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出場的妖姬算是倒霉當了實驗例子,原本資質不錯,最后評了個三等。徹底沒了氣焰,悔的腸子都青了,只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讓自己嘚瑟。
她的管事安慰著,卻皺眉也打起精神,訓著其他手上的姑娘擺正態度。
我這邊就讓名單上第二個姑娘進場了。
這姑娘到不像妖姬胸大腿長,說實話乍一看一點特色都沒有,長得普通,身材普通,沒什么特色,還不愛笑。
我抬了一眼,“入行才一年,年紀挺小的,會什么才藝?”
“跳舞。”連才藝都這么普通,我頓時沒了興趣。這表格里十個得有八個才藝寫的是唱歌跳舞,其實就是ktv水平,這些姑娘實在沒什么才藝,不然也用不著出來干這個啊。
我看著這姑娘的表格,真沒什么出彩的,工作經歷都那么少,一共也沒有過幾個客人點她,人員好像也不咋好,為人冷冰冰的,過去管事也不怎么待見,竟讓她接待一些不好的客人。
這姑娘穿著一身運動服,山寨那種,本身長得就不咋好看,此時在地中間拉開架勢,手掌向上跳舞姿勢,加上她本身有點胖,這姿勢有點像芙蓉姐姐。其他姑娘有忍不住偷笑的。
但她面不改色,打開自己手機里一段阿三快節奏的音樂,有點故弄玄虛的樣子,下面人都有不耐煩的了,可是音樂一起,她就晃動著腰肢,頻率很快,整個人像一下被點亮了似的,精氣神都變了,轉圈,晃動,搖擺,一氣合成,所有人都張大嘴巴,眼前那還是剛才那個姑娘,變身了吧。”
我瞇起眼睛雖然看得出來她跳的肚皮舞不怎么專業,可勝在夠大膽,夠撩人。動作幅度夸張。再加上夠努力,倒是有幾分魅色,讓人心神一擋。
我詫異的張大眼睛,等她跳完,周圍圍觀的人忍不住鼓起掌來,她則是因為動作幅度大,臉紅的可愛了幾分。
“不錯啊,學過?”
那姑娘笑道,“以前也沒什么生意,就自己無聊在房間里練得。”
沒想到有朝一日成了唯一的才藝,平淡無奇人生中的亮點。
我看著她自己那個管事詫異的眼神,拉起嘴角,“二檔,因為夠努力,看到沒,大家看到沒,這樣的你說客人能不喜歡嗎,她差的就是一個展示的機會。
長得不夠標準不要緊,身材不夠好不要緊,重點是肯努力,任何行業都是,明白了嗎?”
下面人竊竊私語,那個姑娘眼中一亮,原以為她這種原來就是四等的肯定還要被編排到四等,沒想到出乎意料的是二等,二等就意味著有機會展示自己,有好客人,大把的銀子。
接下來,這些姑娘們都大膽多了,什么才藝都有,再不是剛才懶洋洋的樣子,所有人都想牟足了勁給自己爭一個好前程。
但問題也來了,不少人實在沒才藝,卻硬上,比如唱歌特別難聽的,還有突發奇想劍走偏鋒表演雜技,結果自己從凳子上摔下來的,亂七八糟。
其中笑料也不斷,只面試的腦袋疼,下午,我就交給江心負責了,她大概也摸透了這些事,我讓慕容西字和她一起,今天弄不完,明天接著弄,務必把這幾十個姑娘分出不同檔次來。
另一方面,我去了趟醫院,給小虎子拿了點吃的,他恢復的倒是很好,主要是心情好了不少,人也就精神了。
我和他說了還想登報紙招聘的事,他一口答應下來,聽我講了收了三十六條街洗頭房的事,躍躍欲試,直說要親自去找他那個當八卦記者的親戚。
我只安撫他交代下去就行了,小虎子卻待不住了,“胳膊受傷了,又不是腿,打著石膏呢,嬌爺你就讓我出去走走吧,天天看慕容西在那吹牛他,我這憋著一股氣呢。”
我笑著點著他,“你還別說,慕容西剛才在三十六條街又立功了,神氣的什么似的。”
小虎子也不聽我的了,直接央求著我要去找他那個八卦記者親戚招聘。
我擰不過,幫他做了掩護從醫院跑了,不過和他約法三章,晚上之前就得回來,也得他親自去護士長那挨訓。
我倆從醫院跑出來,直接打車去了他約好的親戚那邊報社。
這間小報社地址偏僻的不行,從里面走進走出的人一個個賊眉鼠眼的,我心想著做八掛的狗仔可真心活得憋屈,一天天做賊似的。
由于我們臨時約得他那個親戚,所以就在車里等了一會,聽說他去采訪了。
我不會開車,所以給了出租車師傅幾百塊錢算是今天包了他的車,那的哥也是無聊和我們砍大山,到說了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比如,這個報社的老板在外面養小蜜,被老婆發現那天都打到單位來了,云云的,我和小虎子聽八卦聽得那個起勁。
的哥說他經常拉這一代,所以特別熟悉這個報社,他們那個社長特別有意思,記吃不記打,還不斷和漂亮女人有來往,經常有小姑娘來找云云的。
