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銀針剛要碰觸到楊鳴斌的穴位上,楊鳴斌忽然痛苦的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臉部扭曲猙獰,粗糲的雙手惡狠狠的掐住了楊雨薇的脖子,用力的收緊。
楊雨薇沒想到竟然被最為信任的父親襲擊,眼淚都飆出來了,不停的掙扎著,艱難的說道,“爹,放開我,我是薇兒啊。”
然后此時的楊鳴斌徹底的失去了理智,他的眼睛里只有殺戮,手指不停的用力,周身蔓延著騰騰的殺氣,就像地獄的勾魂使者,想要收割人的性命。
楊雨薇的脖子火辣辣的,窒息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她覺得意識漸漸的流失,求生的本能讓她的手腳不停的撲騰著掙扎著,尖銳的銀針也扎到了楊鳴斌身上薄弱之處,想讓他松開手。然而這時候的楊鳴斌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樣,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那些銀針幾乎要整根刺進他的血肉里,他還是不停的收緊手,是真的想要送平日里視若性命的女兒上絕路。
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全身的力氣越來越小,楊雨薇眼角有晶瑩的淚水滑落下來,難道她走了一朝,最后竟然死在最疼愛她的父親的手上?
她不想就這么死了,她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她還想好好的活著,可是她真的沒有機會了。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的闖進來,一拳重重的打在楊鳴斌的手上,強大的內力硬是逼得徹底失去意識的男人松開了手,氣若游絲的楊雨薇軟綿綿的倒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身子輕輕一飄連著向后退了幾十丈的距離,緊接著南宮曜帶著的死士徹底的將楊鳴斌包圍起來,試圖想要將他制服。
“薇兒。”南宮曜抱著她的手都是顫抖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爹,救救我爹。你們不要傷害他,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一切不是他的意愿。”楊雨薇喘了一口氣之后,眼睛里是滿滿的驚恐,她爹一定是被人算計的,可是究竟是被誰算計的,她這時候根本查不出來。
“薇兒你不用擔心,我的死士心中有數,是絕對不會傷害到你爹一絲一毫的。”南宮曜摟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心里一陣陣后怕,他若是再來晚一會,他的薇兒恐怕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
“薇兒,現在沒事了,你不要再害怕了。”南宮曜握住她不停顫抖的手,試圖給她力量。
“南宮曜,謝謝你。”楊雨薇的臉有著說不出的慘白,劫后重生讓她有一種想要大哭的沖動,她現在還活著,還能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能感受冷熱,實在是太好了。
“快別說這些話了,你受到驚嚇了,吃這個壓壓驚。”他將一顆藥丸塞到楊雨薇的唇齒間,楊雨薇服了下去,果然有一股暖流順著血液流遍了全身,讓她身體又恢復了力氣,果然沒有之前那么虛弱了。
她擔憂的朝著她爹的方向看過去,眼睛里的憂慮更加強烈。
楊鳴斌此時還陷入癲狂之中,誰都不認識,拿著長劍不停的砍殺,不管是誰看到了都忍不住頭皮發麻,而空氣中那股沉重又詭異的簫聲依然綿延不絕。
“這簫聲有問題,南宮曜,抓住那個吹簫的人,是他在背后大搗的鬼。”楊雨薇手腳發軟身體虛弱,腦子卻并沒有因此而罷工,而是高速的運轉了起來。
