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殲笑:
“你贏了,我就一輩子聽你吩咐,長大了嫁給你。”
“好!”
艾倫冷笑,臉上的傲慢更加重了一分,一屋子人個個睜大了眼,安靜地聽著他們打賭,蘇與歡還沒來得及阻止,又聽見艾倫補充一句:
“等我找到喜歡的女孩,這個賭約就作廢。”
真酷啊!
可是客廳裡其他人有的嘴角抽搐,有的滿臉黑線,jeff卻是感覺身旁那道目光像刀子一樣銳利,他擡手撫額,這又不關他的事,他這個兒子一向很有主見。
“行,我答應,但你要是輸了,就算我以後嫁給別人,你也不能自由。”
蘇與歡淡定不了了,正要開口說話,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他掏出手機接聽電話時,圓圓和艾倫雙雙走向門口,要去外面空地單挑了。
“小怡,去阻止他們。”
蘇與歡衝一旁的歐陽墨怡喊,見電話是樑上君打來的,他不得不接。
“與歡哥,有純純的消息了,你和阿軒在哪裡?”
“有夏純的消息了?”
蘇與歡驚愕地問,正準備跟著出去看熱鬧的幾個人又停下來,特別是樑上浩,一聽說有純純的消息,他眼神頓時亮了,一臉緊張地看著蘇與歡。
歐陽墨軒也驚愕地看向他。
歐陽墨怡剛走出一步,聽到這話也轉過身。
jeff雖然不認識夏純,但也國外也聽說了樑上君和夏純的事,自是關心地想要聽後面的答案。
可是蘇與歡卻不如他們的意,在衆人希望聽見樑上君多說些關於夏純的消息時,他偏偏不開免提,只是自己聽著樑上君說:
“是的,純純和司翰宇在d市一個縣城醫院出現過,就在半個小時前,現在他們不知去了哪裡……”
**
夏純不知道被跟蹤的事,只是奇怪司翰宇當時爲什麼讓司機繞一大圈從另一條路回來。
但見他神色疲倦,一回來就說想休息,她便沒有問,自己進了廚房給他做飯吃。
麥克則是在縣城旅館住了下來,今天下午是帶著司翰宇去縣城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不好。
她煮了瘦肉粥端上樓,昏暗的房間裡沒有開燈,她推開門,看見司翰宇睡著了,但打消了開大燈的念頭,而是輕手輕腳走過去,開了桌上的檯燈。
不知是他睡眠淺,還是燈光驚醒了他,夏純還沒叫他,他便睜開了眼,狹長的鷹眸染著三分睡意,慵懶地看向她,視線與她相碰時,他嘴角微揚,溫柔地問:
“純純,你做的什麼,好香?”
“瘦肉粥。起來吃吧。”
夏純微微一笑,語氣輕柔,說話間伸手去抓住他手臂,扶他起來,司翰宇臉上笑意溫柔,拿過枕頭放在身下靠上去:
“做病人的感覺真好,可以有人照顧。”
夏純瞪他一眼,把粥遞給他,以命令的語氣說:
“趕緊把這粥喝了,一會兒吃藥。”
司翰宇看了看粥碗,又擡眸看著她,柔和的燈光照得她白希的面頰光澤瑩潤,面帶微笑的樣子讓他好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拿著啊。”
夏純見他只是盯著自己不接碗,便又重複地提醒,眉心微微蹙了起來,不會又頭痛了吧?
“純純,你餵我吃,好嗎?”
司翰宇在她的眼神裡看到了關切,突然換上一副可憐兮兮地表情,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夏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正要拒絕,又聽見他說:
“純純,我沒有別的要求,在我最後的日子裡,我希望你對我好一點。”
a市!
