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啓琛對許繪心的愛情怎麼來了,自己都不清楚。在十一年前,許繪心參加他們的聚會,總是和顧恆兩個人躲在角落裡膩在一起,對其他人微笑示好但是從不參與他們的玩鬧。
時間久了,陸啓琛在每次聚會的時候會習慣地往角落看,有時候顧恆被拉起打牌或是玩遊戲,她也是靜靜地呆在一旁。
感覺到自己喜歡上許繪心,是她被警察帶走,然後被判入刑囡。
他是顧恆的伴郎,看著許繪心被帶走,突然間感到心痛得很,這麼美好的女孩子竟然被送進了監獄。
那個時候的顧恆沒有能力救許繪心,他也沒有,只能看著她進了監獄,後頭又聽到她沒了的消息。
這些年,他不花心,也不缺女人,潛意識裡按了許繪心的標準去找女人。再在和徐家吃飯的那次,見到許繪心時,陸啓琛猛然間清醒過來,原來,他心裡早有了許繪心的影子。
許繪心心裡有顧恆,陸啓琛知道,更知道許繪心想重新開始生活,不願和顧恆牽扯,所以去追她,給她不一樣的生活和愛情。
她是執拗的人,對感情,對人認定了就認到底。
鯴—
這邊徐惠和陸啓琛聊著,那邊隔著幾桌,在窗口的位置,顧恆端著酒杯抿著紅酒,雙目卻是瞧著徐惠和陸啓琛那裡。
徐惠這些天的行蹤,他了如指掌,找到她,又怎麼會放過她?
知道她和陸啓琛約會,他跟了過來,沒衝過去將著徐惠搶過來,或者打走陸啓琛,而是在餐館裡找了隱蔽的位置,看著他們。
不知道徐惠說了什麼,陸啓琛臉上的笑意沒了。顧恆勾起嘴角笑起,就知道繪心不愛陸啓琛!
他不吃飯,就喝著酒,沉浸在紅酒裡,注意力在徐惠和陸啓琛身上。
“顧恆!”有人找到他,喚著他的名字。
顧恆瞥了來人,冷嘲不屑地發笑。
該來的人還是來了,也好,他做事情不喜歡拖泥帶水!
“顧恆,我哪裡做得不好?爲什麼要開除我?”
何琪惱聲問道,她看著嘴角處勾起冷笑的顧恆,心底一沉。
顧恆從外面回來,到了顧氏第一件事是將她開除。她去顧氏上班當天,被著保安攔著顧氏門外,並且將她的東西全扔了出來。
“顧先生不願見你!”
她要質問顧恆爲什麼開除她?可是進不了顧氏,在顧家那邊等不到顧恆回去,顧夫人打了數多的電話,顧恆都拒接。
現在的顧恆並非以前被顧家人拿捏著的男人,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哪怕何琪的父母幫過顧恆掌控顧氏大權,哪怕她算顧恆的未婚妻!
不,在顧恆掌控顧氏大權的時候,她就不是顧恆的未婚妻。
何琪遇到顧恆在許繪心之前,何家和顧家交好,所以他們的婚事很快地被提上日程。可是顧恆愛上許繪心,顧夫人勸服不了他,逼迫不了許繪心,只能讓他們辦婚事。
沒想,許繪心坐了牢。
在顧恆被關顧家,瘋了半年的時間裡,是她何琪守著他!更是在顧家人都不信任顧恆的能力,是她勸服自己的爸爸幫助顧恆在顧氏站穩腳跟。
何父早提醒過她,顧恆變了,他的心思沒人琢磨不透。
她不信,就算顧恆不提他們間的婚事,她也要一心一意地跟著顧恆,當他的助理。十一年的時候,她把自己熬成剩女,身邊的姐妹個個嫁了人生了孩子,唯獨她在等著顧恆。
她想,終有那麼一天,顧恆會回頭看她。
沒想,顧恆推掉所有的工作去外面找許繪心,回來的第一件事情是把她趕出顧氏。
—
“顧恆,把我辭退,也該有個原因!”何琪站著,顧恆坐著,就這麼一高一低,她對上顧恆的眼神也覺得心慌。
顧恆如她的父親所說,早變了。他陰沉,他心狠,他心思難測。
“小琪,你做過什麼,自己忘了嗎?”顧恆笑著,溫聲反問一句。
他說話的語氣和十一年的一樣溫柔,可是眼底透出的笑意陰冷得很。
何琪一怔,她咬了咬自己的下脣,“我不懂你的意思。”
“這麼多年,我連著何家的生意不管,本本分分地做你的助理,沒有做錯過什麼?哪怕你找那麼多的女人,也沒有對她們下過手。”
顧恆瞧著何琪無辜的面容,笑了笑,“你記性真不好!”
