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門衛(wèi)打來電話,說門口有人找自己,張沐出去一看,發(fā)現(xiàn)是劉思瑤。
“你怎么來了。”
劉思瑤穿著格子大衣,戴著編織帽子,寒風(fēng)之中,臉凍得有些微紅,看起來冷艷動人,沖張沐一笑,道:“我為什么不能來?”
她那口吻,倒是沒了以前的冷淡和生硬,讓張沐覺得,這樣的劉思瑤,更像是一個女人了。
女人善變,這話一點兒不錯。 Www?тt kān?C 〇
“好吧,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張沐道。
劉思瑤走上前來,依舊笑呵呵的,道:“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張沐一陣無語,要不要這樣我一句你一句的,這話也太沒有營養(yǎng)了吧,道:“好,既然沒事我那我就先走了啊,還上班呢。”
見張沐真的要走,劉思瑤忙拉住張沐,道:“其實我馬上要走了,回京城,走之前呢,就想著也看看你,感謝這幾次你救了我,給。”
劉思瑤遞出一樣?xùn)|西來。
張沐打眼一瞧,卻是一個玉墜子,色澤純白透亮,如凝脂一般,雕刻的是一條魚,取得可能是富貴有余的意思。
“這是什么意思?”
劉思瑤伸手就把玉墜子掛在了張沐脖子上,道:“什么什么意思,給你買的小禮物,也不值錢,你就帶著玩兒吧。”
張沐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掛在脖子上的玉墜,道:“既然不值錢,你還好意思送給我,還讓我戴在脖子里?”
說著就要取下來。
劉思瑤一瞪眼,道:“我看你敢!”
她那模樣,好似要吃人一樣,張沐搖搖頭,道:“我戴著總行了吧,真是的,弄得好像是我欠你的一樣。”
看著張沐把玉墜子塞進衣服里,劉思瑤才滿意的點點頭。
這玉墜子可不像劉思瑤說的那樣,不值錢。實質(zhì)上,這是劉思瑤母親留給她的唯一東西,母親曾今跟她說,如果遇到喜歡的人,就把這個玉墜子給他,保佑他們可以一生相愛。
想前想后,劉思瑤就把這個玉墜子送給了張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經(jīng)歷了這么幾次,劉思瑤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喜歡上張沐這個滿身是秘密的男人了。
“好,那就祝你一路順風(fēng),有緣再見了。”張沐道,看在送的玉墜子份兒上,就送一句一路順風(fēng)吧。
“有緣再見。”
劉思瑤沖張沐揮揮手,轉(zhuǎn)身離去。
目送劉思瑤離去,張沐剛要回刑偵處,手機突然響了,摸出來一看,卻是潘曉倩打來的。
“怎么了?”
潘曉倩聲音似乎有些急,道:“張沐,我家里出了一些事,你能不能幫幫我,陪我回一趟家。”
“可以是可以,但具體出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嗎?”
潘曉倩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道:“我也不清楚,我一個乳娘給我打電話,說最近一段時間,千萬不要回家,我問她為什么,她不告訴我,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張沐,你是我認(rèn)識最厲害的人,有你在,沒有問題解決不了的,你幫幫我好不好。”
張沐一聽,忙道:“那這樣,你先在家里等著我,我馬上就回去。”
掛斷電話,張沐跑去跟羅志斌講了一聲,只說家里出了些事,回家一趟。
解小蕓那邊,張沐也是這樣給她解釋,便立刻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陳可佳和姚慧慧正在安慰潘曉倩,看到張沐回來,三人才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樣。
“還愣著干什么,收拾收拾東西就走吧。”張沐道。
潘曉倩哦了一聲,忙提上早就收拾好的行禮,也就一個背包,沒多余的東西。
姚慧慧扭頭就沖進了房間,張沐忙叫住她,道:“你不許去。”
“還有你!”張沐又一指陳可佳。
姚慧慧不滿嚷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潘曉倩家里出了事,那可能就是天師教出了事情,張沐估摸著此去可能會有危險,帶上姚慧慧和陳可佳,簡直就是帶兩個拖油瓶,危急關(guān)頭還要照看他們。
陳可佳也不廢話,轉(zhuǎn)身進了臥室,提著一個背包走了出來,道:“東西給你收拾好了,早去早歸。”
張沐點點頭,發(fā)現(xiàn)還是陳可佳通情達理。
帶著潘曉倩趕往火車站。
潘曉倩的家在江云省華寧縣,是龍虎山腳下的一個縣城,想去華寧,只有做火車。
一路上,潘曉倩興致不高,張沐也不好勸她,一切只能等到了地方再說了。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及至到了地方,張沐也不免有些疲倦。
華寧并不是個富裕縣,縣城的火車站破破爛爛的。
看潘曉倩望著火車站有些出神,張沐道:“行了,一切有我在,無論出了什么事,我都會幫你的。”
潘曉倩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張沐,有張沐在,她真的安心了不少。
剛出火車站,張沐突然拉住潘曉倩,沒有找車坐,而是往火車站外面走去。
“怎么了?”