南宮曜聽完她的話,立刻豎起耳朵仔細的辨認著聲音的方向,然后藏在衣袖里的淬了毒的匕首出其不意般的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射出去,下一刻留在他身邊的幾個死士猶如閃電般朝著襲擊的方向施展輕功跑過去,空氣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下一刻身穿黑色長袍,臉也被斗笠遮住的男人被死士們拳打腳踢的點住了穴道,反扭著手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徹底的失去理智陷入癲狂的楊鳴斌兩眼一翻,身體朝著地面重重的栽倒了下去,發出響亮的咚的一聲。
“爹。”楊雨薇心緊緊的揪在一起,想也不想就邁開腳步朝著他跑過去,再看到渾身是傷,七竅流血的父親時,控制不住得哭了起來。
她咬著牙不讓自己慌亂,仔細的檢查爹爹的傷勢,拿著帕子將他臉上的血漬給擦干凈,難過的說道,“爹,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們立刻把楊將軍送回鎮國將軍府,薇兒,這個人也要抓回來好好審問。”南宮曜指著被強行摘掉了斗笠的面容奇丑的矮個子男人說道。
死士們立刻用天蠶絲制成的繩子將害楊鳴斌的罪魁禍首給嚴嚴實實的捆了起來,決不讓他有半分逃跑的可能。
一路上楊雨薇看著昏迷不醒的父親,周身散發著愁緒,就連南宮曜都受到影響了,“這應該是越國的一種邪術,你爹是被邪術控制住了,或許只能用那個操控者將邪術解開了。薇兒你不要這樣,伯父肯定會沒事的。”
楊雨薇拳頭捏得緊緊的,尖利的指甲掐進掌心的肌膚,掐得一片血肉模糊,那股疼痛刺激得她幾乎要發狂,她聽見她狠戾嗜血的聲音說道,“究竟是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竟然讓人用這樣的手段來害人,揪出那個兇手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只要仔細的查,一切都能水落石出,薇兒你就放心吧。”
到了鎮國將軍府里,她讓貼身小廝將楊鳴斌身上帶血的衣裳換下來,她親自包扎了所有的傷口之后,這才臉色陰沉的說道,“將地牢里那個吹簫的人帶到這里來,我有話要問他。”
很快狼狽不已的吹簫之人就被帶到了她的面前,“說,究竟是誰派你來對付我爹的!”
黑衣人緊抿著唇不說話,南宮曜讓人用盡了辦法折磨他,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他卻依然沒有吐出背后的真兇來。
“不說是吧,來人,將他凌遲處死!”楊雨薇氣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咬牙切齒的命令道。言情小說吧背后的人簡直太無恥,知道她最看重最信任的人是爹爹,不會有任何的防備,竟然讓他們父女自相殘殺,很好!
“薇兒,你別沖動行事,他還不能死,你爹中了邪術沒有醒過來,估計還需要他才能喚醒你爹,你不要為了泄一時之氣而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來。”南宮曜急忙阻攔了她,害怕她沖動之下真的會做傻事。
“可是我心里真的很生氣,恨死了這樣算計我爹和我的人了,現在我爹昏迷不醒,我憂心如焚,簡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辦了。”楊雨薇情緒失控的喊了出來。
“你心里的難受我都懂,不行你就對他拳打腳踢,但一定要留著他一口氣,真的還有用。薇兒你就暫時再忍一下,等到你爹徹底的脫離危險想要怎么處置這種卑鄙小人都隨著你好不好。”南宮曜抱住她,任由她不停的捶打他的胸口的位置。
楊雨薇眼淚掉了一下,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下,她抹了抹眼淚,悶悶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想對你發脾氣的,只是我心里真的很煩亂。”
“沒關系,我愿意做你的出氣筒,只要你心里好受一些讓我做什么都愿意。”南宮曜自然不會跟她計較這些,相反楊雨薇能讓他看到最真實的一面,他反而覺得自己跟她的關系又近了一些。
“來人。”楊雨薇朝著外面喊道,很快一個身穿著絳紅色錦袍的人走了進來跪在她的面前,“小姐。”
“立刻去查最近時間內京城出現的奇怪的越國人,那些人都和誰有過接觸,查到之后第一時間把結果告訴我。另外派人去查丞相府,榮國公府,上官嘉懿,皇后,還有將軍府那些叔叔們的動靜,我要知道這幾天他們都做了什么。”楊雨薇又恢復成了清冷的樣子,有條不紊的命令道。
誰在背后暗算她,最好不要讓她查出來,若是查出來他們就死定了!
