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秋葉思源風(fēng)起時 27 親家
韓家人日行的家庭聚會,正談到韓秋思有意去英國任職的事。=F=H=Z=W=W=
段爲禮選了個非常好的時機親自到韓家本院拜訪了,以段計明父親的身份,這讓韓家人大感意外,也讓韓秋思驟驚。因爲前天晚上韓秋思纔跟這人物的兒子做了“壞事”,心虛地覺得這人物把握時機的能力真是超強,就象是知道了自己兒子被他帶壞了今天特來興師問罪一樣。而之前被段爲禮的無情打擊留下的創(chuàng)痛也讓韓秋思深深惱怒這人物的不請自來。
韓秋思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段爲禮,打定主意先避其鋒芒。
韓鍾瞳作主讓劉管家去把來訪的客人請進來。
段計明面有難色,阻攔道:“韓媽媽,你還是不要讓我爸進來的好。”
“這怎麼行?那可是你父親。”韓鍾瞳笑道,“還正想讓秋思上門去拜訪的呢,沒想到令尊親自上門來了,這還是我們的失禮呢。也正好在秋思去英國前跟令尊好好來商量一下你和秋思的事。”
劉叔自然是應(yīng)命去了,韓秋思卻在抗議:“媽,親家是什麼意思?我和小明現(xiàn)在又沒什麼事跟他父親商量,你不要老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韓秋思頗爲自卑地想自己都已經(jīng)被段父否定了,結(jié)親之類的事不可能會有好結(jié)果。
段計明卻興致勃勃地說:“當然是我和秋思結(jié)婚的事啊……”
“嘭!”韓秋思狠狠地砸了段計明一拳,砸得他抱頭痛呼,但他仍要堅持說完,委屈不已的神態(tài)真是可愛:“秋思明明都同意了我一到結(jié)婚年齡就和我結(jié)婚的,況且現(xiàn)在我們也和夫妻沒有區(qū)別了。”
一家的人都是一臉恍悟又戲謔的表情看著韓秋思,弄得韓秋思又羞又惱,十分不安,只好衝著段計明去撒氣,咬著牙關(guān),字字吐得清晰:“你要讓我把你趕出去嗎?”
韓秋思握緊的拳頭咔咔作響,眼看又要暴*動地砸向段計明瞭,段計明趕忙扣了他的手腕,求饒:“秋思,我不亂說了,你不要把我趕出去。我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孩,秋思不能那麼殘忍地對我。”
他還真希望自己能狠得下心來。
韓秋思暗歎自己心不夠心狠時,訪客已經(jīng)進來了。
行前的是一個高大壯實的男人,那身高體型,長相氣質(zhì)與段計明有幾分相似,一臉笑容不知該用爽朗形容之呢還是傻笑更合適,反正這人物的好心情有點不知所謂。這人物身後還跟著兩名長相、妝扮都一樣的雙胞胎,正是池昆希和池昆義兩兄弟,他們舉止守矩,不茍言笑。
段爲禮的氣勢著實把韓秋思嚇了一跳,就算長相身高近似,但那種一世英豪的氣勢是尚年幼的段計明不可比的,他甚至覺得就是他大哥也未必能與這人物相抗衡。
“爸爸。”段計明很是不甘心地喚了一聲。
那邊的雙胞胎先同時躬身爲禮地尊稱:“少爺好。”
“小子,你有多討厭你老爸,叫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家是多沒有教養(yǎng)的人家呢。&真是讓親家看笑話了。”段先生先把兒子數(shù)落了一番,纔來與韓家人見禮,從韓爵勳開始,韓母、韓春瀾也都一一作了問候,提起他對這些人適度的關(guān)注,力圖體現(xiàn)出他的真情實意。如此真誠有禮,韓家人也都作出熱情迴應(yīng),韓父韓母還大讚了他知節(jié)有禮,是個好親家之類的話。
