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不勞你操心。”
那些賣菜的大叔大嬸都不是省油的燈,她砍價從來都不行,但樑上君不僅出賣色相,還會說滿嘴哄死人不償命的話。
“你剛纔對那個大嬸說下次再來,樑上君,你這人說謊怎麼不用打草稿的?不愧是殲商!”
樑上君朗笑,愉悅的回道:
“我說什麼謊了,下次我還會去那裡買菜的。”
夏純眸色一變,倏地停下腳步,擡頭望著他那雙深邃明亮的眸子裡,皺著眉心道:
“樑上君,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來我家。”
樑上君斂了笑,視線越過她看向前面,夏純眨了眨眼,見他神色怪異,便也轉頭順著他視線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她雙眸倏然睜大間,小臉卻驀地樑上蒼白。
前方,從出租車裡下來的男人,赫然是她的未婚夫平偉煊。
隔著空氣,兩人目光相觸,平偉煊臉上的笑都沒展開便僵住,而後臉色變得難看。
思緒回籠後,夏純顧不得身旁的樑上君,喊了聲“偉煊”便向他小跑而去。
樑上君眸色深了深,薄脣微抿,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去。
“偉煊,你怎麼來了?”
夏純小跑到平偉煊面前停下,氣息微喘的她忽略腳踝的微痛,揚起燦爛的笑望著他。
平偉煊看了眼走在她後面的樑上君,視線落在夏純笑容明媚的小臉上,微微一笑,說:
“我那天不是告訴你,等忙完了就來接你的嗎?”
說話間,他擡手,替她把耳際一縷髮絲別到耳後,然後伸手去拿她手中的袋子:
“買這麼多菜,我來提。”
夏純點頭,把手中袋子給他提著:
“我猜到你要來,所以買了這麼多菜。”
樑上君嘴角一抹嘲諷掠過,這個女人剛纔說他說謊不打草稿,她現在才真的是說謊不打草稿呢。
“平先生,你來得真不巧,純純剛到家,你就來接她,她怕是不會立即跟你回去的。”
樑上君低沉磁性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時,夏純立即變了臉色,轉過頭恨恨地瞪他,你是在說不說話沒人拿他當啞巴。
“純純,你不是早就回家了嗎?”
平偉煊疑惑地皺眉,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銳利。心裡猜測著她爲什麼會和樑上君在一起,很明顯,他們還是一起去菜市場。
樑上君的存在像是一根針紮在他心口,讓他不舒服到了極致。
夏純眼神微微閃爍了下,又掩飾的笑笑,解釋道:
“我是早就回了c縣,但一個小時前纔到家的,偉煊,先別說這些,走,我們先回家。”
心念微轉,她又轉頭衝樑上君笑道:
“樑總,就不耽誤你和人談正事了,這海鮮我自己提,謝謝你。”
她一邊說話,一邊衝樑上君使眼色,請求他趕緊離開。
樑上君眸色深邃的掃過平偉煊,而後含笑點頭,將手中的海鮮袋子遞給她,淡淡地說:
“好,你幫我問候一下凌阿姨,等我忙完了,再去看望她。”
夏純臉上的笑瞬間變得絢爛,連連點頭:
“我一定告訴我媽媽,樑總趕緊去忙吧。”
**
“純純,樑上君怎麼會來c縣的?”
樑上君離開後,平偉煊提著菜跟夏純一起回家,他本是打算下車再買禮品的,但一下車就遇見夏純,便沒來得及買,後來夏純又說什麼都不用買。
走到小區門口時,他終是問出了心頭的疑問,眸色銳利的看進夏純清眸裡。
夏純臉色微變了變,打著哈哈說:
“他好像是來出差的吧,我也不清楚,只是剛好遇上。”
平偉煊並不相信夏純的話,從樑上君替她提菜便可看出,即便樑上君不是跟她一起回家,也絕非是剛遇上。
心裡一番計較後,他騰出一隻手攬上夏純肩膀,溫柔地說:
“純純,下午跟我回a市吧。”
夏純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她回來是有事要問的,若是下午跟他一起回去,那她怎麼有機會問清楚那件事。
見她猶豫,平偉煊斂了神色,語氣稍加嚴肅:
“純純,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回a市,難道你這幾天都沒有想我嗎?”
夏純心裡犯起一絲罪惡感,她這幾天還真沒有想他,她心裡想的除了夏天,就是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
“純純,你想什麼呢?”
