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君子?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韓夏陽不肯下車。?
是一個豪宅區(qū)。這一路看過來,有很多座獨立成棟的豪華別墅掩映在蔥蔭綠色之中,人造景觀池打造寫意山水的氛圍,還有多種名貴花卉和人造景觀點綴其中,環(huán)境非常優(yōu)美。豪車所停之處只是衆(zhòng)多別墅中的一座,外觀上與其他別墅沒有顯著的不同,但它的獨立綠化區(qū)裡種植的不是花草樹木,而是在草皮上散放了很多形態(tài)、材質(zhì)各不同的變形金剛模型,最高的一個比韓夏陽還要高,估計超過了兩米。?
這裡難道是變形金剛的墳場?什麼怪興趣!?
這是進了戴敘恆的地盤,韓夏陽怕自己是入了虎穴,所以說什麼也不肯下車。?
戴敘恆跟韓夏陽耗煩了,盯著他狠狠地威脅道:“不下車就在這裡吻你。”?
“好過被你拖進去襁堅。”韓夏陽冷冷地說。?
戴敘恆氣極反笑,欺近韓夏陽,製造曖昧,輕語:“那我就在這裡跟你做。我一直都想在車裡做一次,夢想成真了,一定會很興奮。不過我有點擔(dān)心,要是我太過激烈,怕是對你的心臟不好……”?
韓夏陽一巴掌把戴敘恆揮開了去,迅速開了車門下車。?
死小子,玩損招又玩不過我,還敢跟我倔!?
打是沒被打中,戴敘恆更氣惱韓夏陽莫名其妙的抗拒。什麼溫文爾雅,溫柔體貼,到他面前就只有爆燥,象顆隨時起爆的炸彈一樣不安定,沒了紳士風(fēng)度,也沒有君子風(fēng)範(fàn)。?
自己在等的人真不是韓夏陽嗎?那爲(wèi)什麼他會被韓夏陽吸引?難道只是關(guān)注了二十年的慣性?就算關(guān)注了二十年,必然會有些熟悉,但是在韓夏陽發(fā)病時他的擔(dān)心和恨不能代爲(wèi)受過的痛可以只憑著熟悉感就那麼自然地生出來嗎?痛,持續(xù)到了再一次見到韓夏陽、確定他安好之後,如此強烈,無論男女,這是第一個讓他體驗到如此痛苦的人,這個人真的不是他等待的人嗎??
這風(fēng)姿獨秀的男人,舉手投足的細節(jié)都是那麼美妙,叫人的眼睛不捨得從他身上移開半秒。?
戴敘恆的心思全然放在了韓夏陽身上,循著本能下了車,緩步隨在韓夏陽身後,看著行前之人的一舉一動,任由自己的心跳加速。?
韓夏陽早到了門邊,見戴敘恆只是一個勁兒盯著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污穢的東西,行進的速度又堪比龜速,不禁老大的火,便粗著嗓子喊:“看什麼?開門啊!”?
戴敘恆怔了一下,斂了心神,快步走近,彎腰從放在門邊的一隻變形金剛的底座下拿出一片鑰匙,邊開門邊說:“這是備用鑰匙,以後我不在,你也能進來。”?
就算他迷路了也不會走到這裡來。?
韓夏陽當(dāng)先進去了,不管戴敘恆在做什麼,他自在地參觀起戴敘恆的房子來。令人驚歎的品位,從傢俱款式、顏色到佈局,還有裝飾品,就算只是一個隨意放置的飾品都能詮釋出戴敘恆張揚、霸道的性格來,剛性十足,缺乏溫和而高尚的藝術(shù)性的點綴。?
韓夏陽的目光最後集中在了八寶櫃,裡面放了一隻變形金剛——無處不在的變形金剛,不算是奇怪的嗜好,但著迷到這種程度似乎是過了點——韓夏陽好奇地想研究一下戴敘恆有這種收藏僻的原因。八寶櫃中的這隻變形金剛比起其他收藏品來年份可能更老,因爲(wèi)實在舊得厲害,顏色早已斑駁,還有損傷,卻被戴敘恆當(dāng)成了寶貝展示在重要的位置,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不會是那個人留給他的紀(jì)念品吧??
