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撥出的電話處于關機狀態(tài)。
聽著那機械冰冷的聲音,陸琳氣得咬牙,恨恨地抿了抿唇,剛要再撥,自己的手機尖銳的響了起來,伴著嗚嗚地震動聲。
電話是她母親打來的。
她微微皺眉,斂去心里的怒意,按下接聽鍵,語氣不太好的叫了聲,便聽見她媽媽的聲音著急地傳了過來:
“小琳子,不好了,你爸爸的公司出事了……”
“媽,你說什么?”
陸琳臉色一變,驚愕地打斷她母親的話,不敢相信的問。
“你爸爸的公司出事了,這次真的出大事了……”
陸母在電話里凌亂的說著事情經(jīng)過,其實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公司破產(chǎn)了,以后他們一無所有,不,是債臺高筑……
“媽,你別擔心,公司不會有事的,我先打個電話問問我爸,你別擔心啊。”
陸琳很鎮(zhèn)定的安慰自己母親,心里卻恨得咬牙切齒,她知道,這一定是梁上君干的。
“小琳子,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爸的公司平日運作都正常的,現(xiàn)在突然間出了事,肯定有人故意,而且,……”
“媽,你放心,爸不會有事。”
陸琳眸底劃過一抹狠戾,梁上君,你太狠了。
你要是敢讓我爸有事,我一定讓你后悔一輩子。
掛了電話,陸琳又給她父親要好的幾人打電話,可世態(tài)炎涼,從來都如此現(xiàn)實,那幾人一接電話就說很忙,幫不了她。
門口傳來敲門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名護士進來通知她:
“陸醫(yī)生,離手術時間還有十分鐘,產(chǎn)婦家屬已經(jīng)簽字了。”
“我知道了!”
陸琳語氣冷淡,那護士疑惑地看著她:
“陸醫(yī)生,你不舒服嗎?”
“沒事,我馬上就換衣服,準備手術。”
這是一個剖腹產(chǎn)的孕婦,幾天前就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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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陸氏面臨破產(chǎn),你沒有事先通知陸琳一聲,會不會把她逼急了?”
經(jīng)過三天的休養(yǎng),梁上君已經(jīng)不用整天趴在*上,可以躺著,靠著,都不再那么難受了。
這會兒他正靠在*頭上,聽著蘇與歡在電話里告訴他事情進行的情況,聞言,他深邃的眸子里劃過一抹冷冽,平靜地說:
“陸琳和一般女人不同,對付她不能只是恐嚇,必須來點實際的行動。”
“嗯,一會兒我把那些資料全發(fā)你郵箱,你自己看著辦吧,只要陸琳不再摻和在你和夏純的婚姻里,就別太逼她,陸校天的公司存不存在其實沒多大威脅……”
梁上君臉色沉了沉,語氣也冷了一分:
“我知道,我有分寸。”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不會真的在h市過著二世人界忘乎所以了吧?”
“我過二人世界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你現(xiàn)在也過不了二人世界,你的情敵不是快回歸了,現(xiàn)在的jeff可不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你還是擔心點小怡和圓圓吧。”
梁上君事情一解決,便又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了。
他這話一出,電話那端蘇與歡不以為然的笑:
“十幾年的時間他都沒入得了小怡的眼,何況是現(xiàn)在,這個從來不是我擔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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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浩正在會議室聽著各部門經(jīng)理的月結,秘書敲開會議室的門,一臉急切地說:
“副總,清安醫(yī)院院長來電。”
面對會議室里眾高層質疑的目光,秘書臉上閃過惶恐。
梁上浩眸色一冷,沉聲道:
“等會議結束。”
“可是副總,李院長說醫(yī)院出人命了。”
“拿過來!”
梁上浩眉頭一皺,秘書急忙上前,把手機遞給他,會議室里其他高層也因為秘書那句出人命而驚愕地睜大了眼。
“副總,出事了,陸醫(yī)生給做剖腹產(chǎn)的產(chǎn)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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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浩趕到醫(yī)院時,醫(yī)院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正副院長都被一群人圍著,陸琳更是被家屬揍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醫(yī)院好幾名保安擋住病人家屬。
院長正在安撫家屬,看見梁上浩來,像是看到了救星。
梁上浩掃視了一眼大廳的情況,大步上前,對悲憤的死者家屬道:
“大家冷靜一點,若真是我們醫(yī)院方面的責任,那定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我已經(jīng)向……”
“當然是你們醫(yī)院的責任,你是負責人是吧,就是這個醫(yī)生,這個狐貍精女人,是她害死了我妹。”
一個高大肥壯的男人惱怒地指著剛才被她踢了兩腳的陸琳,雙眼赤紅。
“對,就是這個踐人,她是靠著關系才進醫(yī)院上班,我看她根本不會治病……”
“我們要這個踐人償命……”
“……”
“大家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梁上浩冷冷地掃了陸琳一眼,抬手,大聲喊。
眾人又靜下來,聽著他沉聲解釋:
“我理解大家失去親人的悲痛心情,大家請相信我,相信我們醫(yī)院,也相信上級部門會鑒定出一個公正的結果。若是陸醫(yī)生的責任,我們絕對不會包庇。”
“就是她的責任,還鑒定什么?”
