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國都)
“來了,來了!新娘子進城了。”不知是誰大喊一聲,瞬間整條街便沸騰了,都向城門口涌去。
一頂華麗無比的花轎,珍珠的吊墜鋪滿轎頂垂到轎簾,顆顆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無比的光彩,轎子周身是由彩色的羽翼拼接而成,像一只浴血的鳳凰,嬌艷美麗,兩邊的侍女撒著花瓣,像是仙女下凡般的美輪美奐,讓人艷羨,當然緊貼轎子旁的一位宮女也自然受到了關注,雖然只是衣著普通,但是卻難掩飾住她的艷麗,顧盼生姿,一顰一笑間,也傾倒了街上的男子,還有那在寰昭國都隊伍中騎馬的一名少年,英氣十足,神采奕奕,還有那能融化一切的如春風般的目光更是迷倒了正值芳齡的少女。在兩隊人馬匯合的剎那,人們禁不住的歡呼,轉眼間,隊伍調轉方向,安陵禹灝在轎子的前方,駛回安陵皇城中。
“公主,前方的人便是安陵禹灝嗎?”媚兒湊近轎子輕輕的問著。
“嗯!”一聲嬌嫩的回答。“公主果然好眼光呢,真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啊,一看便是人中之龍。”媚兒喋喋不休的夸贊著。
“媚兒,謝謝你愿意陪我嫁到這個地方。”紫寧輕輕的說道。
“公主?你說什么?貴為千金之軀的你怎么可以謝謝我呢,能跟隨你,是我的福分呢。”親昵的回答著,眼神中卻掠過一絲的不安,第一次有人說謝謝,第一次有人的關心,第一次有人的照顧,第一次有家的感覺,媚煞,這個冷艷的殺手,竟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掉入了幸福的深淵,原來幸福是這樣令人上癮的。
(安陵國都安陵皇城)
“恭迎皇子,皇妃回宮!”皇城內群臣行禮,似乎就在等待這神圣的一刻。
“父皇,母后,孩兒回來了。”安陵禹灝坐在駿馬上,高聲向高高在上的安陵明成和安若皇后說道,洪亮的聲音久久回蕩,那颯爽的英姿,沉著的目光,就像剛剛打完一場仗的將軍般昭示著勝利的驕傲。
“好,帶寰昭國都的太子和公主先去好好休息,一路上很是辛苦,今夜子時,良辰吉時,拜堂成親,舉國歡慶!”莊嚴的宣告,威嚴肅靜。
“請!”在侍衛的帶領下,凌卓溪和紫寧等人被安排在了一個宏偉奢華的樓閣中,亭臺樓榭,鬼斧天工。
“寧兒,一路上累不累?”凌卓溪關切的問道。
“哥哥,沒關系的,寧兒不累。”柔聲的回答著。
“父皇不在,對哥哥都不說實話了?怎么可能不累呢?先好好休息,我吩咐了下人暫且不要打擾你,今夜子時可是你人生的大事啊,馬虎不得。”凌卓溪體貼的說著。
“就是啊,公主,快好好休息吧,太疲憊的話就不漂亮嘍!”媚兒在一胖幫腔。
“呵呵···看看你們,好像比我還著急,我去休息啦,你們也不要太操勞。”說罷,便匆匆的回房。
“媚兒,你也休息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凌卓溪轉身對媚兒說道。
“沒想到太子殿下連小丫鬟也關心啊!”媚兒調皮的說著。
“
在我眼中,誰都是一樣的,丫鬟也不例外,好好去休息吧,我還要等哪天把你嫁出去呢。”凌卓溪打趣的說著。
“那好啊,我可等著那天的。”說完,也伸著懶腰回到房中。
凌卓溪獨自一人走出房門,多少年了,又來到了這個國家,曾經的少不更事,現在已經轉眼幾度春秋,暗暗地回憶著,不經意間,笑容便已掛在了臉上。
(安陵國都永華都)
“請問有人在嗎?”輕輕的敲著木門。
“是誰在敲門?”一命男子的聲音傳出門外。
“打擾了,請問蕭堇墨家是否住在這里?”
“你是蕭堇墨的?”