見她走神,平偉煊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夏純眨了眨眼,掩飾的搖頭,笑著說:
“沒想什麼,回a市的事一會兒再說,先上樓。”
他們回家前,樑上君給夏志生打過電話,讓他不要說自己來過他家的事,因此,當夏純帶著平偉煊回家後,她父親就真的不曾提起樑上君。
這讓原本還擔心的夏純鬆了口氣。
午飯時,夏志生拿出自己珍藏的酒,給他和平偉煊各自倒了一杯,平偉煊端起酒杯站起身敬他時,恭敬的道:
“夏叔叔,這杯我敬您,祝你和凌阿姨身體健康。”
夏志生笑著和他碰杯,仰頭飲了一口,拿起筷子熱情招呼他吃菜,平偉煊卻坐正了身子,正色道:
“夏叔叔,我今天還有一事想和您商量。”
說這話時,他轉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夏純,後者面上笑意溫柔,他也跟著笑了笑,一把握住夏純的手,對夏志生說:
“夏叔叔,我想把我和純純的婚期確定下來。”
“偉煊?”
夏純笑容微僵,聲音滲著一絲詫異,他都沒和她商量。小天才離開不久……
夏志生亦是臉色微微一變,平偉煊投給夏純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平靜地解釋道:
“夏叔叔,我知道小天剛離開,您和凌阿姨都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但也正是如此,我纔想和純純如期結婚,原來小天就是爲了給我和純純拍婚紗纔出事的,我想,看到我和純純的婚禮,他應該會很開心的。”
夏志生沒有看平偉煊,他只是擔憂的看著夏純,提到小天的事,這讓他想起女兒回來的目的。
“夏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對純純好的。”
平偉煊以爲夏志生不同意,便又很堅定的保證。
夏志生思考了半分鐘,纔開口問夏純的意見:
“純純,你也這樣想的嗎?”
夏純眉梢泛著遲疑,平偉煊的話讓她有些意外,雖然他們本就是正商量結婚的戀人,她甚至爲了他可以放棄起訴,可提到結婚。
她心裡似乎有些猶豫。
“純純!”
平偉煊眸子裡泛著絲絲柔情,微笑地看著夏純,握著她手的力度微微加重了一分:
“你也想讓小天看到我們結婚,看到你穿婚紗的是不是,純純!”
是的,夏純點頭,心中的猶豫被他溫柔的目光驅逐,她不該猶豫,平偉煊是理想的伴侶,他從不沾花惹草,對她也是體貼溫柔的,嫁給他,她從不懷疑自己的幸福問題。
“爸,我同意偉煊的提議。”
她是喜歡平偉煊的,同時,她又覺得虧欠他,她應該趕緊和他結婚,只有和他結了婚,那個男人才會徹底的不再糾纏。
夏志生見自己女兒答應,便也呵呵一笑,同意地說:
“好,偉煊,純純,既然你們兩個都這樣想,那我這個做父親的自是不能反對,之前選的日子是來不及了,要不就在十一吧,十一也是個不錯的日子,又是在小天離開後三個月內。”
平偉煊欣喜的點頭,改口叫道:
“謝謝爸,那就這麼定了,婚禮定在十一,下午回去我就籌備婚禮,決不會委屈了純純。”
夏志生嗯了一聲,目光看向自己女兒時,眼裡浮起絲絲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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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翰宇集團大廈頂樓總裁辦公室裡,肖大成感激涕零的對高高在上的司翰宇鞠躬,感激的說著:
“謝謝司總的救命之恩,我肖大成這條命以後就是司總的,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司總。”
司翰宇慵懶的靠在奢華椅背上,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撫過桌上的咖啡杯,銳利的鷹眸落在肖大成那張青腫未褪的臉上,冷然道:
“你可想清楚了?”
肖大成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下一秒又重重點頭:
“想清楚了,司總,我肖大成發誓,從今後,您就是我的主子,刀山火海,只要您一句話,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司翰宇眼神掃過站在他左邊一名黑衣男子,淡然吩咐:
“建成,以後就讓他跟著你吧。”
“是,總裁。”
被稱建成的男子輕輕頷首,臉上一片肅色。
肖大成又急忙道謝:
“謝謝司總!”
“只要你表現好,你這仇,我會替你報的。”
司翰宇銳利的鷹眸掃過他褲襠,冷冽勾脣,端起咖啡輕飲一口。樑上君倒是夠狠。
看來姓樑的對那個夏純倒是認真的了,不過,他不會讓他如願的,他看上的女人很快就會成爲別人的老婆,他還真希望樑上君深愛那個夏純,到時會痛得深一點。
他的話說到了肖大成的痛處,他臉色變了變,正想說什麼,司翰宇卻冷冷地吩咐:
“下去吧,給你三天時間養傷,三天後,開始做事。”
“是,司總。”
他輕輕以擺手,兩名手下便帶著肖大成離開了辦公室。
司翰宇冷冽勾脣,眼底一抹陰戾劃過,又喝了一口咖啡,手機鈴聲適時響起,他放下杯子,接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