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祠)
“是楓兒···”安陵禹灝整個人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般,這不正是每天都期待的嗎?這不正是夜夜所懷念的嗎?這不正是靈魂深處的渴望嗎?就在這么不經意間,上天便給予了一切,難道幸福真的這么唾手可得嗎?只要張開懷抱,就會擁有溫暖?
“寧兒,說,快說,這個東西是從哪來的?”安陵禹灝像瘋了一般的搖晃著略微還有些暈的凌紫寧。
“嗯?什么啊?”凌紫寧微閉著眼,纖細的雙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仿佛還沒有太緩過來。
“寧兒,聽我說,剛才是我不好,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安陵禹灝急切的拿著這塊玉佩在凌紫寧眼前晃著。
“這個嗎?是我的啊!”凌紫寧終于睜開了眼,呆呆的看了一眼安陵禹灝手里的玉佩。
“你的?真的是你的?”安陵禹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語氣。
“的確是我的啊,從小就跟隨在我的身邊。”凌紫寧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么得到的?”安陵禹灝似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zhí)著詢問。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不過據說那是一段傳奇的經歷,聽我的父皇說,小時候他帶我出宮玩,后來走散了,等發(fā)現我時,我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而手里已經死死的抓住這個玉佩了,而我也因為受到驚嚇,而永遠的忘卻了當時···”紫寧細聲細語的說著,像是在訴說一段讓人傷心的往事。
“真的是楓兒···”沒等凌紫寧說完,便一把把她狠狠的擁在懷中。
深深的被嵌在懷中,似乎聽的見安陵禹灝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從來沒有感受過他如此溫暖的懷抱,如今成了替代品,反而讓自己得到了更多,哪怕你所有的溫柔都不是給我的,但只要我還能感受得到,無論要我付出什么都愿意,輕輕的把頭搭在他那寬闊的肩膀上,淚水早已打濕了安陵禹灝的衣衫,安陵禹灝,就永遠這樣,不好嗎?
(靈窟洞)
“原來這些日子,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要是我在就好了。”夢兒坐在石椅上,聽完劉蒙講述近來發(fā)生的事情后哀傷的說道,那清澈的眸子早已被淚水充斥。
“命運就是無常,我們誰都無法阻擋。”劉蒙也不禁感慨。
“難道命運不允許抵抗?”夢兒忽然堅定的看著劉蒙。
“那樣只會更加遍體鱗傷。”劉蒙一臉無奈的表情。
“蕭堇墨,你慢點走,讓我扶著你。”
忽然從蘭閣門口傳來一聲呼喊,夢兒和劉蒙不禁順聲望去。
“堇墨哥哥?”夢兒就像看到親人般的興奮,直接飛奔而去。
看著一身粉衣女子直直的向自己撲來,還沒有等蕭堇墨反應過來,這個女子早已抱住自己,扎入懷中。
“堇墨哥哥,是我啊!”這才趕緊抬起頭,傾國的面容,嬌嫩的聲音。
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但是那閃著光亮的眸子足以證明蕭堇墨也是何等的高興與驚喜。
“堇墨哥哥,我都知道了,
你不要難過,夢兒最會照顧人了,夢兒愿意當堇墨哥哥的傳聲筒,夢兒愿意服侍天下最善良的堇墨哥哥。”夢兒認真的看著眼前比以前更要清瘦的蕭堇墨。
終于,蕭堇墨露出了多日以來仿佛消失在他臉上的笑容,比那夏日的陽光還要耀眼灼熱,伸手摸了摸夢兒的秀發(fā),幸福的點了點頭。
“凌公子,你們拿著包裹這是要?”在一旁的劉蒙不解的問道。
“此地也不宜久留了,我想先帶著蕭堇墨離開了,也好及早為他尋藥治病。”凌卓溪看了看旁邊的蕭堇墨,態(tài)度堅決的說道。
“真的要走嗎?”劉蒙試圖挽留的也望向蕭堇墨。
蕭堇墨接過自己的包裹,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夢兒也和你們走,剛剛你可是答應我?guī)易叩模仪寥f苦的前來,就是為了找堇墨哥哥,反正不能丟下我。”夢兒死死的拽住蕭堇墨的胳膊,一副寧死跟隨的表情。
“看來你們真的是決意離開了,不過就這樣離開是不是不太好?我覺得你們應該和他們告別一下,就算不和所有人告別,你們···你們也應該和我家小皇子說一聲嘛!”劉蒙勸說道。
“對啊對啊,我此次前來還沒有見過安陵禹灝呢,雖然他很讓人討厭,不過夢兒還是有些想他的。”夢兒有些激動的說著。
