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女人下意識開始扭動,可她再怎么扭,那也扭不出男人的懷抱啊,誰讓她整個人醉得渾身無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說的就是她現在悲慘的境近了。
“嗯,你酒量還不錯嘛,喝了七瓶,我數數,七下會把屁股給打紅掉吧,會不會破了?”
疼倒是小事?可是羞辱是大事!
酒醉未退,蔣欣一排白牙咬在了魏銘翼的肩上。
可惜他身上衣服太厚了,咬得牙酸也沒咬到重點。
抬頭,亮晶晶地瞪著他,眼里充滿了控訴。
“你不是說過,要永遠對我的嗎?怎么能打我呢?”
她根本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多么像一個小孩子,魏銘翼撫著她濕漉漉的頭發,怎么舍得真的讓她痛呢?想要看到蔣欣的這一面有多難?她永遠把自己包裹在殼子里。
讓人瞧不到自己的真心。
魏銘翼把手,放在了她心臟的位置。
“砰砰”地跳動,確定是她真真切切在自己的面前。
異常認真的回答,“我說過要永遠對你好,永遠愛你,永遠也不能讓你自己身處險境,永遠也不讓你活得一點不開心。”
他說的很認真很認真。
面前的女人也聽得很認真很認真。
漂亮的臉龐漾起輕輕地笑意,把頭舒服地枕在了他的肩上,也不管那感覺有多么尷尬,在這一片溫柔的情境里,緩緩地睡著了。
魏銘翼哭笑不得,把她從浴缸里撈出來,決定把巴掌留到后面再說。
先把她擦干,再抱到柔軟的床上。
回身叫傭人進來,把換洗好的衣服都拿進來,傭人臨走時還收拾了一下浴室。
不敢多看,轉身走了。
魏銘翼在昏暗的臥室里,靠在床沿,目光一直停留在睡夢中的女人身上,時不時幫她拉一下被子,溫柔的目光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時而沉思。
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
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累。
只要看著她就覺得無限滿足。
從他失去父母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全心全意照顧一個人,并且享受這種被依賴的感覺。
蔣欣教會了他很多……愛與不愛,他非常珍惜這樣難得的機會。
只寵一個人的滋味。
清晨的薄霧升起,天際漸亮時,魏銘翼已經簡單沖完了澡,換上了衣服出門,*已經在客廳里等著,待他吃過早飯之后一并出門。
風行集團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處理。
魏銘翼的時間是分秒必爭。
車子開動后,陷在宿醉里的女人陡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光著腳丫跑到窗邊,只來得及看到山道上驅身離去的影子,懊惱得直撓墻!她怎么就醉了呢?她怎么就醉死了呢?
空氣里還飄浮著男人的氣息,結果他人就已經跑掉了!
蔣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給灌倒,撐到了半夜。
結果醉得暈頭轉向!
連誰是誰都分不清了,她真是懊惱得要死!
昨天,她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吧?
想也沒用!還是問吧!
她洗漱完了下去吃早飯,照例碰不到夜貓子許茹玉,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餐桌上啃面包,時不時喝兩口酸奶,目光骨碌轉了一圈,發現自己早上醒來已經穿上了新的睡衣。
于是,眼一挑,“昨天誰給我換的睡衣?”
傭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個弱弱地舉手,“少奶奶,我知道。”
“是你換的?”
“是……是魏少換的。”
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蔣欣的臉倏地就紅了,用力把嘴里的面包給咽下去,厚著臉皮繼續問,“昨天也是銘翼把我帶進房的?”
“是……是魏少。”
那女傭的臉也跟著紅了,突然想到一個詞。
秀色可餐。
少奶奶這樣,可不就是嘛!
接著問了些什么,她也不記得了。
只知道少奶奶的表情,一會兒眉飛色舞,一會兒癡癡笑笑,偶爾還露出生氣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來來回回轉了一圈,末了把最后一點酸奶給喝完了。
“銘翼再回來了,通知我一聲。”
“哦,是的,少奶奶。”
傭人后知后覺地回答完畢。
蔣欣早已經蹦蹦跳跳地上樓了,這種情緒還真是太奇怪了。
邊走邊想,蔣欣開始反醒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魏銘翼連個面都沒露呢,她就這么開心?
那以后還不得被他壓得死死的啊!
走上扶梯,看到昨天的保鏢迎面而來,下意識露了個燦爛的微笑,那人身形踉蹌,疑似鼻血的紅色液體從鼻子里流下來,匆促地從她身邊逃走了。
“真是的,怎么一點表示也沒?”
