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裡,白子航一直陪著許甜甜等在手術室外,一個世紀般漫長後,終於等來了手術結束,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一臉疲憊的出現。
許甜甜倏地站起身衝上前去,白子航擔憂的緊跟其後,聽著她急切地問:
“醫生,我朋友情況怎樣了?他沒事了嗎?”
醫生雖一臉疲憊,卻還是露出一抹安慰的笑,點頭說:
“沒事了,腹部的子彈和腿上的子彈都取出來了,病人會醒過來的。”
聞言,許甜甜緊繃的心絃倏地斷裂,腿一軟,突然放鬆下來的她差點滑倒在地。
“許甜甜。”
白子航俊臉一沉,急忙伸手扶住她,讓其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小姐,剛纔這位先生情況緊急,手術前沒有人簽字,你先把字簽了,其他手續都辦一下,一會兒病人先送進icu重癥監護室,你們可以去看望病人了,但時間不能太長。”
“我們不是病人的家屬。”
白子航眉頭一皺,先許甜甜開口,拒絕了醫生的要求。
許甜甜臉色微變,轉頭對上白子航沉鬱的俊臉,解釋道:
“明淵沒有親人,我不替他簽字,總不能等他醒來再自己籤吧?”
“你也不是他的親人,讓警察同志幫忙籤。”
白子航轉頭對一旁怔愣的警察說。
“白律師,既然這位小姐是那位先生的朋友,那就幫他簽了吧,不然爲難的可是我們醫生了。”
身後,幾名護士把譚明淵推了出來,轉移到重癥病房去,許甜甜不理會白子航,在一名護士拿著手術單過來時,她拿起筆飛快地寫上自己的名字。
“醫生,我想現在去看看我朋友。”
“好,讓護士給你拿件無菌衣換上。”
許甜甜轉頭問白子航:
“你要進去嗎?”
白子航冷哼一聲,冷硬地說:
“不去。”
許甜甜眸色微變了變,淡淡地說:
“那你先回去吧,我今晚留下來陪明淵。”
聞言,白子航眉頭一皺,俊臉上浮起三分怒意,薄脣緊抿了抿,極力用平靜地語氣說:
“許甜甜,你又不是護士,留下來也不起作用,反而會給醫護人員添亂,我在這裡等你,你進去看看他,十分鐘內出來。”
許甜甜不悅地皺眉,即不點頭,也不反對,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跟著護士離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白子航恨恨地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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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找件衣服來,別凍感冒了,一會兒樑上君該心疼了。”
在夏純冷得不停發抖的時候,坐在椅子裡,悠閒地喝著茶,等樑上君到來的史密斯對一旁的手下吩咐,話落,又對守在她身旁的兩個人說:
“扶她坐到椅子裡,夏純,你可以脫掉外面的皮草外套,我的仇人是樑上君,所以你不用這麼擔心。”
史密斯陰冷的目光掃過夏純身上的因溼水而黏在一起的貉子毛皮草外套時,夏純眸色一變,雙手本能的放在面前,臉上浮起警惕。
“既然你的仇人是樑上君,那還抓我來做什麼?”
她不屑的冷哼,對著一屋子的男人脫衣服,她沒那麼傻,就算冷得發抖,她也不會脫掉外套。
“呵,有人告訴我,說你是樑上君最在乎的人。”
史密斯微瞇著眼,銳利的視線停落在她泛著清冷和警惕的小臉上:
“要怪只怪你是樑上君的女人,把外套給她脫了。”
“是,大哥。”
前一秒他還慢悠悠的話語,轉瞬間便滲進三分冷厲和陰狠,夏純嚇得臉色一變,在那兩人伸手過來時驚慌地道:
“不要碰我,你們放開,再碰我我就死在你們面前,我要是死了,你就不可能威脅到樑上君。”
“哼,你以爲我會給你死的機會嗎?”
“不要……”
“夏純,你要是不乖乖地脫掉外套,我可不保證一會兒發生其他事。”
那個混蛋居然威脅她。。
可是夏純在他威脅的話語裡僵滯了身子,狠狠地咬了咬牙,說:
“不就是脫外套嗎,我自己會。”
“好。”
夏純身子發抖的縮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心裡的擔憂便越來越重,她矛盾的既希望樑上君來,又不希望他來。
他若不來,她自己肯定逃不掉。
他若是來,這些人肯定會要了他的命。
“給樑上君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裡了,他若是不快點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純眸底的驚恐瞬間放大,憤恨地瞪著面前這個猙獰的*男人,他一下子隨意悠閒,一下子又兇狠猙獰。
“樑上君和你有什麼仇,你就非殺他不可嗎?”