只見蕭堇墨搖了搖頭,態(tài)度堅決。
“堇墨哥哥,就去告?zhèn)€別而已,你們又不急于一時,說不定這次一別,下回相見又不知是何年何月呢。”夢兒搖晃著蕭堇墨的身子,撒嬌般的說道。
“也是,蕭堇墨,要不然去看看也好,畢竟我們這次是真的離開了。”凌卓溪早已把蕭堇墨的心看透了,他不想讓蕭堇墨帶著遺憾離開,盡管自己是如此的不愿意。
輕輕的點了點頭,卻是像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
(清幽祠洞口)
或許自己就不應該軟弱的踏回這一步,非要讓自己千瘡百孔才肯罷休,就這樣默默的走了,心底還留有那最后的溫存,為何非要心如死寂才能罷休,讓自己永遠的掉進那無間地獄。
只能站在洞口遠遠觀望,已經沒有能力再走向前去,如一對鴛鴦般相互擁抱,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那情深似海的愛意。
“蕭堇墨,你沒事吧?”凌卓溪看見有些恍惚的蕭堇墨,趕緊狠狠的牽住他的手,雖是手與手的相繞,卻是心與心的距離。
“安陵禹灝!”夢兒也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像反應過來一樣,似乎有些不太愿意的大喊道。
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安陵禹灝緩緩的抬起頭,這一瞬間,便讓自己定格在那里,錯愕的眼神,閃躲的表情。
“安陵禹灝,忘記我了?”夢兒一邊喊著,一邊沖了進去,順手就把蕭堇墨拽了起來。
“啊!禹灝,這位小姐是···”紫寧因為夢兒生硬的一拽,不禁嬌呼一聲。
“禹灝?這么俗氣的稱呼!還是白毛毛好聽些,哼,我說我怎么一直沒有看見你,原來躲在這里和娘子親熱呢?”夢兒有些不屑的諷刺道。
“這位姑娘真是好生厲害啊,長的這么柔弱,可一見行動坐臥,還真是雷厲風行呢。”紫寧也沒有絲毫的讓步。
“再厲害也沒有公主厲害啊,對嗎?”夢兒若有所指的說道。
安陵禹灝并沒有注意到兩個女子的談話,反而遠遠的望著相互牽手的蕭堇墨與凌卓溪,忽然一把拽走夢兒,拉起紫寧的手徑直的走了出去。
“喂,我說安陵禹灝,你見到我就沒有什么反應嗎?你是冷血嗎?早知道你這樣,還不如直接走了算了。”夢兒氣憤的大吼大叫。
眼看著,安陵禹灝拉著凌紫寧的手走了過來,馬上就要相遇,仿佛不知道該怎么去呼吸,淚水似乎隨時都在眼圈打轉,已不曉得如何去面對,洞口本來就很狹小,要再加上兩個人,難免會有些擠,只見安陵禹灝忽然一把抱起凌紫寧,就從蕭堇墨的眼前走過。
“楓兒,痛了吧!如果你認為這樣會是你希望的,那就讓我好好守護你吧!”安陵禹灝似乎故意把聲音提的很高,讓周圍所有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就這樣從身邊走過,沒有多留意一眼,沒有一點留戀,楓兒!果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明知道你告訴過我,你最在意的人是楓兒,現如今還要故意說出來,不過是楓兒,不過是那個兒時與你定下諾言的楓兒,不過是臨危救你一命的楓兒,為何卻要死死相守,哪怕過去那么多年,心底的楓兒還是沒有一絲改變?只要是那個楓兒,無論如今身邊的人是誰,無論那個人有何陰謀,你在乎的不過是那個被稱為楓兒的名字,而不是那個實實在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啊!倘若你只是要償還,那我寧愿不是楓兒,而是永遠的蕭堇墨。
“蕭堇墨,我們也走吧!我看這安陵禹灝怎么也不正常了些,竟然叫紫寧為楓兒?”凌卓溪輕輕的說道。
“對,我們走,不要理那個無情無義的傻瓜!”夢兒也憤憤的說著。
只是低著頭,沒有同意卻也沒有拒絕,一個人走在前面,留下的是讓人神傷的落寞。
“蕭堇墨和凌卓溪就要走了,不打算送一送他們嗎?”鬼月又是突然的出現在子夜的背后。
“啊!你嚇死鬼啦!你要是舍不得他們,你大可以隨他們一起走啊!”子夜被嚇個正著。
“難道你對他們沒有感情?”鬼月邪邪的看著子夜。
“才沒有,終于可以讓我清靜清靜了,謝天謝地啊!”子夜一副高興的樣子,眼神里卻是掩飾不住的憂郁。
“那你一個人悄悄的躲在這里,向外面張望什么?不要告訴我是在和寶寶捉迷藏啊!”鬼月有意的刺激著子夜。
“我···我只是在這里欣賞風景而已。”子夜有些慌張的表情。
“子夜,你真的變了···”鬼月忽然用溫柔無比的聲音說道,讓人很不適應。
“我···我哪里變了?我還是我。”子夜急于申辯。
“哈哈,變成這樣的確很好,可是真的可以成為現在這樣嗎?那你可就危險了哦。”鬼月像是了解一切的旁敲側擊著,讓子夜的心跳都不由的停了一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