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姜楚喬那萌蠢又可愛的表情李昱珩便輕輕扣了她的肩膀道:“你現在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不管將來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那只是將我們推送到一起的必然經歷,如果有一天你處于危險的境地了,不要害怕,因為我一定就在你附近,你可能看不到我,但我正在看著你,我李昱珩絕對不會讓你陷入真正的險境!哪怕是生離死別,也一定會有我為你墊底!”
姜楚喬看著李昱珩那深邃的眸子,她只感覺自己已經完全陷進去了,拔不出來了,他說的自己都會聽,他念的,自己都會記,她深愛著的這個人,一定不會棄她而去!
李昱珩安撫著姜楚喬躺下了,他讓她閉著眼睛,自己給她輕聲講著自己在邊關的一些趣聞,姜楚喬時不時還會咯咯笑出聲,好一會兒,姜楚喬的呼吸勻稱了,瞧著她熟睡的樣子,李昱珩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吻,站起身來往外屋里去了。
呂婆子正在外屋里等著李昱珩,李昱珩看了呂婆子一眼,他問:“白露的事情,確定了?”
呂婆子垂首答應:“是,世子,應該就是清涼山上那一箭,那是最后的一步?!?
“看好你家姑娘,白露會想辦法接近她的?!崩铌喷翊瓜铝私廾?,面無表情。
“是,世子?!眳纹抛哟饝铝恕?
黎明時分,天色發青,這雨能不能下的起來誰也說不定。
姜楚喬睜開眼睛時東天的天色青的更厲害了,她從床上起了身,后屋里正在收拾溺器的零露立刻往她跟前來了。
“姑娘,天色還早,何不再睡一會兒?”零露洗了手往姜楚喬床邊來。
姜楚喬沉著臉揉了揉眼睛問:“李昱珩什么時候走的……”
“李世子是子時三刻上離開的?!绷懵遁p聲道。
“清和還沒有回來?”
“剛剛回來,姑娘要叫清和么?”
姜楚喬點點頭,零露立刻往外面去了。
清和卷著一陣細雨進了外屋,姜楚喬看著他濕濡的發絲問:“外面可是下雨了?”
清和點頭稱是。
“你辛苦了,這個月姑娘我會給你好多獎金的!不過不許借給竊凰密諜的人!”
清和抽了抽嘴角,答應著:“是,姑娘?!?
姜楚喬又問:“姑娘我要的東西,查到了?”
清和一聽,立刻從懷里抽出了兩封信遞給了零露,零露接了遞給了姜楚喬。
姜楚喬拆開兩封信看了,她挑著眉毛笑了笑,扭頭對零露道:“幫我約許令充,記得要以大哥的名義?!?
“是,姑娘?!?
“圖山郡主那邊可是傳過消息來了?”
“是,姑娘,午時圖山郡主會親自將二姑娘送過來。”
姜楚喬聽零露這么說,眉頭輕輕擰了起來。她總覺得圖山郡主與云幼機之間一定是有什么君子約定,因為圖山郡主表現的太聽話了,先不說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憑她的個性,絕對不會輕易任人驅使的,可是她這次幫云幼機為什么就這么痛快呢?而且還要親自將姜楚蕓送回來?
呂婆子端著還冒熱氣的湯藥進來了,她將湯藥遞到了姜楚喬的手邊,姜楚喬看看那深棕色的湯藥,又想起了圖山郡主的話,她說讓自己特別注意自己身邊的人
,可李昱珩昨天晚上也說云幼機會在她身邊保護她……那呂婆子這藥,她還要不要喝?
“姑娘?”呂婆子看姜楚喬發起了呆便喊了她一聲。
姜楚喬抬眼看看呂婆子,接了藥碗將湯藥一飲而盡。
她身邊都有誰,這些人對她如何,又對她做了什么,李昱珩比她自己都清楚,既然李昱珩沒有提醒她,那說明呂婆子是沒有問題的,呂婆子的藥自然也沒有問題,不管圖山郡主說那話的用意如何,她應該堅決相信李昱珩??!
“姑娘在想什么?”零露看著姜楚喬將空空如也的藥碗放下了,問了一句。
姜楚喬站起身來道:“沒什么,外面的雨如何?”
呂婆子便回了一句:“毛毛細雨,是姑娘最喜歡的那一種?!?
“既然如此,那姑娘我就出去走走,散散心?!苯陶f著便往外面去,零露忙跟上了她。
青石板被細雨澆的發亮,花園里的月季也因為細雨的滋潤也更為嬌艷,姜楚喬不知不覺往廚房那邊去,到了廚房所在的月牙門前時,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姜楚喬有些尷尬地看向了零露,零露便笑笑道:“原來姑娘是餓了啊……還說出來散步,這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姜楚喬瞇著眼睛瞅零露,零露立刻又道:“零露幫姑娘去廚房看看吧!若是有姑娘喜歡吃的,零露便討些!”
“不用了!都走到門口了我進去就好了!”姜楚喬扁扁嘴邁進了月牙門。
姜楚喬走過柴房便聽到了大廚房里“滋滋”的炒菜聲,接著一股香味飄鉆進了她的鼻孔里,瞬間,她感覺更餓了!
又急著往前走了兩步,姜楚喬忽然不走了,零露也站在了姜楚喬的身后沒有再動,她抬頭看去,見佘寒正和一個白胡子老頭兒在廚房門前卸菜!
