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薇接過來看了看,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北堂墨邀請她去鏡湖里游船,欣賞那里盛開的睡蓮,順便也算是私底下在跟她告別。
“薇兒,北堂墨說了什么?”
南宮曜心里直打鼓,才轟走了上官嘉懿,現在北堂墨又過來了,薇兒一天不嫁給他,他真是一點都不敢放心啊,誰知道北堂墨會不會把她給拐跑了。
“他再過幾天就要回燕國去了,請我去游湖欣賞睡蓮,說離開的時候可能會很忙,會沒有時間跟我道別。”楊雨薇如實的回答道
“什么時候去?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吧。”南宮曜腦子一轉,很快有了決定,讓她一個人出門他也不放心,一定要跟著她才行。
“明天早晨,現在天氣還很熱,太晚過去會受不了。”楊雨薇笑著說道,“南宮曜,寧安王說到時候讓我帶著一些暗衛護送我過去就行了,他有些關于我娘親的事情要告訴我,你去了也沒有用啊,你有什么事情就忙著吧。”
“薇兒,你該不會是嫌棄我吧,我陪著你去怎么了?”南宮曜幽怨的說道,他真的不想讓她再遇到危險了。
“你要是不放心我,派一些死士保護著我還不行嗎?我娘的事情北堂墨也不會告訴別人的,你這樣去了不太好吧。”楊雨薇小聲地說道,她表哥難得提出這么一個要求,她如果再無視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怎么辦。
南宮曜看到她如此堅決的樣子,心塞無比,他不再說話了,然而不代表他會任由楊雨薇任性的行事,她不讓他跟著,他就不光明正大的跟著,他偷偷的在后面跟著總可以了吧?
翌日清晨,楊雨薇就坐了鎮國將軍府的馬車出了京城,朝著京城郊外的地方去了,她沒有看到,在她離開不遠之后,南宮曜帶著一隊人馬偷偷的跟在后面,一直不緊不慢的追隨著她。
她帶著丫鬟來到了鏡湖邊上,那里有好幾艘精致華麗的畫舫已經在那里等著了,立刻有熱情好客的小二走上來對她說道,“請問你是楊雨薇姑娘嗎?”
“是的。”楊雨薇淡然的微笑道。
“寧安王已經在畫舫上等著了,請楊雨薇姑娘跟隨我來。”小二帶著笑臉把她帶上了最為精致華麗的一艘畫舫。
而南宮曜當機立斷,喬裝打扮包下了旁邊的另外一艘畫舫,畫舫朝著湖中心的方向慢悠悠的游過去了。
湖中心盛開著嬌艷欲滴的睡蓮,幾乎什么顏色都有,如詩如畫,美不勝收,讓人宛若置身在仙境之中。
楊雨薇隨著小二走了很長一段路也沒有見到北堂墨,只是見到了一些身穿著燕國侍衛服的人把守著,她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直接攔住了還在帶路的小二,銳利的眼神盯著她,幾乎要看到了他眼眸的最深處,“小二,怎么那么久都沒有見到寧安王,該不會有你們的陷阱吧?”
小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大聲的說道,“哪能啊,王爺在最頂層的地方替姑娘準備一個驚喜呢,說是姑娘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他這是要離開燕國了心里舍不得小姐,又不能把小姐帶走,所以才會這樣想布置一個驚喜給小姐留下一個好的回憶。”
楊雨薇不放過小二臉上的任何表情,沒有看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之后才繼續跟著他往前走,然而心里到底存了一些疑慮,將銀針和毒藥放在身上最容易拿得到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她立刻發起攻擊,絕對不會讓敵人占半分便宜。
又走了好幾層,終于跟著小二來到了畫舫最頂層,這里布滿了很多盆各式各樣名貴的鮮花,讓人幾乎置身花的海洋里,清新氤氳的花香讓人忍不住心曠神怡了起來。
“王爺就在最里面的那間花房里,他吩咐如果小姐來了就讓小姐自己過去找他,小的暫且告退了。”小二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轉身朝著樓梯的地方退了下去。
楊雨薇有些警惕,慢悠悠的朝著最里面的花房走去,試探的喚道,“寧安王,北堂墨,表哥?”