“如果你是想查誰在背后暗算你,我想可以不必了。”一道沉穩溫和的聲音從夜色中傳來,燕國北堂墨走進了屋子里,直直的看向楊雨薇說道。
“寧安王?你來這里做什么?”她很是意外。
“我聽燕國的侍衛說你在路上遇到了埋伏,心里很是擔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北堂墨焦急的問道。
南宮曜立刻如臨大敵的將楊雨薇護在身后,刻意阻擋住北堂墨的視線,冷冷的說道,“薇兒沒事,多謝寧安王的關心,本世子會將她照顧得很好,不會讓她出什么差池的。”
對于這個男人釋放出來的敵意,北堂墨也不以為意,“薇兒,我能讓人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出背后之人究竟是誰來。你爹中的邪術應該就是傀儡術,有人在他的生辰八字上動了手腳,才會讓術士們能夠操控他。”
“我爹的生辰八字?”楊雨薇瞇著眼睛,周身散發著嗜血凜冽的殺氣,知道她爹生辰八字的人,絕對只會是家里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借著她爹的手除掉她的就是她那些居心叵測的親人們!
好歹毒的心思,利用傀儡術控制住她爹的神智,讓她爹在失控之下殺了她,等到她爹清醒過來肯定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陷入極致的痛苦之中,再也無心別的事情,那么人就能夠找到破綻將她爹除去,整個將軍府里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全部落到那些便宜叔叔的手里了!
想到這里,她只覺得胸口有一團怒火騰騰的燃燒著,她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不管背后那個人是誰,她都死定了!
“你能現在就幫我把幕后之人給揪出來嗎?”楊雨薇忍住滔天的怒火,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對北堂墨說道。
“當然可以,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的,薇兒,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拒絕你的。”北堂墨溫和的對她說道。
“那就麻煩你現在就開始吧。”楊雨薇回頭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楊鳴斌,對眼前吹奏笛子攻擊的人更是充滿了厭惡,如果等會發現他沒有用處了,又揪出了幕后黑手,她一定會親自砍下那個人頭送到那個人的手里。
北堂墨朝著身后揮了揮手,一個手里拿著龍頭拐杖,脖子上用動物的頭骨串成項鏈戴著,胡子花白的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在那個吹簫的人面前停住,伸出雙手猛地覆蓋在他的天凌蓋上。
吹簫人臉上立刻浮現出強烈的痛苦來,一雙眼睛里寫滿了恐懼,身體抖如篩糠,他想要動彈想要掙扎著逃跑,卻根本脫離不了那雙魔爪。
令人毛骨悚然又聽不懂的咒語喃喃的響了起來,不多時吹簫人就像靈魂出竅了一樣,意識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像是有人追問一樣,一股腦的將究竟是誰將他請來做這些事情,究竟他是和誰接頭碰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空氣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后,楊雨薇臉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面。
她沒想到,接頭的人竟然是楊芳菲,幕后的主謀是皇后嫡出的公主上官瑾萱,因為上官嘉懿和皇后還有榮國公府的事情,讓她心懷怨恨,所以在越國使者進京之后,她想方設法跟越國公主陳燕兒達成了協議,陳燕兒從越國找來會邪術的術士,楊芳菲則從她祖母那里拿到了楊鳴斌的生辰八字,讓術士控制了楊鳴斌的神智,打算將她置之于死地。
“他能夠將控制我爹的傀儡術解開嗎?”楊雨薇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問北堂墨,如果有,這個吹簫人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她從來不是善良的人,別人試圖要了她的性命之后,她不會以德報怨,她只相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北堂墨對那老者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那老者再次喃喃的念著詭異的誰也聽不懂的詞,不多時就說道,“他說他只會下咒,不會解咒。”
“問他誰是解咒之人?”
