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弟悠悠醒來,他睜著眼睛,怔怔的看著頭頂上一排排的房梁,他雖然很疑惑,但是身子卻又極其的虛弱,虛弱的他不想再思考什么,只想就這樣的沉睡下去。
自從數月前的那場心殤的痛事發生,白弟有多久沒這么香甜的睡過了?
他不記得!
此次的睡夢,似乎完全沒有憂郁,沒有牽掛,僅僅是單純的睡覺而已,但是感覺卻是極其舒坦。
此次駕馭誅仙神棍,在其最后關頭,竟然再次遭到黑龍的戾氣反噬,他口噴鮮血,人事不省。
忽然,白弟感覺,小腹的地方,竟然感覺到陣陣的悸動,似乎丹田之處的金丹,竟要破膛而出,他的臉色現出痛苦狀,雙手緊緊地捂著小腹。
他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他的眼睛竟是在慢慢的變化著,紅芒逐漸出現在他的眼里,青色的發絲也在慢慢的變紅,一股若有似無的黑氣出現在他的身側。
綠竹竿似乎感覺到了白弟的異狀,紅色的伏魔珠竟然開始發著光來,旋轉地紅光似乎一只散發的魔力的眼睛。
白弟痛呼一聲,他的身上黑氣一陣濃一陣淡,似乎在掙扎著。
綠竹竿慢慢的飄了起來,懸浮在他的頭頂,伏魔珠妖艷的凝視著床上的白弟!
“吱-呀!”
這時,屋子的房門被打開,進來一男一女二人,當她們看見白弟的異狀時,均是發出一聲驚愕,而后便見那女人抖手打出一朵白色的蘭花出來,向著綠竹竿射去!
“啪!”
蘭花擊在綠竹竿身上,一聲不大但也不小的聲音傳出,綠竹竿似乎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隨著輕輕的落地聲響起,它靜了下來,伏魔珠不再發著妖艷的光,白弟的眼睛慢慢的變作了黑色,紅色的發絲也緩緩的淡了下去,黑霧消失!
“啊——噗!”
白弟再次痛呼一聲,他口中噴出一股鮮血,紅色的血花沾滿他的臉頰,他再一次的人事不省。
“白兄弟!”
那男子關切的聲音傳來,而后便見他的身子掠向床來。
……
彩云、玲瓏及葉黎兒三人,迅速的向著羅剎門的山上飛來,不久后,她們已經置身于山上的房屋處,她們環視一圈,并未看到什么義莊。
院子很靜,靜靜地院子里,連只飛鳥都沒有,靜靜地地方就猶如進了一死地!
看著房屋依舊,忍不住想到,不久前的這里,還是生機勃勃,現在竟是人去房空,彩云、玲瓏二人,雙雙眼淚流出。
葉黎兒嘆息一聲,什么話都未說,輕輕的向著前方走著。
這片院落不小,屋子百數間,又分東西兩側,若是有人在此,單單一間間的找尋,不知得到什么時候,葉黎兒眼珠微轉,而后便見她將手豎在最前,嬌聲長喝道:“這里有人么?白師叔,你可在此么?”
她的聲音剛剛出口,忽然感覺自己眼前一花,當反應過來之后,卻感覺自己的脖頸,竟然被一人的手緊緊地掐著。
那是一個女人,長的異常貌美,秀眉很細也很彎,臉頰膚色很白,就像是雪花一般的白,她的眼睛也是極其亮麗,就像是天上的璀璨星辰,只是,她的眼睛中帶著冷冷的神色,猶如一冰美人!
“你是何人?來此作何?”
那美婦聲音冷冷的道。
葉黎兒心下駭然,他本欲白弟在此,怎知卻是一陌生的女人,修為竟是這般出奇的高,似乎與自己的白師叔不相上下。
她的臉頰憋得紅暈綻現,她一雙手使勁的往外掰著美婦的手,但是卻像螞蟻撼大象,葉黎兒咳嗽數下,斷續道:“晚輩森木峰葉黎兒,前來是找…”
“啪!”
葉黎兒的話尚未說完,便見那美婦忽然向著自己的臉上刮了一記,頃刻間,一只鮮紅的掌印出現在她的臉上,只聽她冷冷的道:“小丫頭,你竟敢騙我?森木峰中什么人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收了你這個小丫頭?我再問你,你們究竟是誰,來此所欲何來!”