房間里傳來了一聲爽朗的大笑聲,是她最為熟悉的聲音,“薇兒來了嗎?我在忙著弄一束鮮花呢,實在是騰不出手來,你自己走進來吧。”
聽到她耳熟的聲音,楊雨薇緊繃著的心終于松懈了一些,既然是北堂墨,那就應該不會是陷阱了吧,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北堂墨不會害她的。
楊雨薇心里的疑慮打消干凈了,慢慢的朝著最里面的花房走去,一邊試探的喊道,“表哥,你在哪里?”
房間內堆積了各式各樣姹紫嫣紅的鮮花,讓人像是置身花的海洋,美不勝收,她環顧了四周還是沒有見到北堂墨的身影,再次喚道,“表哥,我進來了,你在哪里?”
“薇兒,我在那些長得最為高大的花樹后面呢,就在屏風后面,你走過來就好了。”北堂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
楊雨薇再次繞開排列得亂七八糟的花盆走了過去,她才拐到屏風后面,那個身穿著月白色錦袍的男人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陰寒得像毒蛇一樣盯著她。
那張臉,楊雨薇也是見過的,就是羅玉婉的夫君楊瑞凱。
她臉上的笑容陡的僵硬在了臉上,根本不想說話,陡的朝著門口退去,然而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她會這樣做一樣,門口砰地一聲被關上了,厚厚的簾幕掉下來,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楊雨薇直接拿過一只哨子放在嘴里一吹,尖銳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去,整座畫舫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楊瑞凱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個后招,異常惱怒的說道,“可惡。”這個狡猾得像狐貍一樣的女人,真是走到哪里都想好退路。
不過幸好他也想到了不止一種方案,就算楊雨薇再狡猾,在他這次精心的設計之下,也要讓她在劫難逃,今天務必要讓她死在這里!于是他將手里的花盆用力的往地上一砸,只聽見轟隆一聲,楊雨薇腳下的木板直接凹陷了下去,楊雨薇的身體失去支撐,直直的朝著空著的地方落下去,然后那些木頭再次閉合,像是沒有斷裂過一樣。
楊雨薇忍住心底的慌亂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到四周的墻壁上,扯下腰間的腰帶纏繞在匕首的刀柄上,緩沖下降的時間,最終她還是狼狽不堪的跌落在畫舫的最底層的地板上。
就在這時候,從四面八方的墻上有數十根金蠶絲像長了生命一樣的竄出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徹底的將她的雙手和雙腳給纏繞了好幾圈,徹底的捆綁住了,她還沒來得及使出毒藥呢,就已經處于劣勢了。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陳燕兒怨毒至極的笑臉和楊瑞凱囂張肆意的眼神。
“楊雨薇,原來你也有這么犯蠢這么不設防的時候,就算你吹了哨子那些死士們追到頂層去,也找不到你的,你落到我們手里就休想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楊瑞凱化身為惡魔,像是要將她連同骨頭一樣全部都剁成碎片一樣,他在這個女人的手上吃過太多虧了,官職一降再降,身敗名裂,和羅玉婉的家族反目成仇,被上司打壓,永無出頭之日,這樣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既然在周國再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不如他就棄暗投明,到越國去闖蕩一番,或許還能闖出一片新天地來。
