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讓這些少爺?shù)狼福梢彩歉怂麄兊拿粯印?
但許慎很顯然不止要這些……季家難道就勢微力薄了?季云擇照樣被教訓(xùn)的規(guī)規(guī)矩矩,這當(dāng)然不只是因為許慎和季家大少爺?shù)呐笥殃P(guān)系,更多還是他背后所具有的勢力。
至于許家為什么能保持低調(diào)還讓許多人忌憚……這其中原因便很復(fù)雜了。
“他會愿意道歉的,和我說了不算,要親自對你,以及對賀子辰道歉。”許慎握著君祎的手,嘴角噙著冷笑,“不只是他。”
“對了。”君祎忽然想起個事兒,她掰過許慎的臉對著自己,“你好好看著我,認(rèn)真看我。”
“嗯?”許慎幽深的眸子便放在君祎臉上。
君祎蹙了眉頭:“我這樣不好看嗎?”
許慎看著她白皙干凈的臉,皮膚白的透亮,眸子閃亮,鼻挺唇薄,唇色帶了天生的嫣紅,總在誘惑人一親芳澤似的。
許慎啞聲道:“誰說的你不好看?”
“那個黃皓修唄……哼,我好不好看關(guān)他什么事兒?我好看也不是給他看的,不好看也不要讓他看,你喜歡就是了,是吧?”
被君祎撒嬌抱怨的模樣逗笑,許慎點頭:“對,我喜歡就好。”
君祎滿意了:“嗯,那就好。”
直到時間過了八點一刻,他們才慢慢吞吞的從沙發(fā)上起身出門,一點都不著急。
本來君祎想要換件衣服的,被許慎勒令禁止了。
“打扮的漂亮給他們看?他們可沒有那個資格看。”許慎毫不掩飾自己的醋意。
君祎嘿嘿笑著:“我這不是怕給你丟臉嘛。”
“你在我身邊是我的福氣,怎么會給我丟臉?”
君祎便眉開眼笑了。
雖說后來黃家那少爺也對君祎這張臉很感興趣,還一度被美色沖昏頭腦了,可君祎只記住了黃皓修剛開始時候?qū)ψ约旱南訔墸稽c都記不住黃皓修后來對她的興趣盎然……
幽亭到了晚上才是最熱鬧的時候,他們一進去,這里的老板,許慎的另一個朋友便出來迎接了。
君祎和吳謙在那次的晚餐里見過,吳謙迎上來便笑了:“頭一個月你可是一天都不出現(xiàn),現(xiàn)在倒是帶著另一半見天兒的到我們這來秀恩愛。”
許慎摟著君祎,微微笑著:“怎么,羨慕的話,你就不要繼續(xù)單身了。”
“那我倒是也想擺脫單身吶,關(guān)鍵來來去去認(rèn)識的女人都一個樣……”他們這些什么美人都看遍了,什么性格的美人也都經(jīng)歷過了,要有瞧得上眼的并不容易。
尤其他們這些家世優(yōu)渥的富家子弟,交往一個小情人倒是無所謂,可要讓他們正式交往女朋友定下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對了,我看今兒那幾個人怎么也來了,還要我把咱們那地兒讓給他們,雖然今晚沒人來,我也沒答應(yīng)給,我看他們那嚴(yán)肅的樣子,也不像是來找樂子的。”說著,吳謙壓低了聲音,“我今天聽說一個事兒,就是關(guān)于他們——還有君祎的,是我聽岔了,還是別人亂傳呢?”
見吳謙那正經(jīng)的神色,許慎作為關(guān)鍵主角之一,卻是閑適的很:“都沒錯,你沒有聽岔,別人也沒有亂傳——這消息倒是傳的挺快,都傳你耳朵里面了。”
“那不是快嘛,我看好幾個群里面都在說這個事兒呢。”吳謙眉心升起一縷優(yōu)思,“我看他們都聊的隱晦,都像是刻意避諱著你,就知道這事兒不對勁。”
許慎挑挑眉:“你現(xiàn)在有別的事兒沒有?”
吳謙想都沒想就說:“這不是你要來我才過來了,本來都準(zhǔn)備回去了,這兩天上頭又嚴(yán)打,來的人也少了些,也沒什么事兒要我處理。”
雖然說幽亭無論是做正規(guī)生意還是不正規(guī)的生意,上頭都不會查到這兒來,可有些人始終要避諱一些,在風(fēng)口浪尖上的時候還囂張肆意的,到這兒來是沒有問題,可保不準(zhǔn)被對家或者敵人抓住了把柄,那就不好處理了。
所以說這兩天很多人都收斂了,尤其是家底不干凈的那些人,都按時上下班,徑直回家,可不敢再來這兒猖狂。
“那就跟我們走,給你看一出免費的熱鬧。”
“嚯,聽你的口氣,你還真是來跟他們見面的?怪不得我說他們要咱們那個地兒呢。”
“走不走?”
吳謙心神一動:“有免費熱鬧可以看,當(dāng)然要去了,不如讓我再找點兒人過來?”
