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眼疾手快的將手機藏了起來,不給君祎拿到的機會,眼神里含著笑:“不用刪掉,很好看。”
“明明就不好看……。”君祎試著同許慎爭奪,但最后還是敗下陣來,并且被他摟進了懷里,動彈不得。
在君祎嘴巴上親了一下,許慎低聲哄她:“真的很好看,在我眼里你什么樣子都是好看的。”
君祎這才美不滋的放棄了讓許慎刪掉照片的打算,接著許慎就直接把兩個人的合照設置成了手機桌面。
他的手機壁紙向來就是最原始的那些圖片,從買手機的那天起到換手機的那天,都不見得會換掉。
君祎自己很愛鼓搗那些東西,各種各樣的手機壁紙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張,不過在和許慎在一起以后,她實際上也偷偷的換上了他的照片,然后再也沒有換過,
只有在看著他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厭煩,反而永遠都看不夠似的。
等許慎工作結束,關燈睡覺,君祎剛剛鉆進被子里就被他連人帶被撈進懷里,手臂緊緊摟著她的腰。
君祎在許慎看不到的地方偷笑一下,也往他的胸膛靠近,聞著許慎的氣息入睡。
早上醒過來,許慎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他每天都會早起跑步,生活節(jié)奏向來規(guī)律,君祎在浴室里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決定再洗個澡。
等她洗完澡出去,許慎已經(jīng)回來了,順路帶了小區(qū)門口一家早餐店的包子回來。
換做許慎自己,除非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選擇外面的早餐,但是君祎喜歡那家的香菇餡兒包子,每次都能吃好幾個。
許慎喜歡看君祎大口吃東西是,鼓鼓囊囊的臉頰,像只小松鼠似的,可愛極了。
君祎看見包子就眼睛一亮,沖過去在許慎臉上吧唧了一口,也不嫌棄他剛運動過身上還有汗水。
許慎身上的汗都仿佛是香的,帶著荷爾蒙的氣息,讓君祎光是聞到味道就能心跳加速。
湊近君祎的脖頸,嗅了嗅她肌膚上的味道,許慎嘴角勾笑說:“換沐浴露了?”
君祎驚訝:“這你也能聞出來!我之前放在隔壁房間的還沒有用完呢,突然想起來了。”
許慎張開嘴,在君祎的脖子上輕輕咬出一個壓印,低聲道:“香的讓人想把你吃掉。”
君祎又不受控制的臉紅了,后退一步如受驚亂竄的小動物:“你趕緊去洗澡吧,我去熱牛奶。”
成功將君祎撩撥的臉紅了,許慎滿意回臥室去洗澡,清冷的臉上始終帶著一點抑制不住的笑意。
而許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身上飄散的味道恰好和君祎的一樣,至于他是不是偷偷用了君祎的沐浴露……他是不會主動承認的。
早上的好心情一直延續(xù)到了上班時間,君祎做起工作來也動力十足,如果沒有發(fā)生之后事情的話。
如果細說起來也不算是太大的事情,可仍然讓君祎心情受到了一些影響。
除了每周一的例會,每個部門還會根據(jù)部長的安排自行組織部門會議,今天黎夜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安排,所有人便去了會議室。
今天開會,君祎左手邊正巧坐的是蒙晴,顯然她是會提前收到消息的,每次會議都能夠準時到來,除了這種時候,大家想要見到她,還真的只能看運氣了。
蒙晴還沒有回自己的辦公桌去,會議還有幾分鐘開始,她帶著一身濃重香水味道進來坐下,把自己的包往桌上一放,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黎夜還沒有出現(xiàn),大家都在聊天,便有人瞧見了蒙晴的動作,羨慕的問她:“晴晴,你這是又買了一條項鏈呀?Cartier的吧?我前幾天剛在雜志上看見了,那是剛出的限量款呢。”
蒙晴得意的掃過眾人,脖子伸長,有些炫耀意味:“嗯,剛從國外帶回來,國內(nèi)還沒有發(fā)售,我都是拖關系才提前買到的。”
“真好……。哎你那個包,也是限量的吧?這種鱷魚皮的好貴呢!”
