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數(shù)日,晨風(fēng)、慕云飛等眾人終于行至南海附近,半空中,眺望遠(yuǎn)方海面,一望無際,海面在夕陽的折射下,映出一道寬長的熒光,碧波隨著海風(fēng)向著遠(yuǎn)方涌將過去!
降下云端,眾人落身于一野樹林外,但見林中草木茂盛,蔥蔥郁郁,不時的自林中飛起數(shù)只山鳥出來,揮著翅膀飛向天際。
“晨風(fēng)師兄,為今天色已晚,今晚我們不如就在此處安歇吧?”
慕云飛問向晨風(fēng)。
晨風(fēng)環(huán)視下這片野林,這片林子竟是大的出奇,許多參天巨樹盤根錯節(jié)長在一起,向里又根本望不著邊際,當(dāng)下笑道:“南海之地,慕師兄你比我等熟悉,你說如何便是了!”
慕云飛笑道:“晨風(fēng)師兄客氣了?!?
說完,又道:“不過,在此大家可得小心些才是,不可隨意走動,這片野林乃南海之北一原始森林,林中藏有不知多少毒物?!?
邋遢一聽這話,登時趕忙站起身子,后又向著先前他所坐的那根朽木上瞧去,似乎那段木頭上便藏有毒物,他怪叫一聲,道:“慕小子,既然此地藏有毒物,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休息吧!萬一晚上睡覺之時被毒物叮咬一口,那不是稀里糊涂便見閻羅了么?”
“?。 ?
女白娣忽然嬌喝一聲,竟是被嚇了一跳。
邋遢繼續(xù)道:“你們想啊!咱們晚上睡著以后,林子中的毒蟲、毒蛇、蜈蚣、蝎子等厲害的毒物一股腦的都爬了出來,順著我們褲子爬進(jìn)去,又或是那毒蛇纏繞在我們腳腕,還有哇,萬一有蜈蚣爬上我們身上,要是鉆進(jìn)我們鼻孔,你們說怎么辦?”
說完,伸出一只手來向著自己的一只鼻孔摳去,似乎真有一只蟲子鉆進(jìn)一般。
司徒蕊兒原本并不害怕,她常年居住南方,毒蟲毒蛇之類的東西自是見多了,這時聽聞邋遢所說,心中禁不住陣陣害怕,當(dāng)下扯著慕云飛的衣袖,顫聲道:“師…師哥,我看…咱們還…還是換個地方吧!我怕!”
慕云飛不理,向著邋遢笑道:“前輩放心,那些毒蟲只在林中活動,并不會外出,咱們現(xiàn)在距那林子中心還有十?dāng)?shù)里呢!”
邋遢又道:“你確定它們不會從林子中鉆出來,說不定那些毒物聞到我們身上氣息,便都鉆了出來!”.慕云飛搖頭笑道:“晚輩身上有辟毒蟲的藥粉,只要我們在身上撒上一些,那些毒蟲便不會靠近我們!”
邋遢歡呼一聲,躥到慕云飛身旁,伸出手來,道:“在哪?快給我!”
慕云飛笑著伸手入懷掏出一小玉瓶出來,卻見邋遢伸手奪過,快步離開數(shù)步,拔開瓶塞向里看去,見里面有多半瓶紅色粉末,靠近鼻間輕輕一嗅,登時一個噴嚏打了出來,怪叫道:“這是什么味兒呀?怎么這般難聞?”
慕云飛笑道:“那些毒蟲鼻子最是靈敏,只要是嗅到丁點氣息便不敢近身!”
邋遢聞后,將瓶子向著自己身上灑去,胸口、背部、脖子,最后竟然還將褲腿挽起,沖著自己雙腳各傾灑一些,而后站起身子來到華夢仙身旁,道:“小仙,快將這藥粉撒在身上,這樣那些毒蟲便不敢咬你了!”
說完,也不等華夢仙說話,揮便手向她的身上揮撒,些許粉末竟然鉆進(jìn)她的嘴里。
“咳咳,快些將它拿開,這藥粉只要身上粘有一點便夠了,你撒這么多做什么?”
華夢仙揮手將玉瓶推向一旁,邊咳邊道。
邋遢半信半疑道:“是么?”
而后扯開脖子向著白弟喊道:“兄弟,接著瓶子?。 ?
說完,揮手便將玉瓶擲向白弟。
抬手將瓶子接過,白弟將瓶塞拔除,微斜瓶口,彈指輕輕敲擊瓶身,自里面撒出些許紅粉末,而后將瓶子遞與他一旁的楊紫瑤,聲音不自然的道:“楊…楊師…姐,這個藥粉給你…”
卻見楊紫瑤向著白弟嫣然一笑,道:“謝謝!”
說完,便伸出手去接。
白弟懵了,本來他已做好接受冷漠的準(zhǔn)備,誰知她竟然不僅沒對自己冷言冰語,竟然還巧笑嫣然,一瞬間,他怔怔的站在原地。
突然,感覺手心一痛,似乎被毒蟲叮咬一般,白弟手一哆嗦,玉瓶自手指間滑下,跌落在地上。
“白師弟,你怎么了?沒什么事吧?”
楊紫瑤貌似一臉的關(guān)切,說完彎腰將玉瓶撿起。
白弟看著楊紫瑤,輕聲道:“謝師姐關(guān)心,我沒事兒。”
楊紫瑤目露冷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嘴角一仰露出絲冷笑,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白弟唯有苦笑,伸手看向自己掌心,竟然沒有半分痕跡,只是掌心那絲疼痛卻實實在在的存在,當(dāng)下暗運真元,默默的將楊紫瑤擊向自己掌心的那絲氣息消融掉。
吳桂來到白弟身旁,看著楊紫瑤離去的方向,問道:“小師弟,你沒事兒吧?”
