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許婉哽咽著,她過去摸許安知。
許安知推開了下許婉,許婉再上前,她由著許婉抱住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
許婉連著說了兩個對不起。
許安知抽泣著厲害,她討厭自己哭,更討厭在許婉面前哭,因爲(wèi)那樣會讓許婉擔(dān)心。
“是,他對我和繪心不好,對你更不好。可是我不想你知道自己有那麼一個父親。鯽”
帶繪心離開徐家的時候,繪心有記憶,她知道自己有個壞爸爸,所以繪心的心裡有怨念。
而安知還在襁褓裡,自己想讓安知開心,就騙著她說,她有一個好爸爸,活著的時候很疼很寵安知。
這麼說,安知會難受,可是她心裡幸福開心。
因爲(wèi)
“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的人不是我!”許安知恨恨地說道。她看著哭得滿面是淚的許婉,冷聲問道,“告訴我,他是怎麼把我們趕出徐家的?”
許婉一愣,想起過去的事情,喉間變得乾澀,她開了口,慢慢地說道,
“我第一次見他,他一句話不說地坐在飯桌上,看我的眼神很淡。想我們之間沒戲了,可是,沒過幾天,徐家來向我提親。”
許婉苦笑著說起很久的事情,“我父母早逝,一直很想有個家,嫁給他的時候懷著無比的期待,想好好地經(jīng)營自己的家。結(jié)婚當(dāng)天,他一個笑容都沒有露過,我當(dāng)時心一沉,看出他並不愛我。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不愛他。”
“結(jié)婚後,我盡力做個賢惠的妻子,全身心地投入這段婚姻裡。生下繪心後,我們的關(guān)係緩和許多,他懂得關(guān)心我、體貼我,六年裡,他對我不算百般呵護(hù),可是我們算得上相敬如賓,婚姻生活也算和諧。”
許婉淡笑著說著,嘴角處的笑意帶著譏嘲,“誰知道,這全是我的一廂情願,我願意同他度過一生,他卻不願意!”
“他心裡有人,我知道。我想時間會淡忘他心裡的那份情,他的注意力會全轉(zhuǎn)在我和孩子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回憶起厭惡的往事,許婉說著感到頭更發(fā)痛起來。
“這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很難忘記。他對那女人的癡情確實(shí)令人感動!”許婉嘲諷地說道,“癡情得在那女人回國後,立即跑去照顧別人,還同她發(fā)生關(guān)係。”
許婉冷笑著說完,伸手摸著許安知的面容。
“那時候我懷了你你,他卻將著那女人帶到家裡,讓我成全他們。”
“他說,瑜兒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能辜負(fù)她!”
“他說,瑜兒柔弱可憐,失去我,她什麼都沒了!”
許安知一怔,聽到這話心裡一片寒意。
那樣的男人不配做她的父親!
“你覺得,我會退出嗎?”許婉冷笑著問向許安知。
許安知搖搖頭,若是她,不會退出。
心裡對那男人斷了情,也不會讓出自己的位置,就讓他外面的女人永遠(yuǎn)揹著一個小三的身份。
“繪心六歲,你還在我的肚子裡,我爲(wèi)什麼要把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親讓給別人!”許婉冷沉著聲音說道,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
她轉(zhuǎn)過身,向前走了幾步,抹去自己眼眶的淚珠。
“安知,如果可以,我願意委屈地在徐家,至少你們生活無憂,至少你們有個家!可是徐自安欺人太甚,在你出生不久,他拿出一份dna驗證結(jié)果,說你不是他的女兒,然後逼著我離婚。”
“到了那一步,我沒有辦法和這個男人過下去。我抱著還沒有斷奶的你,只能被迫離開徐家,繪心拉著我衣服,也要同我走。”
“同我走?呵呵。”許婉自嘲地笑,“我一個女人,沒有錢,也沒有能力,養(yǎng)你已經(jīng)是困難,別說再加一個她。可是,做媽媽的,哪裡捨得扔下自己的女兒,將她留在徐家,徐自安不會管她。雲(yún)城的慕家,我回不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況且慕家掌權(quán)的只是我的堂叔。”
許婉含著眼淚,淡淡地說著,聽得許安知亦是流了淚珠,她看到許婉的背影,心底陣陣地抽搐,難受極了。
“安知,我疼繪心一些,你知道爲(wèi)什麼嗎?”許婉一笑,轉(zhuǎn)過身看著許安知。
“沒有繪心在湖邊拽著我的衣服,喚我‘媽媽’,我當(dāng)時真的想抱著你跳下去。而你,長大了越來越像徐自安,有的時候看著你,我就想起負(fù)心的他。”
“媽!”聽到這裡,許安知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眼淚,走到許婉面前,喚了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你,是他!”