“也不算太貴,小幾十萬吧,我家里有好多個,其實款式都差不多,就是顏色不一樣,好配衣服。”蒙晴狀似毫不在意的說著,在眾人眼皮底下把包放到了會議桌下面,但是那個動作已經(jīng)讓所有人都注意到這個包了。
而在場的除了部分對這種奢侈品的東西完全不了解的男性以外,只有君祎和周蓉蓉完全沒有注意蒙晴的炫耀,她們兩個人側著臉低聲說話,君祎不時被周蓉蓉夸張的表情逗笑。
蒙晴轉(zhuǎn)頭就看到了君祎和周蓉蓉在自顧自聊天,根本沒有拿正眼瞧她,也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羨慕的意味,更不要說恭維她幾句了。
翻了個白眼,蒙晴出聲吸引了君祎的注意:“君祎啊,我看你那個車都開了好幾年了,有沒有打算換一下?開了好幾年性能有些問題了吧,我前幾天去了一趟4S店,看到你那個車的高配版了,肯定要更舒服一些!”
君祎聽了蒙晴的話,只是語氣平靜的說:“我開著挺好的,沒打算換。”
“是嗎?不換也好,可以節(jié)約一點錢,換車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換的,不是筆小數(shù)目……不過我是準備下個月就換車了,你那個車的牌子我也看過一些,但都不是很滿意,價格也低,外觀也不是那么完美……”
蒙晴邊說邊得意的笑著,話里意思就是表明自己有多么強大的經(jīng)濟實力,可以隨便換一輛車。
“管它什么車,只要自己喜歡就好了,開著順手就可以。”君祎仍舊不為所動,表情淡定的沒有多余變化,就好像蒙晴暗里在嘲諷的人不是她一樣。
不就是說她沒錢嗎?君祎想的很簡單,自己本來就沒有什么錢,當初買車也是家人給她的畢業(yè)禮物,家里的錢又不是她自己賺的,沒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地方。
“聽說你都結婚了呢?你老公條件怎么樣呀?不如讓你老公給你買咯?”蒙晴嬌笑著,又自顧自的說,“不過看樣子你老公也沒有什么錢,不然怎么能讓你還開著那種價位的車呢?哎,這女人啊,找另外一半一定得謹慎一點,不要看著對方長得好看就覺得可以嫁了。”
蒙晴見過許慎嗎?君祎想了想,那次聚會的時候,蒙晴并不在,所以大概也是聽其他同事提過吧。
君祎抿嘴笑了一下,沒有打算接蒙晴的話了。
這讓本來打了雞血般興致高漲的蒙晴一下子就蔫了,未盡興的還想要說什么:“依我說啊……。”
剛好黎夜這個時候走進了會議室,他一來,蒙晴才算是不情不愿的閉了嘴。
君祎扭頭和周蓉蓉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里的無奈。
周蓉蓉則是有些不屑的瞥了嘴,悄悄做了個鬼臉,君祎搖搖頭,示意她沒事兒。
蒙晴看起來就是在故意針對她,但這種事情對于至于周圍其他同事早就見怪不怪了,蒙晴本來就是走到哪兒炫到哪兒的性格,巴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沒她過得好,在金錢物質(zhì)上面一定要爭個第一出來。
君祎不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看點蒙晴的,但是有很多人挺巴結她的,可能除了她有錢以外,還有背景的緣故,也沒什么人敢和她有矛盾,所以處處忍讓。
黎夜一身正裝,嚴肅刻板的形象不變,下巴線條硬朗,進來就有了威嚴氣勢顯露。
“開會。”黎夜簡單兩個字,就讓整個氣氛嚴肅起來了,每個人都不由正襟危。
聽黎夜吩咐下去每個人的工作要求,君祎把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記下來,便輕松了不少。
事情不算多,也都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
而等到所有事情吩咐下去以后,黎夜輕輕咳了一聲,大家便知道了這個新領導接下來要開始說些更嚴肅的事情了。
黎夜在工作上一絲不茍,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誰表現(xiàn)優(yōu)秀會被表揚,但誰要是表現(xiàn)的不好,是會被直接拎出來作為典型批評的。
君祎默默想了想這一周來的表現(xiàn),應該沒有什么事情會差到被批評的地步?