“我好好的女兒就這么沒了。”
“……”
又是一片混亂和悲痛的哭聲。
“陸琳,跟我去辦公室。”
梁上浩說完,又轉而看向那些家屬,溫和地說:
“這位大哥,你們先跟我們?nèi)マk公室,讓陸醫(yī)生把手術過程及手術中出現(xiàn)的狀況詳細說給大家聽,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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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很快就知道了清安醫(yī)院發(fā)生的事。
“純純,我們現(xiàn)在回a市好嗎,醫(yī)院出了事,阿浩現(xiàn)在肯定忙得暈頭轉向,那些記者怕是會借此大作文章。”
雖然這次是陸琳的過錯,但發(fā)生這種事,醫(yī)院名譽受損,這損失非同一般。
“你的傷沒問題嗎?”
夏純不太放心,雖然他是皮外傷,但終是傷得不輕,這三天恢復得不錯,可也不適合長途顛簸。
“沒問題。”
梁上君搖頭,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聽歐陽墨軒說的情形,陸琳是因為她父親的事受了影響,心緒混亂才會在手術過程中出了錯,導致產(chǎn)婦大出血……
夏純不知道事情的緣由,只是聽他說陸琳造成的醫(yī)療事故。
導致一名產(chǎn)婦死在手術臺上。
“那明天吧,你今晚再休息一晚,也助于傷口恢復,明天上午我們回去。”
“嗯。”
梁上君微微一笑,寬厚的大掌抓住她的手,垂眸,深邃的眸子看向她隆起的腹部,輕聲說:
“純純,等你生寶寶的時候,我一定要去手術室陪著你。”
夏純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后會意過來,不禁心里一緊,調(diào)侃地說:
“梁上君,你這是怕我生寶寶時會出事嗎?”
“不許說這樣的話。”
梁上君臉色一沉,俊眉緊皺著。
他確實被陸琳整出的這醫(yī)療事故給嚇住了,心里有些害怕,過去生孩子都是危險的,現(xiàn)在雖然醫(yī)學發(fā)達,生孩子已經(jīng)是不存在那些危險。
可也沒有絕對的平安。
等他兒子出世時,他一定守著純純,一定要親眼看著她平平安安地生下寶寶。
夏純沒想到她只是一句玩笑話,梁上君卻緊張成這樣,心里感動的同時,又泛起些許酸澀,傾身在他冷硬的俊臉上親了一口,又用手去捏他鼻子,柔聲哄道:
“好了,別胡思亂想的,咱們的寶寶偏瘦,到時順產(chǎn)會很容易的,我根本不需要剖腹產(chǎn),你就不用擔心遇上什么不負責的醫(yī)生了。”
梁上君順勢抓住她捏自己鼻子的手,嘴角扯動,又勾起一抹笑,哀怨地說:
“純純,你說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了你的,所以這一輩子來還債的,不然我為什么愛你比愛自己還多,要是哪一天你不要我,那我該怎么辦呢?”
呵呵!
“你笑什么,不許笑。”
梁上君故意板著臉,狠狠地瞪她。
夏純不僅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加愉快,銀鈴般的笑聲成串地鉆進他耳膜,像是在他心臟上掛了一串風鈴,風一吹,便叮叮鐺鐺,清脆悅耳。
“梁上君,你說對了,你上輩子就是欠了我,所以這輩子懲罰你要一直愛我,永遠愛我,你要是不把債還清了,下輩子你還會愛上我。”
梁上君也笑,深邃的眸子里滿滿地全是暖意,寬厚的大掌腹上她隆起的腹部,溫柔地說:
“那我以后得少愛你一點,多愛自己一點。”
“為什么,你想賴帳啊。”
夏純不滿的噘嘴,連寶寶也不滿的在她肚子里踢了一腳,梁上君嘴角的笑意卻擴散開來:
“兒子都覺得我說得對呢,我上輩子欠了你,所以這輩子才和你相遇,才這能這么愛你,要是這輩子我們用盡了力氣去愛,那下輩子可能就不會再相遇了,為了下輩子還能遇見一個叫夏純的傻丫頭,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少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