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忽然放肆的大笑起來,“七月出生,陰氣聚齊,鬼魅橫出,既然不愿告訴我從前的名字,以后你便叫你鬼月吧。”
“你???你是誰?”鬼月忽然有些激動的語氣,與剛剛的冷靜完全判若兩人。
“自然是和他有關系的人,不然怎么會知曉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都是一只不屬于人間的鬼而已。”鬼王略有所指的說道,卻也讓在場的人完全弄不清情況了。
然而所有震驚的表情中,唯獨只有一個人淡然的看著一切,仿若這才是他所期待的結(jié)果,那個鎮(zhèn)靜而犀利的眼神正是從子夜的眼中閃出。
鬼月的眼眸終于失去了光亮,頓時無奈的陷入了沉默,是死一般的沉寂,有些事情是永遠不愿被提及,“他在哪?”
“這個問題好像是應該我問你吧?!惫硗鯘M眼的不可思議,“我不管你是鬼月還是龍飛,他拿走的東西到底放在哪了?”
鬼月感受到鬼王的震怒,終于不屑的揚了揚唇角,雖然耗盡體力的支撐著自己,卻依舊那般的桀驁,“那就只能勞煩鬼王親自去找他詢問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又怎會了解呢。”
鬼王猛然的伸出手掌,與剛剛一樣的由真氣匯聚的無形手掌,直直的掐住了鬼月的喉嚨,然后便不松手的逐漸升起騰空,一點點收回真氣,鬼月也被抓到了鬼王的眼前。
沒有任何絲毫的掙扎,甚至不愿睜開疲憊的雙眼,鬼月任憑鬼王那令人窒息的掌力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嚨,呼吸逐漸變?nèi)?,腦中竟也發(fā)出了陣陣的嗡鳴聲。
“還真是有骨氣啊,死到臨頭都愿意說出下落嗎?”鬼王試圖再給鬼月最后一次機會,卻也仍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鬼月???”籠子中的蕭堇墨看到這番景象,自然是心痛不已,卻也讓自己開始痛苦起來。
看著鬼王逐漸兇狠的眼神,手上青筋暴起,力道也逐漸加重起來,子夜的眼眸終于有了不安,輕輕的握緊了拳頭,身體正欲向前走去。
“鬼王,你看看誰來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即將發(fā)生的殺戮。
所有人不禁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孩悠然的走進了密室之中,而身后卻還有一個他們非常熟悉的人。
烈煞和媚煞正欲沖上前去,被鬼王的一個手勢所攔下,有些驚訝的口吻:“這不是安陵國的皇后娘娘嗎,怎么今日有雅興到我這里來了,身邊還帶著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呢?”說罷,松開了手中幾乎快要昏迷的鬼月,由大漢再一次牢牢抓住。
烈煞更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凌紫寧,雖然只是幾日未見,但臉龐卻比以前還要明艷動人。
“乳臭未干的孩子總要比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強多了吧,奴婢名為青紅?!便屣L雖然知道鬼王那殺人不眨眼的脾氣,卻也仿佛沒有多少畏懼,這的確不像她的性格。
“大膽,你竟敢這樣的口氣和鬼王說話。”媚煞不禁打量著這個黃毛丫頭,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竟然這般的口出狂言,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鬼王?哈哈哈,只怕是能做出強行擄掠的行為之人,竟還好意思稱王?”沐風句句帶
著諷刺,暗指對凌紫寧的作為。
“我看你是活夠了。”媚煞自然忍受不了他的這般侮辱,迅速的從座椅上飛出,眨眼的功夫便把劍抵在青紅的胸口處。
“鬼王,別來無恙啊,怪我管教無方,把丫鬟慣成這番模樣,還請鬼王大人不記小人過,本宮今日前來,不過是聽說你要親自處理蕭堇墨,我怎么能不過來湊個熱鬧呢?”凌紫寧瞥了一眼籠中衣衫不整的蕭堇墨,又看了一眼媚煞手中還未放下的劍:“不過你的愛將未免也急躁了些。”
“寧???寧兒。”蕭堇墨微弱的氣息輕聲呼喚道。
“哈哈哈,果然是凌晗的女兒,還真是有膽量,賜座?!惫硗躔堄信d致的看著凌紫寧,似乎并沒有因為他們的無禮而氣憤,同時示意讓媚煞退下。
媚煞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青紅,只好不甘心的退了下去,正面迎上烈煞似笑非笑的面孔。
凌紫寧優(yōu)雅的坐在椅子上,而丫鬟青紅則站在了身旁,看起來滿是機靈的模樣。
“皇后娘娘,你可知道前幾日是你母親的忌日呢?”鬼王看著凌紫寧那般嬌艷的模樣,似乎越來越像她的母親了。
“鬼王,以后關于我母親的事情,還需要你的幫助呢。”凌紫寧邪魅的看著鬼王,“我可是聽聞,當年你和我的母親可謂是情投意合,而如今陰陽兩隔,你既然找上了我,應該早就是預謀好的吧。”