夏純望著坐在幾步外的*男人,他手下正在撥打電話,*的史密斯在聽見她的話後,臉色倏變,陰狠地道:
“告訴你也沒關係,幾年前他不僅害得我身敗名裂,還害死了我的兄弟,我本來是專程來找他報仇的,不想再一次被他陷害,我再一次身敗名裂,你說說,這麼深的仇,我能不報嗎?”
又是殺了他的兄弟?
夏純有些絕望了。
樑上君哪裡來這麼多仇人,司翰宇恨他害死他弟弟,現在這個*的什麼黑人也說他殺了他的兄弟。
“樑上君,再給你十分鐘,記著,你要是敢帶著人來,我就讓人把你的女人弄死。”
他身旁的人把電話遞到他耳邊,史密斯陰冷的話語鑽進電話那端,夏純聽著樑上君的聲音堅毅冷然的傳來:
“史密斯,你最好說話算話,我是一個人來的,你要是敢傷害純純,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樑上君,你現在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我是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但你們的仇人是我,若是到最後你報不了仇,豈不是白來一趟。”
樑上君把車子開得極快,正好駛在那段正修建的路段,電話裡可聞車子顛簸的聲音,還有風聲。
“樑上君,我不會白來一趟的。”
史密斯眼底閃過陰狠,說得咬牙切齒,似乎恨不能現在就殺了他。
“早知道女人這麼好用,就不該大費周章的對付譚明淵,直接把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抓了就是。”
掛了電話,*的史密斯臉上浮起嗜血的笑,很快地,殺他兄弟的仇人就要送上門來了。
夏純一臉驚駭,不敢相信的問:
“你對付誰,譚明淵?哪個譚明淵?是你們殺了譚明淵?”
“不錯,是我殺了他,想踩著我往上爬,當然得死。”
史密斯說得冷血,夏純心頭卻是波濤翻騰著,連聲音也染上急切:
“你什麼意思?你的仇人到底是誰,譚明淵還是樑上君?既然你們拿我當人質,就該讓我清楚自己到底起著什麼作用吧?”
夏純越是往深處想,心裡便越驚駭,譚明淵又是如何惹上史密斯的,她只知道譚明淵是也是從國外回來任職,但不想也和史密斯有關係,還說踩著他往上爬,剛纔他說再一次身敗名裂,難道是譚明淵,那君子又起了什麼作用?
夏純心裡徹底凌亂了。
那個*的史密斯見她一臉茫然,疑惑,又冷笑著說:
“夏純,樑上君今天是死定了,我想好了許多方法來對付他,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
夏純眸色微變,抿脣不語。
“我給你一個讓他死得痛快點的機會,只要你親手殺了他,相信他是願意死在你手裡的。”
“你bt!”
夏純身子重重一顫,清眸裡滿是憤恨,她怎麼可能殺了她自己的老公,不,這個男人太*了,她祈禱著樑上君不要來。
“哈哈,bt,有意思。”
史密斯聽完哈哈大笑,夏純卻是小臉慘白如紙,她狠狠地抿了抿脣,眸色清冷的看著他,冷冷地說:
“那我也和你談個條件如何?”
“哦,什麼條件?”
史密斯斂了笑,似乎不明白這個纖瘦的東方女孩面對生死,爲什麼沒有流露出害怕,就算換了大男人,在生死關頭也會害怕求饒的。
夏純強壓下心頭的怕意,噙著絲絲怒意的眸子直視那個*男人陰鷙的眼睛,冷冷地說:
“你這麼恨樑上君,不如你們殺了我,讓他一輩子痛苦,何必要殺他,人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殺你?”
史密斯眼裡閃過好奇,這是第一次聽見有人主動求死的,還是一個纖瘦有病的東方女子,雖然之前有人告訴他樑上君和這個女人很相愛,但現在聽她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震驚。
“是啊,反正你們已經抓了我,不如直接把我殺了,我用自己的命來換樑上君的命。”
夏純說得很平靜。
“你不怕死?”
“死了就不怕了。”
“呵呵,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我答應過別人,不殺你的,我要是言而無信,如何讓這些兄弟們跟著我。”
“大哥,樑上君來了。”
史密斯的話剛出口,外面跑進來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向他彙報情況。
聞言,夏純呼吸一窒,清眸驚愕的睜大,他來得這麼快。
史密斯眼底閃過嗜血的陰鷙,冷聲吩咐:
“把她押過來。”
“啊……你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