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間里的女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只看到黑影一閃,大黃蜂面具男人脖子上就飛起一道鮮血,然后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你你殺了他!”女人驚慌失措的看著張沐。
張沐的手上沾滿了鮮血,那冷漠的表情,讓她一陣膽寒。
她現在才發現,或許相比于拿著槍的劫匪,被自己當做普通人,拉到隔間里的張沐,才更加的危險。
回想張沐動手的那一刻,那種冷漠和隨意,好像殺的不是人,就是隨手摁死一只螞蟻般。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張沐也沒理會驚慌失措的女人,看了她一眼,奉勸道:“你既然要待在這里,那就待在這里吧,最好不要出去。”
說罷,張沐來到洗手池邊,一邊清洗手上的鮮血,一邊思考起了下一步的行動。
用屁股也能想到,對方肯定是沖著那副價值一億美金的玫瑰花來的。
只是現在美術館里這么多人,對方就算是有槍,如何控制住人質,像女人這樣,就可以隨便找個地方一鉆,等他們找來的時候,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報警了。
而且美術館也有自己的安保措施,遇到突發狀況,隨時會聯動報警。
可以說,這些劫匪想在不驚動警察的情況下,就劫走玫瑰花,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且張沐立刻想到,展廳里掛著的那副玫瑰花可能是假的,如果真是價值一億的名畫,怎么可能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掛在外面,還讓游客距離那么近觀賞。
不過主辦方既然宣稱有玫瑰花展出,而且劫匪也來了,那玫瑰花肯定也在美術館的,只不過更可能在保險庫里。
這樣一來,劫匪弄開保險庫也需要時間,就算他們拿到了畫,又該怎么撤退呢?
一時間,張沐也有些想不通,這幫劫匪到底要怎么做了。
但一轉頭,張沐發現自己真是腦子有病,想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他才不管什么玫瑰花不玫瑰花的,只要解小蕓五人沒有事就好了。
五人中,陳可佳和常靜沒有任何戰斗力,但張沐反而最擔心有戰斗力的這三個,特別是姚慧慧,這丫頭腦子一根筋,別一時沖動,跟劫匪起了沖突,那就麻煩了。
想至此,張沐立刻就想沖出去,把這群劫匪統統殺掉。
可張沐又立刻想到,解小蕓還在外面呢,要是自己當著他的面殺人,事后怎么向她解釋呢。
而在張沐思考辦法的時候,女人也慢慢的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繞過鮮血直流的尸體,女人才看到張沐湊在洗手池前,慢悠悠的洗著沾滿鮮血的手。
那副悠閑模樣,更是讓女人一陣膽寒,這該是什么樣的一個人,能在殺了人之后,渾若無事的慢慢把手洗干凈。
“我說”女人輕聲道,雖然不知道張沐的真實身份,但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相比于跟一具尸體躲在衛生間里,跟著張沐似乎更安全一些。
“嗯?”張沐回頭看了一眼女人,突地眼前一亮,忙走上前來。
“不要殺我!”
見張沐走了過來,女人嚇得一聲尖叫,直接捂住了頭。
張沐一陣無語,這女人有病吧,就不怕把劫匪給吸引過來。
“別叫。”
張沐輕喝一聲,蹲下身拿下了劫匪的面具。
你還別說,這劫匪自作聰明的帶著面具,倒是給了張沐靈感,自己完全可以也戴上面具,那樣的話,動手的時候就不怕被解小蕓發現是自己了。
只不過光戴著面具的話,也不行,張沐也怕解小蕓通過衣服認出自己來。既然是這樣,索性就換上劫匪的衣服。
想至此,張沐立刻動手脫掉了外套和毛衣,褲子就算了,反正是黑色的,差別也不大。
見張沐不說話,還當著自己的面脫起了衣服,女人也是嚇得差點兒癱在地上,心道張沐該不會起了色心,要強健自己吧。
“幫我拿著!”張沐把衣服遞給女人,又俯身開始脫劫匪的衣服。
女人呆呆的接過張沐的衣服,直到看到張沐穿上劫匪的衣服,又戴上面具,似乎才明白了什么,道:“你是要扮作劫匪,裝作他們的人,再趁機解決他們嗎?”
