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微蹙的眉間泛起幾許憂傷,指著樑上君所坐的那桌,輕聲說:
“我和男朋友前幾天吵架,他要和我分手,我一開始以爲他只是生我氣,可今晚我無意間聽見他接了一個電話就出了門,我好奇的跟著來,才發現他竟然揹著我和別的女人見面,若是我沒發現自己懷孕就算了,可是現在我已經懷孕三個月……”
投入表演的夏純雙手輕輕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滿眼的哀傷真切而濃郁,竟然忽略了那三位聽衆不同尋常的詫異。
甚至圓圓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來了。
“小姐,你是想讓我女兒過去喊你男朋友喊爸爸,以此來告訴和他在一起那位女士,他是有妻室的人,讓她知難而退,是嗎?”
“嗯,就是的,你們放心,不會出什麼意外的,我男朋友絕對不是壞人。”
夏純連連點頭,覺得面前這位女子不僅高貴漂亮,還聰慧過人。
當夏純看清楚這位漂亮女子對面的男子時,更是難掩驚訝之色,這男人真是太妖孽了,她敢說,俊雅而沉穩,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優秀男人。
像他們這樣的生活在社會上流的人應該不是都該高高在上,很難相處的嗎?可這名漂亮女子卻那麼善良的答應了她的要求,有那麼一瞬間,她心裡反而生起一絲內疚感,覺得自己不該欺騙他們。
“好,沒問題,這個忙我們幫你。”
歐陽墨怡笑意盈盈地以手輕碰了碰圓圓的小辮子,圓圓一得到媽媽的同意,便立即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伸手把夏純拉坐在自己剛纔的位置:
“阿姨,你放心,我這就去,保證完成任務。”
“謝謝你們,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夏純又衝他們點了點頭,以表謝意。
“別擔心,相信你男朋友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你都有了他的孩子,他肯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嗯。”
夏純聽到這句話,反而有些心虛,眼神閃爍了下,便轉頭,定定地看著圓圓朝著十號桌走過去。
精彩的畫面很快地上演了:
圓圓快走到十號桌前時,又回頭衝夏純眨了眨眼,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兩步上前,用稚嫩而激動的聲音喊著:
“爸爸,你爲什麼揹著我媽媽出來和別的女人約會?”
說話間,她白嫩的小手抓住樑上君的衣角狠狠搖晃,她這一舉動瞬間吸引了整個大廳的目光,夏純把腦袋往沙發椅上貼了貼,既能看到樑上君和那個女人驚愕的表情,亦能把自己隱藏起來。
她身旁的歐陽墨怡緊緊的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蘇與歡身子前傾,大手從桌子上伸過來握住她一隻小手,以眼神提醒她不要太過了。
歐陽墨怡衝他嫵媚的笑,又以眼神告訴他,夏純真是個有趣的人,蘇與歡則是抿脣一笑,凝著她的深邃眼眸盛滿了*溺。【有關蘇與歡和歐陽墨怡的感情故事,請看完結文:惹上總裁,小妻欠收拾】
這個夏純確實是個有趣的人,但她如此捉弄君子,怕是接下來的會更有趣……
那邊,樑上君驚愕地看著拉著自己胳膊的圓圓,正要說話,圓圓卻搶先道:
“爸爸,我媽媽還在家等你呢,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這位阿姨,請你以後不要再找我爸爸,我媽媽正懷著小妹妹……”
“樑少,她。。。。”
坐在樑上君對面的女子接收到圓圓的眼神示意,臉色變了變,把問題丟給不知所措的樑上君。
圓圓再次搖晃樑上君說:
“爸爸,你要再不回去,我媽媽會生氣的,孕婦生氣對胎兒不好。”
“樑少,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得好。”
那名時尚女子說完又丟給樑上君一個不屑的眼神,抓起自己的限量版包包,起身離座,揚長而去。
當她視線看過來時,夏純想也不想,立即把整個臉都貼在沙發上,直到估摸著她已經離開,才重新擡起臉來。
從咖啡廳出來後,夏純心情忽然無比舒暢,她邊走邊甩著自己的包包,嘴裡哼著小調:
“愛情從來沒什麼道理,找個人好好的愛你,生命太多難題,愛的意義,會讓一切堅定……”
想起剛纔那個男人約會被攪局,那位美女鄙夷的說以後別再見面的畫面時,她心裡就樂得開了花,心說樑上君那個僞君子,一邊假惺惺地說要對她負責,一邊又去泡妞。
