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行之拔下肩上三支長針朝柳莎莎射去,只聽“鐺……鐺……鐺……”連續三聲,三針碰撞在鳳吟劍上迸射出刺眼的火花,阡行之飛躍出艙,隨即而來一聲落水之音。秦王令道,“快搜遍整個船艙,如若發現魔尊蹤跡格殺勿論,本王重重有賞!”,“哈哈……王爺還是不必勞師動眾了吧?方才大伙都聽到落水之聲,顯然是那魔頭自知不敵跳水自盡了!”,“誒……切不可掉以輕心啊,還是謹慎為妙!”,秦王走到財運亨通四使身旁小聲道,“快去魔尊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浮云、浴雨鎖,別讓他人捷足先登!”
四使趕到魔尊所住門外,卻見門已開,四人驚駭趕緊跨步入內,卻見神策門三位堂主正在房內搜尋,財使一個箭步上前重掌擊向蕭亮后心,綿里針瞬時移外至財使身前,財使雙眉微皺收掌踢腿,直朝綿里針頭部打去,綿里針騰空后躍,蕭亮緩過神來朝別外三人襲去,七人打得難舍難分。
正在這時,一人自梁上躍下,拍拍足下灰塵,一臉愜意,好似無視這七人所在。眾人罷手一臉詫異,心中暗嘆,七位高手卻未有一人覺察這少年的存在,這少年輕功著實了得,赤云輕松道,“梁上我都找過了,看來沒有大家想要的東西!”
“哥,找到了嗎?”,赤云搖搖頭,傲天不解道,“找什么啊?”,懷香一臉郁悶道,“浮云鎖和浴雨鎖啊,要是我的孤煙鎖和清露鎖沒被柳莎莎偷走,今天又找到這兩把的話,那四把鎖就齊了!”,懷香望著赤云道,“哥,早知道我就把那兩把鎖給你保管了,都怪我貪玩,覺得它們漂亮舍不得給你,結果卻……”,赤云拍拍懷香的頭,“傻丫頭,只要你喜歡,大哥什么都舍得!”
夏曉飾道,“老是聽說這幾把鎖,它們到底何用?”,赤云道,“據聞這四把鎖,關系到一個寶藏,金銀珠寶富可敵國,打開寶藏大門的鑰匙非這四把金鎖不可!”,夏曉飾輕笑一聲,“鑰匙做成鎖,還挺耐人尋味,可惜金銀財寶對我沒那么大的吸引力啊!”,語嫣道,“別提什么寶藏了,快看看陳子沖吧,到現在還沒醒!”
“看樣子,得需要有人為他輸入內力療傷!”,夏曉飾和語嫣坐在床邊同時向另外三人望去。赤云道,“別看我,我輕功還行,內力……呵呵……”,夏曉飾和語嫣將目光又移到傲天身上,傲天伸出雙手搖擺道,“這個……我……不行……”,懷香笑道,“你們知道我有幾斤幾兩,救螞蟻行,求人恐怕不行……”,夏曉飾起身向外走去,“我去找柳姑娘吧!”
已是戌時,船上燭火初上,柳莎莎運功完畢,抬起衣袖拭去額頭汗珠,“他休息一段時日,應該沒事了!”,“我送柳姑娘出去!你們照顧陳子沖吧!”,夏曉飾隨著柳莎莎身后走在艙外甲板之上,左側月下波光鱗鱗的海水蕩漾著,清涼的海風透過柳莎莎的身體再次停歇在夏曉飾身上,一縷清香縈繞。
原本有的諸多話語都留在口中,夏曉飾不覺間左手搭拉一下身旁的紅木護欄,望著船檐下搖晃著散著微弱亮光的紙燈籠,心中有著一種忐忑。柳莎莎突然停步,回過身來道,“今日你想尋死是嗎?”,夏曉飾胸腔一陣翻滾,想說什么卻覺喉頭深鎖張不開嘴,“看來這世上還真沒什么值得你留念……”,柳莎莎眼里流露的是一種簡單而又復雜的神色,夏曉飾本該懂,卻又難以讀懂。
夏曉飾想起魔尊一掌打來的瞬間,自己腦中一片空白,若有最后半分時間留念,不舍的那個人一定是柳莎莎。夏曉飾回過神來時,柳莎莎已經離開,只看到她轉角時的側影,月光和燭火的輝映下,溫宛動人卻又略覺一絲凄涼,這一刻夏曉飾只是想著要保護她,一生如此。
“秦王設宴,招待所有船客,你們幾個別在屋里閑著了,趕緊赴宴吧……”,“這段時日船上所有人食宿,全都記在王爺帳上,你們可真是走運啊……”,兩個兵士一腳踢開房門,滿是輕蔑的語氣。語嫣道,“主人其身不正,養得狗也是目中無人!”,“你罵誰是狗?”,兩兵士手握刀柄躍躍欲試,赤云按住二人肩頭,“二位且息怒先行,我等隨后便到!”,懷香道,“大哥!我們又不是要飯的,還差這幾頓飯錢?”