楊雨薇的手肘火辣辣的疼,她站起來,冷冷的看著狼狽為奸的陳燕兒和楊瑞凱,眼睛里除了嘲諷卻沒有任何的恐懼,“真難為你們為了騙我上鉤竟然連北堂墨的字跡都能騙到手,還有楊瑞凱,你倒也不是一個窩囊廢,還算有一技之長,能夠模仿北堂墨的聲音唯妙唯俏,連我都騙過了,看來就算你被貶為庶民也不用害怕了,至少你還能去表演口技,餓不死你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呈口舌之快,楊雨薇,看來你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淚。我倒要看看你手腳被捆住,不能再使用毒藥以后,你憑什么跟我們斗。”
陳燕兒冷笑一聲,盯著她精致如畫的臉,真想直接劃花那張臉,卻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不行,她要那張臉還有用處,就算她再恨也不能徹底的毀掉。畢竟她想要得到北堂墨的心,靠著的就是楊雨薇這張臉了。
“是嗎?鹿死誰手現在還不一定呢,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不是嗎?”楊雨薇淡淡的笑道。
“陳燕兒,既然輸不起,當初為什么又要沒腦子的比?現在你變成越國的罪人了,又對我痛恨至極,你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卻還敢拿越國的江山社稷來開玩笑,你們失去兩座城池絕對是活該,你這樣的女人真是讓人很看不起。”楊雨薇輕蔑的瞟了她一眼,恨恨的說道。
“你以為單是輸掉那兩座城池我就對你這樣恨之入骨嗎?楊雨薇,如果不是你搶走了北堂墨的心,我不會想要對你痛下狠手,有你活著一天,北堂墨就永遠不會愛上我,這是我絕對沒有辦法忍受的事情。我看中的男人你也想著要跟我搶,你真是活膩了,不送你到地獄里難以消我的心頭之恨。”
陳燕兒面容猙獰扭曲,心口的怒火騰騰的冒出來,讓她有一種沖動想要徹底的毀掉楊雨薇。
“我死了你就能得到北堂墨的愛了嗎?陳燕兒,你的臉是有多大,怎么會有這么天真的想法?你現在找一面鏡子來看看,你這副惡毒丑陋的樣子,哪個男人見了不倒胃口?”楊雨薇專門往陳燕兒的心口上捅刀子。
“你閉嘴——”
陳燕兒氣得直接沖上去狠狠的扇了楊雨薇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后者臉頰火辣辣的,眼淚都飆出來了,眼前一陣陣的星星在閃耀著。
楊雨薇即便手腳被捆綁住了,在陳燕兒扇她耳光的時候,她也被徹底的惹怒了,猛的抬起并攏的兩條腿狠狠的踹在陳燕兒的小腹上,硬生生的把她踢得倒退了好幾步,疼得陳燕兒捂著肚子臉色扭曲得更厲害更難看了。
“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陳燕兒氣急敗壞的怒道,指著楊瑞凱命令道,“你拿著幾百根銀針狠狠的扎在她的身上,我要讓她的身上連一點完好的地方都沒有,除了那張臉,別的地方都不能放過。楊瑞凱,只要你做到這一條,等越國使者離開周國的時候,本公主帶你回去,許給你一個正二品的官位,讓你手握重權,讓你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楊瑞凱眼睛里冒出了貪婪又喜悅的光芒,激動的問道,“公主,你說的是真的嗎?”