楊雨薇壓抑著怒氣問道,她現在狂躁得想要殺人,真的不想再讓這個礙眼得人渣活在世上了。
老者再次施針攝魂術,卻套不出答案來了。
“他說的話全部記錄下來沒有,記錄好了讓他簽字畫押。”
這一切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迅速的完成了。
楊雨薇咬著牙,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魔,她從南宮曜的腰間掏出削鐵如泥的長劍,一步步的走到吹簫之人的面前,那剛剛脫離攝魂術清醒過來的人,看到她過來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想要求饒,然而楊雨薇再也沒有給她機會,手起刀落,只聽見咕嚕的一聲響,有什么圓滾滾的東西掉在地上,溫熱的血四處飛濺,空氣中飄著濃郁的血腥之味。
南宮曜和北堂墨被她這么彪悍的動作都看傻了。
“薇兒,你——”南宮曜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的想要說些什么。
“他害得我爹這么慘,害得我差點死了,又沒有用處,那我還留著他做什么?敢算計我想要取我的性命,我先送他去見閻王。”楊雨薇的聲音冷得像是在冰水里泡過一樣。
南宮曜竟然無言以對。
“來人,將這顆頭顱裝起來,送到上官瑾萱的宮里去!”楊雨薇恨恨的說道,那個女人敢算計她,她一定要讓她夜夜被噩夢纏繞,這還不算,接下來她一定要讓上官瑾萱活在水深火熱的地獄之中。
“寧安王,你那個術士能幫我爹把傀儡術解開嗎?”楊雨薇眉宇間的憂愁能夾死兩只蒼蠅。
“楊姑娘,必須要找到扎了將軍生辰八字的小人,才能將將軍喚醒。”術士如實的說道。
楊雨薇喃喃的低頭,那個扎了爹生辰八字的小人,究竟在哪里呢?她腦子高速的運轉了起來,想了半天,最終試探的說道,“那個小人會不會藏在越國公主的手上?”既然人是她牽線搭橋的,那么很有可能她才是拿了那些陰邪能夠控制人的東西。
“我去找越國公主看看。”北堂墨想到那個因為愛情所以徹底的失去理智的女人眼睛里閃過一絲厭惡,對楊雨薇多了一絲歉疚,“薇兒,很抱歉因為我給你惹來了麻煩,我會處理好的。”
“不關你的事情。”那時候的陳燕兒還不知道北堂墨想要求娶她呢,只是她不知道上官瑾萱會因為怎樣的事情和陳燕兒達成了協議。
“我去會會她。”楊雨薇咽下一口氣,對著墨竹說道,“墨竹,我爹這里就交給你了,務必要照顧好他,等我回來。”
說完她立刻沖回她自己的房間,在身上放了很多種劇毒和暗器,打算去找陳燕兒算賬,卻被南宮曜一把抓住了,“你今天在太后的壽宴上徹底的讓她丟了臉面,她在心里恨不得讓你快點去死,你覺得她如果她手上抓住你的命脈,她能給你想要的東西嗎?”
