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妍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點感動。
周梓年將她扶起來。
此時,地上昏迷許久的周梓喻終于清醒過來,終于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場發(fā)生了什么。
“檸妍……”
許檸妍現(xiàn)在不想說話,周梓年脫下外衣給她披上,竟然將她摟入懷中,盯著周梓喻:“還不趕緊離開?”
匆匆說話之間,周梓喻已經(jīng)將衣服全部穿好,重新恢復(fù)正常的樣子,知曉現(xiàn)在留在這里,也只是會給許檸妍難堪,干脆迅速離去。
現(xiàn)場只剩下幾個重要的人。
周梓年臉色不善,環(huán)視眾人,頗有誰敢吭聲,就殺了誰的意思。
“今天的事,誰都不許散播。”
“是。”一眾下人紛紛應(yīng)答,畢恭畢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許檸妍受到驚嚇,現(xiàn)在心神不定,總覺得下一秒就有人要害死自己。
“梓年……她不守婦道,跟其他男人有染,按照家規(guī),應(yīng)該將她杖責(zé)至死!你不應(yīng)該這么心軟留情,她對你不忠!!”周夫人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這個兒媳婦的不屑。
周梓年卻一改從前,沒有附和周夫人的話,反而道:“此事與許檸妍無關(guān),她是被害的,她與周梓喻也沒有發(fā)生任何事。”
接著,許檸妍便能感覺到腳下騰空,整個人被周梓年打橫抱起,回到了書房中。
驚魂未定,許檸妍被放在了床上,肩膀上的擦破傷疼得頓時讓她清醒過來。
周梓年不動聲色的替她將破碎衣物處理好,接著拿出藥箱,替她擦拭去肩膀上的血跡,敷藥,每個動作都溫柔體貼,絲毫不像從前那般粗暴冷漠。
處理完畢后,許檸妍的心情再次陷入沉默中,對著周梓年一句話也不想說。從前再多話,在誤會面前,也顯得無力。
“你跟周梓喻……”周梓年頓了頓,換了一種問法,“你就這么喜歡他?甘愿跟他私奔,都要背負(fù)這些罵名。”
心頭的怒火頓時蹭蹭往上漲!
許檸妍怒道:“我對天發(fā)誓,我要是跟周梓喻有一腿,我立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被五馬分尸,挫骨揚(yáng)灰!”
周梓年:“……”倒也不用把自己說的這么狠。
他知道許檸妍不會這么做,也不屑這么做。雖然平時沒少膈應(yīng)他,可心氣高,從輕煙閣那次就知道許檸妍不是隨便的人。
“那你為何出城?”
“被一封信迷惑的。”許檸妍冷嗤一聲,“恐嚇信……和造反證據(jù)聯(lián)系在一起。”她能想到的人寥寥無幾,始終沒有一個可以確定的人選。
周梓年低聲道:“這件事是本王處理的不夠好,讓你受驚了。”
“無妨,我沒覺得委屈。”
“那你為何偷偷紅了眼睛。”
剛才他抱著許檸妍回來的時候,就知道許檸妍偷偷哭了。
退一萬步來說,許檸妍還是個少女,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要她受這種委屈,怎么可能不傷心難過呢。
“我沒哭!”
周梓年唇邊淡淡勾起笑容,拿了套全新的衣服給她。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不用操心,都交給本王吧。”
許檸妍難得這么信任周梓年。
只是在第二天,府里就謠言肆起。
畢竟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許檸妍剛從院子里出來,便聽見不少丫鬟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談?wù)撟蛱斓氖虑椤?
“真是水性楊花……嘖嘖嘖,好不要臉!王爺對她還不夠好嗎?”
“就是,無理取鬧這么多次,王爺都容忍了,她居然還出去偷人?我要是她啊,昨天就趕緊上吊死了,真是夠晦氣的!”
福子氣得不輕,就要上去責(zé)罵這些丫鬟,沒想到被許檸妍阻攔住。
“沒必要。”現(xiàn)在制止,在眾人心中,她的形象還是不會改變,反倒像是在堵住眾人嘴巴不讓說出真相。
許檸妍沉著氣,來到了飯廳。
周夫人和蘇夏都在,周梓年也在,她姍姍來遲,朝周夫人微微福身。
“行禮就不用了,趕緊坐下吃飯吧。”周夫人鐵青著臉,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許檸妍坐在了周梓年身邊,正要夾菜,被蘇夏搶先一步。
蘇夏將菜肴放在了周梓年碗中,兩人的關(guān)系還像從前一樣親密。
許檸妍默默吃著其他,心里多少有點不得勁。她想了一晚上,除了府里的人會陷害自己,其他的,她暫時想不到。
周夫人一直想除掉她吧……用什么狠厲的辦法都是在手段之內(nèi)。
或許她之前就把這些人想得太善良了些。
吃到一半,周梓年便開口了。
“昨日的事情原本就是一場誤會,從現(xiàn)在開始,誰敢在府里公開議論,便杖責(zé)二十,趕出府。”
心里正得意洋洋的蘇夏聽見這句話,忽然頓住了。
怎會如此……
“可是王爺,這件事明明大家有目共睹,為何你要為許檸妍辯解?她本來就水性楊花,難道下人們說的有錯嗎?”
“夠了,夏兒,你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不要再添油加醋了。”
蘇夏頭一次被周梓年這么嚴(yán)肅的說著,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吃過飯后就回到自己院子里賭氣。沒想到周梓年不僅沒有跟上來哄她,反而又去了許檸妍的院子里,對她的情緒不聞不問。
這讓蘇夏一度沮喪。
……
許檸妍換了身輕薄的衣裳,打算去郊外的木屋調(diào)查,說不定能找到點證據(jù),來證明自身的清白。
沒想到周梓年先攔住了她。
“你現(xiàn)在去,更容易被害第二次。”
許檸妍嘟囔:“難不成讓他們白白冤枉我啊?……你不是我,不明白我的心情。”
周梓年難道的笑了。
“本王也被人冤枉過,還是可以理解的。”
許檸妍垂頭喪氣的坐下來,雙手撐著臉頰,面無表情,態(tài)度極其的冷淡,對周梓年的熱情都變成了想尋求真相的迫切渴望。
不知道該怎么辦,誰能來幫幫她?
突然,周梓年拍了拍她的頭,他順手這么做的。
“別太難過。”
居然……安慰她了?!
“本王說了,會幫你調(diào)查清楚,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
許檸妍有點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