彩云、玲瓏二人聞后雙雙跑來,當下忙道:“前輩,她說的是真的,她卻是森木峰里的人!”
美婦看著葉黎兒的眼睛,道:“竟然你說你是森木峰中人,那我問你,你師父是誰呢?”
葉黎兒莫名的被面前之人打了一耳光,心中異常氣憤,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因為她還不知此人的身份,萬一將她惹火,那自己豈不是又要再次受辱?
當下聲音恭敬地道:“晚輩的師傅是吳桂。”
“烏龜?那小子什么時候收的你啊?”
美婦看著她的眼睛繼續道。
葉黎兒不敢說謊,道:“晚輩是在數年前被大師伯陸子封領會山的,后拜如我師父門下。”
美婦點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先前你說,你來此做什么的?”
葉黎兒道:“晚輩是來此尋找白師叔的。”
“白師叔?是誰?”
美婦的聲音忽然高起。
葉黎兒納納的道:“晚輩白師叔就是白弟啊。”
她的話剛剛說完,只聽見又一聲耳光傳來,葉黎兒伸手捂著她那嬌嫩的臉頰,神色委屈的道:“前輩,您為什么打我?”
美婦伸指指著她的鼻子,喝道:“胡說!那白弟早已在十年前就已被逐出五行宗,更不再是你森木峰中人,你還說什么白師叔?簡直一派胡言!”
“小仙?怎么了?”
這時,東側的那排房間里忽然傳來一男子的話聲,并走出一老者來。
那老者身穿間黃色長袍,大袖飄飄,頗有種仙風道骨之氣。
驀地,葉黎兒心里想起了什么,但是卻不怎么肯定,當下試探的問道:“前輩您是邋遢胡瘋子么?”
老者聞言一怔,看著她,疑問道:“你是誰?怎么知道老夫名號?”
見狀,葉黎兒心下已經知道,當下繼續道:“那這位前輩肯定就是華夢仙華前輩了?”
華夢仙點頭道:“不錯,我們二人便是,小丫頭,你是如何知道啊?”
葉黎兒道:“是我師傅告訴我的,我師父還說,您二人是我白師叔的結拜兄嫂!”
邋遢疑惑道:“白師叔?小丫頭是哪的?”
華夢仙便將先前的事情向他敘述一遍,聞后,邋遢怪叫一聲,道:“這么說,你真是烏龜那小子的徒弟了?”
葉黎兒點頭,道:“請問前輩,可有看見我師叔么?”
華夢仙點點頭,道:“他就在屋里。”
葉黎兒聞言心間一喜,歡呼道:“太好了,我去看看師叔!咦?那叔叔現在怎么了?”
說完,也不管邋遢二人如何,當先向著屋子里面跑去。
華夢仙自忖道:“最好你說的是實話,如若不然,憑你這點道行,哼哼!”
“啊?師叔,你怎么了?”
葉黎兒剛進屋子,便看見,白弟躺在床上,一張臉變作慘白色,似乎在大病里。
白弟不語,他現在是在昏睡中,于外面的一切均不知曉。
“前輩,我師叔他究竟是怎么了?”
葉黎兒問向邋遢,似乎只有邋遢看著和藹一點,她現在很是懼怕華夢仙。
邋遢側目看向白弟,道:“他遭到誅仙反噬,現已受傷。”
“誅仙?”
葉黎兒聞言,看向白弟身側的綠竹竿。
彩云、玲瓏進來,看見白弟的樣子,彩云的表情如葉黎兒的一樣,均是異常的關切。
華夢仙問向她們二人,道:“你二人是什么人?”
玲瓏道:“什么什么人,這里是我們的地方,你問我們是什么人!”
少女玲瓏似乎并不懼怕華夢仙,當下不滿的道。
華夢仙、邋遢二人見狀雙雙笑了,搖首不語。
看著床上的白弟,葉黎兒幽幽嘆息一聲,她緩緩的走出房間,坐在屋檐下的石階上,雙手支頤的看著遠方的蒼穹。
天地一線間,似乎很遙遠,但卻又像很近,只是,任你如何的行走,始終到達不小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