緊接著,段爲禮刻意到了韓夏陽跟前——他今天本也是爲韓夏陽而來——良久才伸出了手,笑道:“二少爺,你的俊秀風(fēng)姿還是那麼迷人,比十二年前更甚。二少爺,我可是因爲太喜歡你了才讓我那個笨蛋兒子呆在你弟弟身邊的。想你是我見過的最優(yōu)雅的紳士,弟弟必定也是不差的,可是,聞名不如見面……”
談?wù)轮埃螤懚Y不正不經(jīng)的性格發(fā)了作,拿未來的“媳婦兒”先開涮。
笑容一斂,段爲禮那似乎能從韓秋思身上挑出從百上千處紕漏來、象激光燒焦人一般的眼神緊盯著韓秋思,冷冷地說:“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還聞名不如見面呢,莫名其妙的失望什麼,明明一早就將他貶得一文不值了,長輩的風(fēng)度全無,也沒有紳士風(fēng)度。韓秋思暗自咬牙泄憤,將忍字訣默唸了數(shù)遍,就是不想在這個時節(jié)與段爲禮起衝突,爲了他和段計明的未來,這種程度的忍讓是必要的。
段爲禮這番言論先惹惱的是他的兒子,段計明氣洶洶地吼:“臭老爸,秋思是我喜歡的人,不準你隨便貶低他。你不喜歡他,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就好了嗎?不對,不準你不喜歡秋思!因爲秋思是我喜歡的人。”
“就因爲你喜歡他,我只好勉強自己也稍微對他好一點,誰讓他是我的媳婦呢?”段爲禮似乎有百般的委屈,說得極勉強。
段計明那邊喜得不得了,之前的心芥也拋去了,抱住父親的手臂,嚷道:“爸爸承認秋思是我們家的人了嗎?太好了……好痛!”
忍不住了,一父一子,都不靠譜到已經(jīng)挑戰(zhàn)了他忍耐力的極限。
韓秋思重重一拳砸在段計明的頭上,先瞪著他吼:“誰是你家的人?”又轉(zhuǎn)去瞪段爲禮,聲音高亢,語氣中夾雜怒火,繼續(xù)吼,“誰是你的媳婦?請你們不要太過自以爲是。段先生,如果你已經(jīng)覺悟到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麻煩請你把他帶回去……”
父親還沒說話,兒子大受打擊。
“秋思?”段計明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看得韓媽媽好不心疼,但韓秋思一臉絕決,只顧著盯段父去了,反骨地挑釁著段父的權(quán)威。
“我不要啦!”段計明哪肯被韓秋思無視,一把抱住韓秋思,哭求,“秋思不要趕我走。我要一直跟秋思生活在一起。我會很聽話啦,不喜歡吃的菜也會全部吃光,秋思不喜歡跟我一起睡,我就睡牀下……秋思?秋思你怎麼了?”
抱得太緊,懷裡的人已經(jīng)缺癢了。
懷抱放開了些,韓秋思趕緊呼吸,太急切而嗆到了,咳嗽不斷。ωωω.
“大概快被你憋死了。”段爲禮大說風(fēng)涼話,“你也不想想你力氣有多大,韓三少爺比根草還弱,能禁得住你這一抱嗎?”
韓秋思有心反駁,無力起身。
段計明一邊給韓秋思扇風(fēng)換氣,一邊兇他老爸:“臭老爸!都是你的錯!你來幹什麼的啦!不準你拆散我和秋思。”
“是人家不要你。”段爲禮幸災(zāi)樂禍地說。
“之前都還好好的,是你來了秋思纔要趕我走的。你不要再讓秋思見到你了啦。怎麼會有你這種老爸,你都不想看到自己兒子幸福嗎?不管你有多討厭秋思,我都不會和秋思分開的!”段計明火力全開時也頗具氣勢,果然是虎父無犬子的樣板。
兒子是真生氣了,自家兒子的脾氣那還能不清楚嗎,再要鬧下去他們父子會在外人面前大打出手。段爲禮只好舉手投降,說:“好吧,你不能欣賞爲父的幽默感,爲父也不浪費時間了。爲父今天來也不是爲你的事。”
不爲兒子來,是來幹嘛的?
