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犯罪?有點暈眩之感,都是眼淚惹的禍。?
韓夏陽撫著額退了數步,腳步踉蹌。?
烏青藤連忙扶住他,擔心地問:“你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
“讓我休息一下。”如此虛弱不堪的聲音,足以證明他已在崩潰邊緣。?
韓夏陽也試圖讓自己振作,但是已經垮塌的精神世界不能再象以前那樣靠堅強的意志力進行修復。?
烏青藤將韓夏陽扶到了自己的房間,讓他躺下來,再確定一次:“你真的不要去醫院嗎?是不是聯繫你的家人,或者……聯繫敘恆會好一點?”?
有一剎那,他極不願將夏陽交給任何人。?
韓夏陽溫柔地安撫著烏青藤:“讓我睡一下,我的司機來接我的時候叫醒我就行了。青藤,不要擔心,去做自己的事吧。”?
“那你睡吧。”?
烏青藤沒有打擾韓夏陽,確認完就輕聲出了房。?
心情沉鬱而致睡眠質量不佳,淺眠而夢魘不斷。那些夢境總是讓他在稍微有些意識時覺得非常辛苦,一陣陣的冷汗提醒他做的都是惡夢,但是他總是完全記不起夢中他見到或是經歷了什麼事。空虛,空虛至極的感覺,沒有安全感到象是失去依靠被狠狠地甩進了地獄一樣的悽慘。?
韓夏陽再次因抗拒夢境而強撐意識時,有了與之前都不同的感受:有個人離他很近,雖然有些酒氣稍嫌難耐,但溫熱的氣息有種熟悉感,他因此而生成了安全感,冷汗沒有再冒出來。?
“敘恆……”他認錯了人,理所當然地在撒嬌。?
那個人吻住了韓夏陽的脣,重重的,象是在懲罰——可能是嫉妒更重一些。?
不是他的情人!?
韓夏陽一激靈,意識全部回籠,很快分辨出在他脣上製造出巨大壓力的人是烏青藤。?
“唔……”韓夏陽掙扎、抗拒著,“青……唔唔唔……”脣被堵著,呼吸都不順暢,還有酒精刺激,韓夏陽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單音節聲音,雖然那明顯是在拒絕。?
烏青藤停止了深吻,他絕不是放棄了,而是想換個姿勢更便於他更爲熱情地疼愛韓夏陽:棉被、衣物都是多餘的。?
這可能也是韓夏陽不多的、能將自己拒絕的心情表達出來的機會了,他連忙喊:“青藤,你在幹什麼!爲什麼喝酒?我酒精過敏……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唔……”?
喝酒,是因爲需要勇氣。?
烏青藤再一次重重地吻住了韓夏陽#已屏蔽#。?
#已屏蔽#?身休虛弱致體力不濟,又有酒精的薰染,韓夏陽早已無力反抗,但他仍盡了全力推拒著烏青藤的侵犯,直到他真的再也積聚不起一絲力氣才筋疲力盡癱軟在牀上,只能任烏青藤爲所欲爲。?
烏青藤的理智已經被韓夏陽的身體吸引去了,這是他夢中無數次求過歡的身體,不,眼前這美麗的身體比夢中的虛幻之景要更奪他心魄。有耀眼的光澤,有溫熱的氣息,還有血脈搏動的生命活力……全部都是他想擁有的珍寶,現在活生生就在眼前,烏青藤哪裡還肯顧忌其他,他只想滿腔愛意今天就能得償所願。?
韓夏陽哀求:“青藤,繼續做下去,我們……我們就做不成朋友了!”?
“都是夏陽不對。”烏青藤自鳴不平地指責道,“夏陽明明就在我身邊,心裡眼裡還是隻有敘恆一個人!這讓我怎麼甘心?很久以前就讓你知道我的心情了啊,夏陽卻一直故意無視,還拿和我做朋友這樣的藉口毫無防備地出現在我身邊。夏陽,我的心情——想將你據爲己有的心情,你能理解吧,也會體諒的吧。”?
“青藤……你,你住手。”韓夏陽咬牙強忍。?
可恨的身體,太敏感了,烏青藤的撫摸、挑逗讓這具軀體有了讓他尷尬的反應,完全與他的主觀意識相違背——他唯一認同的人是敘恆,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需要烏青藤安慰他的身體。?
自己做成的後果,烏青藤很是得意,頗欣賞韓夏陽一臉慾望難泄的痛苦之貌,邪笑道:“做完比較好吧,不然你一定很難受。”?
韓夏陽重喘著斷斷續續地懇求:“你……停下來……我會自己處理……青藤,求你……”?
“那樣不是會弄髒你的手嗎?”烏青藤完全聽不進韓夏陽的苦求,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要讓韓夏陽痛苦,他也不會停下來,“我會讓你舒服的。”?
因爲酒精的關係嗎?醉得有多厲害才能讓青藤完全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人。?
