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陣海風一吹,她身上除了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不再剩下其他。
沒有葉寒宇身上的煙味,也沒有季龍淳身上那種皇家橡木的味道。
他為什么要幫她?隨著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蕭薇薇一手撫著自己的心口,不斷的大口呼吸。她能夠撐著的極限,已經快要到了。
若是腦海里再接受更多的事,她恐怕分分鐘就會崩潰,只是,她不過是不想讓封權因為她而受到影響,為什么反而成為了他的累贅?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這些討厭的人,都不再圍繞著要奪走屬于他的一切?
手撐在欄桿上,呼吸逐漸得變得平穩。
抬頭望向散發著柔光的月亮,她就像是陸地上的石子,明知道月亮可以自己驅散漆黑的云霧,可也想蹦達起來,幫它打散。
說來傻,可是她愛他,不受控想為他做些什么。
“把我迷暈之后,一個人站在這里吹風,蕭小姐好雅興?!?
“權,我……”
“剛才和你談話的人,是誰?”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是真的不確定,封權是不是會看到。只是想到季龍淳臨走前打響指的時候,還沒有任何玩味般的笑容。
如果封權就在附近的話,季龍淳應該會嘲諷她才是。
當下毫不猶豫的開口:“我一直自己站在這里,哪有什么談話的人,你出現幻覺了?”@^^$
封權轉過頭,看她表情淡淡的指向月亮,嘴角輕勾起來:“其實,我剛來?!?
她看他笑心里一下很不是滋味,現在的他居然可以這么相信她,而她卻還在用季龍淳的表情,來推斷他說的真話假話。
她怎么就那么混蛋。
“是嗎?那總統先生可真壞,沒事還要詐詐我,還說什么信任不信任,真令人難過?!?
“到我身邊來?!?$*!
蕭薇薇收拾和自己心里的情緒,走到他的身邊,伸手輕輕抱住了他的腰:“我是怕你說晚上不安全,不讓我出來,所以我就偷偷放了點安眠藥?!?
“我這么不講理?”
“拜托,大總統先生,你什么時候講理過?”
“還以為,在你的眼里我只有在床上,很不講理?!?
他面不改色的說完葷段子,伸手在她的耳垂上一勾,緊接著一個橫抱把她抱起來。蕭薇薇剛要驚呼,連忙用手捂住嘴.巴,這可是大晚上,她要是發出聲音來,肯定會吵到人。
到時候說不定就會被人注意到,她可不想明天成為話題。
“你今天下午睡了,我料到晚上你會睡不著,原本想教你練槍,沒想到你也會給我下藥?!?
“那,你以后會不會對我有防備?”
“不會?!?
聽他這么說,她的心里一陣柔.軟,靠在他懷里用頭朝著他的頸窩蹭了一下,心滿意足的用鼻音哼出一個“嗯”來做回答。
封權低頭看懷里的她,視線略帶幾分幽深。
他怎么可能,會沒有防備。
愛與理智,本來就該要分開,有了她第一次的試探,他怎么會傻到第二次還去上當。只是,他真希望自己沒有這么理智,好讓以后再有第二次的時候,不至于會因為她的舉動而心碎。
這些,一遇到他智商就下降的蕭小姐,是無論如何都揣測不到的。
……
封權一路把她抱到臺球吧才放下,依舊是之前他和她還有封曉費宇一起玩的房間,鎖上門之后,他掏出了兩把槍,還有彈夾。
盡數放到她的手邊。
“喂,你就不怕我刺殺你啊,你的頭很值錢的?!彼闷鹗謽寣仕氩[起副眼,很俏皮的樣子。
“你想殺早就可以殺,何必等到現在?”他說著走到她面前,將她面對著飛鏢的靶心,越過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首先,去保險絲?!?
他說著按下了槍身末端的一個搭扣,隨后又拉著她的小手,放到槍身上方:“隨后是上膛?!?
“要記住子彈出去,是有后坐力,肩膀和手臂的力道一定要足,如果是拿的聚集起,就一定要用左肩膀頂住槍,否則子彈沒打到人,你會先倒下?!彼f著,扣下扳機。
在帶著她的情況下,打向十米外的靶心。
一槍命中。
蕭薇薇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確是感覺到子彈的后坐力,如果不是身后有他抱著的話,恐怕現在的她已經向后仰了不少。
“如果你看到一個人的左肩或者右肩,皮膚上有老繭的話,他一定用過狙擊或者是步槍?!?
“因為后坐力?”
“對。”
她是真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辦法去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用過槍,只是,如果是手槍的話肩膀上應該不會有痕跡吧?她想著開口問道:“那手槍呢?”
“看虎口。”
封權說著把槍放下,讓她看自己虎口處的位置,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如果摸上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虎口處的皮膚,有突出的痕跡。
她心疼的摸著他的手,平常只看到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是可以和女人比一比的白皙,可沒想到里面居然暗藏著一段殺.戮的過往。
摸著,她吸了吸鼻子小聲開口:“會疼嗎?”
“習慣了。”
“就算是習慣,也會疼啊,不過你當了總統以后,拿槍的機會是不是少了很多?”
“嗯,的確?!?
他的回答始終很淡很淡,像是對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她卻知道,他這哪是什么無所謂,分明就是太在乎過去,所以才佯裝很輕松。
畢竟,這是一雙滿是鮮血的手,他是怕嚇到她吧。
可是她不怕,想著,蕭薇薇將他的雙手都牽起來,放到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摟著。
“行了,快放開,我繼續教你怎么瞄準?!?
“我不要,我要再抱一會兒,這雙手這么可憐,以前都沒有發現,現在我要好好的愛護一下?!笔掁鞭闭f著低下頭,還親了一下。
封權有些哭笑不得,有不少人用不同的詞匯說過他這雙手,但是用可憐的,還真是獨屬她一個。
過了一會兒,蕭薇薇才松開了他的手,拿起另一霸氣槍,對準飛鏢靶心。
學著他剛才的樣子瞇起副眼,解保險絲上膛扣扳機。
雖然沒有打到靶心上,但是也不是在最外圍,相反的很靠近靶心,甚至子彈的邊緣已經和剛才那一槍,有一點點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