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祎差點兒以為自己看到許慎出現是個錯覺,但是眨了眨眼之后,無奈接受了現實。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怎么又來了,視線撞上他漆黑的眼眸,君祎心里猛然一跳。
許慎的出現立即在病房里引起了軒然大波,從周圍人的目光中,君祎就能夠看出,他們到底有多么驚喜許慎出現在這兒。
“許少爺來了?!來看我們祎祎的?我就說嘛……”
“祎祎剛才就是害羞,不好意思。”
“昨天真是要特別感謝許醫生,辛苦的把祎祎送來醫院,咱們倆家什么時候一起吃個飯……”
君祎默默的收回視線,抿著唇不說話。
本來找了借口撇清和許慎的關系,但是許慎這時候出現在這里,就讓君祎剛才的說辭都白費了,這時候估計沒人再信她。
君祎心里憋著氣,這時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家里人估計又要斷定她和許慎有什么關系,到時候又得逼著她繼續跟許慎來往。
果然是本命年的原因,簡直流年不順……
“我來看看她。”許慎走進病房,面色柔和幾分,對素玲微微點頭致意。
素玲瞄了一眼君祎,笑著道:“行,你們年輕人聊,咱們先走了。”
君祎不滿的喊道:“媽!您才來了多久就要走了!”
她這時候寧愿這里的人多一些,也好過她和許慎單獨相處。
“我晚些再來看你,和許慎好好聊。”素玲說的意味深長,也不管君祎的意見,順道將病房里的其他人一起拉走了。
剛才還烏泱泱的病房頓時清靜下來,許慎依舊沉默,呼吸聲極輕,卻讓君祎完全無法忽視他。
余光忍不住的往許慎身上瞄,君祎板著臉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個……醫藥費我出院會打給你,你把銀行卡號什么的給我就行。”
“不用。”許慎淡淡應了一聲,繞過床尾,到窗邊去拉開窗簾,讓外面的陽光都照了進來。
君祎看著他站在窗邊的身影,沐浴在陽光里,籠罩上一層透明光暈,輪廓也隨之柔和。
“是你告訴我家里人的?”君祎今天早上聯系家里人的時候,他們竟然也已經知道了她住院的消息,再加上他們開口就談及許慎,讓君祎不得不認為是許慎告訴他們的。
許慎轉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君祎:“你覺得我不應該告訴他們,昨天是我送你來醫院的?”
君祎莫名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絲質問意味,愣了半晌。
“告不告訴他們,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吧……你今天應該看到我家里人的態度了,我不想他們誤會我和你之間有什么關系。”
君祎狠心把話說的明白,雖然許慎才幫助了她,這樣說顯得有些薄情寡義,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君祎只能當一回壞人。
“我知道了,你不想和我結婚。”許慎言辭犀利,直接看透君祎的心思。
“你明白也挺好的。”君祎扯出個笑容,“以后大家還是不要再見面為好。”
許慎嘴邊凝出個冷冷的笑:“大概由不得你。”
君祎被他一句話就給激怒:“我自己的婚姻當然要我自己做主,我才不會被人擺布!”
她生氣的時候眉頭緊蹙,臉上的五官卻更加生動了,明亮的眸子里更是閃爍著倔強不肯屈服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婚姻是人生大事,總得兩情相悅才行吧,彼此都不喜歡彼此,有什么必要在一起,為什么要互相折磨?”
君祎打算曉之以情,希望許慎能夠認同她的看法,主動提出退婚。
畢竟現在看來,讓家里人答應她退婚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從許慎這里想辦法。
“我想我說過,你是我親自選擇的結婚對象,所以我們不會互相折磨。結婚是既定事實,你拗不過家里人,只能答應與我結婚。”
許慎看起來毫不在意感情與否,對他來說仿佛只是為了結婚而已,并不會在乎為什么會結婚。
君祎對這個人更加疑惑了,他是完全沒有感情這種東西,所以才會覺得娶誰都無所謂?
這樣想著,就越發的生氣。
“這一周別想出院,乖乖呆在這兒,我要出國一趟,回來再看你。”許慎不動聲色的轉移話筒,說這話的時候,深邃的眼神直勾勾放在君祎臉上,讓君祎覺得渾身都很別扭。
君祎沒有回答,用沉默來表達抗拒。
好不容易等到許慎走了,君祎終于松了口氣,這人出現在這兒都能給她極大的壓迫感,他身上的漠然氣息太過強勢,根本無法忽略。
要不是還在輸液,君祎都想在床上打滾發泄煩躁的心情了。
就這么熬了一周,終于等到最終檢查結果正常,君祎才被允許辦理了出院手續。
負責治療君祎的陳醫生在君祎準備出院的時候,打趣她:“你可是這么多年以來,許慎第一個拜托我關照的女人。”
君祎訕笑道:“是么。”
“當然,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這么上心過,怎么,你們在談戀愛?那咱們醫療系統里的小護士都得難過好一陣子了。”
被八卦的陳醫生盯著看,君祎幾乎是逃一般的解釋:“我和他沒有關系。”
“哦——”陳醫生拉長了音調,臉上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