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和許甜甜的深圳之游結束,回到a市后,所有這一周里被隱藏的問題又統統浮了出來。
特別是許甜甜,整整一周,白子航都不曾給她打電話,連一條短信都沒有發過。只除了吵架那天。
可偏偏,卻在回來那天兩人又遇上。
不知是巧遇,還是巧遇,還是巧遇……
總之,這天下午,夏純和許甜甜無聊的坐在一家甜品店二樓臨窗位置,吃著甜品,打望對面的廣場有無帥哥出沒。
許甜甜正抱怨看了一下午也沒看見帥哥時,卻不經意的瞟見門口進來兩對俊男美女時,她眸色倏地一變,急忙沖坐在對面的夏純說:
“純純,你看,那是誰?”
夏純回頭,清弘水眸正好撞進一雙深邃如潭的眸子里,心重重一顫。
可視線掃到走在他身旁的女子時,除了驚愕之外,像是突然喝下一碗醋,胃里除了難以言說的酸楚,還是酸楚。
許甜甜臉上浮起冷笑,相對于夏純的難過,她似乎更多的是不屑和鄙夷,因為白子航之前就是*浪子,和她在一起這些日子雖然不曾出去沾花惹草。
可這一周的時間,他不和她聯系,現在,和他一起出現的美女便是最好的答案。
“夏純,許甜甜,這么巧,你們也在這里?”
梁上君和白子航帶來的女人,除了那個不認識的,還有一個她們認識的,便是前幾日在深圳街頭幫助許甜甜的那個假小子。
看到她們,她臉上閃過驚訝,快步走到她們面前,先梁上君和白子航打招呼。
“小琳子,你怎么認識純純和甜甜?”
這下子換梁上君疑惑了,他深邃的眸子停落在夏純臉上,從剛才她看了他一眼后,便移開了視線。可他卻移不開視線,像是被一塊強大的磁鐵吸引著。
這場面不僅尷尬,還很詭異。
梁上君還不知道夏純已經從深圳回來了,在這里遇上她,他一開始涌上心頭的是巧遇的欣喜,可欣喜后,又泛起一絲擔憂,因為他身邊這個陸琳。
從夏純的神色里,他隱約感覺到她誤會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又聽見陸琳說:
“君哥,她們就是我昨晚跟你說的,我在深圳遇上英雄救美的對象啊,是吧,許甜甜。”
陸琳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似乎只是單純的解釋她怎樣認識的夏純和許甜甜,閃亮的大眼睛望著梁上君。
可她璀璨的雙眸卻像一道刺眼的光,不經意地刺痛了夏純的眼。
她敏感的捕捉到了兩個字“昨晚”。
還有陸琳對梁上君的稱呼,以及剛才他們進來時她挽著梁上君胳膊的畫面,都讓她的心莫名的泛起一絲微疼。
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蟄了下,力道很輕,可那痛意卻清晰的自心間某一處泛濫開來,一點點地擴散到她四肢百骸,最后,整個人都被這種輕微而清晰的疼意籠罩著。
可是,這樣的場合容不得她難受,她抿了抿唇,視線掃過站在白子航身旁的女子,揚起一抹笑,大方地說:
“好巧,那天陸小姐走得急,都沒好好謝你,今天難得碰上,要不一起坐吧,這里的甜品味道不錯……”
許甜甜臉上明顯寫著不歡迎某些人,聽見夏純這番話,她只是說:
“陸小姐,純純說得對,我得好好感謝你那天出手相救,不過這桌子小了點,坐六個人顯然坐不下,要不一會兒你們的消費由我來付。”
梁上君和白子航聽著她們兩人的話,心里都很不是滋味,特別是許甜甜,她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剛才他們進來時,陸琳和那個女人本是分別挽著他們兩人胳膊的,見到她們后,陸琳才放開梁上君,快步向她們走來。
而白子航,也是在看見許甜甜后,下意識的抽出了被挽著的胳膊。
“純純,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在深圳玩得開心嗎?”
梁上君情不自禁地問出了口。
他想解釋,可又不知如何解釋。
陸琳和他本沒有關系,可純純好像誤會了,若是解釋,怕只會越苗越黑,若是不解釋,又怕她這樣誤會下去。
真是糾結!
