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這么晚過來我是有些事情要告訴你。”陳熙之壓制住想要殺死南宮曜的沖動,用冷靜的聲音說道。
“四皇子,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說的。你別再說那些輕佻的話了,也別想威脅我,我不會妥協的。我們之前不應該有任何交集才對,請你離開這里。”楊雨薇把南宮曜護在身后,對這個頻頻對她釋放出情意的男人冷聲說道。
“是關于誰在背后對你們下毒手的,你也不想聽嗎?”陳熙之盯著她精致如花的容顏,好像要把她嵌刻進身體的最深處。
楊雨薇身體僵了一下,并沒有說話,陳熙之就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一直看著她,也沒開口。
“這件事情我們會查清楚的,就不勞四皇子費心了,夜深了,請恕我們不招待四皇子了,還請四皇子離開這里。”南宮曜實在忍受不了一個男人總是在虎視眈眈的想要搶他的妻子。
“薇兒,你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嗎?”陳熙之對南宮曜的態度絲毫不放在心上,依然盯著楊雨薇的臉。
“夫君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我們的事情不牢四皇子費心,誰在背后陷害我們的也別想活下去,夜深了,管家,送客。”楊雨薇自然是站在南宮曜這邊的。
陳熙之真是氣得頭頂快要冒煙了,“你怎么變了那么多,他究竟有哪里好,把你的魂兒都勾走了。”
“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楊雨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截殺你們的人是七皇子陳洛之,毒害陳檀之背后的兇手也是他。在陳檀之和其他皇子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他一直躲在背后偷看著等待著合適的出手時機呢。”到底還是舍不得她生氣,陳熙之捂著眼睛妥協般的說道。
“薇兒,你為什么要嫁給他,你明明應該是我的妻子才對。”陳熙之著迷的看著她的容顏,心里有一團怒火在發酵著。
“四皇子,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們之間只是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你這樣我真的很困擾。我和他才是拜過天地的夫妻,請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潑臟水了。”楊雨薇嚴厲的說道。
南宮曜則已經拉著楊雨薇的手朝著臥室走去了,沒想到陳熙之幾步就攔在了他們的面前,“我沒有認錯人,就是你。薇兒,你只是把前世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在前世我們很相愛,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后來因為一些原因你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我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了,這一世你不能再離開我了。失去你的痛苦我已經嘗夠了,你不能對我那么殘忍。”
楊雨薇和南宮曜像被雷劈一樣的瞪著陳熙之,不敢相信那樣的話真的是他說出來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前世我們很相愛,很荒謬的笑話。就算有前世,和這一世又有什么關系呢?你的未婚妻是前世的女人,我只活在當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個體。”楊雨薇心里有些打鼓,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一點都不相信陳熙之的樣子。
“你不相信我的話?前世你就是天定的鳳命,是要當母儀天下的皇后,守護著整片廣袤的國土的。不然你以為周國的高僧為什么會給你批命,你到哪里就會給那個國家帶來福澤,讓江山社稷穩定下來!你以為這一世你這么好運,那些試圖傷害你,把你弄死的人最后沒有得逞,反而落了個灰飛煙滅的下場究竟是怎么回事?因為這整片天下原本就是屬于你我共享的。薇兒,你不能那么殘忍,忘掉了前世所有的事情,徒留我一個人在回憶里痛苦的掙扎沉淪,不應該是這樣的。你回到我的身邊來,我們才是最適合的夫妻。”
陳熙之凝視著她的眼神充滿了眷戀,又像是透過她想到了遙遠的過去。
他的話猶如一盆冰冷的水澆下來,讓楊雨薇和南宮曜都感到徹骨的寒,甚至不知道應該怎么反應才好。
“薇兒,我們以前真的是很相愛的戀人,你拋棄了我一次,難道還想再舍棄我第二次嗎?”陳熙之那么風光霽月的男人,在她的面前竟然流下了心疼的淚水,周身被一層強烈的痛苦所包圍著。
“我不相信,不會有那樣的事情。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之間絕對沒有結果的。我很愛我的夫君,這輩子除了他我不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楊雨薇忍著漫天的寒意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直接帶著南宮曜就跑回了房間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她現在心有點亂,不知道應該怎么反應才好。