但是剛剛這么想了,她的名字就出現(xiàn)在黎夜口中,讓君祎背脊都僵直了。
蒙晴掩著嘴唇,嘲諷意味濃厚的瞄了君祎一眼,要不是這是在開會,她怕是會直接就笑出聲了。
其他人看著君祎的目光不免有些同情起來,都以為君祎今天難逃被教訓的命運。
連君祎自己也做好了十足準備,被罵就被罵吧,反正大不了被罵的狗血淋頭而已,也不會更糟糕了。
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包括君祎的預料。
黎夜雖然冷淡但話里分明是帶了贊賞的味道:“君祎那篇外交官采訪的新聞不錯,反響很好,以后繼續(xù)努力,多出類似的作品。”
他冷不丁的這么夸獎了一番,君祎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立馬謙虛的說:“謝謝部長,我會再接再厲的。”
在心底松了口氣,君祎呼出一口氣,只要不是被批評,一切好說。
而且確實那篇新聞效果很好,關于外交官的報道甚至被各大媒體引用,一度成為熱搜榜上的話題。
君祎自個兒其實是挺感謝曾疏墨的,有個重要原因也是曾疏墨那張漂亮的臉龐引起了不少關注,讓君祎成為了受益人。
見君祎不但沒有被批評,還被黎夜夸獎了,蒙晴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爽。
君祎聳聳肩,蒙晴不爽又怎么樣呢,她自己現(xiàn)在挺開心的。
夸獎完君祎,黎夜又翻了翻自己桌子上的文件,聲音陡然陰沉下來;“至于另外的人,當這份工作是撿來的,只需要每天無所事事就能領那么多工資了?我們部門不養(yǎng)閑人,不想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完全可以走人,讓有能力愿意做事兒的人來。”
這是說的誰?
有些在工作上偷懶的人也都不由緊張起來,神色惶恐。
最為淡定的人大概就是蒙晴了,她不認為和自己有關系,完全作為一個局外人似的低頭欣賞自己剛剛做好的指甲,根本不在意黎夜接下來會說誰,欣賞夠了又抬頭看幾眼黎夜英俊的臉,沖著他笑了笑。
直到她的名字也從黎夜口中出現(xiàn),黎夜的語氣很不愉快;“蒙晴,以前的領導怎么縱容你,我不在乎,但是我這里不養(yǎng)閑人,你如果下周連一篇新聞都交不出來,干脆就辭職吧。”
蒙晴瞳孔放大,震驚的問:“部長您說誰?”
“怎么,日子過的太清閑了,連你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黎夜冷哼道。
蒙晴臉上一陣黑一陣白,不滿的反駁:“部長,您怎么能說我呢!”
“我還說不得你?”黎夜沉了臉,看起來是被蒙晴的態(tài)度真的惹生氣了。
蒙晴怨懟的重重哼了一聲,更加不情愿的閉了嘴。
她至少還知道一些最基本的道理,黎夜能夠坐到部長這個位置,和珂姐還不一樣,珂姐是自己一腳一步從基層打拼上來的,所以知道她的背脊以后平日里都要忍讓著蒙晴,但黎夜嘛……。
蒙晴隱約知道,黎夜就好比古時封疆大吏,又或者根本就是來鍍層金的,他的未來不止于此。
她只能暫時服了軟:“對不起,部長,我說錯話了,以后我會注意的。”
黎夜這才繞過了蒙晴。
被當眾批評,丟了面子,蒙晴心里憋著火氣,又想到在她之前被表揚的君祎,那種難堪的對比讓她簡直氣的跳腳,不由狠狠瞪了君祎一眼。
不過君祎壓根兒就沒有看她,讓她有怒火都找不到人發(fā)。
別人看向她的目光更是讓蒙晴氣急敗壞,簡直想要立即發(fā)泄出來。
好不容易捱到今天的會議結束了,蒙晴在黎夜站起來以后,就低聲說了句:“我呸!得意吧你就,等我熬到你走人了,到時候還不是我的天下?!”