“本公主向來一言九鼎,這是正二品官員的任命書,放在你身上,只要你成事,絕對虧待不了你。”尖銳的聲音透著騰騰的殺氣,震得楊雨薇的耳膜都快要破了,她嫌惡的搖了搖頭,“楊瑞凱,我看你真是狗急跳墻了,她的話你也敢相信?你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她把越國的云城和雪城給弄丟了,和上官瑾萱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又被皇上知道了,她被打入天牢,還是越國皇太子花了很多的黃金才把她贖回來的。如果你是越國皇上,對于這樣一個闖禍不斷,把越國的大好河山拱手送到敵人手里的女兒,你會不會恨得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說任命你為正二品官員就能成了,整個越國的大權是握在皇上手里,而不是她一個公主手里,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都不明白嗎?狡兔死,走狗烹,只怕你幫她把我弄死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她會把一切都推到你的頭上去,她依然是清白無辜的公主,你就不一樣了,我要是死,不說我爹,就連皇上和太后都不會放過你,你確定真的要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
不得不說,楊雨薇的話多多少少對楊瑞凱起到了一個震懾的作用,他拿著銀針的手遲疑了一下,有些不敢上前扎她。
“楊瑞凱你磨蹭什么,該不會被這個女人的花言巧語又給騙了吧?她可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現在仇人的生死就被你拿捏在手里,你竟然畏手畏腳了,你還是個男人嗎?她那張嘴有多厲害難道你不知道嘛?她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死的說成活的,你如果把她的話聽進去,那你就中了她的奸計了。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兌現不了承諾,那本公主可以給你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只要她死了,立刻就把銀子轉到你的錢莊賬戶里去,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快把她捅死。”
陳燕兒害怕夜長夢多,大聲的命令道,她可不想這個賤人再一次從她的手里逃脫了。想到楊雨薇帶給她的恥辱,她就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楊瑞凱眼神陡的變得清明起來,猛的拿著銀針朝著楊雨薇走過去,狠狠的抬起手朝著她的身上刺下去——
下一刻,楊雨薇衣服上沾染著的劇毒立刻把他的手腐蝕得火辣辣的,疼得他痛苦的尖叫起來,像見鬼一樣的往后退去。
那些尖銳的銀針自然沒有能刺到楊雨薇的血肉里,倒是楊瑞凱沾染到她衣服上的手露出了森森白骨出來。
陳燕兒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對于楊瑞凱那個廢物真的不知道應該要說什么了,“楊雨薇你果然心機深沉,手段狠毒。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了嗎?只要有我在,你今天注定逃不出這里。”
楊雨薇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慢悠悠的說道,“是嗎?那你未免也太過相信你了,上次在太后宮宴上你挑釁我的時候也是這般篤定,最后呢,徹底被我碾壓,輸得差點連褲衩都不剩了,整個越國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難道你這么快就忘記了嗎?”
陳燕兒被她戳中了痛處,氣得直跳腳,拿著鋒利的長劍在她的身上挑了數十劍,硬是將她的外衣給弄成了碎片從身上掉落下來,她身上穿著的雪白的中衣露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試探了一下,確定沒有毒了以后再次命令楊瑞凱道,“現在她身上沒有毒了,你去扎死她,我只要那張臉就好了。”
楊瑞凱驚魂未定,拿著銀針卻不敢走上前去,他右手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灼燒一般火辣辣的疼,如果左手再這樣,那就是徹底的廢掉了,他不敢再拿左手開玩笑。
他那副畏手畏腳的樣子徹底的惹怒了陳燕兒,她氣得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后背上,嚴厲的呵斥道,“快去弄死她啊,沒用的男人,怪不得被這個毒婦碾壓得如此狼狽。仇人束手無策的站在你的面前,你卻連殺了她都不敢,活該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楊瑞凱當然想報仇,做夢都想,然而他更害怕因為報仇而丟掉了性命,惴惴不安的問道,“真的沒有毒了嗎?萬一有呢怎么辦?我不想被毀了。”
“本公主說沒有毒了,還能騙你不成,快點速戰速決,她可是帶了不少死士過來,一會要是找到這里了,你就是想要動手就來不及了。”
陳燕兒催促道,心里卻一點底都沒有,誰知道這個狡猾的女人會不會有后招,不然她早就親自上了,怎么會讓楊瑞凱這個男人在前面沖鋒陷陣。
楊瑞凱咽了一口唾沫,硬著頭皮朝著楊雨薇走去,楊雨薇笑瞇瞇的說道,“還想讓你左手也露出森森白骨嗎?烈火焚燒的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可以再讓你嘗一遍,一會會有烤肉的香味,你肚子如果餓了,可以拿刀從你的手上切下一塊肉填飽肚子,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惡魔般的眼神,讓楊瑞凱真的不敢再上前去,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廢物,楊瑞凱你還想不想報仇了?現在那么好的機會你都不好好抓住,她若是從這里逃出去,你就等著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吧,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嗎?”陳燕兒看他拖延了那么久還不下手,氣得鼻子都快要歪了,這個混蛋,竟然連一丁點的事情都做不好,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陳燕兒的話點醒了楊瑞凱,是啊,楊雨薇狠毒的手段他徹底的領教過了,若是她逃脫了。他絕對不會有活路的,所以一定要趁著她落在手里的時候,徹底的將她打入地獄,永絕后患!