張沐瞥了一眼女人,沒好氣的道:“你美國大片看多了吧。衣服給我拿好,一會兒我還回來找你要啊。”
這劫匪的衣服上面沾了鮮血,待會兒肯定是不能穿的。
見張沐起身要走,女人下意識的就拉住了張沐胳膊,道:“你走了,我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你就在衛生間里藏著,沒事兒的。”張沐不耐煩的甩開女人,這都好幾分鐘過去了,也不知道解小蕓怎么樣了。
大搖大擺的出了洗手間,張沐剛走沒多遠,就看見三個戴面具的男人,挾持著一個女人,往另一邊走去。
張沐看了一眼,發現被抓的這女人自己還認識,是劉思瑤。
想來這些劫匪是要讓劉思瑤來打開保險庫了。
遲疑一下,鐘浩宇還是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說,也算是有點兒交情,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劉思瑤被擎天柱面具的男人揪著頭發,狼狽的往地下保險庫走,心里也是驚懼到了極點。打算展出玫瑰花的時候,劉思瑤也預想過這種情況,畢竟是一副價值一億美金的名畫,只是沒想到會真的發生了。
一時間,劉思瑤也不免有些懊惱和后悔。而且這幅玫瑰花還是劉思瑤向一位長輩借來的,如果丟了,恐怕自己也無顏再見那位長輩了。
正遲疑間,劉思瑤看到另一個劫匪快步跑了過來。
這個劫匪戴著大黃蜂的面具,奇怪的是,沒有帶槍,而且衣服上沾滿了鮮血。
但當劉思瑤迎上這人的目光時,卻突然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面具后的這個男人,自己認識一樣。
“喂!”
走廊里也沒什么人,劉思瑤也知道自己的身手,張沐也沒什么好顧忌的,待走近了,直接喊了出來。
三個劫匪回頭一看,看到張沐戴著面具,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過來,身上怎么有血,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沒有必要,最好不要亂殺人,很麻煩的。”擎天柱面具男人不滿的道。
話剛說完,張沐就詭異的從他面前消失。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邊就傳來砰砰的兩聲,扭頭一看,他就驚悚的發現,自己的兩個手下已經軟癱在地。
再一抬頭,正迎上一張大黃蜂的面具。
然后,他就感覺到心口被人錘了一下,一瞬間,一股強烈的心悸感傳來,眼前一黑,渾身力氣好似被抽空了一樣,不受控制的就倒在了地上。
“你,你是張沐!”
劉思瑤差點兒一屁股癱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大黃蜂面具男,不確定的詢問道。
張沐摘下面具,點點頭,道:“你怎么樣,沒事兒吧?”
看到真是張沐,驚嚇之余,劉思瑤突地抱住了張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劉思瑤現在想想就覺得委屈,自打她來到東江,短短幾天,這已經是第三次遇到生命危險了,這人倒霉也不是這么個倒霉法兒吧。
劉思瑤這一哭,張沐反而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手僵硬的落在劉思瑤肩膀上拍了兩下,張沐道:“行了,先別哭了,等我把小蕓他們幾個救出來,你愛怎么哭就怎么哭,我不管行了吧。”
“你怎么這樣,我心里難受,哭兩聲還不行啊。”劉思瑤道。
張沐也懶得理她,重新戴上面具,轉身要走。
“你去哪兒?”劉思瑤忙拉住張沐。
“我去救人啊。”
可救可不救的倒是救了兩個,真心想救的,這還一個沒救呢。
劉思瑤這才想起跟張沐一起來的解小蕓幾個,忙道:“那你走了,我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這人不是已經被我打暈了嗎,你找個地方躲起來不就行了。”張沐不耐煩的道。
劉思瑤還要再說,張沐已經甩開她,跑了個沒影兒。
看到張沐消失,劉思瑤也是氣得直跺腳,這什么男人啊,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自己正無助的時候,你就這么走了?
而且想起張沐這么心急的去救解小蕓五人,劉思瑤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花心的家伙!”
劉思瑤氣惱的想道,也不敢遲疑,忙躲進了旁邊一個房間。
既然戴著面具,張沐也是毫無顧忌了,大搖大擺的就往展廳走去。
美術館面積不小,展廳通過畫廊相連,光展廳就有好幾個,張沐也不知道解小蕓幾人在什么地方,也不急著找,先把所有的劫匪干掉再說。
走不多遠,來到展出玫瑰花的那個展廳,張沐就看到了一個劫匪,正拿著手槍,把人群往一起趕。
看到張沐過來,這個劫匪還打起了招呼,遠遠喊道:“你怎么過來了,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兒?”
話說著,張沐已經走到跟前。
不過就在張沐剛打算動手打暈這劫匪的時候,從人群中,閃電般的躥出了一道身影,嬌喝一聲,來人一腿掛著風聲,凌厲至極的踢向了張沐的下身。
好一記斷子絕孫腳!
而且更讓張沐哭笑不得的是,倉促之間,他已經認出,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姚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