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小如面露焦慮神色,示意小姐應該回府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出來一趟,再多看看嘛!”,小姐仍然留連忘返,這小姐一身素白,烏黑發絲盤繞額際,兩鬢烏發自然垂落,遮住半邊臉頰,陽光之下在那街市人群之中似乎散發著耀眼的朦朧白光,隔外顯現出那份貴氣。
“好漂亮!”,那小姐在玉石店外見得那柜具之上滿是玉石,格外奪目,不由自己便踏入小鋪,“掌柜!那塊玉石拿我看看!”。那小姐指了指那貨架之上的一尊透明黃色的笑面佛,掌柜一邊遞給那小姐一邊笑道,“小姐好眼力,上等的田黃石打磨而成!”
那小姐一不小心將玉石摔在地上,已斷成兩節,“對不起掌柜!”,那掌柜嘆惜道,“這可如何是好?上好的田黃玉啊!”,又小聲責備道,“連塊玉都拿不好,哎!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這么嬌生慣養!”,小如道,“不就是一塊玉么,賠給你就是了!”
“小如!”,那小姐示意她付些銀兩,“是!小姐!”,小如拿出五十兩銀票放在柜面,“五十兩?”,掌柜露出一臉不屑道,“上好的田黃玉,怎么也值個百兩吧?”。“什么?就這么一塊破石頭,還要一百兩?”,那小姐略帶歉意道,“是我失手在先,小如,給他吧!”
“這塊玉石最多只值五兩!”,一少年踏門而入堅定的語氣言道,此人正是夏小飾。掌柜怒道,“小子,你也懂玉?別在這胡說!”,小飾拾起一塊碎玉道,“按色澤來分,田黃有白田、紅田、黑田以及銀裹金、金裹銀等品種,但無論什么色彩的田黃石都是以黃色作為它的基調,只不過偏白、偏紅或偏黑而已。這塊石雖黃色濃稠可與田黃媲美,但石肌里蘿卜紋較稀亂。”
小飾將那破石放在柜上又道,“略懂田黃的人應能看出,這塊石材定是荔枝洞石材刻制印鈕假冒田黃!掌柜,我說的可對?”,幼年時小飾父親常有收集玉石,耳濡目染也便有些了解。那掌柜垂下頭不敢再與他們對視,似笑非笑道,“公子原來是識貨之人!算了,五兩就五兩!”,小飾說完便轉身離開店鋪。
“公子請稍等!”,那小姐叫住小飾道,“方才多謝公子解圍!”,小飾見這女子談吐典雅,唇色泛紅,面若桃花,甚是驚艷,不覺面色一紅,方才那股自信與正義之態全然不見。小飾撓撓頭傻笑道,“呵呵……沒事,自小便有這毛病,路見不平便忍不住想要插手!”
“公子倒是一身正氣!”,“哪里……那……告辭了,后會有期!”,小如見小姐仍然望著小飾遠走的背影出神,便取笑道,“小姐,挺好看吧?”,那小姐下意識的回了聲,“恩!”。小如便大聲笑了起來,“臭丫頭,你敢耍我!”,說著便面色含羞捏起小如的胳膊。
“夢雪!你可算回來了!”,那一婦人已過不惑之年,卻似青春神韻猶存,見女兒回來神色略顯松懈。“娘!女兒只是出去看看,不用那么擔心!”,小如一旁接話道,“是啊!夫人,小如在小姐身邊,會好好侍候小姐的!”
“你們兩個還知道回來?”,說話之人神色冷峻,正是圣劍山莊莊主陳鉛華,“爹!”,夢雪小聲叫道,不敢與他對視。“小如,帶小姐回房!”,“是,老爺!”。二人乖乖地朝廂房走去,“小姐!你不覺得從小到大,老爺都對你特別冷漠么?”,夢雪沉思片刻道,“父親性情便是如此,小如,可不要再亂說了!”,“哦!”
夢雪又豈會察覺不到,自小爹對自己便只有威嚴,沒有寵愛。父親似乎把所有的愛和希望都給了大哥,就算是對娘眼神里總有著不舍的情意閃爍,唯獨自己好象是多余,哪怕多看一眼,都帶著勉強。
夜幕正沉,閣樓之上,那婦人正凝視窗外那沉沉翠色,在那遠處僅有一方石亭孤獨自立,夜光之下如此凄涼,那婦人眼神里似乎如萬卷古書難知難解。“來,把藥喝了吧!”,陳鉛華隨身關了那窗戶,“暮蟬,你還是搬到廂房去住吧?這閣樓窗口朝北,正對風口,你又有病在身!”
“沒事的!**病,若是住在廂房,我反而憋得慌。這閣樓窗口一覽無遺,心境也開闊很多。”,“好!尊重你的選擇!”,房外突然有人敲門,“進來!”,“師父……”,陳鉛華突然冷冷道,“我記得跟你們說過,我在閣樓的時候,不要上來敲門,馬上給我滾出去!”,那人抱劍退步道,“是,師父!”
那婦人關切道,“別對徒弟那么兇,很多事你還得指著他們!”,陳鉛華撫著那婦人的肩,輕聲道,“好好休息吧,不必為我擔憂!”。陳鉛華輕輕關上房門,便示意那人一同下閣樓。“什么事?”,“師父吩咐的事已經辦妥,圣劍山莊與玄女宮已經結下梁子!”
“相信近日內,衛水仙定會前來圣劍山莊討個說法!到時發生口角,有什么傷亡,我們得到蒼龍劍,江湖上也不會有什么不利傳言!”,陳鉛華面無表情道,“辰生!蒼龍劍我志在必得,好好準備!”,“是,師父!”
“還有何事?”,陳鉛華見辰生似有話隱忍于心,“師父,為了一柄劍,如此而為似乎有些不顧江湖道義!”,辰生此話一出,便覺有些冒犯,“哼……江湖道義,你可知這江湖本就是強者存,弱者滅,哪真有什么道義可言?若是能得蒼龍劍,這天下第一莊,便是我圣劍山莊!遲早有一日,這武林盟主之位也會落入我陳鉛會之手!”,辰生道,“以我圣劍山莊聲望日趨上升趨勢,師父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并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