如許婉說的,一個女人養(yǎng)著兩個孩子,很多麼的不容易。許安知小的時候就跟著許婉吃盡苦頭,她不曾想過這些苦是那個叫父親的人給她們帶來的。
徐自安拋棄她們母女,她也不會認(rèn)他,不,她要認(rèn)回他這個爸爸!
“徐自安欠我們
母女的,我要討回來。”許安知含著淚珠,咬牙恨聲說道。
“你想做什麼?”許婉看到許安知眼裡的堅定和狠絕,擔(dān)心地問道。許安知的性子,許婉是瞭解的,她擰起來誰都勸服不了她,而且被人欺負(fù)了去,一定會還回來。
二人正說著,大門被推開,進(jìn)來的蘇辰看到許安知一愣,特別是瞧見許安知和許婉兩人眼裡的淚花。
“安知,怎麼來了?”蘇辰走進(jìn)去,笑著盯著許安知的面容。
許安知猶如帶刺的玫瑰,這含著淚珠的摸樣,最是***動著男人的心。
哪怕,許安知原諒了許婉之前對自己不信任,可是對著蘇辰,她仍然厭惡得很。
這個男人,絕不是真心對許婉的。
許安知沉下面容,冷冷地瞥了眼蘇辰。
蘇辰端著笑容,瞧著許安知,問向許婉,“怎麼好好的,你們哭了?出了什麼事了?”
在蘇辰進(jìn)來後,許安知立即鬆開許婉的手,臉色冷下,整個人繃緊戒備著蘇辰。
“我先走了。”許安知跟著說道。
許婉奇怪地看著突然變了臉色的許安知,扭頭看向身側(cè)的蘇辰。她看著蘇辰的側(cè)臉,安知對蘇辰的排斥,她一直以爲(wèi)是安知不願接受自己再嫁,不願和蘇辰父女一起生活。可現(xiàn)在看到蘇辰嘴角不經(jīng)意勾起的笑容,許婉的心不由地一顫。
爲(wèi)什麼蘇辰看安知會露出這種笑容?像是男人狩獵女人時的笑意!
“對了,媽,晚上的飯局別帶不相干的人來。”走到門口,許安知淡聲提醒了句。
她看著許婉,生怕自己和許婉剛修復(fù)好的關(guān)係,又因爲(wèi)蘇辰而破裂。
蘇辰是許婉現(xiàn)在的丈夫,也是她的繼父,算是長輩,可是許安知不希望蘇辰這個陰冷噁心的男人插手她的婚事。
這次,許婉沒有像往常一般,認(rèn)爲(wèi)許安知不懂禮貌,她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下,“恩!”
許安知離開後,蘇辰試探地問道,“晚上是誰請客?”
“安知要嫁給傅斯年,傅家的人請我過去商量婚事。”許婉說著,看了眼蘇辰,“晚上的飯局我一人去就好。”
她沒給蘇辰機(jī)會,直接先按照許安知的交待,不讓蘇辰陪她過去。
蘇辰一愣,沒想許婉這般地直接。
許安知和傅斯年結(jié)婚,他名義上是許安知的繼父,這門婚事對他有好處。可是許婉不帶他去晚上和傅家的飯局,這不明擺著,他在許家人眼裡是個外人。
“也是,我又不是安知的親生父親。”蘇辰嘆了口氣,說道。“不去也是應(yīng)該。”
他心裡很是想去,所以故意這麼無奈地說著,想讓許婉心軟。
這招在以前百試不爽,在許安知得罪他的時候,他只要用低落的聲音說自己不是她的父親,許婉會動怒,斥責(zé)許安知沒有禮貌。
可是這次,蘇辰失算了。
許婉竟是對他的話表示認(rèn)同,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你也這麼認(rèn)爲(wèi),那就好了。”
蘇辰怔住,驚詫許婉的話,她沒有順著他的意思帶他去。
“嗯。”他淡下面容,隨意地說了聲。
在接到許安知的電話,說要和傅家人吃飯,許婉心裡就沒想過帶蘇辰過去。她打算和蘇辰離婚,那麼帶著一個自己都不認(rèn)可的丈夫過去,她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