那個白胡子老頭就是最開始姜楚喬在亂墳崗認識的那一位,這個時候白胡子老頭兒正坐在臺階上休息,不過他的嘴卻沒有閑著,因為他正指揮著佘寒干活呢!
“哎呀!你怎么這么笨呀!那菜幫子壓壞了人家還能要么!把那幾片葉子撕下來呀!”
佘寒蹲在白胡子老頭身邊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爺爺,您一定會萬古流芳的……”
“哎?這說的是什么葷話!”白胡子老頭說著踢了佘寒一腳。
佘寒一個不防備歪坐在了地上,不過隨后他又起身蹲好了道:“您可是這菜農界的一朵奇葩??!別人是做掙錢的買賣,您是專門做賠錢的買賣!”
“哎?你個臭小子!還學會頂嘴了!”白胡子老頭說著伸手在佘寒頭上拍了一巴掌。
這邊的姜楚喬面色尷尬地瞅著這爺孫倆,零露也是沒有防備的笑出了聲,那白胡子老頭與佘寒齊齊往這邊看來,他們自己也尷尬了……
姜楚喬走進了佘寒,佘寒蹲在地上還保持著折菜葉子的動作,姜楚喬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嘖嘖稱奇:“小哥……你這自虐的傾向越來越嚴重了……這是病,得治,懂嗎?”
零露在一旁死死抿著嘴憋著笑,就見佘寒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了身,他怨念地看了姜楚喬一眼,也往臺階上坐了。
白胡子老頭兒見了姜楚喬倒是開心的很,他本來要站起身來靠近姜楚喬的,這一時想起來理論上自己應該與姜楚喬不認識,
這才壓了聲音對姜楚喬道:“哎呀,我們這都送了三個月的菜了,終于是見到姜姑娘你一回了!”
姜楚喬抖了抖眉尖,她動動眼珠子瞄向了佘寒,佘寒則是紅著臉扭著頭看向天空,臉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您自己種的菜呀?”姜楚喬問白胡子老頭兒。
白胡子老兒一提到自己的菜來便來了精神,他神秘兮兮地沖姜楚喬道:“不瞞姜姑娘說,我就給姜府送過一回菜,你們這大廚就點名叫我天天送了!也不是老頭子我自夸,這菜呀,大天朝我這獨一份!別人的都比不上我的!”
姜楚喬便呵呵笑了兩聲道:“是呀……老人家想必是種了大半輩子菜了,經驗也多,自然比別的菜農種的好!”
姜楚喬其實并不感覺這菜與菜之間有什么差別,頂多就是有的菜農用肥多,有的菜農用肥少,再就是小心看管別讓菜青蟲吃了,別的還能有什么區別,然而她是打算附和一下老人家讓老人家高興一番,不過下一秒,佘寒便很不客氣地拆白胡子老頭兒的臺了。
“哼……您這菜可不是大天朝獨一份兒?在亂墳崗開了塊地,各種菜果吸收的都是人肉人血,當然長得好了瞧瞧這青葉子,肉厚的很吶……菜青蟲都不敢吃的……”
佘寒說完便又扭著腦袋看天去了,白胡子老頭兒被戳穿,他脫了自己的布鞋就要拍佘寒,佘寒忙一側身躲過了。白胡子老頭兒嘿嘿地笑,他扭頭看向了姜楚喬,就見姜楚喬這時臉色鐵青,她鼓了鼓腮幫子,忙扭了身子跑去了大樹旁。
姜楚喬捂著胸口干嘔了兩聲,零露一面幫著姜楚喬撫背一面急聲咐吩佘寒:“主……你還怔那里呀!也不說幫姑娘去討口水……”
佘寒舔舔嘴唇,起身去廚房討水去了。
白胡子老頭兒一看姜楚喬這樣子便十分委屈地道:“這有什么嘛,人也是吃五谷雜糧的,死了當肥料也是極好的,一般人哪里能享受這個……”
本來感覺好了很多的姜楚喬一聽這話,又干嘔了起來。
佘寒將水遞到了零露手里,零露忙將水送到了姜楚喬的嘴邊,姜楚喬抿了水凈了口這才撫著胸口看向了佘寒。
“唉,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說老人家,您已經成功地熏染出來了一個小號兒的您!還有,佘寒,我問你,這菜到底能不能給人吃?你們這樣胡來,是不是想害我們姜府!”
瞧著姜楚喬一臉地怨念,佘寒便笑了道:“騙你呢,我爺爺那塊菜地是在亂墳崗,不過離死人區遠著呢,放心吧,吃不壞人的,你沒感覺吃了我爺爺的菜,你們姜府的人越發的有活力了么!”
姜楚喬瞪了佘寒一眼,她回頭吩咐了零露道:“你給本姑娘聽清楚了,不許這兩個人給錦繡府送菜,若是被姑娘我發現你徇私舞弊了,你就跟著竊凰密諜那些不聽話人一起吃土吧!”
“吃土的是蚯蚓……”佘寒低聲抗議著。
“你有沒有事找我?沒事我就走了啊!”姜楚喬瞪了佘寒一眼。
“沒事兒……”佘寒嘴角帶笑地看姜楚喬。
姜楚喬瞧著佘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轉了身子往回走,零露也忙將水瓢塞進佘寒手里跟了上去,就聽姜楚喬邊走邊道:“好好的一個俊秀高冷的漢子,怎么就走上逗逼這條不歸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