“我們玩得很開心,不勞梁部長關心了,對了,梁部長高升,還沒祝賀你呢。”
回答他的是許甜甜,她不僅把白子航一番鄙視,連同梁上君也一志給鄙視了。
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前幾天他才打電話詢問夏純的情況,還說什么只要她好好的就行,可這才幾天,他就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了,雖然面前這個陸琳在深圳救過她,可現在,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她所有的好感瞬間煙消云散了去。
“甜甜。”
夏純臉色微變,輕輕扯了下許甜甜的衣角。
梁上君也被許甜甜一句嘲諷的話說得臉色尷尬,但也不過瞬間,他英俊的臉上又浮起優雅的笑,溫和地向她們介紹:
“純純,小琳子是上次參加我們婚禮那個陸叔叔的女兒,你可能沒有印象,小琳子這幾年在美國念書,昨天才來,這位是她的堂姐陸茜。”
陸琳聽完梁上君的介紹后恍然大悟,一臉驚訝地問:
“君哥,原來夏純就是你之前的妻子啊,難怪我在深圳聽見這個名字時就覺得耳熟,上次你們結婚的時候我知道,因為當時正趕一篇論文沒來得及回來,唉,只可惜你們現在已經離婚了。”
“君子,小琳子,我們去那桌吧,別煩礙純純她們了。”
一旁一直不曾開口的白子航突然插話進來,視線掃過許甜甜時,似乎兩人只是陌生人。
“小琳子,走吧,一會兒讓你嘗嘗我們a市的甜品,一點也不比你在國外吃的那些食物差。”
那個叫陸茜的伸手拉過陸琳,沖夏純和許甜甜象征性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拉著她往另一張空桌走去。
梁上君頎長的身軀站在那里不曾動彈,深邃的眸子還緊緊地看著夏純,見陸琳和陸茜走開,他又解釋道:
“純純,你別誤會,我只是把小琳子當成妹妹。”
“我沒有誤會,你趕緊過去吧,她們正看著呢。”
夏純眼角余光掃到在另一張桌前坐下,又轉過頭來看的陸琳,語氣溫柔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其實這樣最好。
她在心里告訴自己。
梁上君俊眉輕皺,正想說什么,一旁的白子航卻吐出一句驚人的話來:
“甜甜,我們分手吧。”
許甜甜前一秒還寫滿鄙夷的小臉瞬間僵滯,整個人有半秒鐘的石化。
夏純也被震驚了。
雖然她知道在許甜甜和他母親發生那樣的不愉快后,他們兩個有可能走向分手,但這句話由白子航說出來,她是不曾想到的。
就算要提分手,也該是許甜甜提才對。
“我們早就分手了,你現在說,不覺得多余嗎?”
許甜甜在瞬間的石化后,無比尖銳刻薄的反擊。
她忽略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的痛楚,面上一臉嘲諷,話落,又轉頭對夏純說:
“純純,你還吃嗎,要是不吃,我們就結帳吧,一會兒明淵該等得急了。”
這一下,換白子航呈石化狀態了。
“好!”
夏純面上還保持著淡淡地微笑,經歷這么多事后,她的承受能力已經很強了,相信再過不久,她就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
把所有的痛埋進心底深處那個無人可以觸碰的角落,留到一個人的時候,再自己拿出來慢慢咀嚼,細細感受。
她不再看梁上君,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拿起她們脫下的外套,和許甜甜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梁上君頎長的身軀挺立著,背脊透著僵滯,眸色復雜的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樓門口,他才收回視線,轉而冷冷地看著白子航,沉聲質問:
“你剛才什么意思?”
白子航聳聳肩,很快又恢復了*倜儻:
“就是字面意思啊,和許甜甜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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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你沒事吧?”
走出甜品店,頓時一股寒意襲來,夏純身子微顫了下,急忙把手里的外套披到許甜甜身上,自己也穿上外套。
許甜甜倔強的揚起一抹笑,無所謂的說:
“我能有什么事,自那天打他老媽的時候我就沒想過再和他繼續下去,純純,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笑得多開心。”
夏純知道她是強顏歡笑,便也跟著笑道:
“說得也是,不管白子航多么優秀,有個那樣的老媽,你嫁給他都不會幸福,還是譚明淵好,他沒有父母,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后也不會存在婆媳問題,不會存在家庭矛盾。”
“嗯,就是就是,走,去醫院看看,他這兩天該出院了吧。”
許甜甜臉上的笑容很燦爛,至少比這冬天有一下沒一下的陽光燦爛多了。
夏純點頭,不管她想做什么,只要是她想做的,能夠讓她暫時放下心里痛苦的,她都愿意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