君祎聽見她的抱怨,裝作沒有聽見,和周蓉蓉一起繞過她往外走。
看著君祎離去的背影,今天被她忽視了無數(shù)次的蒙晴更加生氣,感覺有火焰在胸中翻騰,讓她想出了個自以為聰明的主意來。
會議結束所有人一起往外走,所以在通過會議室大門的時候,有些擁擠,君祎和周蓉蓉都慢吞吞往外面走,然后腿上突然一陣巨大力量沖擊,她感覺到自己被人踢了一腳。
措不及防的君祎膝蓋一軟,整個人便往前傾去,旁邊的周蓉蓉沒有預料到意外的發(fā)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君祎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幾乎是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不遠處的黎夜最快看到君祎往前傾倒,反身快速接住了她。
君祎就那么直直的摔進了黎夜的懷里,被他摟著才沒有和地面親密接觸。
黎夜身上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君祎,讓她腦子有著瞬間的短路,就那么呆呆的被黎夜抱了幾秒鐘。
并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跌進黎夜的懷抱里,在回過神來以后,君祎立即推開他站直了身體,尷尬的道謝:“謝謝您……。”
“怎么好好的往地上摔?”黎夜皺了皺眉,有些嚴肅的問。
“我……”君祎扭頭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還有好幾個同事,沒有辦法知道剛才那一腳是誰踹她的。
但是君祎清楚的知道,踹她的人,穿的是高跟鞋。
眼神在每個人腳上滑過,君祎才不認為剛才那一腳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她。
如果只是不小心,不會有那么大的力氣,那個人完全是泄憤般的在她小腿上踹了一腳,就好像跟她有多么大的仇恨似的。
沿著穿高跟鞋的那雙腳向上看,君祎對上了蒙晴的眼睛,對方正拿著手機在看,根本沒有看她。
卻恰好是這樣,讓君祎不得不懷疑,那一腳就是蒙晴踢的。
“剛才腳軟了一下,大概是鞋子不合腳的原因,沒事兒,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不好意思。”君祎搖搖頭,沒有再說明。
就算這時候說了是有人故意踢她的,也不會找到那個人,因為這里沒有監(jiān)控,不一定會有人看見是誰踢得,光憑她一面之詞,也算不得數(shù)。
更何況蒙晴也確實有那么點背景,就算說出來,無非讓她們兩個人撕破臉皮而已,并不會有什么太大用處。
還平白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君祎只能咬咬牙忍下這個委屈,然后在心底感謝黎夜,要不是他,自己就出大臭了。
“嗯,以后小心一點,都去工作吧。”黎夜說完便走了,剩下的人都安慰了君祎幾句。
君祎表示自己沒事兒,但蒙晴卻是把手機收起來,陰陽怪氣的說:“哎喲,當然沒事兒了,有人說不定就是故意往咱們部長懷里摔倒的呢,英雄救美多好看的一個畫面呀,要是有些人不是有夫之婦就好了。”
君祎眼神冷了一下,假裝沒有聽明白蒙晴說的什么:“你這是什么意思,誰故意摔倒了?”
“大家都有眼睛看著呢,到底是誰,你們心里都清楚吧?就不要我多說了哦……。我也不想說出來,讓有些人面子不好過,畢竟這有夫之婦還想去勾引咱們的單身領導,這種事情傳出去名聲始終不太好。”
蒙晴呵呵笑著,用言語中傷了君祎,滿意的泄了憤,拎著包打算走了。
但是被張開手臂的君祎攔住了去路:“既然都說了這么多,不如直接說明白?你這么說可沒有人明白你到底說的是誰。”
周蓉蓉氣的為君祎抱不平:“蒙晴,你這么說太過分了吧!張口就亂說,你這張嘴巴生過孩子啊這么惡心!”
“你說我什么?!”周蓉蓉直白的話讓蒙晴第一次遭受別人的攻擊,表情立馬變了,“你罵誰呢?!”
“誰在污蔑祎祎我就說誰咯。”周蓉蓉抱著手臂,一臉不屑。
“你!”蒙晴指著周蓉蓉,怒道,“你給我道歉!不然我和你沒完!”
“讓我道歉?不可能!除非你先向祎祎道歉!”周蓉蓉把蒙晴的所有戰(zhàn)火都招到了自己身上,不過她的表現(xiàn)實在彪悍,一點都不需要任何援助,而且有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有些人不明白她哪里來的這么大底氣,不禁在心里同情她,這么一來肯定會被蒙晴記恨上了,說不定最后會被蒙晴搞得工作都丟掉……
君祎拍了拍周蓉蓉的后背,對她說:“消消氣,別著急。”
蒙晴冷笑著道:“哼,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朋友,有些人自個兒人品不好,跟她關系親近的人也……”
君祎站到了蒙晴面前,她比蒙晴個子高,俯視著蒙晴,盯著她的眼睛,語氣平靜但很是駭人:“這么含沙射影多沒有意思啊,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了,不喜歡誰連名字都不敢說出來?何必這么慫呢?”