別墅外面花園裡,圓圓以一個漂亮的踢腿結束了和艾倫之間的決鬥,手掌一拍,居高臨下地看著敗落倒在地上的艾倫,得意地笑道:
“艾倫,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姐的奴隸了。今晚放你一天假,明晚開始。”
“圓圓,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
蘇與歡打完電話出來時,正好聽見他寶貝女兒發號施令,頓時滿頭黑線,人未上前,責備的聲音先響起。
艾倫從地上爬起來,忍著肚子上的痛不服地說:
“歐陽緣,你不要臉,耍詐。”
該死的,剛纔要不是彎著腰裝眼睛痛,他也不會上當地去看,以爲她真被傷到了眼睛,誰知一上去就被她突然一腳踢過來……
圓圓臉上的笑更加燦爛了一分,看了看板著臉走過來的蘇與歡,不以爲然地衝艾倫丟下一句:
“我這叫兵不厭詐,我君子叔叔教我的。”
不顧氣鼓鼓地艾倫,她跑到她爹地面前,討好地拽著他爹地手,讓他彎下腰,附耳對他說:
“老爸,我這是幫你除掉情敵。”
蘇與歡深眸微瞇,不解地看著女兒,幫他除掉情敵,她這是找來一個情敵還差不多,如果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那她找個艾倫來,不是給他找個情敵來嗎。
“你不是怕我乾爹再打媽媽的主意嗎,只要我收了艾倫,我乾爹就不敢再打我媽媽的主意了。”
圓圓拿白癡的眼神看她老爸,很善良的小聲解釋一番。
蘇與歡頓時眉頭一皺,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可是他現在沒有時間教育女兒,歐陽墨軒都已經跳上車了,見他還沒去,正在車裡扯著嗓子衝他喊呢。
他摸了摸女兒的頭,嚴肅地說:
“不許胡鬧,爸爸現在有事要出去,艾倫來者是客,你要盡主人家該有的禮數。”
話落,他又轉頭看向抱著兒子的妻子,溫柔一笑說:
“小怡,你先招呼他們。”
歐陽墨怡抱著兒子上前,拉過圓圓,示意他趕緊去。
樑上浩本來也想去的,但被蘇與歡阻止了,讓他留下來幫忙照顧孩子,實際上這幾個小孩子都不需要他照顧,蘇與歡是留他下來防情敵的。
雖然過了這幾些年,他還是很謹慎的防著jeff,此次jeff回來,比起幾年前真是判若兩人,退卻了青澀和衝動,現在的他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優雅,成熟。
蘇與歡想,要是jeff當年有著這份成熟和沉穩,那小怡最後是選擇誰還不一定呢。
歐陽墨軒也人精似的,把他那一丁點的不安都看在眼裡,車子駛上路後,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問:
“你對jeff這次回來有什麼看法?”
蘇與歡從鏡片裡看著大舅子那看戲的眼神,嘴角一勾,漫不經心地說:
“什麼看法也沒有,我現在對君子的事更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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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最後的日子?不許胡說。麥克不是說了嗎,手術還是有希望治癒的。”
夏純生氣地瞪著他,司翰宇卻賴皮的不伸手來接,在她的眼神下改了口說:
“那就在手術前對我好一點吧,我怕自己進了手術室就出不來。”
麥克讓他馬上手術,一個星期的時間他能做什麼?
“司翰宇,你答應手術了嗎?”
夏純雖然也知道手術風險大,今天他做的一系列檢查都表明他腦子裡的瘤惡化得很快,已經嚴重壓迫了視覺神經和其他神經,他在醫院還出現嘔吐現象了。
麥克檢查出腦瘤時手術有一半一上的把握,可現在,只有百分之十的把握了。
百分之十,這是一個讓人看不到希望的數字。
司翰宇嘴角勾笑,無所謂地說:
“你答應了你配合治療的,只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夏純眸色微微一變,以爲他說的是手術失敗,他會死在手術檯上,她秀眉一挑,很有信心地說:
“我相信你手術會成功的。”
“哈哈,我就是讓你做好我手術成功的心理準備,到時我肯定不會放你回到樑上君身邊。純純,你要考慮好了。”
他要是身體健康肯定不會放走她,上次之所以答應她生下寶寶就放手,是因爲他有病,他知道自己頂多熬到那個時候。
夏純眉心微皺,提到樑上君,她的心情又低落下來。
“快餵我喝粥,一會兒粥涼了。”
司翰宇打斷她的思緒,故意急躁地衝她喊,張著嘴等她喂他喝粥。
夏純抿了抿脣,壓下心裡的情緒,真的舀起一勺粥喂進他嘴裡,淡淡地說:
“一會兒我讓麥克安排手術,你想什麼時候出國?”
司翰宇笑著吃下她喂到嘴裡的粥,漫不經心地說:
“明天,到了國外先陪你玩兩天,然後再手術。”
若是死在手術檯上,他也只得認了。
“好!那你多吃點。”
夏純也笑,笑容裡透著些許鼓勵和溫柔,舀起一勺粥又喂他,不經意地,腦子裡卻蹦出上次樑上君趴在*上,陸琳喂他喝粥的情形。
她的心一窒,手突然縮了回來,顫抖間粥掉到被子上,司翰宇眸色微變,疑惑地輕喚:
“純純,怎麼了?”
夏純眼神閃爍,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卻還是把粥碗往他手裡一塞,生硬地找了個藉口:
“我好像忘了關水龍頭,我下樓看看去。”
話落,在他疑惑地眼神下,她起身,匆忙離開他的房間。
只要一想到樑上君,她就心緒不平,她剛纔想起陸琳喂他喝粥時自己難過的事,便沒有勇氣再喂司翰宇喝粥。
要是君子知道她對司翰宇這麼好,他是不是也會難過,會發狂的吧。
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