許慎不動聲色:“有空的來就好,沒空的不用強求。”
吳謙一臉的心領(lǐng)神會,立馬打電話召集人來了……
這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了九點,比預(yù)定時間遲了一個小時,也就是說,葉青那幾個少爺,在這兒足足等了一個小時。
當(dāng)然,他們也沒有真的等了一個小時,實際上他們都來的很遲,到這兒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多了,就是因為葉青預(yù)料著許慎可能要故意給他們甩臉子看。
結(jié)果呢,許慎比他們想象中要狠得多了,直接讓他們在包廂里空等,還不能吃喝玩樂,只能干坐著在那兒等。
他們幾個人都相信,他們要是這時候敢在這兒吃喝玩樂,許慎來了以后肯定會轉(zhuǎn)頭就走,再也沒有說情的余地。
畢竟他們今天還是誠心要來解決麻煩的,低調(diào)點比較好。
“這許慎什么時候才來?我們可都等了一個小時了啊,就是要讓我們面子過不去,這一個小時也夠多了吧?”黃皓修最先沉不住氣,尤其是他看著這里放著的香檳紅酒,實在心癢的很。
齊盛也符合了幾句:“我看他今晚就不會出現(xiàn)了,這事兒是我們的錯,但我們都誠了心要道歉,他那擺明了就是不給我們好看,我們干脆走人算了,在這兒干等著是什么事兒,沒勁。”
葉青坐在陰影里,有些粗狂的臉龐更顯兇悍,他壓低了聲音怒斥:“你們才等了多久就不耐煩了?忘記你們家里頭是怎么吩咐的了?在這兒給我逞什么能?啊?”
黃皓修和齊盛頓時吃癟,也想到了自家老爺子的警告。
黃皓修他爸在聽到許慎這個名字以后,是這么說的:“你這兩年就知道給我惹麻煩,要我給你擦多少次屁股才算?許家的獨苗你也敢去招惹?只要你沒被弄死,就不要回來找我!”
“爸您可真狠……”黃皓修欲哭無淚。
齊盛他爸和黃皓修父親差不多的反應(yīng),大發(fā)雷霆:“明年開春就是選舉,你這個小祖宗就不能給我消停一點?你讓你爸我再多活點歲數(shù)行不行?”
“我也沒做多大的事情嘛,不就是跟許慎鬧了點矛盾,平日里大家遇見也都有來往,沒那么嚴(yán)重的爸。”
“我簡直想一槍崩了你!你給我滾蛋,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看著你就心煩……你自己的事兒自己擦屁股,別找我來給你處理后事,我沒那個閑心。”但是罵完以后,齊盛他爸還是操心了一下,“我改明找李秘書去給老爺子送點兒東西,服個軟,也就過了。”
“您是親爸!謝了!”
至于葉青家里頭……
葉青他爸剛從部隊里風(fēng)塵仆仆回來,就聽葉青他媽說了這個事兒。
“你做了什么?”
葉青如實交代。
葉青他爸是個渾身匪氣的中年男人,一股子軍痞相,他把寬檐大軍帽往桌上一扔,雙腳就翹了上去:“行吧你這事兒不算大,沒惹著那小姑娘就行,去道個歉,態(tài)度好點兒,實在不行再送點東西,反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就解決了。”
“但是我不知道許慎那里……”
“你連這點事兒都做不好,還當(dāng)我兒子?”
“我知道,但許慎沒那么好敷衍。”
“我不比你清楚?你也就這么點彎彎道道了,一根腸子通到底……。許家這根獨苗苗可比你聰明多了,他會跟我們家撕破臉?但是齊家和黃家那倆孩子,你最近別跟他們一起玩了,本來就是些狐朋狗友,該撇清關(guān)系就撇清關(guān)系,不然這事情還有的磨,知不知道?”
葉青他爸的意思就是說,要把齊盛和黃皓修當(dāng)成倒霉蛋推出去讓許慎泄憤……
葉青不太認(rèn)同這個解決辦法,但想來想去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便開始盤算著,如何撇清關(guān)系,還不能讓齊盛和黃皓修記恨他,這事情要做的圓滑實在不容易。
“那也要我們道歉,許慎肯原諒我們啊,這事兒本來就是我們的錯,要不然我去國外躲兩天算了……”齊盛想了半天,只想出這一個主意來。
“你干脆躲一輩子吧,不要回來了。”葉青嘲諷道。
“那怎么辦?我現(xiàn)在就怕許慎做點兒什么事兒出來,要是花點錢能解決倒是好了。”
黃皓修也跟著嘲笑他:“你有錢,許慎沒錢?”