張沐道:“有人盯上我們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動手。”
潘曉倩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剛下火車,就有人盯著自己,看來家里出的事情真的不小。
張沐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而且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后面跟著的人,還不是一般人,而是高手。
火車站外,就是低矮的住宅區(qū),張沐拉著潘曉倩,走了一會兒,才轉(zhuǎn)進了一條巷子。
在張沐后方大約五十米處,一男一女兩個人正慢悠悠的走著,看到張沐和潘曉倩轉(zhuǎn)進一條巷子,對視一眼,忙跟了上來。
二人轉(zhuǎn)進巷子,就發(fā)現(xiàn)這是一條死胡同,張沐和潘曉倩正站在巷子深處,看著自己。
“跟了一路,現(xiàn)在可以談?wù)劻税伞!睆堛逍Φ馈?
二人也不免詫異,沒想到自己那么小心了,還是被張沐發(fā)現(xiàn)了。
“我們不是為你而來的,是為你身后的那個女人來的,把她交給我們,我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男人二十出頭,穿著深藍色的沖鋒衣,下巴上有短須,雙目陰沉,越前一步說道。
潘曉倩上前一步,激憤不已的喊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來抓我?”
家里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一回到家就被人盯上了,潘曉倩又是著急又是悲憤。
對面那女人也不過雙十,扎著馬尾,穿著皮夾克,瓜子臉,相貌倒也可以,頗有幾分姿色,冷冷道:“少廢話,乖乖就擒,省得吃苦頭。”
張沐攔下潘曉倩,悠悠道:“這話應(yīng)該我來說才對,如果你們乖乖把一切給說了,我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就憑你?”男人嗤之以鼻,一臉輕蔑和不屑。
張沐也不為所動,道:“對,就憑我,你盡可以來試試。”
“師哥,跟他們廢什么話,這男的既然不走,那就干掉他!”女人殺氣騰騰的說道。
男人點點頭,一步步的逼上前來,警惕的看著潘曉倩。
他們也知道,潘曉倩已經(jīng)踏入了練氣第一重境界,懂得法術(shù),他們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古武高手跟修真者戰(zhàn)斗,哪怕有再大自信,小心也是最重要的。
潘曉倩卻也沒動,她相信有張沐在,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在張沐二人之外五米左右站定,男人微微一頓,這個距離,潘曉倩竟然還沒有出手,那在他看來,潘曉倩已經(jīng)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輕吼一聲,男人腳下一蹬,宛若炮彈般沖了上來。
雙腳如盤,蛇般游走,卻是八卦步,蹭蹭幾步,已經(jīng)到了張沐面前,右臂如鐵槍般刺向了張沐。
張沐見他右手如刀,指甲變得烏黑發(fā)亮,卻是搬運氣血,全部凝聚在手指甲上的緣故。
這顯然是一門高深的功夫,氣血充盈在手指甲上,讓手指甲變得堅硬無比,一掌刺下去,恐怕磚頭也能刺個窟窿,更別說脆弱的人體了。
如此發(fā)現(xiàn),也印證了張沐的猜測,這一男一女都是少見的高手。
不過再厲害的古武高手,哪里會是張沐的對手。
伸手一擋,男人怪力無窮,卻還是被張沐一掌打開,步法大亂。
而這時,張沐已經(jīng)進步一腳,踹在男人胸口上。
隨意一擋,進步一腳,張沐的動作瀟灑自在,但速度和力道卻是達到了巔峰,男人根本沒有抗衡的能力。
一腳被踹在胸口,男人只覺得好似疾馳的火車撞在山上,胸前肋骨好似都要塌陷下去一樣,狂噴一口鮮血,直接倒飛了出去。
“師哥!”
女人眼見男人被張沐一腳踹飛,來不及驚訝,擰身墊步也沖了上來。
不起跳,順勢就是一個高鞭腿,腿上掛著風(fēng)聲,凌厲如刀,腿未近,凌厲的勁風(fēng)已經(jīng)如刀子般割在張沐臉上。
張沐同樣不躲不避,探手就抓住了女人的腳腕,揮手一甩,女人就一陣騰云駕霧,直接飛了出去。
這兩個人的身手,張沐估摸著,也就跟姚慧慧不相上下,明勁巔峰,卻還沒有進入暗勁的地步。
明勁高手,一拳一腳威勢大的驚人,陽剛威猛,但終究缺少一分綿力陰柔,不像暗勁高手,力道詭譎多變,更難對付。
張沐走上前去,來到那倒地的男人面前,笑瞇瞇的道:“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說什么!”男人難受的幾乎無法喘氣,嘶啞著說道。
張沐道:“哦,不想說,我想你肯定以為,自己是個硬骨頭,我就是打死你,你也不會說,但沒關(guān)系,那我就看看這一位,你師妹是吧,是不是也跟你一樣,是個硬骨頭!”
話說著,張沐就走向了一邊的女人。
雖然張沐很少跟女人動手,但對方是敵人,張沐也不是迂腐的人,自然無所用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