白弟笑笑,道:“沒事師兄,就是先前瓶子沒有抓穩(wěn)?!?
吳桂看了眼白弟沒再說什么。.是夜,眾人在一平坦之地盤膝坐下,十一人圍作成一圓圈,這樣遇到敵人不致于前后遇敵,各自運起己身修習(xí)真訣,以運息代替休憩。
現(xiàn)為正是月初之際,一彎月牙似銀鉤一般懸在天際,月輝極暗,大地一片幽玄!
就在這時,忽聞陣陣輕而尖銳的聲音從遠(yuǎn)方傳來,似笛又像簫,又仿佛是夜梟鳴叫,聲音飄忽不定,時高時低。
眾人本來各自修習(xí),怎知聽聞此聲音一個個都醒了過來,睜眼四顧,但見天空一片幽暗,月鉤悄浮,四野里蟲鳴嘰嘰聲時時傳來。
“這聲音來得古怪,大家小心提防!”
晨風(fēng)道。
這時,聲音斗然一變,像是情人間悄聲低訴一般,又似人間至樂婉轉(zhuǎn)呻吟,未幾,聲音再變,似乎有萬千只蟲鳥齊鳴,嘰嘶嗚咽,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忽而斷斷續(xù)續(xù),忽又連綿起伏!
“嘩啦啦--悉嘶嘶--咕咕--嗚呼呼--”
各種各樣的聲音漸響漸大,愈來愈近!
眾人各自站起身來,將各自法寶兵器握在手中,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瞧著聲音的發(fā)源地--原始森林!
一面散發(fā)著熒熒亮光的鏡子緩緩飛起,飛到眾人頭頂三尺處停下,虛空懸掛,鏡子外形古樸,熒光將眾人罩在其內(nèi)。.“破天鏡!”
慕云飛驚呼一聲。
華夢仙聞后禁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實在沒瞧出來,這青年年歲不大,見識卻是不小,竟能認(rèn)出自己的護身法寶來!
“師哥,什么破天鏡呀!是這面鏡子么?”
司徒蕊兒問向慕云飛。
慕云飛不敢肯定,只是看其外形倒似乎便是傳說中的破天鏡,只是那畢竟是千年以前的傳說了,當(dāng)下看向華夢仙,道:“前輩,您這法寶可是破天鏡么?”
華夢仙尚未說話,一旁邋遢已怪叫道:“小子年歲不大,見識卻不小嘛!既你已認(rèn)出此法寶,可知它的來歷么?”
慕云飛看眼懸浮在頭頂三尺之處的那面鏡子,當(dāng)下道:“據(jù)說,在遙遠(yuǎn)的上古時期,修道界里曾出現(xiàn)過六大神器,巨闕、莫铘、干將、破天鏡、破天錐,而在千年以前的正魔大戰(zhàn)之際,就曾現(xiàn)過三大神器。那時候是靈智散人手中干將神劍,雙修派百花仙子與她伴侶凌云子,分別持有破天鏡與破天錐兩大神器,三大神器大綻光芒,令多少魔教中人聞之膽寒,是以才以消滅魔教!”
邋遢怪笑道:“小子知道得倒還不少!”
司徒蕊兒忽又道:“師哥,你不是說共有六件神器么?怎么現(xiàn)在才五個,另一個是什么呢?”
慕云飛道:“另一個名為誅仙,它其實是個棍子,據(jù)傳聞,此誅仙棍威力極其巨大,施展時可引真龍相助,大的足可逆天,只是,誅仙棍究竟是什么樣子卻無人知曉?!?
女白娣這時忽吃吃的笑了起來,伸手奪來白弟手中綠竹竿來,道:“我手中持乃誅仙神棍!”
說完,又吃吃的笑出聲來,白弟聞言大窘,聲音結(jié)巴道:“白師姐說笑了,我手中這根竹子怎能是誅仙神棍呢?”
女白娣笑道:“咯咯,就知道不是才這樣說的嘛!咯咯,哎喲!”
突然,女白娣撒手將棍子擲于地下,似乎被棍子叮咬一口一般。
“怎么了白師妹?”
吳桂關(guān)切道。
“它…它!它剛才刺了我一下!”
白娣指著地上的綠竹竿道。
白弟彎腰將綠竹竿撿起,放至眼前細(xì)眼打量,疑道:“師姐說它先前刺了你一下?”
說完,伸手撫摸著棍身,觸手冰涼光滑,卻是哪里有什么“外刺”?
“是?。〈痰奈沂中奶郏 ?
說完伸出手來,破天鏡光輝下,但見纖手光滑柔膩,根本就沒有什么刺過痕跡,當(dāng)下狐疑的道:“怎么回事?難道是我內(nèi)息錯亂了?”
這一小插曲很快過去,眾人將目光及注意力又全都集中在聲音愈發(fā)清晰的來源地原始森林中。
終于,聲音越來越近,已至林邊。“悉嘶嘶--嗚呼呼--咕咕--”
各種各樣的聲音混在一起,在眾人前方傳來。
“天哪,你們看!”
女白娣嬌聲喝道,并伸手指向林邊。
不用白娣出聲,眾人早已看清究竟是何物發(fā)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