即使烏青藤正在對他做著難被寬恕的事,韓夏陽還是無法痛恨他——是他將要憐憫到死的人啊。?
都被酒精所害,這次與被本傑明侵犯時不同,那次很快就陷入昏睡之中,爲什麼這次還能保持著清醒?能馬上睡著就好了,至少不用如此痛苦。?
韓夏陽消極到極點。?
“青藤,佔有我的身體也沒有任何意義。對你,允許我自私的話,只有兄弟一樣的感情……嗯?”?
#已屏蔽#?閉上眼睛也不能阻止眼淚流下,韓夏陽悲慼哀求:“青藤,不要……不要再繼續了。”?
“夏陽,對不起。即使會被你討厭,你恨我到以後再也不想見到我了都好,無論如何我都想佔有你一次。”烏青藤一意孤行,且越見得粗魯,重要的接觸也不溫柔#已屏蔽#。?
“夏陽,就和我想的一樣,你的體內好溫暖。好舒服。”?
#已屏蔽#?韓夏陽再次擁有意識時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異常的沉重,與發病時的情形有些相似,但心臟並沒有更強烈的反應,倒有可能是過度的性*愛*之*後身體無法承受的辛苦。?
青藤在他身體裡進出了幾次??
比起另一個男人強加給他身體的塊感,他更跨不過自己的身體輕易就接受了戴敘恆之外的人這個事實造成的心理障礙。?
男人固然不必爲一次不會造成任何不良後果的性*愛尋死覓活,但是他一心想要保護好的唯一性被打破了,由此而放大到他長以來所堅持的全部原則都被無情地破壞了的恐懼,他難逃自我厭惡。?
沒有人能拯救他,除了自我救贖。?
韓夏陽掙扎著站了起來,卻發現他的著裝竟然還算齊整,是青藤爲他穿好的嗎?身體上也沒有那種黏膩的感覺,相反還頗爲清爽,是被青藤清洗過了嗎??
青藤現在做什麼??
房間裡黑成這樣,是晚上嗎?向熊洲沒有來接他嗎??
再套上外套,拖著沉重的身體,韓夏陽移出了房間,卻聽見樓下傳來喝斥聲:“你是不是想殺了夏陽啊!”?
是敘恆的聲音。?
韓夏陽緊走幾步到了樓梯間,戴敘恆在訓斥誰的聲音更大了:“你不知道夏陽是什麼身體嗎?還有夏陽的心情……”馬上傳來了一陣器物摔碎的雜亂聲響,戴敘恆也沒有停止他的暴戾,“爲什麼要破壞夏陽好不容易維持住的關係?讓夏陽恨你比讓夏陽能平靜地出現在你身邊更有意義嗎?愛,愛難道是什麼廉價的藉口嗎?讓你肆無忌憚地強*暴……夏陽的藉口!”?
被罵被打的是青藤吧,沒有還口也沒有還手,在敘恆看來,青藤一定是沒有沒資格還口還手的。?
犯了罪的人卻是他。?
韓夏陽扶著樓梯欄桿,踉蹌著衝下樓去。?
“敘恆。”韓夏陽一聲輕喚,暴怒中的戴敘恆立刻冷靜下來,馬上衝到韓夏陽身邊,扶住他說:“夏陽,你好點沒有?”?
韓夏陽安心地被戴敘恆擁抱著,他也掃過了一地狼籍的客廳,被打得算腫臉青的烏青藤,還有站在一邊哭得不知所措的烏媽媽……真是難以言說的境況。?
這是青藤酒後犯下的錯,還是他不設防的僞善造成的後果??
“先送我回去。”韓夏陽無力地說。?
“你的身體……”戴敘恆忍不住再瞪了烏青藤一眼,他還想繼續揍人。?
“現在,在哪裡我都安不下心來。回本家是不想讓家裡人擔心。”?
“我知道了。”戴敘恆扶住韓夏陽緩步行出。?
聽到外面傳來汽車引擎聲,還過了數分鐘,判定韓夏陽他們已經離去了,烏媽媽才忍不住埋怨道:“青藤,你爲什麼要做這種事啊?”?
“媽,我……我再也忍耐不住了。我愛夏陽。”柔體上的疼痛完全無視,只有韓夏陽不肯分半點心情給他的痛,他已無力承受。?
“愛他你也不能做這種事啊。夏陽是我們家的恩人,你怎麼能這樣傷害他呢?”老人家不關注兒子的性向,但絕對堅持一個爲人處世的標準,“夏陽愛的人是敘恆啊。你這樣不是傷人傷己嗎?”?
傷人傷己嗎?是真的,他大概已經被夏陽徹底討厭了吧。?
一次無所顧忌的性*愛——讓夏陽墜入地獄的獸*欲——怎麼能讓他的愛得到釋放?只會累積得越來越沉重。?
夏陽,一定不會再憐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