打定了主意,他舉起銀針朝著她身上的要害之處再次惡狠狠的刺下去,與此同時,楊雨薇嘴里竟然有劇毒噴了出來,直接噴在楊瑞凱的臉上和脖子上,硬是讓他的臉像是被千萬只蝎子啃咬一樣,疼得他不停的在地上打滾。
陳燕兒被她的手段驚呆了,就算困住了這個女人的手腳,她依然還是有這么多害人的招數,她不得不防了。
“你這個賤人,既然這樣,就讓我親自出馬好了,楊瑞凱是廢物,我可不是。楊雨薇,你到地獄里去報道吧,不要再留在世上阻擋住我的路了。沒有了你,我才能嫁給北堂墨為妻子,我才會得到我想要的男人。”陳燕兒潔白的貝齒直接咬碎了一口銀牙。
話音落下,她手里拿著鋒利的長劍直直的朝著她的心臟刺過去,楊雨薇心臟猛的縮在一起,她用力的甩了一下頭發,暗自灌注了內力,藏在發絲里面的淬了劇毒的銀針咻咻的飛了出去,直奔陳燕兒的八大要害之處。
陳燕兒驚駭得足尖點地,直直的朝著后面退了好幾步,堪堪避開了那些能奪取人性命的銀針。
“楊雨薇——”她憤怒的大聲喊道。
“喊那么大聲做什么,我帶來的死士正在不停的搜查我的下落呢,你這樣大聲,一會把他們引來了后果我可不負責啊。”楊雨薇懶洋洋的說道。
像是驗證了她說的話一樣,下一刻南宮曜急切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了過來,“薇兒,你在哪里,薇兒?”
南宮曜急得快要瘋了,他在聽到她哨子響的時候就已經從旁邊的畫舫上施展輕功飛到了這間畫舫上,帶著死士將每一層的房間都搜了一遍,依然找不到楊雨薇的下落。
這時候的他雙目通紅,像是有血在里面燃燒一般,瘋狂的帶著死士拿著劍一刀刀的砍著木頭制成的墻壁,打算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薇兒給找到。
楊雨薇聽到南宮曜的呼喚,飛快的提起嗓子大聲的喊道,“南宮曜,我在這里,我在密室里。”
“你閉嘴——”
陳燕兒猛的拿過兩顆石子點在她的啞穴上,等到她說不了話以后又拿了石子點住了她的穴道,讓她再也動彈不得。她剛才實在是氣得快要發瘋了,竟然忘了只要簡單的點穴讓這個毒婦動彈不得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果然人在憤怒至極的情況下做事情都是沒有什么腦子了,她要冷靜,冷靜下來才不會出錯,解決問題才會事半功倍。
大部分的危機都解除了,陳燕兒無視外面嘈雜的聲音,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削鐵如泥的匕首抵在她精致如畫的臉頰上,慢悠悠的說道,“北堂墨不是最愛你這張精致又無辜,最帶有世人欺騙性的臉嗎?那我就把你的臉上的皮膚給切下來,做成最薄最栩栩如生的面具戴在我的臉上,到時候我就有了和你一樣的臉了,到那時候你覺得北堂墨會不會愛上我?”
楊雨薇全身僵硬動彈不得,也不能說話,眼睛里卻明明白白的寫著瘋子兩個字,的確,陳燕兒就是瘋子,為了得到北堂墨她是徹底的瘋了,北堂墨愛的又不是她,她當真以為緊緊憑著一張臉就能得到北堂墨的真心嗎?