蔣欣還等著聽那句身心悅耳的少奶奶呢。
時值傍晚時分,Y市靜園。
夜行衣的沈嬌已經在里面潛藏了大半天,連口水也沒喝,一個勁地繃緊了神經到處尋找芯片的下落,正常人都會把這種東西藏在保險箱里,她只要適當地找到鑰匙和印鑒就夠了。
可惜齊老頭子太狡猾,他先是借著喪子的悲痛來了個閉門謝客。
接著,高調讓權。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讓平素還稱得上安靜的靜園里車水馬龍。
給沈嬌的偷竊帶來了很大的難度,每次都是悄悄地來,然后悄悄地走了,一點毛也摸不到,但是今天不同了,訪客已經少了很多,她藏在枝葉茂密的樹上,已經探聽到齊老即將回到K城的消息。
這個消息,可不太妙。
如果他舍棄了靜園這個大本營,那么芯片的鑰匙肯定是隨身帶著走的。
沈嬌不可能等他上了飛機再去下手,那就太晚了!
不管什么時候,齊老頭子身邊都跟著一大串粽子,也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會單獨在小屋里呆著,沈嬌輕盈一躍,足尖觸地,余光掃過周圍的環境,悄悄貼著門邊朝主屋那邊掠過。
此時,蟲子的吱吱聲在積極地響著。
除此之外,聽不到一點人聲。
極有可能已經休息了,沈嬌天生的忍耐力發揮了極大的功效,將耳目提升至最靈敏的境近。
溜進了主屋的范圍。
主屋兩側都有房間,通過調查得知,齊老頭子最常呆的地方是書房,那里擺放著這種年代的書籍,他有收書癖,有些甚至連翻都沒有翻過,也會認真地擺放在那里。
似模似樣。
沈嬌一看到美男就激動,一看到書本就頭痛。
她遠沒有蔣欣那樣對書的耐心,憑直覺在書房里疾速翻找,最有可能的地方一一找過后,仍然沒有蹤影,但是門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似乎非常急迫。
沈嬌差點以為來人要進房,連忙藏身。
那人,卻走過書房,朝主屋過去。
“我有急事要通知老爺,快幫我稟告。”他的氣息非常急促,顯而易見有非常重要的事,這讓沈嬌心里起了水花,齊老頭子都卸權了,整個人等于廢人一個。
還會有什么重要的事?
過了片刻,稟告的人出來了。
臉色也不太好看,因為他的聲音非常不悅。
“你不知道,齊老睡覺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嗎?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不能等到明白,今天就要說。”
來人非常固執,“是,是關系到齊少爺的事情。”
“齊少爺?”
這個名字讓所有人一震,沈嬌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個家伙還真是陰魂不陰,人都已經落海身亡了,還要用這種方式來嚇人!
不知道她沈嬌是最經不住嚇的嗎?
“是的,齊少爺。”
稟告的人微微一愕,下頷堅硬得要命。
透著嘆息,“你也知道這是齊老的心病,他已經很不愿意聽到少爺的任何消息,哪怕是找撈到他的遺體,這種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
“不是,不是,少爺還沒死!”
來人滿心的激動根本掩飾不住,拼命地張著嘴劇烈的呼吸著。
手舞足蹈,“他在海里被人救了,現在還活著,剛剛才向我們傳來了消息!”
“什么?你說真的?”
稟告的人明顯是齊老頭子的親信,他也傻眼了。
“不過,如果你說的是謊話,齊老會撕碎你的!”
“我說的,當然是真話了。”
他控制不住聲音變大,“這是少爺的傳信方式,任何人都不會知道,現在只有找齊老才能把他給帶回來。”
“你說的是,這么嚴密的消息確實要小心。”
稟告的人繼續問,“少爺現在安全嗎?他藏身在哪里?”
“他……”說了一半,似乎有了警覺,來人放低了聲音,“這是機密,我必須要見到齊老才能說,要不然被旁人聽到了,只會害到少爺。”
“你說的是,我馬上去稟告。”
腳步聲遠離后,徘徊在門口的人來來回回走著,差點把木板給踏穿了。
藏身在書房里的沈嬌亂罵!
怪不得說壞人活千年,好人不長命!就齊凌風這種壞蛋,竟然還讓他活下來了!
這不是見鬼嗎?
不行!他活過來了蔣欣不是要倒霉了!
趕緊得通知他們這個消息才行!可是她現在還有任務在身,根本沒辦法回去,只好再忍耐一下再說了,等了不到幾分鐘,稟告的人就把報信人給帶了進去,沈嬌咬著牙繼續翻找。
總算在一個棕色小木盒里翻到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