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好心為你,你卻不知好歹……”莫亭玉自言自語忿忿罵道,又不時回頭觀望,心里倒是希望阡水宜再來找自己,確明知他是不會來了。突然亭玉面前一人飛身出現(xiàn),此人正是玄武門五煞之一殘?zhí)撟印Mび窆笆质径Y,“拜見主上!”
“上次任務,你完成的甚好!果真挑起那天下二莊不和!”亭玉道,“都是五位主上訓練有素,其它四位主上和師尊可好?”殘?zhí)撟拥馈捌咝嵌泛褪ヅ6灰巡辉谌耸溃 蓖び裆跏且惑@道,“五位主上在這江湖中也算得是武功卓絕,為何二位主上會……?”
“我五人圍殺那盤龍莊主雷烈,豈料那雷烈拼死相搏,最后便要了他倆性命!”亭玉心念,翠柳山莊五位當家,我是見識過他們本領(lǐng),除了那大當家功力不可小覷,其他四位我倒尚可應付,當時還真以為雷烈遭他們暗算,原來雷烈是死于五煞之手。這五人如何了得,亭玉自小便知,雷烈居然以一敵五,還殺了兩煞,不愧有武尊之名,那是如何一場生死搏斗?亭玉不敢想象。
“五位主上為何要殺那雷烈?”“那是你師尊指示,我等勿需多問!”“是!主上!”殘?zhí)撟拥溃澳闶稚先绾斡袀渴悄勤渌怂鶠椋俊蓖び衤詭Ьo張道,“只是小傷無甚大礙!主上不必掛心!”殘?zhí)撟拥溃澳阋涀。阒皇切溟T一名殺手,切莫不可動情,否則后果你是知道的!”亭玉道,“謹尊主上教誨!亭玉自知!”
“師尊有命!即日起你尾隨阡水宜之后,暗中探視,若他滅了翠柳山莊,你便可伺機殺了阡水宜!”亭玉驚道,“什么?要殺阡水宜?”“怎么?有何不可?”“沒……亭玉領(lǐng)令!”殘?zhí)撟语w身而去,莫亭玉慢慢站起身來,呆呆立住,好似阡水宜便馬上要與自己天人永隔一般,心緒甚是低落。
夏小飾憑著模糊的記憶一直向江陵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只因身無分文,便隨處露宿,一身行頭便如流浪乞丐。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便開始懷念娘親的溫暖,要是害怕了便雙手捧住掛在胸間的珠子,如同娘親就在身邊,只有如此才略感心安。
三位至親離世,自己又流落江湖,小飾在這一路的行程中,也不知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淚。也不知是否留有性命到達江陵,這數(shù)日的征程倒使小飾堅強不少,只是不再如從前衣食無憂,這溫飽便成了大問題。
這日夏小飾實在是太餓,便在街市中搜尋,看看可有他人遺棄剩余飯菜尚可果腹。一路走來卻未有甚么收獲,便只好捂著肚子墩坐在路邊,“滾!一邊去,小乞丐!”,店面老板一腳便踢開小飾,小飾默不作聲的躲開在一旁,看看周邊那些拿著破碗行乞的老者,再看看自己,原來自己已與他們無異,只是自己年歲尚不過十。
小飾眼淚差一點便要滑落下來,突然看見對面一面棚小攤上,有一食客走開,剩下一個半饅頭。小飾摸摸肚子咽了咽口水,看看是否有人注意,便沖了過去一把抓住饅頭咬上一口,正要離開,卻被攤主自背后捏住脖子。
“你要干嘛?”小飾一臉無助的望著那人,卻不曾得到絲毫同情。那人道,“干嘛?你偷了我的饅頭就想溜了?”“我沒有偷,是別人吃剩下的……”“少他媽給我狡辯……”那人便一巴掌打在小飾臉上,小小孩童如何能承受這成人如此力道,小飾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那人未有罷手之意,上得前去便又要動手。
“住手!”小飾尋聲而望,原來是一婦人,“如此對待一孩童,還算個人么?”“他偷了我的饅頭……”那婦人從袖中掏出幾文銅錢,扔在桌上,“這些夠了吧!”那人松開小飾道,“算你小子走運!”那婦人扶起小飾,拍拍小飾身上的灰塵,雙手略微抹過小飾的臉頰,“孩子,愿意隨大嬸走么?”小飾點點頭,心念可算是碰著好人了。
那婦人帶著小飾吃了頓飽飯,又給他買了套衣裳,然后牽著小飾一直朝前走。“大嬸!我們要去哪?”那婦人也不回頭,回是答道,“去了就知道了!”二人到得一草院跟前,“張大胡子……張大胡子……”
院門打開正是一滿臉胡渣年過四旬的漢子,“看,又給你弄來一小子,長得還夠俊!”那張大胡子便將一袋錢財交給那婦人。小飾心念不好,這老巫婆要把我賣掉,轉(zhuǎn)身便要跑,卻被那張大胡子一腳便拌倒在地。小飾胸間那顆珠子便也被那婦人看見,那婦人一把拽住珠子想要奪走,卻被小飾死命抱住。
“這是我娘給我的,你不能搶走!”張胡子道,“這小子你可是賣給我了,這身上的東西自然是我的……你給我放手!”那婦人甩開手來,“也不見得是甚么好東西,之前還一身破爛,要不是老娘花了幾個錢,也就是小叫花子一個!”言罷便陰陽怪氣的離開。
張大胡子一把揪起小飾便扔在院中,“把那珠子給我!”小飾一邊后退一邊搖頭道,“不給!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張大胡子一巴掌將小飾打倒在地,又道,“給不給?”小飾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咬著牙根搖搖頭。
“以后老子便是你爹了,今天給你上這第一堂課!”那大胡子拾起一根樹條便在小飾身上一陣亂打,“讓你不給……讓你不給……”小飾一邊閃躲一邊緊緊攥住那粒珠子,張大胡子喘著粗氣,“給不給?”小飾仍搖搖頭,張大胡子又舉起樹條,想了想道,“罷了!遲早是老子的!”
“叫聲爹來聽聽!”小飾心里一酸,強忍住眼淚,若是我爹才不會如此對我。小飾愣愣地看著張大胡子,張大胡子又是一鞭子打在小飾身上,“叫爹!”“爹!”小飾輕輕地叫了聲。“叭!”又是一鞭子,“給老子大點聲……”“爹……”小飾的眼淚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