“你說誰慫?!”蒙晴在君祎面前氣勢低了一截,靠著高仰的脖子才勉強能夠和君祎平視。
君祎微微帶笑,一字一頓道:“說你啊。”
蒙晴眼睛都氣紅了,尖聲道:“君祎你不要太過分!”
“我不過分,我只是讓你指名道姓說出來名字而已,你說誰勾引誰,不如說出來名字,不然多沒勁。”
“……哼,我不想跟你計較。”蒙晴被君祎那么強大的氣場壓迫的不敢說話了,她心里不免有些發(fā)怵,不知道君祎哪里來的那么大自信。
君祎見她退縮了,唇邊的笑容更冷:“既然沒有勇氣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就不要張口就來,禍從口中的道理,想來你應該能明白。”
說完,君祎就對周蓉蓉說:“走吧,我們?nèi)スぷ髁恕!?
周蓉蓉立馬挽著君祎的手臂道:“對啊,我們要工作,不像蒙晴哦,她都不需要工作的,可惜被咱們部長批評的好難看,哎,這人啊,還是要認真工作才是,再有錢又怎么樣呢,沒有能力,也就只能炫耀一下她的那些首飾和奢侈品了。”
蒙晴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但其他人這時候都沒有再來說話,又避過她離開。
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蒙晴不對,她剛開始那些意有所指的話實在太過污蔑了,君祎不過是因為要摔倒被黎夜救了一下而已,就能被她說成那些骯臟的事情,這種故意而之的行為著實不地道。
君祎的反抗也沒有錯,并且更加大氣。
雖然平時對蒙晴巴結的人很多,這時候也還能分清是非,故而都繞開她走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君祎揉了揉自己的小腿,今天穿的是長褲,剛才沒有發(fā)覺,現(xiàn)在揭開來看才發(fā)現(xiàn)小腿上有一塊小小的青紫痕跡,碰一下還挺疼的。
忍下心里的不適,君祎今天早上的好心情就被蒙晴這么一打攪,全部沒有了。
周蓉蓉還在一旁憤憤不平,君祎勸她:“你跟她鬧了矛盾,怕是以后會被她記恨上,今天不該出來為我說話的……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還不相信她能把我開除了?她要是有那個本事,我給她磕頭去!”周蓉蓉毫不在意,篤定的說,“放心吧祎祎,我沒事兒,反正我早就看她不爽了,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發(fā)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你啊。”君祎有些許的擔心,但又想,周蓉蓉平時雖然神經(jīng)大條了一些,但也不是那么沖動的人,所以她應該還是能夠有自己的分辨,既然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和蒙晴發(fā)生沖突,就證明她不會害怕。
君祎倒是想過周蓉蓉是不是也會有什么深厚背景,現(xiàn)在覺得大概也有可能,不過那樣也好,只要周蓉蓉不會被蒙晴背地里動手腳就行。
要是蒙晴真的會對周蓉蓉做些什么,君祎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
等晚上回了家,許慎還沒有回來,君祎就開始在電視機柜子里翻找藥箱,準備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藥,能夠把腿上的痕跡盡快消除了。
腿上那一塊地方被高跟鞋的鞋尖踢過,而且蒙晴用了很大力氣,很快就讓那個地方青紫了,這事兒吧,君祎不準備就那么完了,但是今天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如果發(fā)生在辦公室的其他地方,只要有監(jiān)控,君祎一定不會那么容易的放過蒙晴,沒有監(jiān)控,其他的事情就要麻煩了一點,說到底也沒有太大的必要費神去處理。
只能暫時吞下這個委屈,然后再想辦法吧。
君祎在藥箱里頭發(fā)現(xiàn)了一只云南白藥,想著這個應該有用,就拿了出來。
不過還沒有打開,門外響起了動靜,許慎也回家了。
“在做什么?”許慎走進玄關換了鞋子,就看見君祎正半蹲在電視機前面,窈窕的背脊彎成誘人弧度。
君祎有些慌亂的把藥箱塞回電視機柜子,但手上的云南白藥已經(jīng)暴露了她。
許慎的眼神頓時暗沉下來,走近君祎,語氣里透著著急:“哪里受傷了?!”