“是相知幾年的朋友。”
“哦,是嗎?不知是哪位公子啊?”說著便打開了門,蕭伯父僵硬的站在門口,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子,復雜的目光似乎在追憶什么,又像在訴說什么。
“是你?”蕭伯父顫抖的問著。
“是我。”簡單的回答著。
“進來吧,蕭堇墨近日身體很是不好,看來是又犯以前的舊病了。”蕭伯父擔憂的說著。
“什么?又犯病了?他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吃藥,有沒有看大夫?”似乎這個少年比他的父親還要擔心。
“進來吧,他在房間休息呢,最近心情也不太好,整日愁眉不展的,你去看看他吧!”蕭伯父焦急的說道。
輕輕的推開門,便看見了臉色蒼白,弱不禁風的蕭堇墨安靜的躺在床榻上,但卻像冬日的梅花般傲然堅強的開放著,縱使病魔纏身,也沒有帶走只屬于蕭堇墨的風華,幾年之后的再相見卻依然是那樣的纖俗不染,安靜如塵。
越發秀美的面容,靜如止水的表情,哪怕只是躺在那里便讓人不敢接近,生怕打擾了這個像在凡間修行的仙人,聽見有人進屋的蕭堇墨微微的睜開似有淚珠的雙眸,像死寂的湖水,雖平靜卻沒有了光彩。
“凌···凌卓溪?”不可思議的質疑。
“嗯,蕭堇墨,是我。”輕聲的回應著。
“你來了。咳咳···”微弱的說著。
“蕭堇墨,你怎么樣了,怎么這么嚴重?”凌卓溪關切的詢問。
“呵呵···我沒事的,不用擔心,這些年來,我都習慣了。”擠出一絲微笑,淡淡的說著。
“蕭堇墨,怎么會沒事?看看你的臉色,吃藥了嗎?大夫怎么說?”凌卓溪急切的盤問。
“我的病,大夫是治不好的,聽天由命吧,你看看,我不也活了這么大嗎?”蕭堇墨反倒像勸解別人一樣。
“不可能治不了,我要帶你去尋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我就不信治不好。”凌卓溪堅定的說著。
“咳咳···你啊,還是這么的固執,你怎么回來這里?”像多年的好友一般的問道。
“今夜子時,是我妹妹的大婚之日,作為最疼愛她的哥哥,我怎么能不來呢?”
“你的妹妹嗎?那個嫁給安陵禹灝的公主?”
“嗯,從小相依長大,是我最疼愛
的妹妹,雖然不是同母,但是我把她看成最親的妹妹,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她好幸福,有你這么好的哥哥。”
“其實她是個可憐的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她的娘親不知為什么突然的自殺了,留下了她一個人,那時的她就像被拋棄的孩子,總是受到別人的欺負,整日哭哭啼啼的,每次都是我出面保護他。現在看到她竟然都要出嫁了,我這心里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凌卓溪陷入了回憶。
“現在應該讓她幸福了吧!”蕭堇墨若有所思的回應著。
“嗯,她會幸福的。”
“那他也會幸福的,咳咳···”更為微弱的聲音。
“蕭堇墨!”凌卓溪一聲驚呼。
(安陵國都永華都)
蕭堇墨似乎釋懷了一件大事般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呼吸急促,層層的汗水打濕了衣襟,隨后虛弱的輕咳幾聲,竟吐出了一口鮮血,緊捂胸口,蜷縮著身體,緊咬薄唇,卻沒有一聲的呻吟,就這樣獨自的承受著。
“蕭堇墨,你竟然?你等著,我去找蕭伯父,然后我們去看大夫,等我!”凌卓溪瞬間便慌了神,語無倫次的說著。
“不要!”一只蒼白無力的手抓住了欲要離去的凌卓溪。
“蕭堇墨,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苦,多少年來,終于盼到再次與你能夠談古論今,我怎么能夠不去珍惜呢?”凌卓溪欲掙開蕭堇墨的手。
“答應我,不要告訴我的父···父親,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了,不要再讓更多的人為我徒勞了,我不想看到他們的傷心。”蕭堇墨一雙無助的雙眼渴望的盯著凌卓溪。
“蕭堇墨,為什么你心里想的,關心的永遠是別人?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讓我多么的痛心?”凌卓溪轉身坐在了床榻上。
“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蕭堇墨弱弱的問著。
“別說一個了?只要你蕭堇墨開口,我都會答應。”凌卓溪堅定的語氣。
“我今晚想去皇宮,看看這場世間少有,人人艷羨的盛大婚事。”似乎越來越無力的聲音。
“可是你的身體?”凌卓溪擔心的問道。
“我可以的,只為默默見這一面,無論多艱辛我都會可以的,我怕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眼神是絕望般的哀傷。
“是啊,這種婚事,恐怕這輩子也就見這一回了,真是場面空前啊!”凌卓溪似懂非懂的應和著。
“勞煩了。”蕭堇墨感激的道謝。
“那你必須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便帶你進宮。”凌卓溪關切的告誡著。
(安陵國都安陵皇城)
皇城的侍衛在今日守衛森嚴,盡職盡責,精神集中,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宮內張燈結彩,來往的人群喜笑顏開,歌舞樓臺,煙火璀璨,眼花繚亂。
凌卓溪帶著蕭堇墨也穿梭在這熱鬧的場面里,“帶你去見一個人。”凌卓溪神秘的說著。
“帶我嗎?”還沒等蕭堇墨反應過來,凌卓溪便抓起他的手匆匆的走向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