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婆子覺得可行。這輩子還沒見過婚禮合在一起辦的,就讓老婆子開開眼,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集體婚禮吧?你們先籌備的,幾位當家人那里,老婆子豁出這張老臉去走一趟,呵呵呵,集體婚禮?真是稀奇啊……”
誰想,羅老太君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后,竟是明確贊同了此事,而且還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動張羅著,盡顯一副老頑童的心性。
望著在綠蘿的攙扶下,興沖沖往紅樓趕去的老太君,四個年輕人面面相覷。半晌西門采薇才很是懷疑的問道,
“祥云,你提議的這事靠譜嗎?”
“必須的必嘛!嫂子,班里那么多次比賽和活動,你什么時候見我出過差錯?”
“這倒也是!”
只不過湘云用以前的光輝業績拍板保證,變態女教師這才放下心來,可隨即又被另一個猥瑣的聲音‘騰’的點燃了怒火。
“那個,我有個問題。這新娘子到時候都是要蒙上蓋頭的,這要是萬一搞錯了的話,那該怎么辦???”
孟良在旁提出了自己的假設,眼神卻已經死死盯住了羅瑤面部以下十八厘米的位置,一刻也不愿松開。
然而隨著一陣劇痛傳來,他感覺自己的左耳就要被扯裂了似的,不甘的扭曲的表情朝旁看去,就發現了變態女教師那張冷到絕對零度的臉。
西門采薇沒說一句廢話,直接將孟良拉倒了羅瑤的身邊,差點將他的腦袋扯進那重巒疊嶂之中,云深不知處了。
“??!采薇姐,你干嘛?。俊?
嚇了一跳的羅瑤趕緊捂住胸口,急退了好幾步,驚的花容失色。
變態女教師則完全沒有閑工夫答話,劈頭就對著孟良吼道,
“看看看看看,你怎么不把眼珠子看掉下來的?你不是喜歡看嘛,我剛才拉著你埋進去,讓你看個夠,你拼命的往后退干嘛?你是不是男人??!還萬一搞錯,我看你是巴不得搞錯吧,正好遂了你的心愿是吧!”
“哎喲,不不不不!小薇,你肯定是誤會了,我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呢!你知道的,我的眼神向來很二,經常會頓在一個地方很長時間,你覺得我是看向瑤瑤的方向,其實我心里一直是看著你的。至于搞錯那個,我這不也是怕出現什么預料之外的事,防患于未然嘛,你說是不是!”
忍著耳朵和腰間撕心般的疼痛,孟良很無辜的辯解著,一副浩然正氣的模樣。
“哼,你這些話留著騙那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去吧!”
鑒于賤男首認罪態度良好,變態女教師沒有再施加什么非人的懲罰,而是松開了自己的手,恨恨的離去。
孟良剛要去追,湘云卻是拉著他的衣角擺了擺,賤男首的樣子看起來很急,將湘云的手撥了過去,
“祥云,有什么事過會兒再說好嗎,你嫂子現在正在氣頭上,我得去勸勸她,不然事情鬧大就更不好收拾了!”
“哥,你傻了不是。對待女人可不能一味的忍讓哦,不然你可會被胡攪蠻纏到崩潰的。該軟的時候要軟,該硬的時候一定要硬,絕對不能軟,這才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哦!”
某腐好整以暇的說著,好像自己不是個女人似的。
賤男首深有同感的點著頭,只不過在瞟了一眼跑遠的西門采薇后,又瞬間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小子說的倒是挺溜的,可現在這個情況你看到了,小薇正在鬧脾氣,我有什么辦法?”
“放心吧,哥,嫂子只是吃的飛醋。你現在只要跑過去抱緊她,上去就是一頓猛親,親她一盞茶的時間,保證她對你百依百順,什么話都聽你的!”
“真的?臭小子,你不會是在唬我吧?我怎么聽著像是要被打屎的節奏!”
“哥,瞧你說的,你覺得以你的智商,我能唬的了你嗎?放心吧,保準沒事!”
“說的也是。好,哥就信你這一回,哥去了!”
湘云的信誓旦旦終于打消了孟良的疑慮,這個賤男首本著不成功便成人的悲壯沖了過去,豈料一試之下,變態女教師溫順的像只小綿羊一樣,完全看不出半點的嬌悍之氣。
本已做好必死準備的孟良被突然到來的幸福砸的暈乎乎的,不禁對遠處的湘云送去感激的目光,心生佩服。
羅瑤則已經看的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個,人家試過了。討厭,問的這么直白干嘛呀,咯咯!”
想起前世與強哥的卿卿我我,湘云臉頰緋紅,害羞的別過了頭。
對了,我怎么把剛才看到的場景給忘記了!叔嫂通奸,做丈夫的竟然視若無睹,天啦,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世界啊?