“薇兒,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當你想起來的那天,就是你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不介意你嫁過別的男人,只要最后我們能終成眷屬,別的我都可以不在乎。”陳熙之的聲音竟然穿過了厚厚的墻,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楊雨薇煩躁的捂住了耳朵,她沒有聽到,什么都沒聽到,也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她只知道自己愛的人是南宮曜。
外面的世界終于沉靜了下來,她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南宮曜冰涼的手指已經緊緊的握住了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的說道,“陳熙之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薇兒你前世沒有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為什么他的心那么慌亂,有一種她隨時都會離開他投入陳熙之懷抱的感覺。想到薇兒不再待在他的身邊,他整個人幾乎都要瘋掉了,強烈的恐慌差點吞噬掉他的內心。
“夫君,我不知道什么前世,
,我不知道什么前世,也不知道前世的時候究竟和他有著怎樣的糾葛。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會離開你的身邊。”楊雨薇慘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不知道是在說服她自己還是在安慰南宮曜。
本來陳熙之的話她是一點都不信的,可是后來他說的那些批命,她頂替真正的楊雨薇的身份活下來以后,她的運氣真的沒有壞過,一直都挺不錯的,這一點更是讓她覺得心慌。
“薇兒,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已經嫁給我了,就絕對不能離開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絕對不會允許里離開我的。陳熙之再來我直接把他給打出去,敢使手段搶你,我就殺了他!我倒要看看如果他死了還怎么跟我搶你。”南宮曜惡狠狠的說道,一把抱住了楊雨薇的腰,舍不得將她放開半分。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除了你,我也不會愛上別的男人了。哪怕他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陳熙之愛的是前世別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楊雨薇尖銳的指甲掐著掌心的位置,聲音沒有一絲動搖。
“夫君,你也不要太患得患失,只要我們夫妻一條心,誰也別想分開我們。反倒是陳洛之那里,如果他真的是幕后黑手,我們決不能放過他!說了要把他剁成肉餡包餃子喂狗的!”
“我讓陳檀之多注意陳洛之的動向,或許就能查出來他究竟是不是那個人了。”見到妻子冷靜下來,南宮曜也不好再不依不饒,轉而跟她認真的討論了起來。
“我想快點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快點回去看爹娘。娘的身體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楊雨薇一直牽掛著北堂慧,原本她來還想要拿到龍舌果的,然而看現在這樣子,龍舌果如果用正常的手段是絕對拿不到了。她不想拿自己去換,不想背叛南宮曜。可是娘親的心臟,其實已經到了很艱難的程度了,如果不及時拿到龍舌果,她害怕會造成終身的遺憾。
不行,她一定要想出一個辦法來,拿到龍舌果,哪怕是坑蒙拐騙,哪怕是搶的,也要拿到手。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南宮曜也懷有重重的心事,抱著她舍不得松開。
同一時間,陳洛之的府邸里,他的手臂被子彈打中了,穿過骨頭,疼得他都快要死去活來了,派遣了府里的大夫想要把子彈挖出來,可是子彈打中的地方恰好是關節的連接處,稍微不慎就能把他的手臂給弄殘廢了。
府里的大夫不敢弄,陳洛之發了好大的一頓脾氣之后,才讓人到宮里去請了兩個醫術高明的御醫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子彈給挖出來,而陳洛之的右手臂已經疼得鮮血淋漓。
“沒想到那些人竟然那么厲害,都布下天羅地網了,還是讓他們給逃了出來,真是可惡!”陳洛之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沒能把楊雨薇和南宮曜個弄死就算了,反而搭上了他那么多死士的命。
越是想他現在心底就越是冒火,“現在陳檀之是不是已經被救活了?”
那些屬下戰戰兢兢的說是,更是讓他差點掀桌,“混蛋,楊雨薇和南宮曜這對賤人,混蛋!”
這件事情不會就這么算了他,他一定要想辦法再次弄死陳檀之,弄死南宮曜和楊雨薇,越國的皇位最后一定要落到他的手里,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甘心了。
明明他也是出身高貴的皇子,卻遭受那么不公平的待遇,他不甘心。
“對了,留在雁城里的釘子,讓他們行動,對北堂慧下手,擾亂南宮曜和楊雨薇的心神。”陳洛之想到了什么,冷聲命令道。
“是。”陳洛之的屬下恭敬地應了一聲之后退了下去。
陳洛之周身涌動著騰騰的殺氣,陳檀之,我把你最為得力的靠山給除掉,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要怎么跟我爭!