“你跟我說什么啊,你可顧好你自己吧,這回你的錯可別我要嚴(yán)重的多,我如果躲國外去,你干脆躲空間站去好了,那樣許慎就找不著你。”
黃皓修聽了他的話,再想到家里人的話,便愁眉苦臉起來。
在這四九城里,有他們這種家世背景的人,基本都可以橫行霸道了,這幾年各種負(fù)面新聞層出不窮,但臨到了他們這些人頭上,最后都是沒什么危險的。
好比當(dāng)年有人出了車禍,死了好幾個人,死的那幾個人家屬也很快被巨額賠償封了口,盡管坊間總有流傳,也沒人知道個具體,頂多算是個茶余飯后罷了。
所以說,他們這群人的特權(quán),是無法用常人目光去看待的。他們有著巨大特權(quán),能夠擁有著犯了錯卻被抹去錯誤的資格,只要不是捅到了天上去,都能夠有人來解決麻煩。
可他們還是有些不能隨便招惹的人,好比說,許慎。
京城里不能招惹的人當(dāng)然不只是許慎,可有他在內(nèi),就是黃皓修的心頭大患了,圈子外邊的人只當(dāng)許家是醫(yī)學(xué)世家,覺得算是書香門第,但其實呢……知道真相的黃皓修想都不敢想,自己這到底惹到了一尊多大的菩薩。他也不曉得當(dāng)時到底抽了什么風(fēng),但他覺得關(guān)鍵在于他并不知道君祎到底長什么樣子,當(dāng)初他的秘書倒是讓他看看相關(guān)資料,可他自個兒完全沒當(dāng)回事兒,現(xiàn)在可好了,開始追悔莫及。
“哎喲喂,我這還沒到本命年呢怎么就流年不利了……改天真得去弄點紅色穿身上,可我最討厭的就是大紅色……”黃皓修還有心情跟這兒抱怨,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我看你別說穿大紅色,就是把彩虹穿身上也趕不走霉運,你爸媽當(dāng)初就不該把你這個禍害生出來,專門給他們找麻煩!”
“嗬你又比我好到哪兒去了?別忘了……”
葉青被他們煩的耳鳴,低吼:“行了,給我消停點兒!”
齊盛和黃皓修這才住了嘴,但空氣一旦安靜下來,他們就要開始胡思亂想,不知道今天這坎兒怎么才能過得去。
在詭異的寂靜里面,這間包廂的門,總算是被人敲響了。
葉青猛的站起身,眼含警告的看了另外兩人一眼,讓他們跟著自己去開門。
門外,許慎輕輕攬著君祎的肩膀,頭頂上走廊的燈光打下來,把他本就漆黑深沉的眸子照耀的更加捉摸不透,神色淡然,可讓人莫名覺得心里發(fā)怵。
君祎倒是笑吟吟的模樣,只不過那笑也沒到眼底,反而多了絲……看熱鬧的諷刺意味。
至于站在后面的吳謙,那滿臉堆笑的樣子,可真的就是來看熱鬧,幸災(zāi)樂禍的。
“許少。”葉青身板挺直,神情肅穆的伸手。
許少敷衍的勾一勾嘴角,與他握過手:“抱歉,路上堵車,來遲了。”
這個借口……真的不太走心。
但沒人敢說什么,葉青還得裝作無事的笑道:“沒事沒事,堵車嘛,情有可原。”
一旁的齊盛和黃皓修都客客氣氣的說:“許少,您快進來,有什么事咱們坐下說。”
“對對對,有事兒坐下說……”
他們這會兒都不敢和君祎說話,尤其是黃皓修,他看見君祎就想起自個兒的所有麻煩都是因為美色而起…。
許慎帶著君祎往里走,后邊兒的吳謙優(yōu)哉游哉跟著,看見葉青還挺開心的和他說話。
吳謙他們當(dāng)然也是認(rèn)識的,作為幽亭的老板,吳謙的門路很廣,消息也多得很,所以有些時候圈子里需要查什么消息,就會來求吳謙幫忙。
不過這時候葉青幾人也沒了和吳謙寒暄的心思,只想著該如何應(yīng)付許慎。
最好的位置空了出來,許慎卻是沒有看到一樣,帶著君祎坐在了一旁。
葉青幾人的臉色隨著許慎的動作變了一下,很快恢復(fù)如常,但本來就忐忑的心更加忐忑了。
“怎么著你們剛才就這么干坐著呢?酒也不倒,歌兒也不放,多無聊?”吳謙熱熱鬧鬧的張羅起來,只不過葉青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情。
但吳謙也不管,自顧自的倒杯酒,還問許慎:“來點兒?”
“我不喝酒。”
“對,差點忘了你不喝酒。”吳謙打了個電話,讓人送茶進來,轉(zhuǎn)頭又問君祎想喝些什么,這包廂里都有,自己拿就是。
從頭到尾,吳謙都沒有搭理葉青幾人。
君祎不渴,也沒有要什么東西,她其實跟葉青他們一樣,都在等著許慎開口。
許慎不說話的時候,沒人能猜出他下一步會做些什么,他心思太深了,不會被人輕易的看透。
“坐下吧吳謙,我們是來談?wù)碌模瑫r間也不早了,趁早說完,趁早散了。”許慎雙腿交疊,神情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但那雙眼睛里涌動著的情緒可是一點都不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