鬼王并沒有打算隱瞞什么,況且對著眉宇間和貞伊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他甚至有些恍惚了,“你覺得我能堅持到現(xiàn)在是為了什么?不過是要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毀在我的手中,我要為了你的母親報仇。”言語中盡是仇恨。
“既然是我的父皇欠了我們母女二人,那你對安陵國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么呢?”凌紫寧知道他的目的并沒有那么簡單,卻還是想親耳聽他說出。
“當年若不是安陵國都的安陵玄天迷惑住凌晗,他又怎么可能會辜負了貞伊,倘若好好對待,她又怎么可能選擇死亡?”鬼王每一次提到貞伊,便會多了幾分酸楚,“你說這和安陵國都沒有關系嗎?其實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凌紫寧的表情逐漸有些暗淡下來,眼眸間滿是失落,轉(zhuǎn)而卻又凌厲起來,起身竟一步步走向鬼王。
看著凌紫寧的神情,鬼王卻沒有阻止,只能說她的確太像她的母親,這便讓鬼王的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
“鬼王,不如我們???”隨即便貼在鬼王的耳旁小聲說道,似乎在說一件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當從凌紫寧口中聽到安陵禹灝的一剎那,盡管早已經(jīng)有些昏迷的蕭堇墨卻突然的瞪大了雙眼,看著比平日里要詭異很多的凌紫寧,同時也看出了鬼王的有意挑撥,不禁再一次觸動了內(nèi)心。
“寧兒,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安陵禹灝是如此的愛你,請娘娘三思啊。”蕭堇墨幾乎是懇求的語氣,終于這樣的情緒讓水晶柱再一次受到感染,逐漸釋放出了霧氣。
而被束縛住的四肢突然襲來陣陣疼痛,鮮血不可抑制的涌出,這一次的霧氣并沒有吸附走流出的鮮血,反而是在無形中緊緊纏繞住全身,單單只是這霧
氣,便足以讓蕭堇墨感受到什么是束縛的疼痛,雖然只是一股氣,卻如真實的繩索一般用勁勒緊,嵌入肌膚。
“砰!砰!”兩聲巨響傳來,今日看來的確是個多事之秋,只見兩個大漢從門外飛撲了進來,咣當一聲倒在地上,便再也沒有起來。
烈煞和媚煞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蔓延,迅速的站在了鬼王的面前,死死的盯著密室的入口。
大門終于緩緩打開,一位更為熟悉的男子便映入了眼簾,一襲紅衣長袍,一頭驚艷銀發(fā),一張絕世面容,一雙倔強深眸,一臉邪惡無情,他便是安陵禹灝。
周身似乎都帶著強勁的寒風一般,讓銀發(fā)和衣衫都隨之飛舞起來,鬼門立刻涌出大量的士兵團團圍住了安陵禹灝,不用待命的便攻擊起來。
安陵禹灝不屑的環(huán)顧四周,雙手只是向左一推,散發(fā)出的力量便足以讓左面的一干人等飛出丈把遠,紛紛口吐鮮血的掉落在地上。
眼皮輕抬,只是掃了一眼右面的人,他們卻恐懼的退后了一步,忽然一個身影踩著士兵的腦袋一步步飛旋而來,一頭精練短發(fā)的烈煞早已經(jīng)按捺不住的奔了過來,手中拿著屬于他的刀。
遠遠的劈下,帶著強大的波動向安陵禹灝襲來,這樣的力道不禁掀起了地上的石板,只見安陵禹灝沒有絲毫的躲閃,雙手在胸前回環(huán)抖動,在迅速聚集著真氣,終于雙掌合力,抵擋住了刀所劈來的波動。
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安陵禹灝轉(zhuǎn)身翻騰,收回雙掌后再一次打出,再一次聽見“砰!”的一聲,一道炸裂的青光閃耀,而烈煞則被震出很遠,因為力量過大,不禁有些劇烈的喘息。
終于身上的青色印記開始逐漸變得嗜血的鮮紅,烈煞冰冷的目光散發(fā)出殺氣,正欲一場殊死的搏斗。
“安陵禹灝,就這樣不聲不響的來到這里打打殺殺,好像不是一個皇上所能做出的事情?!惫硗跏疽庾屃疑吠讼?,他看得出他們之間的懸殊,再繼續(xù)下去,只怕是烈煞會有生命危險,“不知皇上來此鬼門之中,又是這般無禮的行為,所為何事呢?好讓我鬼王也知道是如何得罪了我們安陵國都的皇上,竟惹得如此的動怒呢?”
已經(jīng)沒有知覺的蕭堇墨此刻早已是遍體鱗傷,腦間甚至也是一片空白,在這半昏半醒間,那個足以折磨的他更加慘痛的名字響徹在耳邊,安陵禹灝嗎?是安陵禹灝來到了這里?因為四肢被禁錮,只得費力的扭過頭去,卻也在恍惚間,終于看清了那個讓他陷入煎熬的人。
早已經(jīng)喊不出的名字,卻也足以讓他痛徹心扉。
“我只是為了一件事情,這要看鬼王答不答應了?!卑擦暧頌抗馊缇娴目粗硗?,似乎從眼中隨時都能噴發(fā)出火焰的熾熱,“忘了告訴你,密室之外已經(jīng)被安陵軍所包圍。”安陵禹灝絲毫沒有給鬼王任何的機會。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你做事可要比你父親還要更勝一籌。”鬼王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有備而來,“不過,那也要看我給不給你機會了?!?
說罷,忽然一把抓過隱藏在旁邊的凌紫寧,一只手按在她的腦間,“只要我動動手指,她可就要和你父皇團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