然而羅瑤卻并不這么想,陡然想起剛剛某腐摟著變態女教師的腰正準備親親的畫面,神情再次變得驚恐起來,直覺得面前站著的這個瘦弱的騷年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笑的是那樣的邪惡,完全顛覆了自己的三觀,
“試過了?哦,天啦!你們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我受不了了!”
可憐的少女想著那些不堪的畫面,內心惶恐不安,卻還有一絲絲的小興奮不斷匯聚,進而演變成雄渾的洪荒之力,想要洶涌而出。
羅瑤憋的滿臉緋紅,只能死死的緊夾雙腿忍住,捂住臉用著怪異而別扭的跑開了。
望著那逃跑時狼狽的身影,湘云知道羅瑤肯定是誤會了,可是這事卻是沒法解釋,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個可愛的萌妹紙吧。
那樣的話,以羅瑤到處八卦的性格,根本就守不住秘密,就等于是告訴整個書院的人某腐女扮男裝的事,那到時候還不得炸開了鍋,一個個圍觀湘云就像圍觀大熊貓一樣的稀奇了。
“算了,誤會就誤會了,就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要休學了,大不了孟祥云這個人從此人間蒸發,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給捅了簍子!”
湘云嘆了口氣,搖搖頭苦笑一聲,只能將此事放在一邊,徑直找自己的強哥去了。
至于集體婚禮的事,當羅老太君在施工現場第一個找到西門壕時,這個土豪當真是喜出望外,感嘆著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三場婚禮的當家之人不是朝廷重臣,就是大宋巨儒,正愁怎么擴大西門家影響力的他自然是異常高興,聽聞這個建議是湘云提出時,直將其夸成武侯再世,李靖重生,迫不及待的和老太君一起匆匆的趕去紅樓。
而周式聽到二人的提議,也覺得可行,便讓幫傭去請孟軻商議。孟軻起初聽到此事是自家閨女提議,直覺不怎么靠譜,但架不住西門壕再三苦求,只好勉強同意,只等左相司馬光前來,最終定下這個可行性研究報告。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過,在羅瑤望眼欲穿的期盼中,書院大門口的山路盡頭,終于緩緩駛來了一對馬車。
在馬車駛到大門前,人們陸續下來時,羅瑤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一頭撲進了其中一人的懷里,
“仲甫,我好想你,嗚嗚嗚~~~”
感受到那碩大無比的沖擊力,劉仲甫的心中感到了極大的充實,緊抱懷中的佳人,同樣激動的顫抖著,
“瑤瑤,我也想你,每天每夜都在想你。這次回來,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
“咳咳,我說仲甫兄,二位能不能不要過于奔放,這么多人看著呢!”
就在二人你儂我儂之際,旁邊卻傳來一陣煞風景的輕咳聲,一位額冠束發的騷年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道。
“??!”
意識到不妥的羅瑤急忙從那滾熱的懷中掙扎出來,臉色羞紅的想要逃走,卻又舍不得離開情郎的身邊,正猶豫著,劉仲甫也是尷尬不已,趕忙介紹道,
“瑤瑤,這位是名滿京師的李清照李先生!”
“民女羅瑤見過李公子?!?
羅瑤很是乖巧的上前見禮,將剛才的羞澀暫時拋諸腦后。
此時聞訊趕來的湘云聽到羅瑤的稱呼不禁哈哈大笑,打斷著抱拳打量著大宋最負盛名的美女詞人,
“哈哈,羅瑤姐,這位可不是什么李公子哦!在下孟飛孟祥云,見過李姑娘!”
“姑娘?”
羅瑤一愣,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向李清照,眼神里還是閃著懷疑的目光。
看著那令人無法忽視的偉岸,李清照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卻是壓下對于和自己有著相同氣質的湘云的好奇回答道,
“初次見面,羅瑤姐便如此比較,讓在下情何以堪?”
“呃,瑤瑤并無其他想法,李先生不要誤會。聽聞左相大人屈尊前來,不知已到何處?”
對于如此強烈的對比,作為一院之士的周式也是頗感頭痛,立馬轉移了話題。
誰知話音未落,一道洪亮的話音就從后方的馬車中傳來,
“老夫在此,文賓兄,元晦兄,久違了!”
說話間,后方的馬車上已是下來了幾人,一臉剛正不阿的左相司馬光赫然在列,而與他一同下來的旁邊之人也是隨即嘆道,
“哈哈哈,文賓兄,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殊風塵仆仆趕來,本以為兄還惦念一二,豈料兄的心中只有左相大人,唉,也罷,也罷,不如歸去!”
看著此人掩著衣袖擦拭完全沒有淚水的眼角,周式的眼角就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
原因無他,因為此人就是號稱大宋皇家書院的國子監祭酒,晏殊晏同叔。作為岳麓書院的最大競爭對手,晏殊此來自然不僅是文化交流這么簡單。
而且相傳此人想要在應天府獨立開辦書院,已經先后與多位德高望重的大儒聯系過,包括剛來岳麓書院不久的范德彪。