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蕭薇薇抱著蕭小烈正在看政治新聞,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封權不在的時候,她習慣於和蕭小烈一起看這些報道。
這一來二去,離開了他的行宮,卻改不了這個習慣。
“據悉,在邊境的兩國事務所中,我國總統封權先生,以及北鷹帝國的總統季龍淳先生,在爆炸中受傷,疑似是有組織計劃的一場恐怖行動。”
他受傷了,蕭薇薇盯著電視機,腦海中只有這麼一句話。
“莫言,封……總統先生這樣會有生命危險嗎?”蕭薇薇說著,緊盯著他,滿目的擔心怎麼也隱藏不住。
“這很難說,像是爆炸沒有親自出現的話,一般都是會在醫院的重癥監護室。”
重癥監護室。
蕭薇薇的臉色一下蠟白,不會的,封權他不會死的,像他那樣的人,絕對是禍害遺千年,他怎麼可能會死?不會的……
“你好像,很擔心他?”杜莫言看她臉色不好,試探的問道。
“他是我們的總統,我擔心應該很正常吧?”蕭薇薇說著乾笑了一聲。
杜莫言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蕭小烈聽著,默默拿著自己的手機走到客房裡,撥打他再熟悉不過的一串號碼。
“喂。”封權的聲音,帶著略微沙啞的傳進他的耳中。
那一刻,也不知淚腺是怎麼了,眼淚唐突的從眼眶中流淌而出,他握著手機的小手顫.抖著,吸了吸鼻子將手機切斷。
醫院之中,封權垂眸看著屏幕,強大而不可摧的他,眼中拂過的落寞不言而喻。
“兄弟,這一次你對蕭薇薇真的太過了,不過小烈還願意打電話過來,證明在他們母子的心裡,還是有你的位置的。”費宇說著,手指在他小腿肚左右按住,另一手飛快的拿起手術刀,隔開取出碎片。
封權的神色都沒有變,動了動脣似是要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有。
那個女人,她會擔心自己?是她讓蕭小烈打電話看自己死沒死?呵,算了吧,她只會希望他早早的死。
蕭小烈拿著手機,又撥打了一個電話。
正拿著手術刀的費宇,差點嚇了一跳把封權的肉給割了,放下手術刀拿起手機:“喂?幹啥?”
“費宇叔叔,他在哪裡?”
“你,你們要過來?”費宇說著擡頭看了一眼封權,“小烈,你要想清楚啊。”
聽到“小烈”兩個字,封權一下擡頭,卻又很快別了過去,眉梢向下眉心鱉得很緊,就連薄脣都抿成了一條線,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費宇看他沒有反對,沉默了片刻將地址報了過去。
蕭小烈用手機記錄下地址之後,走出了臥室。
“莫言叔叔,明天回城裡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去一個地方?”
“當然了。”
“謝謝叔叔。”
蕭薇薇想開口問,究竟是不是去找封權,理智告訴她如果是就不該去,可感性又告訴她,不要去問,隨遇而安。心中掙扎了幾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隔天下午,杜家的車到了小木屋。
杜莫言幫著兩人收拾好了行李,上了車,蕭小烈口述了一遍地址之後,車子平穩的向著城中開。
“如果要我來接你們,記得給我打一通電話,房子我會提槍幫你們找好。”杜莫言說著拿起蕭小烈的手機,把自己的號碼輸了進去保存好。
“謝謝你。”蕭薇薇除了這樣的三個字,其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不用謝了,我們當了朋友這麼多年,要真的要說謝謝,一件件事得算到天上去。”
蕭薇薇聽著稍點了下頭,杜莫言拿起一張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休息一會兒吧。”
他的體貼,讓她只想用裝睡來逃避,沒再說什麼閉上眼睛養神,同時心中有種淡淡的緊張感,沒由來的甚至有些慌張。
……
醫院。
不過是二十分鐘不到,便到了比較靠近城郊的軍事醫院。
“這裡的保密性很強大,如果沒有通行證,是沒有辦法進去的,你們……”
“沒關係,莫言叔叔,非常謝謝你。”
蕭小烈說著,拉起蕭薇薇的手,示意她可以離開。
蕭薇薇反握住他的手,朝著杜莫言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
一路上的確有不少人問蕭小烈要通行證,然而他卻都只是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那些人看了一眼原本不屑的目光,直接消失不見,畢恭畢敬的送著去了下一個檢查點。
就是這樣一路過關斬將的,蕭小烈帶著蕭薇薇到了“107”病房。
光是一間病房,大的就像是小戶戶型,甚至還設有玄關。
“蕭小姐,蕭少爺!”在門口看門的月狼,一下十分的驚喜。
“月狼,對不起啊上次害你們……”蕭薇薇的話還沒有說完,月狼便使勁搖頭壓低聲音:“也是我自己不好,沒看住你,不說這個了,先生就在裡面,好好表現!”
好好表現?她要表現什麼?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蕭小烈已經推開了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鋪面而來,兩人不約而同皺了下眉。
躺在牀上的封權緩緩睜開眼睛,那一刻他似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否則又怎麼會看到她?
費宇也沒料到兩人真的會來,驚的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蕭小姐……小烈……”
“誰放他們進來的?”封權轉過頭,目光冰冷如劍看著兩人,可那話分明就是對費宇說的。
“兄弟,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把我的通行證,拍了一張照片給小烈。”
原以爲這男人一定會生氣,卻不料他只是“哦”了一聲沒有了下文,三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彼此很尷尬的在原地,空氣像是凍結了一樣。
忽得他又重掀薄脣:“你們都出去,她留下。”
四周的保鏢從暗處站了出來,跟隨著費宇的身側,蕭小烈擔憂的看了蕭薇薇一眼,她笑著看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蕭小烈眼神複雜盯著封權片刻,也跟著離開。
剩下的她和他,四目相對。
“是來看我有多狼狽?達到了目的了。”他的譏諷不改。
“如果是擔心你,你信嗎?”她的視線在他手臂、胸膛和脖子上看過去,泛起了微紅,明明他對她那麼的過分讓她那麼恨。
可,現在這樣的他,她竟然只覺得心疼。那種怪異的情感,好似是動心了一樣。
“撲哧。”他冷笑出聲,隨即又跟著一聲悶哼,似是牽動到了傷口。
看著他笑她心中更不是滋味,深吸了一口氣手在身側緊握拳:“都說禍害遺千年,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會死。”
“禍害遺千年?”他反問咀嚼了一下這五個字,恨不得馬上站起來掐住這女人的脖子!
什麼關心他,什麼擔心!
這女人十分意中,九分是假,一分似真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