“是我小時候送給他的禮物。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我就拿回來收藏到了現(xiàn)在。”戴敘恆遞過一杯茶爲(wèi)韓夏陽解說,“你沒有玩過變形金剛嗎?男生小時候都喜歡這種玩具吧。?
還在懷疑他是自己在等的人吧。?
韓夏陽將變形金剛小心放回原位,說:“不可能沒玩過,不過印象中沒有特別喜歡這種玩具,小時候我看書的時間比較多,玩具其實很少玩。就算不長玩,但我玩過的玩具種類也實在太多了,好象還撿過妹妹的洋娃娃玩。有很多玩具還沒有開封就拿去捐給了孤兒院。”?
“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裡,現(xiàn)在就告訴我。”急切是有原因的,因爲(wèi)他要確定一件事:二十年前的誓言遭遇此時愛戀的挑戰(zhàn)還會不會堅定不移??
韓夏陽彬彬然坐到了沙發(fā)上,不說話。?
戴敘恆急了,坐近韓夏陽,問:“你要怎樣才肯告訴我?”?
“我又沒有二十年都關(guān)注他,怎麼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裡?”只不過是有找到的希望罷了,在他找到烏青藤之前,他什麼也不會說。?
“是誰?”?
“不知道。”?
韓夏陽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戴敘恆又氣又急,一針見血地說:“可是你之前明明差點說出來了。”?
“我那個時候就想隨便說個名字搪塞你一下,不想再被你騷擾了,但是一想到你要是發(fā)現(xiàn)了我在說謊,恐怕會變本加厲,所以沒往下說。”韓夏陽的謊話說得極是自然,但就是不敢看著戴敘恆說,低頭喝茶掩飾著破綻,他真不是一個會拿謊言逃避現(xiàn)實的人。?
戴敘恆搶走韓夏陽手中的茶杯,動作粗魯?shù)啬罅隧n夏陽的下鄂擡起他的頭,咬牙道:“你看著我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不會說謊的人玩什麼小心計!你最好說出實情。”?
韓夏陽扭過頭,起身就待離戴敘恆遠些,戴敘恆卻眼明手快地扣住了他的手,用力拽過去,韓夏陽重重地撞進了戴敘恆懷裡,雙雙跌倒在沙發(fā)上。?
現(xiàn)在是真正的羊入了虎口。處境尷尬,韓夏陽不敢怠慢了,只想趕緊逃開,免得戴敘恆有機會行不端之事。正好他是在戴敘恆之上,應(yīng)該有機會逃掉。他才起個念頭,雙手剛將把身體撐起些,戴敘恆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不等韓夏陽的動作幅度再大些,他翻身將韓夏陽壓在了身下。?
壓人的動作不溫柔,但將韓夏陽平放於沙發(fā)上的動作卻是極盡體貼。?
身爲(wèi)男人,又沒有同性戀的自覺,韓夏陽只覺得自己此時的體位實在丟臉。?
韓夏陽氣苦不已,撼不動戴敘恆,也就只能逞口舌之能,語出威脅道:“戴敘恆,你要是敢做出格的事,我保證有生之年一定把你們顯業(yè)集團弄得雞犬不寧。”?
“我在你心目中跟個暴*徒?jīng)]有什麼區(qū)別嘛,我要不做點什麼坐實你的指責(zé),是不是對不起你的信任?”戴敘恆不受威脅,還笑得頗是曖昧。說話間他強壯的身軀已然降下,氣息已經(jīng)噴到了韓夏陽臉上,韓夏陽壓抑著倒吸的涼氣,扭頭避讓,緊張不已,他是真怕戴敘恆做出不計後果的事來,拼力氣他穩(wěn)輸。?
戴敘恆不是紳士,也沒有裝君子的嗜好,暫時吻不到韓夏陽的脣,他改爲(wèi)含住了韓夏陽厚嫩的耳垂,靈舌舔弄,硬齒輕咬,極盡色*情,然後滿意地聽到了韓夏陽粗重的申銀聲,只是短短一聲之後便強忍了下去,有些無趣呢。掌下的心臟也跳得激烈起來,這纔有了點昂揚奮發(fā)的生機篷勃之感。?
“夏陽,有這樣討好過蔡小姐嗎?”戴敘恆原是顧忌著韓夏陽的心臟,只想戲弄一番就算了,但一見到韓夏陽滿臉羞紅、咬脣強忍、痛苦難耐的模樣,自己倒是受不住這you惑了,嘆道:“夏陽,你在勾引我啊。”?