翌日不到傍晚的時間,陳檀之那里就有了調查的結果。
果然陳熙之說得沒有錯,背后要置他們于死地死地的人真的是陳洛之。
“薇兒,下一步應該怎么辦?”南宮曜看著臉色陰沉得想要殺人的妻子,沉聲問道。
“讓人將陳洛之抓來剁成肉泥,我是不會放過他的。”楊雨薇黑著臉說道,她可不是在開玩笑。
“那我現在讓人傳命令下去,把陳洛之的府邸給包圍起來,將他拿下讓你處置好不好。”南宮曜也不想再在越國浪費時間,速戰速決離開這個地方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他肯定會有防備的,直接硬沖上去我們的人可能會吃虧。畢竟我們帶來的死士數量有限,陳洛之那邊的死士也不是省油的燈,真要硬碰硬,我們的子彈用完了以后也不會占到便宜,必須要好好想一個辦法才行。”楊雨薇蹙著眉說道。
“那我讓陳檀之從陳洛之的母妃那里下手,用他的母妃做誘餌,應該能把他騙到皇宮來,再把他干掉吧。”南宮曜想了想說道。反正現在越國的皇上幾乎跟個廢人沒什么區別,整個皇宮絕大部分勢力都在陳檀之的掌控之中。
“我研究過陳洛之的性格,他是那種心狠手辣的男人,為了達到目的連他娘說不定都能放棄,這個計謀不一定成功。”楊雨薇心里有著不確定的說道。
“那就讓越國皇上將傳位詔書寫下來,這個誘餌總夠大吧,陳洛之為了得到那個皇位是絕對不可能不出現的,你說是嗎?”
是嗎?”
“直接讓陳檀之登基為越國的新皇上,他在登基大典上肯定會做手腳,到時候我們將他極其黨羽一網打盡。”楊雨薇終于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計謀。
“而且我們不能在越國,至少明面上要先離開越國,才能更好的展開報復。”她繼續補充道。
“也好,那我都聽你的。”南宮曜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于是夫妻倆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后,決定今天就跟陳檀之告別,帶著他們的人歸去,而陳檀之會在今天或者明天晚上的時候,得到皇上的傳位詔書,三天之后登基成為越國的新皇。
如果是以前,陳檀之或許沒有辦法做到,可是現在越國皇上就是徹底的對他完全信任,整個國家最重要的事情都交到陳檀之的手上來了,他想要當皇上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天亮之后,南宮曜和楊雨薇直接去見了陳檀之,在給他把脈檢查身體的傷勢之后,楊雨薇整個人顯得很放松,臉上還露出了笑容,“五皇子,你的傷勢恢復得不錯,只需要再慢慢的調養,一定會更強壯的。雖然不能使用武功,也能做個很健康的普通人。”
“能夠僥幸撿回來一條命我已經很滿足了,世子妃,你的救命之恩在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既然五皇子這里沒有大礙了,那我們也就不再打擾了,今天就告辭,祝五皇子盡快康復,早日得償所愿。”南宮曜站出來,發自肺腑的對陳檀之說道。
“多謝世子和世子妃的吉言了。”
“那我們就此別過了。”南宮曜道別,陳檀之出言挽留了好一會兒未果,也只能任由著他們去了。他拖著虛弱的身體將南宮曜和楊雨薇送到王府外面,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南宮曜迅速的將一張紙條塞到他的衣袖里。
陳檀之愣了一下,若無其事的收好,親自帶著眾多的侍衛和屬下一路送他們的馬車出了越國的京城,朝著周國的方向趕路,才滿懷不舍的回來了。
看完那些字條以后,等晚上他直接就去了皇宮看虛弱得走幾步路就氣喘吁吁的父皇,聲色犬馬的男人在這一次遭到重創以后,迅速的消瘦了下來,連說話都覺得很費勁,更別說管理整個國家了。
“父皇,你的身體今天稍微好點沒?”陳檀之關切的問道。
皇上精神懨懨,身上散發著一種死氣沉沉的味道,“不好,朕難受極了,天天頭暈目眩,睡覺的時候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是疼的,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到頭。”他恨死陳煜之和張潛他們了,那些人把他害成這個樣子,哪怕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的。只可惜將那些人凌遲處死又如何,他還是不能像以前一樣健康了,除了盡量讓自己活得多長一點,他甚至被磨掉了所有的雄心壯志。
“這是楊雨薇給兒臣開的緩解身體疼痛的丹藥,父皇每天睡前服下一顆,應該就沒有那么疼痛了。兒臣再讓御醫好好的給父皇調養身體,父皇一定能夠好起來的。”陳檀之將一瓶珍貴的丹藥遞到皇上的面前,俊美無害的臉上滿是心疼和不舍,像是恨不得讓自己來承受那樣的疼痛一樣。