君祎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小腿處:“一點點而已,沒有很嚴重。”
“這還不嚴重?”許慎眉頭緊擰,語氣也放沉了,“怎么傷到的。”
“就是碰了一下……”君祎下意識的不想讓許慎擔心,就只說了一半的原因。
確實是碰到的,不過是被人故意碰到的而已。
“以后小心一點。”許慎嘆口氣,把君祎扶了起來,“去床上躺著,給你上藥。”
“誒也沒有多嚴重,也不疼,你別這么緊張。”君祎被許慎緊繃的表情嚇到,想讓他放松一點。
但許慎這時候當然生氣了,就算是兩個人最親密的時候,許慎都舍不得用太大的力氣,頂多在君祎身上留下輕輕的痕跡,就怕弄疼了她。
而這樣子的青紫,肯定是力氣不輕的磕碰,怎么會一點都不疼?
許慎心里都被人揪緊了似的,讓他心情不好。
把君祎扶到床上去了,許慎半坐在床邊,將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上了藥,接著把掌心搓熱,在青紫的痕跡上來回揉動,讓敷在上面的藥能夠更好的吸收進淤青里。
許慎一聲不吭,君祎半趴在床上,扭頭打量許慎的臉,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里滑過一陣暖流,不知道該怎么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每當看著男人這么溫柔的對待她,君祎就會有一種慶幸感,覺著自己能夠擁有許慎,實在是三生有幸。
也幸好這輩子并沒有錯過他,如果當初自己再強硬一些,沒有妥協(xié)與許慎結婚,也許再也不會有機會認識這么好的他了。
那樣的話,自己這輩子也可能再也遇不上比許慎更好的人。
君祎想著想著就有種想哭的沖動,眼眶都不禁泛上了紅色。
許慎余光看見君祎有些難過的表情,眉頭皺的更緊,手上動作更輕柔了一些,低聲問:“是不是很痛?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君祎拼命搖頭,帶著鼻音說:“不痛,就是很想睡覺了。”
許慎被她撒嬌似的口吻逗笑了,眉眼一松,那笑容里仿佛映襯著彩虹和湖泊,連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甜味兒的。
“等會兒吃了飯就不要玩手機了,早些睡覺。”
過了幾分鐘,許慎才完成了一切工序,起身去洗手。
君祎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許慎的身影,連一秒鐘也舍不得放過,牢牢的將他記在心里。
小腿上發(fā)著微熱,還留著許慎手掌心的余溫,讓君祎臉頰泛紅,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每當她意識到這個男人屬于她的時候,就會有種心臟被喜悅充盈的滋味,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妙了起來。
“過段時間能有幾天假期,要不要出去玩兒?”許慎吃飯的時候,一邊替君祎挑魚刺,一邊問她。
那天晚上在幽亭吃的西湖醋魚味道很好,君祎回來就惦記上了,所以許慎今天回來的時候特意去買了條新鮮的魚回來。
當他穿著白衣黑褲,一身清冷的出現(xiàn)在海鮮類產(chǎn)品的區(qū)域,那里殺魚的大叔簡直很想問問這個來買魚的小伙子是不是單身,能介紹給自己女兒就好了。
不過大叔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買魚回去自己吃啊,許慎就毫不猶豫的回答,家里太太喜歡。
大叔頓時失望了,感慨這現(xiàn)在優(yōu)秀的小伙子都有了伴兒,怪不得自己女兒總是說,好男人都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了……
“出去玩兒嗎?什么時候?”