“有吃有喝,還不用花錢,何樂而不為?”,夏曉飾明白赤云的用意,對于還身在江湖中而武功全失的自己有些東西總要面對,既然自己選擇站起來,就得用盡全力向前走。夏曉飾同赤云相視而笑,他們心中默許,這就是兄弟,一個眼神一句簡單的話便可洞悉對方心中所想,這是一種別樣的情懷,不僅是因心有靈犀而彼此珍視。“赤云說的是,去吧!”
“眾位英雄除魔有功,本王代天下蒼生敬諸位一杯!”,眾人皆飲畢,語嫣道,“他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了?能代表天下蒼生的不應該是皇上么?”,夏曉飾道,“聰明人說糊涂話,秦王謀反之意已是公開的秘密,江湖中廣結豪士收為已用,只為某日逆天行事之利!”,懷香道,“所以知道曉飾哥哥不能為其所用,便毀了他!”,夏曉飾輕笑道,“毀掉一個夏曉飾,對于他來說,只需一個念頭一句話!”,傲天道,“那在船上的這些人豈不都為秦王所用?”,赤云笑道,“那倒不盡然,江湖中人可以隨時控制,也可以隨時失控!”
“眾位切勿掉以輕心啊,一日未找到魔頭尸體,我等還是切莫放松警惕!”,“蕭大俠未免杞人憂天,落入這茫茫大海豈有生還之機,再者咱們也不能小瞧翠柳山莊的鳳尾毒針啊!”,眾人應聲道,“是啊……是啊……”,“要不是柳姑娘的鳳尾毒針,現在跳下海的怕是我們了吧……哈哈……”,“來……來……咱們敬柳姑娘一杯……”
柳莎莎心喜不已,此次是自己第一次在江湖嶄露頭角,仿佛看到翠柳山莊重新燃起星星之火,“承蒙眾位抬舉,小女子初涉江湖,日后還有望眾位前輩多多指教……來……大家共飲!”,接著是一群人的恭維,諂媚得有點叫人滿身起雞皮疙瘩,夏曉飾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倒不是受不了這些虛偽和丑陋,只是突然覺得站在高處的柳莎莎顯得有些耀眼,自己突然萌生出一絲想要與寂寞獨處的心思。
“咦?那不是咱們英姿勃發的小盟主嗎?怎么酒未盡興就要離席啊?”,“你叫錯啦……人家已經不是武林盟主啦,你這不是接人短,往人家傷口上灑鹽嘛?”,“哎呀……是我多嘴……我多嘴……”,“哈哈……”
那人笑得正興起,突然一個饅頭迎面打來,精準的堵在那張正大張大口的嘴上,那人被這力道激得徑直后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幸虧這木椅還算結實,那人正要發怒。“既然知道自己多嘴,就該把嘴閉上,蕭某見不得這幅嘴臉……”,見發話之人正是蕭亮,只好忍氣吞聲。
一人攔在夏曉飾身前,此人正是巨鯨幫主陳靖風,“在下是圣劍山莊莊主陳鉛華生前至交,陳莊主在這位夏小兄弟手上喪生,在下想要討個說法!”,鐵掌門主仇外山道,“陳莊主與在下交情匪淺,仇某也不能不聞不問!”,接著不少人也拍桌而起,“對……不能不問……”,夏曉飾道,“此事晚輩不愿提及,諸位若一定要個說法,在下只能說身不由已!”
“好一個不愿提及,身不由已……這樣就想把我們打發了?若都是像你這樣,那江湖上正義何在?公理何在?”,“別跟他那么多廢話,殺了他……殺了他……”,這時懷香沖到夏曉飾身前大聲道,“不許殺他,要殺就殺我,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正義、公理,卻不分青紅皂白,動不動就要殺人,難道殺人滅口以多欺少,以強凌弱就是你們的正義跟公理嗎?”
陳靖風道,“小姑娘,不關你的事,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好?”,懷香道,“就是關我的事,我才要站出來!當時陳鉛華將我囚禁,曉飾哥哥因為救我,為了擺脫陳鉛華才錯手將他殺死,這件事陳子沖可以做證,當時還是他暗中放我出去的!”,陳靖風道,“那陳莊主為何要抓你?”,懷香一臉被逼得非說不可的神情,“為了清露鎖和孤煙鎖,他想從我手中搶走它們……”,懷香此話一出整個艙中一片嘩然。
眾人一幅不可置信的神情,“那兩把鎖呢?”,夏曉飾靠近懷香耳邊小聲道,“你可別說是柳姑娘偷的……”,懷香忿忿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為那個小妖精著想,還真是情深義重啊!”,懷香還是聽了曉飾的話,“被人偷了!”