“沒想到朕的這么多兒子里面,只有你最忠誠最孝順,對朕也是真心實意的好。這些丹藥是楊雨薇留給你治療身體的吧,你給朕了自己吃什么?之前被人毒害差點就死掉了,朕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皇上對陳檀之最先想到自己心里很高興,想要那些丹藥得不行,臉上還是要作出一副關心兒子的模樣。
“只要父皇能夠好好的,兒臣就心滿意足了。兒臣再讓御醫開些別的藥來服用就好了。這些丹藥夠父皇服用半年,希望半年以后父皇的疼痛已經消失,身體又和以前一樣強壯起來了。萬一,兒臣是說萬一,如果依然沒有好透,那么兒臣再去求楊雨薇給父皇多配一些丹藥。說來也奇怪,楊雨薇在周國看到兒臣被太子皇兄和燕兒皇妹欺負,還是挺可憐兒臣的。”陳檀之說完自嘲的笑了笑。
“以后沒人敢欺負你,有朕在后面為你撐腰,誰敢欺負你,朕讓他不得好死。”皇上堅定的說道。
“謝謝父皇。”陳檀之眼睛里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哽咽著說道
皇上就著陳檀之倒得溫開水,服了一顆丹藥下去,原本僵硬得渾身難忍的疼痛,竟然慢慢的變得遲鈍了起來,雖然還是疼,卻不像之前那樣疼得死去活來了。
“那個女人的醫術果然很厲害,朕的疼痛緩解了很多。”
“父皇好受一些,兒臣也就放心了。”陳檀之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感激涕零的說道。
皇上的意識漸漸地有些渙散,眼神迷離,腦子好像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慈愛的看著陳檀之,“皇兒,只有你才是最讓朕放心的兒子。朕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以后也明白了,什么也沒有比性命重要,連性命都沒有了,其他的又有什么意思呢?朕也不想再霸占著這個皇位了,以后皇位傳給你,你幫朕把越國管理得越來越好,朕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父皇,兒臣惶恐。”陳檀之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萬萬使不得啊,父皇再調理身體,依然能將整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兒臣不敢肖想那個位置啊。”
即使心里想得不行,臉上他也不能表露出來半分,不能露出破綻讓父皇警醒,導致現在所部署的一切功虧一簣。雖然這樣的虛
然這樣的虛偽也是他很討厭的,可是為了達到目的,他也只能這樣做了。
“朕給你,你就接著,只有你最有資格成為下一任皇上,繼承朕的大統。來人,筆墨伺候,傳國玉璽拿來。”皇上對身邊伺候著的最忠心耿耿的心腹說道。
很快,筆墨就準備好了,傳國玉璽就在旁邊。
皇上從床上坐起來,提筆蘸了墨水,行云流水的在潔白的紙上寫下了幾乎令越國所有皇子都夢寐以求的傳位詔書,蓋上了傳國玉璽的打印和他自己的私印,署上了他的名字。
那份詔書就光明正大的遞到陳檀之的手里,他激動得都快要熱血沸騰了起來。謀劃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的詔書現在終于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以后就是越國的皇上了,這種感覺不要太好了。
“父皇,謝謝父皇對兒臣的信任,兒臣一定會將越國治理得井井有條,不辜負父皇的期待的。”陳檀之跪了下來,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來人,去將欽天監叫過來,選擇一個黃道吉日,讓檀之登基為新皇。朕累了,對于國家的江山社稷真的力不從心了,只希望安享晚年。”皇上似乎真的大徹大悟了,語氣都帶著看透一切的淡然。
半個時辰之后,那些負責挑選日子的官員在翻看了一遍老黃歷,再結合天相之后,終于找到了陳檀之登基的好日子,儼然就是三天以后。
三天后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日子,在那一天登基會給越國帶來綿延不斷的福澤。
皇上高興壞了,翌日清晨立刻讓陳檀之將文武大臣召集進來,難得的上了一回朝,當眾宣布他不想再當皇上了,他已經退位并將皇位禪讓給最信任的五皇子陳檀之。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嚇得快傻了,一時之間大殿上沸騰了起來,站在陳檀之那一派的人自然激動高興得歡呼,憧憬著新皇登基以后他們得到的利益,而反對派則是義憤填膺,完全被這顆重磅炸彈弄得措手不及,他們紛紛跪下來請求皇上三思,并收回成命。
皇上神色淡淡,卻不容質疑的說道,“這已經是朕深思熟慮以后的結果,不會再更改了,諸位也休要再議!”