“戴敘恆,你不要以爲(wèi)我真是個紳士,你要敢再繼續(xù),我就要你爲(wèi)此付出代價。”韓夏陽不屈地瞪緊戴敘恆,一字一咬地說出報復(fù)之語。?
“我要做到什麼程度你纔會讓我以死相償?”不是他在等的人也沒關(guān)係了,他愛上了這個男人。?
千真萬確是愛上了韓夏陽,再無動搖之可能。?
戴敘恆稍許溫柔了一些,以四脣輕觸開始,“夏陽,很高興我的第一次給了你。”?
“你去……”死字還未及出口,脣就被吻住了。?
最親密的脣舌接觸,能泄露出很多信息。?
韓夏陽的脣,只吻過一次就會上癮,是真的,因爲(wèi)是未被污染的聖地。?
明明有個交往了五年的情人,卻仍然連接吻都不會,他真的討好了自己的情人嗎?一個如此乏味的情人,是蔡暢的悲哀,卻是他的福音。?
戴敘恆的吻如同暴風(fēng)雨,肆要摧殘盡韓夏陽的抵抗之心。讓愛的人在自己的脣舌勾引之下顛狂,是最值得期待的事,戴敘恆因此不遺餘力地勾引著韓夏陽,他的理智也在這場征服之戰(zhàn)中被葬進了地獄。?
韓夏陽的抗拒堅持了一分鐘,再沒有體力反抗了,身體虛軟下來,只能任戴敘恆爲(wèi)所欲爲(wèi),不過,想要他妥協(xié),想要他作出迴應(yīng),永遠不可能!他不要跟暴*徒一起墮落!?
戴敘恆的討好,韓夏陽沒什麼好感,被動地承受著巨大的生理壓力,精神上的憤怒卻在無限擴大,也把他的理智燒光了,真就生出來了讓戴敘恆不得安寧的報復(fù)之心。?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一室的旖旎晴欲,不知道拯救了誰。?
是戴敘恆的手機,但戴敘恆看過號碼後按了通話鍵,卻沒有接聽,反放到韓夏陽耳邊,還小聲提醒他:“你大哥。”?
“大哥。”韓夏陽輕喚一聲,馬上傳來了韓春瀾焦急地問詢:“夏陽,你在哪裡?劉叔說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到家。打你手機又不接,你真把我急死了。”?
“大哥,對不起。我忘記給劉叔打電話了。我在請戴先生吃午餐,感謝他昨晚對我的幫助……手機可能掉他車裡了。”他的手機大部分時間都是調(diào)的震動,剛剛一時緊張,倒沒有注意到那細微的震動。?
韓夏陽的語氣真沒有什麼異常。韓春瀾聞言鬆了一口氣,稍加責(zé)怪說:“以後要記得先打個電話,真怕你出了什麼事。”?
“大哥不要擔(dān)心,我會小心的。吃完午餐我就會回去了。大哥,掛電話了。”韓夏陽聲落,戴敘恆就將電話掛斷了。?
戴敘恆扔了手機,繼續(xù)親近韓夏陽,笑道:“爲(wèi)什麼不把實情告訴你大哥?想必你大哥會用最快的速度飛過來救你。”?
韓夏陽也不做肢體上的反抗,只是說得冰冷:“要把你千刀萬剮那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習(xí)慣親自動手,我比較迷戀那種親自把對方逼上死路的成就感。”?
“恨我?想殺了我?”?
“殺你?我不做這麼沒技術(shù)含量的事。把你搞痛快了,我可還解脫不了。”韓夏陽挑眉冷笑道,“既然你不是紳士,我也不會給你來這麼君子的手段。”?
“嗯?說說你的方法。”戴敘恆鼓勵道。?
“你還有個青春無敵、情竇初開的妹妹吧,你可希望我拿你現(xiàn)在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去勾引她?很純粹的柔體關(guān)係的勾引……”?
戴敘恆早已聽得肝膽俱寒,青著臉色離開了韓夏陽的身體,似乎是服了氣,晴欲也泄乾淨(jìng)了,苦笑道:“你真不是什麼君子。”?
“但願你等的人是君子。”韓夏陽懶洋洋起了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