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的心情依舊不是很美好。
“我也是。”
蕭薇薇撲哧一下就笑了起來,封權(quán)有時候說話還真是讓人無語,直接告訴她他不會不就好了?繞這么大一圈子。
看她笑,他將視線移到旁邊的窗戶上,薄唇貼在杯沿又抿了一口水,只是這眼神要比這水還更深。冷家,到底在想什么?
……
五天后,行宮的防御設(shè)施,以及一些傭兵的篩選,已經(jīng)達到了飽和。
別開外界的視線之后,封權(quán)以及蕭薇薇等人,便打算啟程離開軍區(qū)醫(yī)院,早在一天前四五輛防彈的黑色越野車就停在最中央的地方。
正午,無菌室已是人去樓空,就連看守宮宇晏和費茉的人,都離開了崗位,等待著上方給予眾人的撤退命令。
“看到了嗎?他們要走了。”
宮宇晏帶著諷刺的笑,站在制高點上,而在他身側(cè),是一個只穿著一件T恤的費茉,連一條褲子一雙鞋子都沒有,她嫩白的腳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少的血絲。
他說話,她也不回,只是替他拿著一把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狙擊槍,宮宇晏正要瞄準封權(quán)的時候,卻被費茉給擋住。
“嗯?”他瞇起眼看擋在槍口處的她。
“不許殺他。”
“讓開。”
他一邊推開了費茉,將狙擊槍重新對準封權(quán)的頭,只是在他瞄準的那一可,對方似乎是朝著這邊看了一眼還勾著笑。
他竟然在槍鏡里看到了封權(quán)的眼睛!宮宇晏的瞳孔猛烈收縮,不可置信的扣下扳機,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開槍一樣,哪怕是周圍沒有看向他的人,也同時期的往旁邊躲閃了一下。
這……他們怎么會知道他出來了?
還沒等想法完全凝固,手就被幾個人捆住,想利用自身的能力掙扎開,可封權(quán)既然能夠發(fā)現(xiàn)克制他的監(jiān)牢,再做一個克制他的東西,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很快他和費茉,就被帶到樓下的廣場。
費宇連看都沒看一眼,拉著封曉就要直接離開,想著似是不太禮貌,又頓下腳步:“權(quán),慕云,我先走了,給我留個交代的余地,就行。”
“放心吧。”
冷慕云說著給了安雅一個眼神,示意她跟他們一起走,直到三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封權(quán)才到宮宇晏的面前。
居高臨上的睥睨望他,不帶任何情緒,好似是在等他先開口的淡定模樣,哪怕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宮宇晏還是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
“有本事,你讓他們把我放開,讓我跟你對打!每天只知道玩一些陰謀詭計,你算什么英雄好漢?你算什么男人!縮頭烏龜,你有本事別人他們捆著我啊!”
“只有原始人用拳頭解決。”封權(quán)說著,揮了揮手。
一直在旁邊候命的傭兵跑過來,幾個人架住宮宇晏和費茉,從他們的身上取得了血液和毛發(fā)標本收藏好之后,又原路回到之前的位置上。
緊接著,封權(quán)就沒再繼續(xù)兩人轉(zhuǎn)身就走,似是他大張旗鼓的放他們出來,就是為了這能夠吩咐其他人,在牢里完成的簡單事宜。
哪怕宮宇晏的憤怒和恨再強烈,他都始終沒有看在眼里過。
這樣的封權(quán),帶著一種寡義淡漠的氣質(zhì),偏偏他的動作果斷又穩(wěn)健,一套下來幾乎沒有多余的動作,高傲的冷漠,連帶著冷風都停頓了一下。
這上位者的氣息,太強烈。
冷慕云剛想跟他說話,視線直接對上,心口一陣不適感很強烈的彌漫開。
這么多年,他要是真的有心讓周圍的人感覺到壓力,哪怕是自己還依舊抵擋不住。宮宇晏被壓的也很憋屈無奈,是他技不如人,只能認命。
唯獨。
“封權(quán),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對妹妹,對朋友,你告訴我!”
費茉的聲音,像是一幅畫卷里突然出現(xiàn)的漫畫旁白,又或是水墨畫中的一筆鮮艷的紅色。冷慕云拉停了封權(quán),沖著他搖了搖頭。
封權(quán)輕嘆了一口氣,微乎其微到只有冷慕云和蕭薇薇聽見。
她幾分疑惑的看著身側(cè)的男人,費茉問這樣的問題不是很正常嗎?畢竟馬上就又要被關(guān)起來,他們的神情怎么一個比一個差?
“沒有。”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封權(quán)已經(jīng)開口,視線和思緒一下被吸引到費茉身上。
對方似乎是笑了一下,手腳利索的用手肘擊打身后傭兵的腹部,身手矯健的她很快就搶奪了一把槍,直接指向蕭薇薇。
然而,封權(quán)比她快了一步,把蕭薇薇護的毫無死角。
她的槍口,正對著他的額頭。
四下,所有的傭兵都舉起了槍,對準費茉。
“費茉,你這是在做什么?”冷慕云跨步到封權(quán)的身側(cè),一旦費茉有什么舉動的話,他能夠在最快的時間里做出反應。
他站的位置,要比封權(quán)前幾厘米。
“權(quán),就算今天我會死在搶下,能跟你一起死,也是很美的不是嗎?”
她的身上就穿著一件白色T恤,頭發(fā)散開隨著風在飄揚,臉上的笑容偏執(zhí)卻又極具毒性,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對方只是冷冷的看她,沒有任何表情。
費茉突然動作起來,快到讓人看不清楚她的位置,比起宮宇晏來說她聰明的多,既不放棄那種特殊激發(fā)人體潛質(zhì)的東西,也不放棄自身的靈動性。
這樣的她要比宮宇晏危險的多,封權(quán)只是轉(zhuǎn)過身把蕭薇薇抱住,連她的頭也是用他的身形保護著。蕭薇薇的眼眶突然一酸,眼淚緩緩的順著臉頰掉落在他脖頸上。
別人或許會以為,他的這個動作不過是算準費茉會動而已,只有她知道。
在費茉動作起來的一瞬間,他牽著她的手上肌肉一瞬間繃緊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有料到費茉會再想對自己下手,是在一瞬間走出保護她的舉動。
“我不能動手殺她。”
正在她感動的時候,他突然靠在她耳邊開口。
“什么?”
“她不開槍,沒有擊斃她的理由。”他的大掌扣在她的后腦上,將她完完全全的守護住。
“那,那她會朝你開槍嗎?”
“我不知道。”
所以,他真的是在以命守著她?
也正是因為如此,冷慕云整個人緊張的連額角的青筋都浮現(xiàn)在肌膚的表情,周圍四五個傭兵也如臨大敵,隨時用命打算去換封權(quán)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