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那位‘小嬌花’吧?”
“嗯。”
她倒挺符合費宇說的這三個字,嬌艷的像是一朵花,可偏偏又是朵薔薇,倔強的讓他都偶爾都會束手無策。
冷慕云默默的關了視頻,他可不想被強行灌上一盆狗糧。
只是,這前腳剛掛了視頻,后腳又彈出一個來。
“媽?你怎么會給我發視頻?”他接通,看著對面的人畢恭畢敬的開口。
“我們已經跟封家決定了聯姻的事,你和曉曉商量一下,什么時候結婚。”
封家提親?他和曉曉?還沒等冷慕云說話,視頻就已經被掛斷。現在他的勢力完全不如費宇,就算是老一輩希望聯姻,選擇的也不該是他。
難道,是封曉的意見?
不過很快,冷慕云自嘲笑著搖頭,他傷了她那么深,怎么可能?
“冷慕云。”
聽見有人叫他,才緩緩回了神將頭抬了起來。瞥見的是神色有幾分復雜的封曉:“怎么來了?”
“聯姻是你的想法?”
“不是。”
“他們到底在想什么?你還記得五年前的事嗎?就是那一次,害得費宇的哥哥還有……”
封曉說到一半,沒有將話說下去,她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太對勁的地方。像是一個大圈,而這個圈針對的人是他們,發起人卻是他們的父母。
這很難讓人相信。
冷慕云看著她沉思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苦楚:“別想那么多,我們的兄弟姐妹會死,我們也會。”
“我不會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會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
“曉曉,你沒想過,為什么五年后的費宇,改變這么大嗎?又為什么,他這一次‘篡位’封權和我都這么的配合?有些事,我們改變也撼動不了。”
封曉看著他略帶意味深長的眼神,只覺整個人如墜冰窖。原本只是自己的一個猜想,而現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的得到了肯定。
看她這樣,他也心疼,又一次開口:“曉曉,不是我想騙你,也不是我們想騙你,而是有些事,就連我們都沒有辦法清楚,權的外公,小宇的爺爺,還有封父的父母,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是啊,那畢竟是老一輩人的秘密。
封曉苦笑了一聲:“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在我出生的時候,總統是澤亞貝爾,但是在我哥二十歲那一年他就被暗殺了。”
“曉曉,我不能告訴你正確答案,你可以照著自己的想法,往下猜。”
關上了門。
封曉雙拳還在身側緊緊握著,如果這一切的答案真的是如她想的,那害死自己姐姐的兇手,想要殺死自己哥哥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北鷹帝國的人。
而是在這背后,更加龐大的一個家族或是組織。
很有可能,還與自己的父母有關。
冷,從頭到腳的冷。
房間內,冷慕云沉默了幾響,點開了封權的視頻。
沒過一會兒便接通,封權坐在桌前,視線落在輕點桌面的食指上,眉宇間有幾分清冷。冷慕云看了看視頻最右側,那縷秀發已經不見了。
“你們吵架了?”
“沒有,她去洗澡了。”
冷慕云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權,曉曉好像知道了。”
輕敲桌面的食指停了下來,那眸也終于從自己的指頭上,移到視頻中冷慕云的臉上,沒有說話,逼問的意思卻很明顯。
“她,剛才問我澤亞貝爾為什么會死,我告訴她了。”
“曉曉的脾氣暴躁,早點知道不是好事,不過現在這個節點上知道也好。”
兩個男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良久之后浴室的門,吱呀了一聲,沒等冷慕云看清楚,封權便直接切斷了視頻合上了電腦,起身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蕭薇薇小臉通紅,頭發溫柔服帖的貼著白皙的脖頸,浴袍有些大,卻依舊遮不住她那抹半遮半掩的風景。他看著視線越發危險可怖,特別是猩紅的一雙眸子,看她卻似獵人在看獵物。
“你們剛才是在聊什么?澤亞貝爾?這個名字很熟悉。”
“他是前任總統。”
“原來是這樣。”
但是,縱然封權已經跟她解釋了熟悉感,她卻還有一絲異樣的熟悉。忽得腦海中的靈光一閃而過,手不自覺的放在了手腕上。
她記得,當時她有一個銀鐲子,有一行小小的字,上面好像就是……
“他之前是個珠寶設計師,名氣還不小。”
直到封權的聲音,又一次想起來,蕭薇薇才恍然大悟的釋然,雖然總覺得怪,但又解釋的清楚,便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所以,你們是在聊,上一個黨政嗎?”
“可以算是吧,澤亞貝爾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不過……”封權說著,抬手在她的后腦上輕撫下去,眼神略變深邃,“卻是被人暗殺而死。”
“他是被暗殺的?也是,之前我離開這里的時候,總統似乎還不知道你。”
想到她曾離開過這個國家,還在別的國家遭受過苦難,他的心一下變得有幾分柔.軟,落她發絲上的手往下移動到肩膀,輕摟住。
蕭薇薇順勢躺在他懷中,將頭靠著他肩膀,這樣的感覺,真好。
……
整整一天一.夜。
潛水艇才接近南潯海岸的二分之一,費宇坐在行宮自己的書房里,電腦上潛水艇的位置緩慢的前進,就跟他指縫中的煙類似。
忽明忽暗似是快熄滅的蠟燭,緩緩的燃燒著。
“費宇。”
他抬頭看見是封曉,掐滅了煙頭丟盡煙灰缸,伸手在臉上搓了一把,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了些,才抬眸看她開口:“先坐吧,事一會在說。”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封曉有些意外的坐在他對面。
“你來找我,除了問我你哥哥的下落,還能有什么?”他幾分疲憊的端起茶喝了一口,“裂……曉曉,你過來看看他的位置吧。”
她來,其實不是為了這個。
封曉也沒解釋,起身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潛水艇的位置。原本她正想把自己要說的話告訴他,可卻瞥見了他耳朵上還未處理的傷口。
當下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瓶酒精棉球,和一張創口貼。
“為什么不把傷口處理一下?”她捏著棉球,擦干凈他耳朵上的創傷。
“忘記了,人你也看了,我的事就別管了,你不是說過不想再打擾、再接近我?”
費宇抬手想要將她的手給拿走,可她骨節靠近他頭發的感覺,帶著一絲絲的溫熱。那份熱讓他覺得有些舒服,可心臟卻又被拉扯的很疼。
兩種極端的情緒,惹的他很不自在,腦海和身體中,都像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緒,不斷的拉扯。
“原來,我們是真的當不成朋友。”
她的聲音從后面傳進耳中。
“我和你做了很久很久的朋友,我不想破壞這樣的關系,是,我喜歡你,但是是你同意交往,也是你借由吵架與我分開,封曉,做人不能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