“可是不找回那些能控制我爹的東西,他就永遠不會醒過來,我不想看到我爹這樣,你明不明白。那是我爹,最心疼最毫無保留的對我好的人。”楊雨薇哽咽著說道,她早在心里不知不覺的把這個對她很好的男人當成父親了。
“算了,那我跟你一起去吧,總要讓她交出東西來才行。”南宮曜輕輕嘆息一聲,終究還是心疼她了。
“寧安王,說到底這件事情和你也有一些關系,越國公主之所以會對薇兒恨之入骨到要取她的性命,也是因為你求娶薇兒吧。你的愛非但沒能讓她幸福,反而給她帶來不幸,你心里不覺得愧疚嗎?”南宮曜看北堂墨越看越不順眼,這是他的情敵,會和他搶薇兒的男人。
“南宮曜,你別這么說,我們快點走吧。”楊雨薇現在心煩意亂,她最想看到的事情就是她爹快點醒過來,哪里想看南宮曜和北堂墨大打出手。
“我感到很抱歉,薇兒,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去,總之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找到那些控制楊將軍的東西。”北堂墨沒有跟南宮曜爭執,而是滿臉歉意的對楊雨薇說道。
“那就走,現在就去越國的行館。”
沒有任何含糊,楊雨薇讓人準備了馬車,飛快的朝著越國行館而去。
馬車上,南宮曜想要跟楊雨薇說點什么,就害怕她心煩,一路上憋得都快要死了。北堂墨看到他那樣,嘲諷的勾起了唇角,他想求娶薇兒,是想要把她帶到燕國去,彌補他姑姑以前承受的那些痛苦,也愿意把她當成稀世珍寶呵護,南宮曜這樣緊張,很顯然就是對薇兒不相信,那樣他機會就更大了。
一路暢通,到了越國行館楊雨薇根本不顧越國人的阻攔,指尖的毒粉撒下去一些,看守行館的士兵們立刻渾身僵硬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她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皇子和公主居住的地方。
陳檀之看到她興師問罪的樣子,想到她在比武臺上的舉動,只覺得脊背發寒,不由得一陣陣發憷。
“不知道楊雨薇姑娘深夜到訪有何貴干。”對她心里恨得要死,陳檀之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溫文爾雅的問道。
“我找陳燕兒公主,把她叫出來。”
“皇妹已經睡下了,楊姑娘有什么事不妨和我直說。”事實上,陳燕兒回來的時候就氣得崩潰大哭,砸爛了不少東西,氣了好一會兒終于睡著了。
“這件事情你解決不了,還請越國皇子立刻將公主請出來,我不想直接闖到她的床榻前去將她拎起來,那樣好像有些不禮貌。”楊雨薇充滿威脅的說道。
“這里是越國行館,可不是楊雨薇姑娘能隨意放肆的地方,就算姑娘被封為福惠郡主也不能如此囂張跋扈吧,本皇子明日倒是要請教周國皇上看看,周國人的禮數難道真的就是那樣的嗎?”陳檀之冷笑著說道,硬闖行館,言語充滿威脅,楊雨薇未免也太肆意囂張了吧。
“去問啊,我倒是也想問問越國公主究竟懷著怎樣歹毒的心思,竟然用陰邪的術法來陷害周國的功臣,越國人擅長毒術蠱術就能肆意的害人了嗎?我周國皇上若是知道武將大臣被越國公主害得昏迷不醒,會不會勃然大怒,會不會立刻發兵越國?”楊雨薇豁出去了,冷笑著質問道。
“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謀害周國大臣,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也敢亂說!”陳檀之氣急,死死的瞪著楊雨薇。
“沒有證據的事情我會亂說?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陳燕兒心里清楚。你問北堂墨,她究竟對我做了什么,周國人可是在場的,究竟是我誣陷還是確有其事,把她叫出來,我們好好說說!”楊雨薇冷笑著說道,讓人將被那半具尸體抬到了陳檀之的面前,“越國皇子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就算沒有頭看不清楚臉,看他穿的衣服,再看他的身形,再看他修煉的邪術,也該知道是越國的人。我不想跟你廢話,把陳燕兒交出來,不然我讓你們越國的人走不出周國,我說到做到!”如果她爹活不成了,她勢必會讓越國人死無葬身之地。
陳檀之看著那術士穿的袍子,臉難看得不能再難看,就算他嘴上不承認,心里也知道這個人是越國的術士,制作這衣服的布料,是越國十分稀少,只有術士才能有資格穿,根本就不存在栽贓嫁禍。
“來人,去請公主到這里來。”陳檀之忍住心底的驚駭,恨聲說道,這個惹是生非的女人,真是非要把他氣死才甘心嗎?到越國在這么點時間就捅出這么大的簍子,她怎么還不去死!
“這件事情或許會有什么誤會,還是等公主來了再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個術士的確是越國人沒錯,可卻不是我們使臣帶進周國的,他說不清是受了誰重金邀請才到周國來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跟越國皇室無關。”陳檀之不得不為陳燕兒收拾爛攤子,畢竟謀殺朝中大臣那可是大罪,周國皇上一怒之下若是發兵,失去了云城和雪城兩座城池,越國真是岌岌可危,現在萬不可跟周國交戰!