“哈哈……說了半天,小姑娘是在拿咱們開涮呢?”,陳靖風厲聲道,“廢話少說吧,吃我一招!”,陳靖風正要出手,赤云眨眼間攔在他的身前,對于赤云,陳靖風還是甚為忌憚,“想動他們,先過我這關!”,語嫣拔劍出鞘也沖了過來,傲天額頭細汗密布,也準備拼了。
“眾位息怒,本王設宴可不是想看諸位拼命流血,若是各位大動干戈豈不辜負本王一番美意?”,柳莎莎道,“王爺說的是,諸位不如稍等幾日,一切待靠岸之后再說也不遲啊?”,“等幾日?等一晚都不行,要是他像魔尊一樣跳船跑了呢?”,“那不是跳船逃跑,那是落水自殺……哈哈……”,“自殺也不行……不能便宜他!”
“欺人太甚!”,赤云話音剛落,便聽“啪……啪……啪……啪……”四聲脆響在整個船艙回蕩,余音未落赤云又以絕頂輕功回到原位,“要殺便殺,別像娘們一樣磨磨嘰嘰!”,夏曉飾眼見群情洶涌,心知他們幾個根本不是這么多人的對手,而他們更不會放棄自己獨自逃生,夏曉飾大聲喝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放過他們,夏曉飾任由你們處置!”,“曉飾哥哥……”,夏曉飾微微一笑對赤云道,“這是我應該面對的,若是讓你們替我承擔的話,我不配做你赤云的兄弟!”
“蕭某有個折中之法,不知諸位可愿聽否?”,陳靖風道,“既然蕭大俠愿意主持公道,我等怎不信服?”,蕭亮走到一張座旁,擇出三只酒杯將其它菜盤一袖勁風拂落在地,又將三只酒杯倒滿白酒,“柳姑娘,借鳳尾毒針一用!”,柳莎莎將毒針射出,蕭亮一把抓住將針頭在其中兩杯酒中攪拌片刻,再將三杯酒擺放順序打亂,“鳳尾之毒大家應該都非常清楚,莫說毒性直入肺腑了,就是由外入內若非服用解藥及時怕是必死無疑。夏小兄弟殺了陳莊主是對與錯已經無從得知,既然這樣,那不如由天定他生死,讓他選一杯喝下去,諸位也不必落得以眾凌寡之嫌!”
語嫣道,“可是,這樣對夏曉飾不公平,兩杯毒酒一杯沒毒,夏曉飾活下來的機會并不大……”,“既然蕭大俠認同的話,那就這么辦吧!”,蕭亮問夏曉飾道,“夏小兄弟你可愿意?”,夏曉飾并不言語,拿起中間一杯一飲而盡,蕭亮道,“好氣魄!蕭某有言在先,不管夏小兄弟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此事到此為止,日后誰言而無信再挑事端,相信諸位英雄與蕭某都知道如何應對!”
夏曉飾在眾人目遠下離開船艙,赤云、語嫣、懷香、傲天緊隨其后,一臉凝重,剛進房間,夏曉飾便汗如雨下、面色蒼白,懷香道,“完了,一定是喝了有毒的那杯!”,夏曉飾捂著腹部緊咬牙關,看得出強忍著痛楚,語嫣道,“不行,我去找柳姑娘要解毒!”,夏曉飾道,“不用……我沒有中毒……只是含仙草毒發作……”,赤云把了一下曉飾脈搏,“確實沒有中毒……”,眾人舒了一口氣。
懷香憤憤道,“什么蕭大俠?我看他是存心跟曉飾哥哥過不去!要是舊毒未愈又添新毒,那還不一命嗚呼!”,赤云道,“可別誤解了蕭大俠的一番好意,若不是他從中解圍,我們怕是難免一場惡戰。你們想一下,蕭大俠若真站在他們那邊,他可以用其它任意一門派的毒溶入酒中,更甚者可以滲入多種毒,那樣曉飾一旦中毒必死無疑,他知道這些人中與我們頗有交情的只有柳姑娘,即便曉飾中毒也有機會從柳姑娘手中拿到解藥……”,傲天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蕭大俠可真是智慧,可是我們和他無親無故,他干嘛要出手相助呢?”
“大俠嘛,當然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懷香敲了一下傲天腦袋,“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瞧你剛才嚇得那樣,哪像個堂堂男子漢?”,語嫣道,“他不會武功,哪經歷過這種場面,不能怪他!”,傲天埋下頭不再語言。夏曉飾道,“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懷香和語嫣見他痛苦的樣子,放心不下,夏曉飾硬是將他們推出門外,赤云道,“咱們回去吧,他是不想大家看到他難過的樣子擔心!”