“等一下,親家……”
韓鍾瞳還沒說完,已然恢復(fù)過來的韓秋思吼了起來:“不準叫親家!”
好吧,自家的兒子也沒有幽默感,還是收斂一點吧。韓鍾瞳咳了一聲,說:“段先生,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今年貴庚?”
“我十七歲有的這小子。”段爲禮驕傲地說,“跟我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吧,不,他比我矮了兩釐米。把他養(yǎng)大成人,再教得這麼可愛,可是費了我不少心血呢。”轉(zhuǎn)眼又不陰不陽地衝著韓秋思笑了起來,說,“三少爺,你對我滿含愛心教出來的這小子有什麼不滿嗎?”
段計明一臉需要認同的表情看著韓秋思,可讓人揪心了,韓秋思一心軟就說不出打擊他的話了,只得說:“我承認他很可愛。”段計明聞言大喜,又把韓秋思抱進了懷裡,這次溫柔了許多。
段爲禮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也沒人再理會這對歡喜冤家了,段爲禮言歸正轉(zhuǎn):“二少爺,還要容忍沈家父女到什麼時候?我都看不下去了。”
是與二哥安危有關(guān)的事,韓秋思關(guān)注起來。
韓夏陽不置可否地反問:“你都瞞著我做了些什麼?”
“這次就是來向你報備的,我沒打算饒了那對不討人喜歡的父女。”段爲禮嚴肅斷事的模樣倒是氣勢十足,應(yīng)是來頭不小的人物,“……”
還不等他說下去,韓秋思緊張而戒備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你對二哥做了些什麼?”
段爲禮神一般的變臉速度讓人歎爲觀止,前一秒還嚴肅過頭,現(xiàn)在面對韓秋思時就是一臉不明其意的笑容了,說:“你放心啦,你公公我不是危險人物,我只是你二哥的仰慕者,很單純的好人。”
“我能殺了你這個好人嗎?”韓秋思繃臉咬牙一字一頓地說。
“哦,買葛!怎麼會有這麼暴力的媳婦兒?”非常刻意的“兒”化音,段爲禮在那裡爲幽默而幽默說得興起,韓秋思一雙拳頭已經(jīng)攥緊了,他忍耐得很辛苦,段爲禮才格外的有玩興,“你看看你,比我家笨小子大了幾歲、矮了這麼多、還弱得不成個體統(tǒng),我都沒嫌棄,你怎麼可以看我不順眼到要殺我?”
“二哥,你不要跟這個傢伙有來往啦,根本就是個不正經(jīng)的傢伙,要是連累到你就不好了。”拿段爲禮沒辦法,韓秋思只好衝他二哥要安慰。
被忽視了,段計明非常不高興,馬上要找回自己的權(quán)利:“秋思,你不要什麼事都找韓二哥啦,我也可以幫你,我可以幫你把老爸趕走。”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能斷奶啊!二少爺?shù)纳眢w都差成這樣了,你還要什麼事都賴著他,你有沒有兄弟愛啊!你,還有你這笨小子,我什麼時候把你這笨小子教成了個見色忘義的的蠢蛋了?”
韓秋思向他二哥強烈要求驅(qū)逐段爲禮,象平時一樣的依賴和保護他的二哥,這在他看來是正常的,但是惹來了段爲禮父子的雙雙不滿。段計明纏著韓秋思要認同,段爲禮則暴跳如雷地將韓秋思和自己的兒子都訓(xùn)了一頓,一時間場面好不混亂。
平靜下來之後還談了些什麼,韓秋思被段計明纏著沒辦法分心去關(guān)注了,但多少還是意識到段爲禮對他二哥沒有危險,因此而不再那麼敵視。心念一轉(zhuǎn)想到那人物對他可能不會象對他二哥那樣有耐心,甚至他剛剛態(tài)度惡劣可能不見容於段爲禮,韓秋思不免憂心忡忡。
這次倉促的會見直到韓冬仁回來把段爲禮驚走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