像是知道她究竟想說什么一樣,陳燕兒吃吃的笑了起來,慢悠悠的說道,“你是想說就算我換了一張臉又怎樣,北堂墨是絕對不會愛上我的對吧?沒關系,我只需要他不阻止我靠近就好了,誰讓你是他最愛的好表妹呢?只要我能靠近他,只要他有一瞬間的不設防,我就能讓他一輩子都愛上我。越國除了盛產毒藥,還盛產毒蠱,情蠱你聽說過嗎?我只要把情蠱種在他的身體內,他以后就會死心塌地的愛上我,徹底的忘記了你這個便宜表妹。所以楊雨薇,很抱歉,我不能給你留下全尸了,當然了,沒有臉的女人死了是多么的難看多么的可怕,我怎么能讓你嬌滴滴的大美女死了還那么凄慘呢?所以我體貼的準備好了化尸水,等到殺了你以后,我把你放在化尸水里,讓你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就算北堂墨和南宮曜上窮碧落下黃泉,都找不到你,想想就覺得很可憐呢,嘖嘖。”
楊雨薇被這個女人眼睛里瘋狂的殺意給震懾了,她咬著唇,試圖做著最后一擊,然而陳燕兒像是知道她接下來的意圖一樣,忽然兩手咔嚓一捏,直接將她的下顎給弄脫臼了,她就算想要將藏在牙齒的毒藥咬破來個致命的一擊都沒有辦法。
“就算你再狡猾又怎么樣,最后還不是落到我的手里,為所欲為。好了,廢話就不再說了,我改變主意了,先把你臉上的皮給切下來,再把你殺了好了。好像新鮮的皮比死的皮要貼合我的臉。哦,沒辦法,我也是迫不得己,誰讓我昨天讓楊瑞凱冒充北堂墨的筆跡給你寫了信,又讓人穿了燕國侍衛的服裝,這些事情絕對不能透露出去,所以你只能去死了,我心情如果好了,會讓人給你燒一炷香,奉上你喜歡的美酒瓜果和菜肴的,也算對得起你了,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陳燕兒說完,將匕首放在她的發際線邊上,剛要切下去的時候,這間設計得很隱秘的密室門被人轟的一聲從外面踹開了,滿頭大汗的南宮曜猛的沖了進來,在看到陳燕兒的匕首要切下去的時候血液都要停止流動了,心臟也停止了跳動,他來不及多想,衣袖間淬了劇毒的飛鏢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飛了出去直接釘在陳燕兒的手腕上,硬是將她的手腕給刺穿了。
陳燕兒吃痛的松開了手,匕首掉落下來,南宮曜再次打出去一顆飛鏢,硬生生的讓匕首改變了掉落的方向,沒有能傷到楊雨薇一分一毫,下一刻,他直接將陳燕兒踢飛,只聽見砰地一聲,陳燕兒重重的摔在墻上,再次掉落下來砸在地上,疼得她臉色猛的扭曲在一起,顯得猙獰而恐怖。
“死士,拿住她!”南宮曜憤怒的說道,顫抖著手解開了楊雨薇的穴道,又解開了纏住她雙手和雙腳的金蠶絲,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咬著牙恨恨的說道,“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一定不能自己行動,你怎么就不聽呢,又遇到危險了,如果我再晚來一步,你是不是就被這個女人給弄死了。薇兒你怎么能那么任性呢?”
楊雨薇脊背都被冷汗濕透了,不管是誰,饒是心理素質再好,在死忙面前總會感到害怕,她也不例外,之前沒有恐懼,是因為沒有真正的被威脅到生命,可是當陳燕兒點住她的穴道和啞穴之后,她整個人就像被人放在砧板上的魚,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奪去性命的時候,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得差點發狂了。
此時被南宮曜抱在懷里,她才像是又活過來了一樣,臉色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嘴唇也是青紫一片,她喃喃的說道,“南宮曜。”
南宮曜眼角的余光看到躡手躡腳的朝著門口走出去的楊瑞凱,眼神陡的一寒,直接兩支飛鏢射出去,刺入了他大腿的肌肉,等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下一刻,南宮曜帶來的死士就將長劍架在楊瑞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