沒等何琪再爲自己辯解,顧恆冷了聲音,“我離開景城期間,你做過什麼當真不記得。”
何琪面色一白,那件事情自己做得那麼得嚴密,顧恆還是知道的。
很多人都說顧恆變了,唯獨她還錯把顧恆當作那個錦衣玉食,溫文爾雅的顧家少爺。
“許安知母子倆的那張照片,我只洗了一張,在酒店裡就還給了她。”顧恆沉聲說道,“我離開景城不久,那照片就被
曝光,曝出許安知有一個私生子。”
“你說,許安知會自己把孩子給曝光嗎?”
顧恆輕淡地反問著,何琪低下了頭,不敢再爲自己辯解。
事實,就是她做的。
“想來想去,能接觸那張照片的人只有我的助理——你。”
“就爲這件事,你要把我趕我走?”何琪不甘心地問道。
許安知和小一的照片她在顧恆的辦公桌裡找到,偷偷地拍了下來,後頭趁著顧恆出去找許繪心,她把照片賣給記者。許繪心死了,她對付不了一個死人,所以把矛頭對向許繪心的妹妹。
顧恆沒回他的話,猜到他把何琪開除,她遲早會找上自己,早準備好東西給她。
“離開景城,別在我眼前晃悠!”
顧恆拿出一張機票,是後天前往米國的機票。
何琪詫異地看著機票,傷心地問道,“顧恆,你要把我趕出景城!”
不是趕出顧氏,顧恆的目的是把她趕出景城!
“這麼多年,我把女人最美好的青春都耗在你的身上!”何琪又惱又傷心地說道,沒等她說完,顧恆擡起頭,對著她笑了笑,“何琪,我有叫你守著我嗎?”
何琪愣住,她看著顧恆臉上的笑意更濃,突地想起什麼,一臉慌亂地看著顧恆。
“你以爲幫了我奪到顧氏大權我就會感謝你,你以爲我留你在身邊是對你有感情!”顧恆站起身,笑著走到她的面前,在她耳邊冷沉地說道,“何琪,繪心坐牢,你也有份,對吧!”
何琪聽到他陰冷的話,那聲音猶如從地獄傳來,令著她全身發顫。
“顧恆,我......”
她想解釋,可是無從解釋。
許繪心坐牢是誰害的,顧家人有份,當初迫切想嫁給顧恆的人她也有份。
“謝謝你幫了我奪了顧氏。”顧恆站直身子,餘光撇到那邊的徐惠走人,他接著對何琪說道,“你該高興,我對你的報復現在結束了!離開景城,不然我會讓你付出更慘的代價!”
顧恆說完,徑直穿過何琪的身邊。何琪聽著他的話,眼裡的淚珠滾了出來。
顧恆的話,她聽懂了。
把她留在身邊,不是願意給她機會。而是要她白白地耗盡青春,到最後落得一個孤獨悽慘的下場!這對女人來說,是最慘的遭遇!
就是這樣,她也不懂,自己那麼愛顧恆,顧恆卻是這麼殘忍地對她!許繪心有什麼好的,人已經死了,死在牢裡,他顧恆惦記著幹什麼!
顧恆報復起人,不喜歡一刀將人殺了,他要她們沉迷自己製造的假象,就像一刀刀地把人的皮膚割開,讓他們流盡全身的血而死。當初的顧恆心善溫雅,現在的他變得陰沉殘忍。
害了繪心的人,他的心裡一直記著。
——
顧恆出了餐廳,看到徐惠上了陸啓琛的車。
他站在酒店旋轉門外,掏出香菸抽了起來。
車子開走的時候,徐惠感覺到有人看起來,她扭過頭,看見顧恆站在大門那裡抽著煙。
他們見過二次,每次都看到他抽菸。
人真的變了,以前的顧恆聞到煙味就皺眉頭,還說最討厭煙味。
十一年裡,安知說,顧恆抽菸抽得很狠,一根接著一根,比傅斯年的煙癮還大。
不止是抽菸吧,他玩女人也很狠,那些雜誌報紙上,顧恆上了不少的封面,每次上封面,他的女人都不同。
徐惠想著,不去看抽菸的顧恆,讓陸啓琛開車快走。
少見他些,等著安知和傅斯年的婚禮辦成,她就離開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