉動。
“哥,你是想看報紙嗎,你別急,千萬別急,我拿給你看。”
梁上浩忍不住地落了淚。
在他看見他哥艱難的抬起拿著報紙的手,一醒來所有的心思都在報紙上,看著他幽暗的眼眸里噙著的痛楚時,他知道,他是為了夏純醒來的。
院長當初就說要看他的求生毅力如何,現(xiàn)在他醒了,終于醒了。
他心中放不下,他一定是放不下。
“夏小姐,您真是我見過最美麗,最有氣質的新娘,這婚紗雖然不是訂做,但就像是為夏小姐您量身訂做的一樣……”
化妝間里,夏純坐在鏡子前,心神恍惚的不知在想什么,耳旁的話語根本沒有聽進去,不愿聽見化妝師和她的助理虛偽的奉承,許甜甜把其趕了出去。
在門口正好碰見司翰宇走進來,化妝師和其助理禮貌的打了招呼,迅速離開。
聽見聲音,許甜甜轉頭看去,只見司翰宇從門口走來,一身剪裁合身的高級西服包裹著他健碩的體魄,英俊的五官上泛著愉悅,整個人英俊成熟。
若非他是強逼夏純嫁他,許甜甜真會覺得他是個很帥的男人。
可現(xiàn)在,他再好看的外表,再英俊瀟灑,都討人厭。
“純純,都準備好了嗎?”
司翰宇對許甜甜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出去。
雖不情愿,但許甜甜還是離開了。
司翰宇之前見過夏純穿婚紗的模樣,但猶覺得今天的她分外漂亮,迷人。
過了今天,她就是他司翰宇的老婆了。
她眉宇間有著抹不去的淡淡哀傷,但他不在乎,他告訴自己,只要她成了他的老婆,他就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讓她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