楊雨薇冷笑了起來,“我讓人對他使用了攝魂術,他可是將一切都交代清楚了,你把他臨死之前說的話再復述一遍,一字不漏!”
侍衛立刻將那人說的話全部都說了一遍,害怕陳檀之不信,在楊雨薇的示意下,他將術士簽字畫押的紙張拿出來扔到陳檀之的臉上,順便將從術士身上搜羅到的證明那人證據的令牌和使用的攻擊武器也在陳檀之的面前晃了晃。
“你說這些落到皇上手里,他會怎么做?”楊雨薇語氣里充滿了威脅,就像是吃人的魔鬼一般。
陳檀之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鐵證如山,他就是想耍賴也耍賴不成了,只能小聲討好的說道,“楊姑娘你別動怒,這件事情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請你不要將事情鬧大,好不好?”
“我要見陳燕兒,我爹沒事一切自然都好說,我爹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讓陳燕兒死無葬身之地!”狠戾嗜血的聲音在房間里清晰的響了起來,讓人遍體生寒。
“喲,好的口氣啊,還要讓本公主死無葬身之地,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嗎?”陳燕兒遠遠的走來就聽到楊雨薇那句話,她心底的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挑釁的反擊回道。
“控制我爹的那些陰邪詭異的玩意在你這里吧,交出來。”楊雨薇沒有任何啰嗦,開門見山的說道,一雙銳利的眼睛像淬了劇毒一樣。
“本公主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楊雨薇,你是存心來搗亂的嗎?”陳燕兒心里一陣慌亂,沒想到那么隱秘的事情竟然被楊雨薇這賤人給知道了,那個術士簡直是廢物!
楊雨薇可沒有心情跟她迂回婉轉,一個箭步沖到她的面前,雙手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陳燕兒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張清麗的小臉漲得青一陣紫一陣的,手腳不停的撲騰著掙扎著。
“公主!”跟隨她來的侍女急得臉色都變了,想要沖上來救她,北堂墨帶來的侍衛鋒利的長劍立刻就駕到了她們的脖子上,害得她們再也動彈不得。
越國那些侍衛想沖上來,同樣有殺氣騰騰的死士們將他們阻擋了下來,氣氛異常的緊張,隨時都有可能展開一場殺戮。
“不要跟我兜圈子,也不要和我說似是而非的話,我知道那些東西在你手上,就算不在你手上你也知道埋藏的地方,給我交出來,不然我直接掐死你!”她的手愈加用力的收緊,陳燕兒只覺得脖子火辣辣的,快要斷氣了,死神離她是那么近。
楊雨薇鋪天蓋地的殺氣襲來,讓她明白那個女人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她害怕得冷汗將衣服都濕透了,艱難的說道,“放開我,我告訴你。”
禁錮在她脖子上的手松開,陳燕兒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瞪著她,“楊雨薇,你發什么瘋,我拿了什么東西?讓你想要取我的性命,我一定要找你們皇上理論,讓你們皇上重重的懲罰你。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別國使者的。”
楊雨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看來這女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她打算上前去,北堂墨徹底的攔住了她,和聲細語的說道,“不要生那么大的氣,這一切交給我來。”
話音落下,北堂墨衣袖間一根細細的金絲已經飛出去靈巧的纏繞在陳燕兒的手腕上,用力的收緊,陳燕兒手腕間火辣辣的疼,鮮血溢了出來,她疼得眼淚直往下掉,“北堂墨,你竟然這樣對我,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明明我那么愛你,你現在為了一個才見過一面的女人要置我于死地,難道我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不堪嗎?”
她嫉妒得發狂,那是她愛了很多年的男人啊,他眼睛里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只看到楊雨薇那個賤人呢,她想要殺了楊雨薇,讓她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個術士真是廢物,竟然連一個女人都除不掉,留著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