哼,這是給他一點教訓,哈哈,他被人家鄙視了,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只是,樂極生悲這種事很快便降臨到了夏純身上,她正得意的哼著小曲,悠閒地走在路旁的人行道上,卻不料身後一輛摩托車飛馳而來,摩托車靠近她身旁時,車上的男子突然傾身,一把抓過她高高甩起來的包包,她都沒反應過來,手裡的包包便被搶了,摩托車呼嘯而去。
“搶東西啦,抓賊啊。”
夏純呼吸一滯,反應過來後想也不想立即扯著嗓子大聲地喊,一邊跑著追上前去:
“抓賊啊,還我的包。”
眼看前面的摩托車就要消失在視線裡,面前又是一輛黑色賓利急馳而過……
霓虹閃爍的大街上很快消失了摩托車的蹤影,夏純也跑得累得停了下來,彎著腰,一手撐著痠疼的腿,一手拍著胸口不停的喘氣,嘴裡還不悅的罵著:
“搶了我的包,我詛咒你們被車撞死,吃飯噎死,喝水嗆死……”
可是那包包裡不僅有錢,還有著自己的證件,甚至,還有著兩片七度空間,她每個月都會在大姨媽要來的前兩天準備好,這是今天放進去的。
那些死強盜,死小偷,王八蛋,人渣,詛咒他們生孩子沒闢掩……
她把自己腦海裡罵人的詞彙都罵了一遍,好不容易恢復了急促的喘息時,身旁卻突然剎車聲響,側頭看去,只見漆黑的車門打開處,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車裡下來。
“你的包。”
男人隨手關上車門,另一隻拿著她包包的手揚了揚,深邃的眸子幽幽地盯著她,微彎的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像是幸災樂禍。
但是,夏純沒有時間去惱怒他的幸災樂禍,她驚愕的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揚起的包包,那真的是自己剛纔被搶的包包,一瞬間,失而復得的喜悅像是潮水一樣洶涌而來將她給淹沒了。
反應過來後,她激動的一把抓過她的包包,嘴裡激動的喊著:
“你幫我拿回來的?那些人有沒有拿我的東西,我的錢少了沒有,我要檢查檢查,那兩個搶我東西的壞人呢?”
樑上君好看的眉頭皺了皺,一臉鄙夷的聽著她放鞭炮似的一連串問題,在她伸手過來搶包包時,他卻突然收回手:
“我幫你拿回包包,要怎麼報答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戲謔的落在她耳畔,夏純心頭頓時一股怒意涌上來:
“樑上君,把包包還給我。”
說著她又伸手去搶她的包包,偏偏樑上君來了興趣,想要逗她一逗,比她高出近一個頭的他長臂往上一舉,挑高了俊眉道:
“這個包包是我從劫匪手裡搶回來的,換言之,我是你的恩人,你要感謝我,我才還給你。”
夏純不屑地哼了一聲,他要她說謝,她偏不說,清亮的雙眸染滿了憤怒,不顧形象的抓住他胳膊,使勁想把他的胳膊拉下來,只是拽著他袖子也沒用,只把他衣裙拽到了臂彎,他的胳膊還高高舉在她頭頂上空。
“夏純,其實你心裡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樑上君興致高漲,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任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搶不到包包,他一邊逗她,噙著笑意的眸一邊看著她。
“我呸,姓樑的,你是我見過最無恥,最自戀,最不要臉的男人,我警告你,你再不還我包包,我就喊搶劫了。”
“搶劫,夏純,你以爲你包包裡有金條還是鑽石啊,你包包裡不就是幾百塊錢,兩張卡,一張身份證和兩片七度空間嗎,身爲女人,連最起碼的脣膏眉筆之類的都沒有,你還好意思……”
隨著他慵懶的話語從溢出薄脣時,夏純的動作跟著一滯,羞憤染上小臉,恨不能殺了他似的尖叫道:
“樑上君,你*,你居然翻我包包,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包包不能隨便翻的。我要告你侵犯隱私……”
樑上君輕笑,成串的笑聲低低沉沉地從他喉間溢出,似乎她越是惱怒,越是張牙舞爪,他便越是快樂。
趁她不防,他大手驀地扣住她手腕,嘴角噙著邪笑:
“你剛纔壞了我好事,現在我又冒著生命危險從劫匪手裡把包包給你搶回來,你說,你是不是該對我有點回報?嗯?”
夏純身子一僵,清眸茫然眨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她壞了他好事?他看見她了?
“什,我壞了你什麼好事?”
在他深邃幽暗的眸子凝視下,她竟心虛得話都說得結結巴巴,說完,不安地嚥了口口水,又無意識地抿了抿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