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公寓門前,還沒按下門鈴,門咔嚓一聲就打開了。
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褲和藍(lán)色襯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迎接著她。
她淡淡的頷首,“你好?!?
杜立仁微微一笑,非常的熱情,“別這麼客氣,快進(jìn)來?!?
孟安妮拉著傅慕旋進(jìn)去,二人在玄關(guān)換了鞋子。
她發(fā)現(xiàn)杜立仁並不是那種大肚便便的中年大叔,身材保持的很好,人很有風(fēng)度,說話也非常的儒雅。
傅秋卉聽到動靜,她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見傅慕旋眼眶倏然一紅,聲音有些顫抖,情緒也特別的激動,“旋旋,我的旋旋?!?
傅慕旋快步上前,一把將傅秋卉抱進(jìn)懷裡,“姑姑。”
傅秋卉聲音哽咽,“我還能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傅慕旋也有些嗚咽,她鬆開傅秋卉,發(fā)現(xiàn)她的精神不錯,特別是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這讓她有些驚訝。
傅秋卉一直都是冷美人,可是現(xiàn)在的她五官更加的平和溫柔。
“別站著了,你帶著旋旋去做,我去廚房看看?!倍帕⑷史浅@斫獾恼f道。
傅秋卉也反應(yīng)過來,拉著傅慕旋直接去了餐廳,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也跟著住下。
孟安妮沒有任何的在意或者吃醋,她將傅慕旋的皮包放在沙發(fā)上,也跟著她們進(jìn)了餐廳,在餐桌前坐下。
傅秋卉握住傅慕旋纖細(xì)的手指,疼惜的問道:“你爸媽怎麼樣了?”
“他們都很好,也非常惦記姑姑?!敝皇撬麄冋l都沒有想到姑姑會改嫁,難怪一直查不到姑姑的蹤跡,也許是杜立仁爲(wèi)了防止有人騷擾傅秋卉所以都攔下了吧。
“我很好不用惦記我?!备登锘苄χ鴨柕溃骸澳隳?,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是有工作的?!备的叫齺K不想讓傅秋卉知道自己在厲墨池的身邊做保鏢。
傅秋卉看她神情隱晦就沒有多問,她指著滿桌子的飯菜道:“這些都是你吃的?!?
“謝謝姑姑?!边@是傅慕旋迴國後,第一次感受到了的親情。
傅秋卉伸手撫摸著傅慕旋的臉,滿是疼愛。
“這是最後一道菜,糖醋魚。”杜立仁從廚房裡端出了最後一道菜放到桌子上,招呼道:“別愣著快動筷子,涼了就不好吃了?!?
傅秋卉也知道不該再問那些不高興的事情,她指著糖醋魚道,“你看吃的,鱈魚沒多少刺?!?
孟安妮非常乖巧的遞上來筷子,一手託著下巴,“姐姐,你可要多吃點,我媽可是從下午就開始忙活了。”
傅慕旋頷首,“好。”
杜立仁也坐下來吃飯,他給四個杯子都倒了紅酒,然後大家一起舉杯,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飯桌上傅秋卉一直給她夾菜,將她面前的飯碗碼成了一座小山。
傅慕旋全部吃下,不想辜負(fù)傅秋卉的心意。
吃過飯後,傅秋卉和孟安妮拉著她到房間裡說悄悄話,而杜立仁自己收拾著飯桌和廚房。
傅慕旋有些過意不去,傅秋卉卻笑盈盈道:“沒關(guān)係,一直都是如此的。”
來到房間,傅秋卉迫不及待的拉著傅慕旋坐下,她幽幽一嘆,語重心長道,“旋旋,你不要多想,將來你告訴你爸爸的時候,也請這樣告訴他?!?
傅慕旋看她嚴(yán)肅起來,不由得也全神貫注的聽著。67.356
“你姑丈死得早,我曾經(jīng)也想過爲(wèi)他終身不嫁,可是後來傅家鉅變,我?guī)е材萸那碾x開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女人是多麼不容易。”傅秋卉淡淡的一笑,“但是老天眷顧我,給了我另一段幸福,立仁知道我的心裡還有你姑丈,可是他不介意,而且他對我很好,能給我一個安穩(wěn)的家,一個富庶的生活,而且對我和安妮都很好,所以你不要擔(dān)心?!?
傅慕旋鼻尖一酸,她握住傅秋卉的手,幽幽道:“姑姑,對不起,當(dāng)初是我太任性了,不該執(zhí)意嫁給厲墨池的?!?
如果不是這樣傅家也許就不會被毀掉吧。
她也想復(fù)仇,可是那個人是溪溪的爸爸,她恨不起來。
爲(wèi)了溪溪,她還有回來,無奈與厲墨池糾纏,只是爲(wèi)了回去的時候,是帶著希望回去的。
“唉,旋旋這都是命?!备登锘茑皣@,她話鋒一轉(zhuǎn),語氣淡淡,“我和立仁成婚的時候,厲墨池他來過,不過我看不透這個人,立仁的爸媽不太喜歡我,但是不知道厲墨池和他們說什麼,他們後來就沒有爲(wèi)難過我。”
傅慕旋微微一怔,居然還有這種事。
她以爲(wèi)厲墨池是來看笑話的,果然是自己太狹隘,把他看得太壞了嗎?
可是他不壞嗎?
沒人能看透厲墨池,她又何嘗不是。
“旋旋,你這次回來見過他了嗎?”傅秋卉眼神帶著探究。
傅慕旋掩飾著眸底的真相,她淡淡的搖頭,“沒?!?
傅秋卉淡淡搖頭,“你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姑姑也是看在眼底的,他看著是很冷漠,可是有些時候?qū)δ銓嵲谑翘珜櫮缌?。?
“是嗎?”傅慕旋很意外,不知道厲墨池做了什麼讓傅秋卉有這種錯覺。
傅秋卉沉聲道,“那時候你很小,又調(diào)皮,經(jīng)常欺負(fù)別家的男孩子,那些男孩子來找你麻煩,都是厲墨池幫你扛。那孩子啊,從小就被當(dāng)成貴族精英來培養(yǎng)的,可是爲(wèi)了你滾泥潭和男孩子打架,一點也不在乎什麼身份?!?
傅慕旋腦海裡全無印象,“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傅秋卉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傅慕旋的額頭,哪裡有一塊早就淡了的疤痕。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傷疤是怎麼回事,她只記得自己從醫(yī)院甦醒的時候就這樣了。
那時候她還很小,記不清發(fā)生了什麼。
後來她爸媽也沒有提起,她也就沒有問過。
“姑姑,你知道我是怎麼受傷的嗎?”傅慕旋隨口問道,對於過去的事情她沒有執(zhí)念。
至於那些想不起的記憶,她覺得應(yīng)該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遺忘了。
傅秋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你該去問問你爸爸?!?
“我問過,他說就是被撞了?!备的叫f道。
傅秋卉微微一笑,“既然他說是撞的,那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