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
“小皇子,你猜紫寧公主會被藏在哪裡?”在其中一個洞口的劉蒙小聲的詢問著安陵禹灝,眼神機警的觀察著四周。
“沒想到,這鬼王的老巢竟然這麼大,即使潛入進來,也像置身於迷宮中一樣。”安陵禹灝緊鎖眉頭的說道。
“是啊,簡直就是一座地下宮殿,還如此的奢華。”
“看來我們兩個只能分頭行動了,這樣可能快些。”
“小皇子,不可以的,這樣做太危險了,我必須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還一天天的把保護我掛在嘴邊。”
“不論小皇子多大,劉蒙都要時時刻刻的保護小皇子的安危,這是我的使命。”
“事情難免有個例外,保護也分個輕重緩急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紫寧,我們兩個一起目標更大,更危險,不如分頭去找。”
“小皇子···”
“怎麼?難道是想暴露身份不成?這樣更會耽誤事,弄不好反而會害了我,難不成你想讓我在這裡葬送···”
“奴才不敢!屬下遵命便是。”劉蒙趕緊打斷安陵禹灝的話語,轉身向另一個洞口走去,生怕他又給自己安個罪名,每一次安陵禹灝拗不過劉蒙時,便會動起歪腦筋,讓劉蒙無法招架。
(密室房間中)
“報!鬼王,有一蒙面女子求見,說···”侍衛磕磕巴巴的停頓下來。
“說什麼?”一聲威嚴如鬼魅般的聲音傳來。
“說···說要見鬼王,還說···”侍衛顫抖著不敢繼續下去。
“還說什麼?”轉而厲聲問道。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她說只有無能的鼠輩才用這種下···下三濫的手段。”侍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巴的說著。
“哈哈···果然是她來了。”鬼王突然狂妄的大笑,但是這種笑容之下的眼神卻是殺機重重。
“把她帶進來。”不緊不慢的說著,但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神卻閃過一絲的詭異。
“遵命。”彷彿得到了大赦般的侍衛聽到命令便趕緊逃野般離開。
“放開我,你們這幫奴才!”幾個身材高壯的侍衛押解著一個極力反抗的蒙面女子來到了鬼王的房間。
“嗯?剛纔押解的蒙面女子的背影爲什麼那麼熟悉?”正在尋找紫寧的安陵禹灝在與劉蒙分開後,一個人在尋找著,忽然看見幾個侍衛押著一個蒙面的女子走向一個房間,不由得心生疑惑,偷偷的跟在後面,見他們進入房間後,便選擇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聽著房內的動靜。
“安若,別來無恙啊!”隔著冰冷的面具,幽幽的傳出一句邪惡的聲音。
“放開我,你們這幫廢物,你到底是誰?”安若憤怒的注視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周身散發著寒氣的人。
“全都鬆手,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們尊貴的皇后呢?還真是照顧不周啊!是我沒教好手下,真是失禮了,看來真是一羣廢物啊!”說著,只見一道刺眼的寒光瞬間衝擊而來,彷彿刺傷肌骨般的寒氣瀰漫開來,還沒來得及睜眼看清,押解安若的幾個侍衛就倒在了腳下,沒有一絲的血跡滲出卻早已氣
絕身亡。
安若愣在那裡,沒有想到鬼王竟有如此高深的內力,還有在那面具遮蓋下狠毒的心,沒有一絲的猶豫,話語間就結束了別人的生命,看來眼前的人已經完全沒有了血性,亦人亦魔。
“安若,怎麼樣?我對侍衛的管教你還滿意嗎?”邪邪的問著安若。
“你?你竟然殺了他們?”安若氣憤的問道。
“是你說他們是廢物的,既然是廢物那留下還幹什麼?是你決定的他們的命運,怎麼反而怨我?”
“你···你是惡魔。”安若緊緊的攥住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我是惡魔?你以爲做了幾件善事,就能把自己洗的一乾二淨,還真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惡魔永遠是惡魔,怎麼能洗刷的掉那嗜血的雙手呢?”沒有一絲的動怒,鬼王直接就戳到了安若的痛楚,猶如一把利劍,不偏不倚的直接命中要害。
“你是···疾展!”安若肯定的說道,眼神中卻滿是疑惑,握緊的拳頭也沒有一刻的放鬆。
“惡魔果然能嗅到惡魔的氣味啊,我們體內的血液果然還是相通的啊!”依然是句句的緊逼,絲毫沒有要放過安若的意味。
“是···是母后?母后竟然是鬼門的人,怎麼可能?”躲在角落的安陵禹灝似乎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俊美的臉龐充滿疑惑,正要衝進去,卻被一個人硬生生的攔住。正要反擊的安陵禹灝定睛一看,原來是不知何時在身邊的劉蒙。
“小皇子,切莫衝動啊,現在的處境對我們來說很不利,先靜觀其變吧。”劉蒙低聲的迴應道。
安陵禹灝沒有回答,但也沒有繼續行動,算是默認了劉蒙的說法,但是那一雙深眸中卻透出了些許的感傷。
安若和鬼王的一席話,不僅使安陵禹灝感到震驚,與此一簾之隔的房間內,同樣也是驚訝的神情,但是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被點了穴道後的凌紫寧一直就被安排在這個房間,她目光怨恨的盯著烈煞,換來的只是他彷彿知曉一切的從容。原來是鬼王故意這麼安排的,既然是有意讓她聽到這些,想必談話便不會就此打住,看來這回的鬼王設下的局正如他預期般的繼續著。
“原來現在的鬼王竟然是你,你究竟想怎樣?紫寧在哪裡?”安若急切的詢問道。
“安若,我們好在也是同門的師兄妹,怎麼一點也不關心師兄這些年的情況呢?”鬼王並不理會她的問題。
“我只是來帶走紫寧的。”
“你的脾氣看來一點也沒有改變呢,安陵明成的口味還真是奇怪啊。”
“到底紫寧在不在?”