正說的起勁呢,就看見從不遠處來了一輛卡宴,停在我們正對面的報社停車場里,等了一會,從報社里面出來一個禿頂的男人夾著個公文包走到車邊上。
“你看看,又換人了,也不知道現在小姑娘都怎么想的,跟我這樣的都比跟這老禿驢好,也不知道床上行不行。”的哥的話永遠沒下線。
因為車玻璃是有貼膜的,所以看不清車里的人,只見那個社長擦著汗站在駕駛室邊上對著車窗里的人說著什么,點頭哈腰的。
我瞇起眼睛,這倒不像是養的小蜜,誰會和小蜜這么客氣。
正疑惑著,車里的人似乎不高興了,將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扔到那個報社社長的臉上,那報社長趕緊去撿,可紙張飛的到處都是,社長著急的趕緊撿著。
可以陣風吹過來,一張紙一下飛過來貼在我們車玻璃上,的哥笑的不行了,伸手去拿,可就這一瞬間,我一下瞇起眼睛,“別動。”
大概我太嚴肅,的哥嚇了一跳,我瞇著眼睛湊近擋風玻璃,這一張紙密密麻麻的字,可我就看清了開頭兩個字,“顏嬌。”
可還沒等我看清,那邊的社長就急急忙忙過來,的哥看了我一眼,看我沒什么反應一直想著什么,就拿下那張紙遞給了報社社長,后者趕緊謝著,跑了回去。
而此時那輛卡宴車主,也不管那個報社社長了,直接開車走,正好從我們車邊上經過,我側過頭,躍過司機的側臉,看向那卡宴車主沒來得急關上的車窗,只見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帶著墨鏡,一臉精致的妝容,開著車擦肩而過。
我心里一抖,立馬警覺起來。那臉雖然只露了一半,可我還是一眼認出,那開車的女人不是別人,是言家大小姐,言煙。
我心里一下警覺起來,盯著那輛卡宴的車牌號皺眉,可是還沒等說跟上去,出租車后門就被人拉開,有人坐了進來,“哎呀對不起,對不起,老弟,那個女明星的緋聞太難抓了,我蹲了兩天了,連口水都沒喝。”
拉回視線,只見一個蓬頭垢面,三十七八上下的男人,個子不高,穿著一身夾克衫上面全是土,帶著眼鏡,黑眼圈頹廢,嘴里叼著一個面包,坐進車里,一股很大的臭氣鋪面而來。
我一皺眉捂住嘴,可覺得這樣似乎不禮貌,硬挺著放下了。
可小虎子沒客氣,捏著鼻子,“堂哥你這剛從糞坑出來吧,這干什么去了?”
那個蓬頭垢面的人像是有些傷感的噎完最后一口面包,直打嗝,小虎子擰開個水給他。
“謝謝。”灌了一瓶水,感嘆著,“生活不易啊,我這和掉糞坑里也沒啥區別,我躲在那女明星家樓下馬葫蘆里兩天,就等著抓她和那個男歌星的緋聞。”
“抓到了?”
“沒有,他倆看來沒關系。”
我和小虎子哭笑不得。
的哥也跟著挑挑眉,沒想到的哥還和這人認識,看來真的是長跑這條線,抓拉他們狗仔的。
小虎子的堂哥轉過身來這才看到我,眼睛一亮,“這位姑娘真漂亮,是哪個未出道的明星吧,想找記者炒作?”
小虎子一巴掌糊在他腦袋上,“想什么呢,我看你是瘋了,這是我們老大,嬌爺。”
他堂哥立馬規矩了,把手在身上蹭了蹭伸過來,“幸會幸會,久仰久仰。”畢恭畢敬的,看來很知道規矩。
我剛要將手握上去,小虎子就不耐煩地打開他堂哥的手,“拿開你這臟手,我們嬌爺的手也是你握的?趕緊的,電話里說要再打廣告的事,你為什么說不行?”
他堂哥馬上正色道有些為難的,“不是我不給你打,是我們這報社恐怕都要黃了。老板一天天也不關心八卦了,讓手上好幾個大狗仔都去查資料,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查的什么資料。
現在像我這種在報社啥也不是的,才有機會自己出來跑跑新聞,老板也不怎么關心了。”
我心中一抖,不知道為什么,想起剛才開車走了的言家大小姐,“你們老板最近讓手上的大記者查東西?”
“是啊。不知道查什么,也不見報,好像要搞個什么大活似的,報紙這一期都快開天窗了,老板說別管,專心查他要查的,查什么誰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我也曾經好奇,可那些大狗仔嘴嚴著呢,旁敲側擊都不行。
所以我把握這機會,這要開天窗了,大版面需要稿子,我這種人平時的稿子要么上不去,要么就在犄角旮旯,平時就給人端茶到水了,那還算哪門子記者。
所以我得把握這次機會,挖到大新聞,然后一躍而上,讓他們見見我的本事。”
我沒聽他堂哥在那叭叭叭的說個沒完,而是若有所思,總覺得那個報社老板和言家大小姐肯定有事,而且還是關于我的。
一時裝作有興趣的,笑著對他哥哥,“既然這版面空著,我的廣告是不是也能上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