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嚇得臉色蒼白的很,哪還有什么心情裝蕭薇薇:“別,別殺我,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宜铱梢詭銈內(nèi)フ宜。。∷魂P(guān)在一個倉庫里,就在東邊不遠處,求求你不要殺我。”
“惡心。”
封權(quán)還是開了槍。
蕭薇薇那么有倔骨的女人,怎么可能表現(xiàn)出她這么驚恐的表情?她哪怕是對待自己,都是百分的冷靜,又怎么可能因為怕死而跪著求他?他不知這是誰派來的人,但是這質(zhì)量也太差了一點。
除了幾個表情,沒有任何一點,是像她的。
也就是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對她的了解,已經(jīng)突破了想象中的界限,哪怕是一個小細節(jié)。
一號到死恐怕都不會明白,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封權(quán)察覺出來。以蕭薇薇那么喜歡蕭小烈的性格,怎么可能買了一大堆東西,不提到蕭小烈?哪會說什么自己看到喜歡吃的東西,肯定會說是給蕭小烈和芷寒買的。
瀑布的源頭,一座高山上。
之前綁架蕭薇薇的人,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可以回去告訴閣主了,這個封權(quán)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此人殺.戮果決嫉惡如仇,他的弱點恐怕就是這個女人了。”
“是!”
“收隊吧,至于他怎么救出蕭薇薇,這就不在我們可控的范圍內(nèi),但是要注意千萬不能讓蕭薇薇死了,不然閣主大人可是會很心痛的,畢竟……哎呀呀,我又要說不該說的話了,走吧。”
他身后的幾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茫然的搖了搖頭跟在他身后離開了。
……
倉庫。
蕭薇薇抱著自己坐在床上,雙目四顧,這里的設(shè)施倒是也齊全,只是沒有別墅里那些嘈雜的聲音,她一人在這這么都有些寂寞。
“薇薇?”
忽得,熟悉的聲音竄進她耳中。她扣著自己小腿的手稍繃緊了些,深吸了一口氣:“權(quán)?”
她的聲音不高,可是外面聽見也并不是非常困難的事,再加上封權(quán)的耳力原本就非常好,給跟著他前往這的傭兵一個眼神之后,退后了一步。
先是鉆孔,緊接著又是刺耳的切割聲。蕭薇薇聽著這些聲音,嘴角嘲弄的勾了勾。這個鐵墻這么好破,恐怕也是在對方的算計內(nèi),所以他們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專門來告訴她,封權(quán)瞞著她,她流產(chǎn)的事情嗎?
很快,外面嘈雜的聲音就褪了不少。
封權(quán)直接躬身進了倉庫,看著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的模樣,心尖狠狠的一顫。跨步到她身側(cè),坐在床沿握住了她的手,還好,這里的溫度不低她沒有很冷。
蕭薇薇默默的把手抽了回來,抬眸看他的眼神,帶色一絲顫.抖不敢置信的痛楚:“封權(quán),這個問題我就問你一遍,你突然跟我求婚,突然對我那么好,是不是因為我流產(chǎn)了?”
他的身體一怔,渾身的肌肉緊繃起來,呼吸重了幾分。
“我問你,是不是因為我流產(chǎn)了?還是事到如今這個地步,你都要瞞著我,不讓我知道?”她咄咄逼人的口吻,有些尖銳。
那音直戳他心口,封權(quán)沉默了半響掀唇道:“是。”
啪
緊接著進倉庫的人,都能看見蕭薇薇一巴掌直接扇在封權(quán)臉上,她用力到他的臉都被打的偏向了一邊。封權(quán)眼里一閃而過戾氣,這是出于被打的本能,而并不是說他真的對她的動作生氣因為緊接著,他眼底就浮現(xiàn)出很清晰的憐惜來。
她的手指空中僵著,想回縮進手中,可是拳了半天最后也沒有能收回去,反倒以一個很怪異的姿勢,一直定格在那里。
封權(quán)重新將臉對向她,抓住了她的手;“先回去,這些事等會再說。”
“……”蕭薇薇任由他抱起自己。
那一掌的確賭氣的成份多了那么一些,可是心里也真是痛的,哪怕他說個不是,哪怕他反問她原先他對她不好之類的話,她的心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痛著。
看著兩人出去,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開什么玩笑,剛才閣下可是被打了一巴掌,而且還是他心心念念想著要救的蕭薇薇,這會兒肯定火氣更旺,他們呼吸一個說不定都被波及。
只是,他臉色雖然陰沉著,但也不算是特別難看,抱著她一路走出倉庫。
……
回到木屋別墅的時候,其他人還沒走,只有抱著她的他的腳步聲,在樓梯上沉穩(wěn)的響起。蕭薇薇閉上眼也不靠著他,擺明了不想跟他親近的意思。
直到封權(quán)開了門,將她放在床上他則坐在床沿,這一直漠涼的氣氛才被打破。
“我們談?wù)劇!彼_口。
“你想談什么?”她睜開了眼。
兩人四目相對,卻不如之前彼此之間的溫存,她眼里多少帶著一些躲閃,而他的眼里帶著她看不懂的深邃。不,她幾曾何時真的看透過他?
“流產(chǎn)的事我的確騙了你,當時你的身體狀態(tài)并不好,所以我打算先瞞下來。”
“只是瞞下來,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告訴我?”
他的她,總是非常聰明,特別是有時在大是大非前的鎮(zhèn)定,讓他忍不住的被她吸引。可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她太聰明并不是個好事。
就像是現(xiàn)在,面對她的反問,他能回答出來的詞匯,實在是有些有限。
過了良久。
“你不說的意思,也就代表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對不對?”她音里,帶著些疼。
原來,心痛的感覺,是可以外泄的。
外泄到她的聲音里、眼睛里,濃郁的都是化不開了的疼。
“對。”他回了一個字,蕭薇薇只覺好笑的很,狠狠的推了他一把:“為什么我們的孩子不在了,你還有心情帶我出來旅游?我們錯過了他的頭七,錯過了他,那是一條已經(jīng)孕育出來的生命,你為什么能這么狠心的不告訴我!”
對于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孩子的她來說,在他親口承認的一瞬間,那種昏天黑地的感覺,是要比自己失去生命還來到更加可怕。只要想到自己腹中曾經(jīng)有個孩子,而他有可能像小烈那么可愛,生下來之后,會脆生生的管她叫媽咪,會叫他爸比。
只要這么一想,就覺得無比悲哀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