“安若,你就這麼想救走紫寧?你可知道她是誰的孩子啊?”
“當然是寰昭的公主,凌晗的女兒。”
“那她的母親呢?”
“貞伊!”
“我以爲你不知道呢,看來你知道一切啊,那麼現在你冒死前來救紫寧,是不是爲了內心的贖罪?”
“贖罪?”
“難道你認爲貞伊的死和你們都沒關係嗎?”
“疾展,你沒資格這樣說。”
“我沒資格?當年凌晗負了貞伊,負了夢璃,就爲了一個安陵玄天,
拋棄了已經懷孕的妻子,你讓貞伊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凌晗纔是十惡不赦的惡魔。”鬼王壓抑不住的憤怒,怒瞪的雙眼仿若射穿一切。
“凌晗纔沒有負了貞伊,真正負了貞伊的人是···”安若激動的迴應。
“你敢說凌晗愛她嗎?”緊緊的追問。
“凌晗···的確不愛她。”安若痛苦的說著。
“成天面對著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貞伊又怎麼會快樂?是你們命令安陵玄天來到寰昭國都,誘惑凌晗,擾亂朝綱,最終逼的貞伊自殺的慘劇,這些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小算盤,讓凌紫寧嫁給安陵禹灝不過是他的計謀而已,明知道那個安陵禹灝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卻還故意這般安排,哪個真正愛自己女兒的父親會忍心呢?從小假意的疼愛,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吧!凌紫寧還真是可憐的孩子啊···其實她從未擁有過真正的愛啊,凌晗剝奪了一個無辜者該有的一切!”鬼王的怒眼神充斥著無盡的仇恨,如同一個巨大的旋窩,欲毀滅一切。
“我的父皇負了我的孃親?是他們導致的這一場悲劇嗎?從小便沒有母親的疼愛,在深宮中受盡欺辱,難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嗎?不可能,這都不是真的,我父皇那麼疼愛我,我的孃親是死於意外的,這些都不是真的···”在另一個房間內的紫寧睜大雙眸,濃密睫毛下的晶瑩淚珠瞬間滑落,一滴一滴的打在潔白如玉的衣衫下,暈染出一片片的痕跡卻顯露出如枯枝敗葉般的寂寥與哀愁,然後便連結成片,分不清了白與灰,一起融合在這混沌中掙扎,糾纏,終將還是逃不掉被吞噬的命運。在一旁的烈煞沒有多語,甚至在他臉上一貫出現的邪惡竟然也多了幾分柔情,紫寧依舊靜靜的聽著隔壁的談話,依然默默的淚如雨下。
又有誰知曉在這恩怨之下,那些如棋局的人生,被操控的是如此緊密,容不得疑惑,便被死死的按在棋盤上,那些本應屬於自己的芳華,卻要承受著別人的捆枷,是對是錯?是真是假?偏離軌道的命運終究還是不願放過她。
“疾展,難道你真的什麼都不懂嗎?”安若惋惜的說道。
“我不懂,我什麼都不懂,我只是知道我愛貞伊,我可以帶給她幸福,是你們破壞了一切,是你們毀了她,是你們讓紫寧成了沒有母愛的孤兒,是你們讓貞伊成了沒有愛情的傀儡。”鬼王近乎咆哮,來自體內的力量似要噴薄而出,散出陣陣寒氣。
“哼,你愛她?你還敢說你愛她?”安若不屑的說著。
“我對貞伊的愛至死不渝,你們既然毀了她,那我就要你們償還一切,但不是現在,我要讓你們體會到失去心愛人的痛苦,慢慢的折磨你們。”鬼王詭異的說著。
“如果貞伊能早聽到這些,哎···”安若欲言又止,彷彿心事重重。
“今日我可以讓你帶走紫寧,我們之間的賬會慢慢算清的,誰都不要太心急,否則就沒有樂趣了,去門口迎接吧,我已經派人送到洞口了,太晚了出去,只怕再有什麼閃失就不是我的責任了。”鬼王自顧自的說道。
“疾展,盲目的仇恨只會讓你墜入那永無救贖的深淵。”說罷,安若便拂袖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