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想和你比試!”,小飾推辭不肯,陳子沖道,“那可由不得你了!”。說罷便舉劍直刺小飾咽喉,小飾轉(zhuǎn)身避開,語嫣揮出長劍叫道,“接劍!”。小飾手握長劍,本能擺出指天破陣式套路,那是平日里在街上雜耍時賣藝舞的劍法。
陳子沖不敢小覷,初時運(yùn)劍只是試探夏小飾,夏小飾尚覺可以應(yīng)付,偶有抓住時機(jī)回刺數(shù)劍。“夏公子不必謙讓!”,陳子沖見夏小飾所使招數(shù)并無獨(dú)特之處,力道尚算一般,以為故意相讓。夏小飾心悸不堪,自己哪像這些世家公子,師承名門,只不過在一個江湖賣藝人威逼之下學(xué)過一些皮毛,也不知算得上武藝否。
“夏小飾還招啊?客氣什么?”,語嫣眼見小飾被逼得手忙腳亂,就在一旁大叫。夏小飾只得硬著頭皮上,也顧不得什么劍法棍法,亂打一氣,橫劈豎斬,卻一招也未占得上風(fēng)。陳子沖伺機(jī)而動,彎腰起身旋轉(zhuǎn)直至一劍直刺夏小飾前胸,夏小飾險些中劍,慌亂中長劍護(hù)胸。
只聽“鐺!”的一聲,那一劍刺在小飾劍中,力道甚大,夏小飾整個人被這一擊凌空彈起,飛出數(shù)丈后背著地,夏小飾“啊!”的一聲,差點(diǎn)吐出鮮血來,在地上掙扎了數(shù)下,才覺好受一點(diǎn)。
好厲害的劍法,小飾終于緩過氣來從地上站起,面色通紅。“哈哈哈!什么武尊之后,所使的竟然是些市井無耐的下三濫招數(shù),我看什么盤龍山莊應(yīng)該改名叫盤蟲山莊吧!”,夏小飾一聽此話,甚是氣憤,拿起長劍又沖了過去。
夏小飾虛晃身型橫劍而過,回身刺出,這一招乃天陵劍法其中一式,小飾唯有以印象中的唯一正宗劍法搏一搏。陳子沖道,“這招倒是不錯!”,閃身擋劍,一腳踢中小飾后背,小飾越來越氣惱,將所有劍招一一打出,卻仍傷不得陳子沖半點(diǎn)皮毛。
“你還是滾回家再學(xué)幾年功夫吧!”,陳子沖一腳踢在小飾頭部,小飾如折枝枯木掉落在地,鼻青臉腫甚是狼狽。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打在小飾臉上,那些世家公子見雨大了起來,便帶著下人離開劍場。
語嫣跑過去扶起小飾,嘴里喃喃道,“還以為你平日是讓著我,才被欺負(fù),原來真沒本事!”。夏小飾掙開語嫣雙手,拼命的朝雨里奔去,語嫣大聲叫道,“喂!你去干嘛?”。語嫣看著夏小飾雨中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凄涼,是不是自己又闖禍了?
“小飾呢?”,夏成佑問語嫣,“他跟陳子沖比武,輸了,然后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夏正天道,“好好的,怎會跟人比武?是不是又是你惹出來的?”,“我能做什么啊?他自己沒用嘛,輸了還接受不了!”。夏正天氣道,“你這丫頭,要是小飾有個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爹!先別責(zé)備語嫣了,找回小飾再說!”
夏小飾埋著頭只顧著朝前奔跑,似乎想逃離這個世界,不想看到自己的失敗,不想見到所有讓自己覺得一無所有的人。直到雨水停止,夜色漆黑,小飾停在一棵大樹前,大叫一聲“啊!”,緊握雙拳拼命地打著那樹干,雙手鮮血滲出似乎也不覺疼痛。
“爺爺、爹、娘!為什么留下我一個人?一個人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夏小飾聲嘶力竭地大叫著,似乎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都涌上心頭,突然雙目無光似乎明白了什么,自言自語道,“對,一個人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雨后的夜里只有微涼的晚風(fēng)撫摸著夏小飾的身體,小飾忽然很懷念娘的懷抱,從地上慢慢坐了起來,后退了數(shù)步,盯著粗壯的樹干,終于眼神堅定了下來,使盡全身力氣朝那大樹撞了過去。“哎呀!”,夏小飾只覺所撞之物軟軟的,一下子被彈了回來,小飾抬頭一看,“啊!”的一聲后退幾摔倒在地上。
原來自己并未撞到大樹之上,而是一人擋在大樹之前,那人一身黑色,衣衫破爛不堪,蓬頭垢面,提著一個破酒壺。“你……你是人還是鬼?”,小飾顫巍巍問道。那乞丐笑道,“哈哈……你連死都不怕,還怕鬼么?”,那乞丐轉(zhuǎn)身朝前走去。
“哎!活著有什么意義?……誰知活著有何意義?但只知不能輕易的死……”,那乞丐似喃喃自語又好似有意說給小飾聽。小飾如夢初醒,“對!不能輕易的死!”,小飾跪下身來朝著那乞丐嗑了一個響頭,“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小飾抬起頭時已看不到那乞丐蹤影。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絕不能輕易的死。我要練好武藝,找出殺害爺爺?shù)膬词郑瑸榈⒛飯蟪穑 保★椦凵窭镉致冻鱿M纳裆俅巫兊脠砸恪O男★棝]有回寧安府,他知道外公和舅舅不會讓他有習(xí)武的機(jī)會,于是直奔海沙幫。
陸遠(yuǎn)海見到夏小飾很高興,“陸爺爺,我不想回寧安府了,以后也住在這兒行嗎?”。“哈哈……陸爺爺當(dāng)然求之不得,只是……”,陸遠(yuǎn)海轉(zhuǎn)而對下人道,“快去寧安府告知夏老爺,說夏公子已經(jīng)找到了!”,“是!”。
“小飾……”,夏正天勿勿趕來,“有沒有哪傷著?”,夏正天打量著小飾,“我沒事,外公!”。“既然沒事,那跟外公回去吧!”,夏正天牽著小飾準(zhǔn)備離開,小飾掙開夏正天的手道,“外公!我以后就住在陸爺爺這了!”,夏正天道,“是不是還在生語嫣的氣?這丫頭……你放心跟外公回去,往后這丫頭要是再敢欺負(fù)你,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不是的外公,反正我不會回去了!”,小飾轉(zhuǎn)身對陸遠(yuǎn)海道,“陸爺爺,我去休息了,你送外公回去吧!”,陸遠(yuǎn)海對夏正天道,“小孩子一時氣話,不要太放在心上,就讓他先在我這過上一陣子吧!”,夏正天嘆氣道,“哎!只有先如此,那就煩勞陸幫主了!”,陸遠(yuǎn)海拱手道,“不必如此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