夏曉飾感覺這疼痛比以前來得更猛了,身體蜷縮蹲臥在地,想要大叫出來卻害怕他們聽到會憂心,這時連續數下叩門之聲傳來,夏曉飾看到窗紙上一個人影閃過,掙扎著站起身來,拉開房門,門外卻空無一人。夏曉飾正要關門時,余光掃過地下,發現門檻之上一個木質紫色的葫蘆小瓶,拇指大小非常精致,夏曉飾將它拾了起來,突然覺得身體的疼痛剎那間減輕的許多,夏曉飾掛著汗珠慘白的臉上露出的笑意,那個在心里走過千百回的身影再熟悉不過,“這一定是鳳尾毒針的解藥……”
夜半醒來,夏曉飾突然睡不著,不知道是疼痛過后的后遺癥還是心里那份不安的甜蜜,叫自己合不攏眼。夏曉飾走到船頭,只見月光下一人正扎著馬步,身體搖搖晃晃,夏曉飾走近一看,原來是傲天,夏曉飾叫了一聲,傲天驚了一下回過頭來,“砰”的一聲仰面倒在甲板上,“夏大哥,這么晚了還沒睡啊?”,夏曉飾席地而坐也順著傲天躺了下來,“你呢?這么晚不睡,一個人扎馬步?”
傲天憨笑兩聲,“從前,爹還在的時候,我總是笑啊笑鬧啊鬧,無憂無慮的過了十八年,偶爾爹在結交武林俠士的時候,我在一旁看著他們切磋武藝,談論俠道,總覺得父親的身影高大、偉岸,也許是耳濡目染,以至于后來對于那些武功高強滿身正氣的俠士由衷的覺得親切,所以第一次見到夏大哥的時候,便忍不住靠近。可是,從來沒想過,爹也有倒下的一天!”
聽到這,夏曉飾心里也頗不好受,卻不知怎么安慰傲天,只是默默的伸出手拍拍他的肩頭。傲天微微一笑,“我沒事,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認真,所以總是容易忘卻煩惱。看,流星!”,傲天突然一臉興奮瀟灑的指著夜空,與方才低落的模樣相比判若兩人,其實夏曉飾是羨慕傲天的,自己的一生背負的太多,從小便背負著,壓抑和折磨總是伴隨著自己,所以傲天燦爛的微笑總是特別容易吸引自己,這也是夏曉飾特別愿意與他結交的原因。
“夏大哥!快許愿!”,夏曉飾突然間胸懷暢快,大聲道,“若是愿望真能實現,那就給我送壺酒來吧!”,夏曉飾話音剛落,“恭喜你!愿望實現了!”,赤云提著三壺酒不知何時立在他們身旁,夏曉飾和傲天面面相覷,倆人沖起身來一把將赤云撲倒在甲板上,“臭小子!偷聽我們說話,站在這多久了……”
三個人嘻嘻鬧鬧扭打在一塊,直到三人累得仰躺在地上正好圍成一圈,“相識滿天下,知已能幾人?”,“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三人共捧酒壺,豪邁暢飲,濺落的酒花灑滿芬芳。
這一夜怕是三人有生以來最暢快淋漓的一夜,酒逢知已千杯少,他們三人再次驗證了這亙古不變的名句,,三人沉醉在這份朦朧而又滿心渴望的情懷里,赤云道,“我們結拜吧?做兄弟?”,傲天一個激靈坐起來滿臉欣喜,“好啊,結拜!只要你們不嫌棄我,我是一千個愿意!”,夏曉飾道,“若說嫌棄,我怕是最落魄的一個,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咱們就結拜為兄弟!”
三人成排,雙腿跪地對月起誓,“我夏曉飾……”,“秋傲天……”,“赤云……”,“對月起誓結為兄弟,至今日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論刀山火海、天堂地獄,兄弟往則同往,兄弟退則共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三人端起酒壺碰過豪飲,“哈哈……”
赤云和傲天對著夏曉飾齊聲叫道,“大哥……”,夏曉飾一把摟過二人,“二弟……三弟……我夏曉飾也有兄弟了……哈哈……”,傲天斂起笑容正色道,“大哥!二哥!你們替我做個見證,我從未認真做過一件事,但今日起我發誓苦練武功,還請大哥、二哥從旁鞭策!”,夏曉飾道,“難得你有如此決心,那我就將夢囈心經傳授給你,雖然我武功廢了,口決卻還在我腦中!”,傲天一臉激動,“謝謝大哥!”,赤云道,“那我就教你輕功!”,“謝謝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