“下周末,如果你能請到假的話,請不到就在周邊玩一下也好。”
“好啊,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請假吧,我年假都還沒有用過呢。”君祎悄悄壓低了聲音,“再說,我們都符合晚婚年齡了,還能有好多婚假沒用……”
雖然結了婚,但君祎一直沒有使用這個權利,剛好許慎說要出去玩兒,正好能夠用得上。
許慎把細嫩的魚肉放到君祎碗里,笑著道:“好。”
雖然許慎請假不容易,但下周末他剛好有出差的安排,但是那個工作并不復雜,很容易做完,就能夠帶著君祎到處去玩一玩。
也算是度蜜月了?許慎倒是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對這種事情有些期待。
定下來出行的打算,君祎便悄悄做起了旅游攻略,從沒有哪一次面臨出行的時候,會如此期待過,簡直巴不得馬上到那一天了,然后開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旅行。
今天許慎沒有太多需要在家里做的工作,所以睡覺之前,兩個人半躺在床上靠一起,君祎支著平板電腦和他一起看視頻。
雖然許慎讓她早些睡覺,但君祎只是看了一眼時間就拒絕了:“才九點半,太早了,看會兒電視吧,好不好?”
被她小鹿一樣的無辜眼神盯著,許慎很難說出拒絕的話來,只能答應她。
隨便選了個電影,沒想到打開的竟然是恐怖電影,為了不讓許慎看出來自己其實挺害怕這些東西的,君祎只能硬著頭皮強撐。
而且她雖然害怕,但又很感興趣,總是想要看,看完了又會做噩夢,可總是忍不住誘惑。
可能越是害怕的東西越想要去挑戰(zhàn),君祎想著有許慎在旁邊,自己今天也能膽子大一些。
剛開始還好,電影里還只是氣氛的襯托,除了背景音樂有些滲人以外,就沒有太過恐怖的畫面出現(xiàn)了,君祎只能悄悄的抱緊了許慎的手臂,把腦袋往他肩膀靠過去。
許慎注意到君祎的動作,嘴角不自覺帶了點笑,不動聲色的摟住她的肩膀,把君祎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還沒有忘記不時用手指撫摸君祎的頭發(fā),讓她能夠放心一些。
許慎有意無意問她:“還要看嗎?”
君祎明明怕的很,還是點了點頭:“看,怎么不看。”
其實她心臟都開始打鼓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害怕的鏡頭,只能硬撐著假裝不害怕,不過她捏在許慎胳膊上的指印已經(jīng)暴露出了她此刻的緊張心情。
許慎卻不揭穿,只是淡定的直視著屏幕,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完全沒有絲毫害怕的地方,他連看見人的尸體都能夠無動于衷了,當然不會怕那些鬼神的東西。
就那么繼續(xù)看下去,直到渲染性濃厚的音樂響起,預示著情節(jié)即將走上最可怕的地方。
君祎想要關掉了,可說要看這個電影的人是她,她不想掃了許慎的興。
而就在畫面里,女主人公打開一直發(fā)出異響的衣柜門的瞬間,許慎就伸手捂住了君祎的眼睛。
接著在女人的尖叫聲中,許慎的低沉嗓音讓君祎瞬間心安下來:“別怕,那些都是假的。”
君祎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錯過了最驚恐的畫面。
許慎看著屏幕里的血腥鏡頭,默默的關掉,然后打開了另外一個喜劇片,他說:“看些輕松的。”
君祎巴不得許慎這么做,便沒有任何的異議。
不過君祎還是低估了恐怖片對她的影響力,即使沒有看到最恐怖的畫面,先前提心吊膽的過程也印在了她的腦海里,導致她睡覺以后,就做噩夢了。
夢里全是一些恐怖的畫面,她先是在一棟廢棄的大樓里尋找出路,可無論怎么都走不出去,只能在幽暗的環(huán)境里惴惴不安。
好不容易快要跑出去的時候,又有面目猙獰的鬼怪出現(xiàn)在她身后,一直追她,君祎只記得自己在夢里拼命的奔跑,不停叫著救命,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來救她。
而她是被許慎叫醒的,他輕輕摸著君祎的臉,安慰她:“夢見了什么?一直往我懷里鉆。”
原來她在害怕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把身體的許慎當成了救命稻草。
君祎不好意思的把臉埋進許慎懷里,聲音悶悶的說:“以后不能看恐怖片了,我害怕。”
“嗯,以后都不看了。”許慎拍拍君祎的后背,在她耳邊低聲道,“有我在呢,別怕。”
聽見許慎的聲音,君祎就安心了。
------題外話------
討厭的蒙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