中立派則依然是被炸得頭暈目眩,甚至都沒來得及說話,皇上就已經將一切都決定了。
“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一條消息,朕讓欽天監查看了未來儲君登基的日子,就在三天之后。新帝的龍袍和需要的東西朕早在之前就已經讓人準備妥當了,只需要弄個登基儀式,讓儲君名正言順的變成皇上,讓文武百官做個見證就好了。今天的早朝到此結束,退朝。”
陳檀之被封為儲君,并且在三日后就登基為帝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里炸開了鍋,有人歡喜有人愁。
陳洛之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他狠狠的將房間內易碎的瓷器全部都砸干凈了,臉色猙獰得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分外的猙獰而恐怖。
“混蛋,虛偽狡詐的賤人!他不過是低賤的宮女生出來的兒子,何德何能成為下一任皇上?本王不服!”他不能在這場爭斗中輸了下來。
“讓外公到這里來,我們商量一些事情。”陳洛之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他不容許陳檀之將皇位奪走,皇位只能是他的!
半個多時辰之后,禮部尚書周信帶著一眾最為信任,最有頭腦的左右臂膀秘密地達到了七皇子府,出現在了陳洛之的書房里。
“外公,現在的情況已經嚴峻得不能再嚴峻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陳檀之變成皇上。他登基為皇上我們都不會有好下場。我不能讓別人操控我們的生死。”陳洛之臉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面,殺氣在書房里蔓延開來,陰沉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微臣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將我們打得措手不及啊。”周信心里也憋了一口氣,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別提有多么憋屈了。
誰能想到一個皇上會放棄呼風喚雨的權勢,在沒有病入膏肓的時候就將皇位傳給他的兒子了,還是那個出身最為低賤,讓人覺得最不可能繼承皇位的那個人。
“必須在陳檀之成為皇上之前將他弄死!我不能容忍一個身份卑微的皇子踩到我的頭上來。如果是陳胤之也就算了,他畢竟是太子,現在父皇這樣的決定簡直是對我的侮辱,我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陳洛之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聲音嗜血,猶如鬼魅一般。
“那微臣現在派出死士去誅殺陳檀之,讓他在登基之前暴斃而亡?”周信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不可能的,他上次才吃了一次虧,這一次肯定會加強防守,我們的人根本靠近不了他的身邊,別說刺殺了。再加上南宮曜和楊雨薇離開之前,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留下什么暗招,我們不能冒險。”陳洛之掌心捂住眼睛,頹然無力的說道。他不會忘記南宮曜和楊雨薇那些威力驚人的兵器,萬一那些兵器落在陳檀之的手里,他再多的死士過去也是送死,根本改變不了結果。
他現在十分后悔,當初為什么要把去周國的事情推到陳檀之的身上,如果是他親自出馬,是不是事情就會變得完全不同,皇位是不是就會落到他的手里了?
“那依著七皇子的意思?”周信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小心翼翼的問道
翼翼的問道。
“不如我們也和南宮曜,楊雨薇合作?許以重金,讓他們倒戈站在我們這邊,將陳檀之除去?”
“在三天之前這個計劃也是行得通的,可是現在已經太晚了,南宮曜和楊雨薇是多么記仇的人,而我已經徹底的將他們得罪了,他們絕對不會站在我這邊的。”陳洛之想到那場驚險至極的截殺,南宮曜差點葬身在巨蟒腹內,他們怎么可能放下仇恨來幫自己?現在除了弄死南宮曜和楊雨薇,弄死陳檀之取而代之,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我們去找四皇子幫忙,四皇子最是足智多謀,他在皇上的面前也說得上話,讓皇上改變主意?”周信繼續建議道。四皇子在越國其實是個很特殊的存在,他其實是最得皇上的疼愛的,聰明絕頂,進退得宜,讓人不喜歡他都難。只是他身體有些虛弱,對權力也沒有大的野心,一直沒有參與過皇子之間的爭斗,好像就想要做個閑云野鶴的王爺一樣。
“南宮曜和楊雨薇差點死的時候,是他把楊雨薇從危險中給拖出來的。他好像很喜歡那個女人,四皇子府里好像準備了一間精致典雅,美輪美奐的院子,是想要讓楊雨薇給住進去的。他想要迎娶楊雨薇為妻子,而我想要弄死楊雨薇,你覺得他會站在我們這邊嗎?就算他肯出手,到時候楊雨薇嫁給了他,會放過我嗎?”陳洛之煩躁的揪了揪頭發,懊惱的說道。
“那么就沒有辦法了,想要讓陳檀之死在登基之前,只能在他在神壇上拜祭先祖的時候動手。那時候所有的人都不能帶兵器,是你最好的下手時機。”周信一咬牙,破釜沉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