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看。”
夏純身子往后退了兩步,躲開他的觸碰,盛滿怒意的清眸噙著警惕。
真是倒霉,早知道會被他當成活靶子砸,她說什么也不會上來。
“過來我看看。”
梁上君臉色一沉。
長臂一伸,霸道地把她拉到沙發前。
“坐著別動。”
夏純被他他話語里的沉郁氣息給怔住,被按坐在沙發里,一時間忘了反應。
梁上君轉身走向辦公桌,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支藥膏返回來。
“剛才,我不是故意砸你的。”
在她恨恨瞪他時,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滲著一絲歉意溢出薄唇,聲音雖低,在寂靜的辦公室,卻異常清晰。
夏純微微一怔,觸及他皺著的眉和冷峻的五官,又忍不住一聲冷哼。
他高大的身軀在她身旁沙發坐下,一把扣住手腕,不容置疑地說:
“我幫你涂點藥膏,一會兒去拍個片子檢查一下。”
夏純冷硬拒絕:
“不用!”
可他剛往自己面前一拉,她又痛得蹙緊了秀眉。
“很痛嗎?”
他眸底掠過一抹內疚,心弦像是被人輕扯了下,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自心間泛開。
“我自己涂藥。”
夏純答非所問,伸手欲奪他手中的藥膏,他卻大手一抬,避開她的手,深邃的眸凝著她發紅的手腕,把藥膏擠在食指指腹,輕輕抹到她肌膚上。
一絲清涼夾著他指尖的溫度滲進肌膚,驅逐了些許因觸碰而產生的疼意,她怔愣于他的輕柔動作,身子僵了僵,終究沒再掙扎。
空氣里彌漫進絲絲清涼的藥味,混著他清冽的男性氣息縈繞在鼻尖,寂靜中,連彼此呼吸都幾近可聞。
她怔怔地看著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抓住她纖細柔軟的小手,抹藥的手指力度輕緩柔和,動作卻是熟練得很。
他專注地涂了一遍藥,在她看他時,心有靈犀地把視線投向了她。
四目相對,咫尺之距。
梁上君的心微微一悸,聲音輕柔:
“還疼嗎?”
溫熱的氣息正好撲在她白希的小臉上,夏純被他輕柔地語氣給驚醒,立即垂眸,沒好氣地說:
“你下次發火的時候能不能別把東西往門口砸?”
梁上君深眸半瞇,不動聲色地問:
“那往哪里砸?”
“往你自己身上砸啊!”
她抬頭狠狠地瞪他一眼,還憤怒地撇了撇嘴。
梁上君嘴角抽搐了下,凝著她豐富的表情,削薄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彎:
“好,以后不往你身上砸,往我自己身上砸。”
夏純對著他翻白眼,他的話聽起來怎么這么怪,好像他們很熟似的,哼,最好砸死他自己才好。
心念微轉,她又抬起頭望著梁上君:
“我現在是工傷,是不是可以放假幾天?要給我工傷補助。”
“你想借著工傷放假去約會?”
梁上君變臉像變天,驀地沉了臉。
“咝!”
夏純發出悶哼聲,梁上君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知不覺加重了力度,見她掙扎又沉聲斥責:
“別動,我輕點。”
話音落,真放輕了動作。
“我那天跟你說的,考慮如何了。”
他粗糙的指腹延著她她手腕輕輕按摩了一遍,才停下動作,抓著她的手卻沒放開,深邃的眸沉沉地凝著她。
夏純眸子里泛起茫然:
“考慮什么?”
梁上君的眼神深了一分,想要看清她是不是裝傻,可她雙眸清澈如水,看不出真假,他又耐著性子提醒:
“離開平偉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